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小说更传奇的真实故事！高居《纽约时报》畅销书榜5年不衰，精装本热卖250万册，卖出25国版权！同名电影由奥斯卡最佳导演克林特·伊斯特伍德执导！一座在绿树浓荫中遗世独立的美国南方古城，只因迷雾中的一声枪响，惊人的秘密一一浮现……

1981年5月2日薄雾的清晨，沙凡纳最豪华的宅邸莫毖府，古董富商，派对主角威廉斯枪杀了他的“朋友”丹尼。是谋杀还是自卫？

记者约翰·伯兰特亲历沙凡纳的社交生活，以敏锐的观察和记录，呈现这个比小说更为传奇的真实故事，素描一个喧嚣而骚动的人群。傲慢自负、偏执刻薄的古董商，私藏毒药的发明家，风流不羁的浪荡律师，热情搞笑的变性“女皇”，在午夜的花园墓地施展魔法、与善恶灵魂对话的女巫……在这个敌意和阴谋疯长的小城，每个人都知道别人的底细，每一个灵魂都展示着自己的魅力。

1996年英文版前言

第一部

第一章 莫瑟府一夜

第二章 终站不详

第三章 多情善感的绅士

第四章 安身定居

第五章 古怪发明家

第六章 唱得6000首歌的女士

第七章 沙凡纳女皇

第八章 甜美佐治亚蜜糖

第九章 活生生的性标帜

第十章 做到就不是吹嘘

第十一章 新闻快报

第二部

第十二章 枪击

第十三章 结平空头支票

第十四章 年度派对

第十五章 公民义务

第十六章 审判

第十七章 地板上的弹孔

第十八章 午夜的善恶花园

第十九章 拉法叶广场，我们来了

第二十章 桑尼

第二十一章 重审摘要

第二十二章 茧

第二十三章 午宴

第二十四章 黑人小步舞

第二十五章 小城话题

第二十六章 另一套说辞

第二十七章 明牌

第二十八章 光荣战役

第二十九章 天使欢唱

第三十章 后记

傍晚的薄雾将蒙特利广场变幻成一座柔焦舞台，粉红杜鹃在榔木和西班牙青苔织成的镂空短帷下摇曳。普拉斯基纪念碑的白色大理石基座在背景中朦胧生辉。一本《家居沙凡纳——一流室内装潢》躺在威廉斯的咖啡几上。我曾在沙凡纳别的家宅咖啡几上多次见到这本书，但是在这屋里，心理效果却是超现实的。封面照片正是这个房间。

花了将近一个小时，威廉斯带我参观了莫瑟府和他设置在旧马车库的古董铺。在宴会厅内，他弹奏管风琴，先是一首巴赫的曲子，接着是一曲《我抓到节奏》。最后，为了展示那台管风琴慑人的音量，他弹了一段西撒·佛朗克的《英雄曲》。“当邻居任他们的狗嚎叫一整夜的时候，”威廉斯说，“这就是他们得到的报应。”在餐厅里，他展示了他的皇家珍宝：亚历山卓皇后的银器，里奇蒙公爵夫人的瓷器，还有一套原属一位俄国大公的60人份银具。当年拿破仑加冕礼用的马车车门上镶的纹章，如今挂在莫瑟府书房墙壁上。屋子里四处可见“法贝杰”精品——烟盒、装饰品、珠宝盒——都是皇亲国戚、名流士绅身后留下的排场。我们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参观，电眼的红色小灯也一闪一闪确认我们在场。

威廉斯穿着灰长裤，蓝色棉质衬衫，袖口翻卷。他沉甸甸的黑皮鞋和厚厚的橡胶鞋底，与莫瑟府高雅的环境殊相扦格，可却很实用：他每天要站上好几个钟头，在地下室工作间内整修古董家具。他双手粗糙长茧，但洗得干净，没有丁点儿脏污油垢。

“如果说，沙凡纳人当真有那么一个共通的特性，”他说，“这特性就是他们都爱财，而且吝于花钱。”

“那，都是谁来买我刚才见到的那些高价古董?”我问。

“这正是我要说的。”他说，“都是外地人，亚特兰大、新奥尔良、纽约。我的生意多半在外地成交。要是找到一件上好家具，我就把它的照片寄给纽约的古董商。我从不浪费时间花力气在沙凡纳卖掉它。倒不是沙凡纳人不够富裕，而是他们非常吝啬。我说个例子给你听。

“本地有位贵妇，地位在上流社会中都算是顶尖的，不仅在沙凡纳，在整个东南部都称得上首富。她拥有一座铜矿。她在城内一个只许上流人士居住的地区盖了一栋大房子，仿照路易斯安那州一座知名的庄园，有白色巨柱，还有弧形楼梯。从海面就可以看到它。人人经过那房子都会说，‘哇!瞧!’我非常敬爱她。她待我如子。可她却是古今最小气的女人!好些年前，她订购了一对大门要装设在庄园上。那对大门是特别为她设计铸造的。可是货送到她那儿，她却大发雷霆，说它难看死了，真恶心。‘把它拿走，’她说，‘我不要再见到它!’说完她撕了账单。那张账单是1400美元，在当年可不是小数目。

“铁厂把大门拿回去，可是不知该如何处理它。毕竟，市场上对于同样尺寸的雕花大门需求不大，他们只能把它当废铁卖掉，于是把价钱从1400美元降到190美元。果然，第二天，那位贵妇就遣了一名男子带着190块钱到铁厂。如今，那对大门就装在当初设计它来安装的门柱上。这就是道地的沙凡纳作风。我所谓的吝啬就指这个。你可千万别被此地的月色和木兰花给蒙蔽了。沙凡纳可不止这些，有些东西是很阴暗的。”威廉斯轻抚他的猫，再把烟灰弹入烟缸。

“30年代我们这儿有位法官，他出身于本地一个显赫世家，住的是一栋有白色巨柱的大厦，跟我这儿只隔了一座广场。当时他的长子与一名帮派分子的女人在城里厮混。那名帮派分子警告他，可法官的儿子依然故我。有天晚上门铃响，法官应门，却发现儿子躺在血泊中，那话儿塞在西装翻领下面。医生把那话儿缝回去，可他的身体产生排斥，他就这么死了。第二天，报纸上的大标题写着‘坠落阳台丧命’。那个家族的成员大多数至今仍旧否认这桩谋杀案，可死者的妹妹却告诉我确有其事。

“事情并未就此结束。那位法官还有一个儿子。这儿子住在惠特克街上，他和他老婆常起勃骼，我指的是玩真的，彼此拳打脚踢之类的。有一回打架，他们没注意到三岁的小女儿下楼，当时丈夫正要把他老婆摔到一张大理石面茶几上。女的撞到茶几，茶几翻倒，压死了小女孩。他们始终没发现她，直到一个小时之后收拾碎渣才发现女儿丧命。可在那一家人看来，这件事也压根儿没发生过。”

威廉斯拿起马德拉葡萄酒瓶，给两人的酒杯添上酒。“你知道，喝马德拉葡萄酒是沙凡纳的一项重要仪式，”他说，“其实，它是庆祝失败。18世纪英国人从马德拉群岛运来一船船的葡萄树，冀望把佐治亚州变成一个产酒的殖民地——沙凡纳与马德拉群岛位处同一个纬度。后来呢，葡萄树死了，可是沙凡纳人对马德拉葡萄酒的喜爱并未稍减，或者应该说，对任何一种酒都这样。当年的禁酒令在此地并不管用，人人都有办法弄到酒，连老太太也一样——尤其是老太太。有一帮老太太买下了一艘古巴私酒走私船，雇人驾船往返古巴，运送私酒。”

P13-15

本书初次出版时，我曾在作者声明里作过解释：尽管我是按小说的形式安排书中的角色，但这本书的确是一部非虚构作品，所有的人物和他们的故事都是真实的。不过我的声明放在书的最后，而不是最前面，结果很多读者是看了一半——有的甚至是看完了整本书——才发现，他们读到的是新闻报道，不是小说。

这篇前言算是修订后的作者声明，读者一开始就会得到提醒。不过即使是预先得到提醒的读者也会注意到，除开小说化的叙述风格以外，这个故事本身就具有虚构的特点。这是因为故事发生在一个不可思议的城市——沙凡纳，我多年前碰巧拜访过那里，并遭遇了一类的确不同寻常的人。极少有作家如此好运。正如菲利浦·罗斯的小说《反生活》中的叙事者无奈地发现的那样，“普通人进入作家的视野时，不是饱满成熟的文学人物——一般来说他们没法让你推进，即使有初次印象的影响，也完全无济于事。多数人——从小说家开始，他自己，他的家庭，他认识的所有人——完全是没有新意的，(作家)要做的就是使他们呈现新的面貌。”而我运气很好，我遇到和写到的人都是很有创造力的、饱满成熟的文学形象，根本不用我勉强做什么。

随之而来的问题是，沙凡纳怎么会有那么多富有传奇色彩的人物?一个原因是，沙凡纳入对古怪的行为有一种高度的容忍。他们宠着，甚至鼓励古怪的行为。沙凡纳是个封闭内向的小城，那里流言盛行。人们闲谈的主要话题自然是旁人的行为，于是，行为越奇特，闲言越有劲。因此，在沙凡纳，人们欣赏异端，哪怕仅仅因为他们能给人们带来谈资。那些行为古怪的人明白这一点，这使他们受到鼓励，更加变得怪异。在大一点的城市里很少有这种事。如果某人在……就说在印第安纳波利斯吧，如果他表现奇特，就会遭到质疑和回避。而在沙凡纳，同样是这个人，人们会因为他的种种滑稽行为和由他带来的乐子而把他当个宝，明白这一点，他会在流言蜚语的聚光灯下怡然自得。

在原来那篇作者声明中，我确实坦白道，为了保护某些人的隐私，我改换了他们的名字，不过是相对很少的几个人。大多数主要角色用的是真名实姓——吉姆·威廉斯，丹尼·汉斯佛，雪莉丝小姐，乔·欧邓，艾玛·凯利，李·艾德勒，还有牛犬呜嘎。有些还曾接受新闻采访，在电视上露过面，这就再次证明他们是有血有肉的真人。其中一位——雪莉丝小姐——还出过书。

1994年1月本书在美国出版后几个星期，沙凡纳的游客就多了起来。8个月后，佐治亚州旅游贸易部宣布，来沙凡纳观光的游客数量增加了46％，令人吃惊。一年后，游客数量翻了一番。如此的外来侵入，确实该问问我自己，将沙凡纳奇诡的魅力示于世人，会不会无意中导致它的毁灭。

很高兴地告诉大家，我担心的状况没有发生。根据彭博经济新闻网一则关于《午夜善恶花园》给沙凡纳带来“经济爆炸”的广播故事，沙凡纳常规预约游客量在1994年增长了40％，1995年又增长了30％；在沙凡纳主要的商业大道布劳顿大街上，原来空着的商铺门面有19家新近开张；就业岗位增加了1500个。

而沙凡纳对这些视而不见。这个城市一如既往地以它的亲切对待来访的游客，也一如既往地拒绝着外来的影响。还会有更多的游客来到沙凡纳花掉更多的钱，但他们终究只是游走一遭，然后回家——这正适合沙凡纳。

约翰·伯兰特

1996年4月于纽约

威廉斯下葬之后两天，我赴莫瑟府向他的母亲和姐姐致悼。临离开时，一辆马车辘辘绕过广场，缓缓停在屋前。从人行道上，我可以听到导游告诉她的三名来客，这屋子是修·莫瑟将军于内战期间兴建的，写歌的创作人强尼’莫瑟在这屋里长大，贾桂琳·欧纳西斯曾出价200万欲买下它。除了这耳熟能详的例行介绍之外，导游还添加了去年春天《光荣战役》一片曾借用这屋子拍外景的事。不过她只字未提吉姆·威廉斯或丹尼·汉斯佛，或是那桩蛊惑小城多年的轰动谋杀案。再过几个钟头，几位观光客就要怀着对这浪漫花园城市的倾迷神往离开沙凡纳，浑然不知藏在它密闭庭园内部的秘密。

我也迷上了沙凡纳。可在这地方间歇住了8年后，我渐渐了解了它的遗世孤立。骄傲是原因之一，还有漠不关心和傲慢自大。然而在这些表面原因之下，沙凡纳只有一个动机——保护它自认四面楚歌的生活方式。正因如此，沙凡纳于50年代婉拒了智虑保险公司将总公司设立在小城的要求(也因此，该公司最后以杰克逊维尔市为大本营)，也正因此，沙凡纳于70年代峻拒了吉安·卡罗·门诺提的美国斯伯列托节(该活动最后在查尔斯屯落脚)。沙凡纳对外界不太感兴趣。它不热衷流行文化，头牌流行艺人如艾瑞克·克莱普顿、史汀、乔治·卡林和葛莱蒂丝·奈特与种子合唱团等来到沙凡纳表演，却发现现场只坐了五成观众。

沙凡纳摈斥所有追求者——带着大型策划案的都市开发商和一些刚迁居沙凡纳便立刻提出改善小城之方的个人(玛丽·哈蒂口中的“Gucci投机客”)。沙凡纳抗拒他们每一个，俨若他们是威廉·雪曼将军再世。有时这抗拒是推翻官僚式的路障，有时是只告诉观光客适合知道的事。沙凡纳对陌生人始终是殷勤多礼的，可对陌生人的魅力却是免疫的。它只想不受干扰。

我一再联想起玛丽·哈蒂在我初抵小城头一天告诉我的话：“我们就喜欢维持现状!”我始终不明白这话含义有多深，直至我居留沙凡纳城的最后一段时间，发生了那桩颇具启示性的事件。商会从市外聘请了一个都市顾问团，研究沙凡纳的经济和社会问题。该顾问团提出最后一份研究报告时，附注了一句，说他们在研究过程中访问过20位沙凡纳居民，问他们认为小城在未来5年、10年和15年间应发展到什么程度，该20人没有一个考虑过这问题。

在我看来，沙凡纳的抗拒改变倒是它的救赎。这城市目光朝内，杜绝了外在大世界的喧嚣和干扰。它也朝内成长，以致居民像温室里的植物，受到一位辛勤的园丁照料，娇艳盛放。平凡的变得不平凡，怪诞者如鱼得水。人格里的每一丝细微差异，每一丁点怪癖，都在这繁茂密闭的空间里长得璀璨耀眼，远胜过在世上其他地方可能得到的光彩。

约翰·伯兰特的耐心、才华和幽默感，让人感佩和愉悦，而他在体裁上的创新能力，则让人惊奇。这是一部刷新你的阅读经验的作品，它不是小说，也不是报道，只能说它就是一本书，一本神奇的书。

——洁尘

很难说这是一本什么样的书。它既是旅游见闻录，又是一个犯罪故事……连评论家们也想知道，虚构从何时开始，事实在哪里结束。

——美国《图书馆杂志》

伯兰特说，这个城市对于流言近乎病态地痴迷，是本书吸引眼球的原因之一：“沙凡纳人不说，‘走出房间之前，琼斯太太穿上外套。’而是说，‘走出房间之前，琼斯太太穿上她第三任丈夫在拿枪打碎自己的脑壳之前送给她的那件外套。’”

——美国《娱乐周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