这是著名学者林贤治主编的“满天星文丛”第一辑中的一种,由林贤治先生负责编选。编者以近乎苛刻的严格标准,从苍耳作品中精选出一部分散文随笔。这些散文随笔富有自由感、思考力以及一定的个性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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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纸人笔记/满天星文丛 |
分类 |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
作者 | 苍耳 |
出版社 | 花城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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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这是著名学者林贤治主编的“满天星文丛”第一辑中的一种,由林贤治先生负责编选。编者以近乎苛刻的严格标准,从苍耳作品中精选出一部分散文随笔。这些散文随笔富有自由感、思考力以及一定的个性特点。 内容推荐 这是著名学者林贤治主编的“满天星文丛”第一辑中的一种,由林贤治先生负责编选。编者以近乎苛刻的严格标准,从苍耳作品中精选出一部分散文随笔。卷前是林贤治为“满天星文丛”所写的序言,序言称:“要建设一代散文,必先恢复精神的自由。” 目录 自序 马灯 与无名氏书 两滴雨 旧址 秋天对一首乐府长诗的注解 世界躯体 土豆会不会飞 密集 亲爱的盲肠 晚安,小灰鼠 康熙河的鱼 雨在持续 第八个不是铜像 瞭望与更鼓 亡灵间的对话 两种碑铭 重铸《思想者》 在者如斯 俯仰之间 药鱼、喷雾器及其他 像手持蜡烛的人 哑剧时代 冲着世纪叫喊 漂泊者文学 历史旁边的美丽花园 对称的城堡 一九八四:白与蓝 追忆或抵制 在铁轨附近 水上一个萤火 关于驴子的寓言 游走的基希 大地的守护者 试读章节 马 灯 马灯隐藏于黑暗中的历史尚无法考证。但在我所呆过的七十年代的乡下,它潜在的语义被我们长久忽略了。既然巴尔特将葡萄酒视为法国乃至欧洲的图腾式饮料,那么,我以为马灯是最具中国民间图腾意味的照明器具。这里我拒绝将它视为“工具”的原因,在于马灯它首先具备了容器性,进而在漂泊黑夜时获得了独立的本体性。它自在地循环着一种滚烫的液体,一种介于昼与夜、此与彼之间的转换性物质,甚至它发出的光热也是从自己的心脏提升并持续溢出的。 原初的马灯与马肯定是有关联的。当征战的烈马一点点地退回北方,并消失于我们一回首就能眺见的古代地平线时,马灯作为历史的遗物以及符号流传了下来。它浓缩或隐喻着一种能燃烧的叫做马血的古老液体。马灯跟所有静止的油灯不同,它永远处于漂泊的在野状态。但它又不像松明或火把那样粗陋原始,那样容易被一阵狂风或大雨所吞灭。在它的身上因袭地根植着“走夜路”、“在风中”、“拒绝”等等语义,而这一切无不与马相关。即便马灯在大白天斜挂于墙壁,它作为属于并超于它自己的一种连续封闭体,从未以结束的姿态停下来。它始终浪迹于不可知的但却不乏亲近感的彼处。 这就是摇晃于中国广大乡村阡陌间的马灯。它最初的光是紧密的,结实的,但它漫溢开来时却是无方向的,缓慢地泼洒开来的,看上去呈一种受潮似的洇晕状态。它的光一点不必具有进射性,也不必照亮它无法企及的虚无的高处和深渊。马灯是夜问游走者的亲密伴侣,甚至就是他的眼睛和胆气。那些山间的猛生灵会远远避开,那些不知天堂和地狱为何物的幽灵也会让开一条路。马灯并不承担照亮幽灵回乡的职责。乡村的幽灵是一粒粒暗绿的鬼火在游荡,在仿佛阴阳间约定好了的三元节寻求重返阳间的路。中国民间不少地方原先有一种放荷灯的风俗,就是将点上灯的荷叶置于水中顺流而漂,以此来引导逝者不要迷路。但放荷灯的风俗已消失很久了。它的人性化的亲切意味却依然积淀在瓷泥般的民间记忆之中。与此不同的是,古老的灯笼也渐渐变异了,它不再作为照明工具,而是作为权力中心的喜庆之物继续存在着。但灯笼最早的功能却是照人走夜路。问题是,民间灯笼一旦上升为统治阶级的权力语码,自然也一度成为极权政治的禁忌。 只有小小的马灯仍在延续,仍在无边的边缘游走不停。但它从不像通常所说的那样“撕开夜幕”。它只潜藏,隐匿,将一粒光持存于黑暗中。它从不嫌弃那些草檐棚舍的低矮、腌臌和霉潮,以至于它本身也是昏暗的。比如它的灯罩蒙上了一层烟垢;它的铁皮在雨中锈蚀不堪,等等。但在冬天,它无疑是由寒转暖的可靠中介。它的摇晃让人想到一匹在风中颠簸的孤独的老马。显然,马灯是从群体中分离出去的个体,其存在方式就是独自面对。这跟火把在民间具有集体狂欢性一点不同。然而火把燃烧完了,几乎什么也不会留下。当然它也不必留下什么。 而马灯是一种能承受时空重压的非常耐久的民间之物。比如,第一个打开并进入定陵墓门的人,做梦也没有想到,他的脚最先踢响了一个残破的马灯。几百年前,众多送葬者中的一个,工匠或者抬手,提着昏黄的马灯,在最后离开墓室时,突然感到极端的恐怖,毛发竖起,慌乱中将手中的马灯丢弃于地。咣当一声后,灯罩摔破了,但幽火还没有灭。也许他突然被一种可怕的想法击中:知晓皇陵的秘密就意味着自己将被杀死!死亡的恐怖前后夹击着他,后面是死了的皇上,前面是活着的皇上,一个阴嗖嗖地追杀,一个高悬剑刃等着,他无路可逃…… 几百年后,考古学家认为,这不过是明代民间的一盏普通的马灯而已,并且已如此残破不堪。而游客们感兴趣的仍是朱姓皇帝,棺椁按原尺寸被复制在那儿,墓缸中重新灌满了油,还有不少粗大的红蜡烛。没有人看到或想到那盏正在变得更加残破的马灯、提灯者的颤栗以及它咣当一下落地的声响。“历史”从来都是以遗弃这样的细节为前提的。那个抬手或者工匠,注定只能隐在永远封死的那个墓道般的时空里。他或她从来都不是以个体的身份出现,他们的血肉和灵魂被砌在了庞大的皇陵之中。而马灯只是马灯。它所烛照之处只能是世界的无意义的一角,并将皇陵置放到它的残破中以便向民间还原。 然而踢响马灯的滚动声,却惊醒了几百年前那一声“咣当”,它从墓壁上渗出阴冷且细密的汗珠来。一九八六年七月,当我走在漫长而陡暗的墓道时,一大滴冰冷的水珠裂帛般地落在我的额头,我怀疑它是被又潮又腥的地气溶解掉的那一声叫喊。 我没有看到在考古学家手中变得更加残破的马灯残骸。但最近,在居民区一家小店的门口,我看到在那根铁丝绳上挂着一只不新不旧的马灯。在城里,它显然没有什么用处了。但店主何以没有将它丢掉?甚至小偷也不屑于注意它。但马灯的本质决没有丝毫改变。它隐藏于白天的夜晚,并潜行于虚拟化的网络时代。在永远不会改变的这个世界的风中雨中,它的孤独一刹那击中了那黑暗心脏的脆弱部分。 二00二年五月十五日 P1-4 序言 多少年后,当我回忆起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糊满旧报纸的居所时,忽然有了一种奇异的感觉。在那印满时政新闻、批判文章和领袖影像的老报纸中生活,如今想来已具有某种象征或寓言的意味。尽管它是当时中国民间较为普遍的生存图式,但就人的精神成长史而言,几乎没有人不是吃着各种各样写满字迹的纸长大,他们将这些纸消化、吸收然后再吐出来,变成一摞摞新的写满字迹的纸。这么说来,在人的肉躯内还潜存着另一个人:纸人。纸人是靠纸存活并行走于纸上的存在者。但问题是,相当多的人是被强迫着吃某种纸,以便长成同一种型号的纸人。这种纸一般涂满了蜜汁、麻醉剂或白粉,并美其名曰“阳光雨露”,以期建立强有力的条件反射,使人见到这种纸就一哄而上,痛快地饕餮一顿。只有少数人对此表示怀疑,他们被动地吞咽过一些,而一旦怀疑起来便引发肠胃炎,于是他们产生了对之进行观察和辨析的紧迫感,并拿这种眼光来看窗外的世界,来看这个肉人远远大于纸人的时代,进而将结果记录在新的纸上。在我看来,一个世俗的人回到书桌前写作,便意味着离开日常的自己,以近乎纸人的方式呼吸与生存。 就个人而言,我的成长过程在很大程度上也受着某种纸的毒害,以致在我开始从事写作时双眼就被无形蒙住了。后来在一篇小说中又读到“纸铐”一说,于是愈发坚信这种纸铐曾经铐住过自己。于是乎发现,那种叫做哲学的东西有很多是狗皮膏的货色,那种叫做文学的东西竟也陷在寄人篱下的困境。一个挣扎在肉体深处的纸人,要想挣脱各色纸铐,他的苦痛和快感谁能知道呢?在一个物欲横流的世界上,一个带有质疑眼光的写作者,长久地行走纸上会使他的躯体透薄起来,像亡灵一样虚轻,并变得越来越不合时宜。当然,也许你能瞥见其中的一粒暗火,但纸人自燃,或纸人互焚的事,倒是经常发生的。如果说,“公正地判断一个时代只有一个标准:即问这个时代能让人的尊严发展到怎样的程度”(瓜尔蒂尼语),那么我要说,一个没有文学尊严并通过有尊严的写作加以坚守的时代,不可能是一个人的尊严得以提升的时代。 当马舔着自己最软的那根肋骨 棋手便坠马而伤 我就是这个“坠马而伤”的棋手,而那粒马也只奔驰在纸上。现在,我将这些文稿编定成集,并一一重读它们。它们落满了灰尘并成为尘迹的一部分。我其实不想惊动它们。它们活在它们自己的世界里,拒绝跟随时间一道滚滚向前。我的前半生已经消逝了,其中的一部分便凝定在这些文本里。你在里面会看见另一个我,一个纸人写下的一切。他依然在那儿呼吸,走动,思考,无法从那儿走出来。 应该说明的是,笔者从事散文随笔写作大致起自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断断续续写到现在,时常得到同道们的关注和鼓励,没有他们,也许我走不了这么远。 作者 二00六年九月二十五日于安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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