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鲸》讲的是“裴廓德号”捕鲸船在船长亚哈的带领下与魔鬼般的白鲸——莫比·迪克之间进行的一场殊死搏斗。
主人公亚哈因为捕鲸被莫比,迪克咬掉了一条腿,他带着复仇的誓言再次出海。亚哈是那种蔑视上帝与自然的巨人,为了能再次捕获白鲸,他不惜一切代价。在整个捕鲸过程中,船员们或甘心情愿、或被动、或迟疑地与亚哈一起奋战,一步步走向鲸死人亡、两败俱伤的悲惨结局。作为幸存者和追述者,伊什梅尔以真实的经历和感受向我们描述了整个事件的始末,使小说充满了浓郁的海洋气息和传奇色彩,同时也展现了作者丰富的航海和捕鲸知识。
《白鲸》是美国著名作家麦尔维尔的长篇小说,创作于1851年。这是一部内容丰富、寓意深刻、笔触雄浑的作品,记述了19世纪上半叶美国捕鲸业蓬勃发展的年代,“裴廓德号”的捕鲸船船长亚哈在同一条巨大凶猛的白鲸莫比·迪克搏斗中船破身亡的经历,小说惊险生动,富有哲理,能引发人们对人生与命运、人类与自然更深、更广的思考。
第2章 鲸鱼客店
黑漆漆的门道里,倾斜着几块老式的壁板,迎面的墙上,是一幅巨大的油画。在几道斜射进来的微弱光线的帮助下,我才勉强看清这幅画。这画在灰尘的作用下已经面目全非,难以看清楚了。后来我询问了左邻右舍,又走访了不少上了年纪的人,综合了种种意见,才知道这幅画究竟画的是什么。
画面表现的是一条困在大旋风里的船,半沉半浮在海中,几根光秃秃的桅杆还露在水面,一条大鲸鱼显然是为这条沉船挡住了它的去路而发了怒,它正向那三根桅杆开战,疯狂地扑了上去。
在画的另一侧的墙上,挂着一排各式各样的枪和矛。其中还有几枝锈迹斑驳的捕鲸标枪,是传说中的著名武器。
我一边观察着屋里的摆设,一面穿过低矮的过道进入了房间。我找到了店老板,说要住店。他告诉我客满,没地方了,可马上又说:“如果你愿意,可以和一个标枪手睡一张床。你反正是去捕鲸的,先习惯一下这种事吧,怎么样?”我同意了,因为与其再到冰冷的街道上去找旅馆,还不如和一个行为规矩的人挤在一张床上呢。
一会儿,我们这群人中有四五个被叫到隔壁房间去吃饭。房间冷得像在冰岛一样,我们问老板为什么不生火,他很遗憾地说他升不起火。我们只好把衣服系紧,用僵硬的手指拿着茶杯喝热热的茶。不过,晚饭还不错,不仅有肉还有土豆、汤团。
晚饭后,大家马上就又回酒吧去了。我看看也无处可去,只好也跟着去了。
一会儿,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啊,‘逆戟鲸号’的水手!”老板猛地跳起来,大声地说:“他们出去三年啦,现在终于回来了,他们一定带回来好多鲸油!好啦,朋友们,这回咱们可有新闻听啦!”门口阵纷乱的脚步声,是那种水手靴踏在地上特有的声音。房门大开,拥进一群水手来。他们都破衣烂衫的,浑身都是补丁,头上裹着围巾,胡子上结着冰。
不过我注意到,他们之中有一个人是和别人不大一样的。尽管他尽量避免自己脸上的严肃扫了伙伴们的兴.但是他的行为举止还是与别的水手形成鲜明对照。他长得很健壮,又高又大。他的脸被晒得黑黑的,因此显得牙特别白。只是,两只眼睛中似乎有一种忧伤的意味。
最后,这位身高体壮、说话略带南方口音的弗吉尼亚人并没有和伙伴一起开心,而是自己悄悄地走开了。他的伙计们很快就发现他不见了,叫着他的名字找他:“布金敦!布金敦!”
当时,我并不知道以后他会成为我的朋友,并且就在一条捕鲸昭上。那时已经是夜里九点了。我正考虑睡觉的问题,我对老板说,我不习惯和别人挤着睡觉,希望能找一张单独的床。老板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大叫起来:“现在已经半夜了,我敢保证,标枪手今儿晚上不回来了,你放心地一个人睡吧,现在你跟我来!”
我跟着他上了楼,进了一间冰冷的小屋。那张床确实很大,够四个标枪手并排睡的。他把蜡烛放在那个又当桌子又当洗脸架的船上用的破柜子上,一转身,走了。我翻开被褥看了看,还算不错,于是我决定留下来。
屋子里除了这张床和那张破柜子就没什么像样的东西了。墙角里扔着一个水手包,可能就是那标枪手的。旁边还有一张捆起来的吊床,一块粗糙的壁炉隔板上画着一个在捕鲸的人。屋子的角落还凌乱地放着几个奇形怪状的鱼钩和一把长长的标枪。不过,很快我又发现了另外一件东西,像个门帘似的一张毯子。毯子四边镶着一些丁当响的饰物,正当中开着个洞。我试着把这穿在身上,湿漉漉的,很沉。很难想像,那个标枪手穿上这样一件奇怪的衣服招摇过市!我急忙脱去毯子,天哪,它重得几乎扭酸了我的脖子。 我躺在床上,想像着这个怪模样的标枪手的形象。好不容易要进入梦乡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响了起来。一丝烛光移上楼来!我看见他了:一张可怕的脸,说黑不黑,说红不红,左一块右一块贴得满脸似膏药的东西。他蹲在那儿掏摸了半天,立起身来时,手里拿着一个烟斗、一个海豹皮的皮夹子。他把这两样东西往那张破柜子上一扔,摘下了他的獭皮帽子,露出了寸草不生的秃头!但是,最让人奇怪的是.在他头顶那块不毛之地上还梳着一个小辫子!
他没发现我的存在,还在脱衣服,胳膊、胸膛、腿都露了出来,到处都是脸上那种可怕的颜色。他找到刚才我试了试的毯子衣服,摸摸索索地从那上面的小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神像来。那小东西在烛光下亮亮的,反射着一种磨光了的木头才会有的光泽。然后,那家伙走到壁炉旁,揭开纸板,把那个小神像放到了被烟熏得很黑的烟道里。
我眯着眼,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他很虔诚地向小神像祭拜着,然后打算上床了。我害怕地狂叫了一声,蹦了起来。
他也随着吼了一声,伸过手来要摸摸我是什么东西。我结结巴巴地说了一通,说的什么,自己也不太明白。而且一边说一边滚到了墙角里,想尽量躲开他。
他舞动着那闪着亮儿的烟斗,生气地朝我喊:“你说,你是哪儿来的?”我不顾一切地大叫起来:“啊,老板!彼德!棺材老板!快来人啊!救命啊!”
谢天谢地,就在此时,科芬拿着灯走了进来。我就像落水的人看到了救人的船,没命地向他扑过去。
老板笑容可掬地说:“噢,别怕别怕,魁魁格不会伤害你的。”魁魁格知道我与老板认识,于是叼着斧头烟斗,平静地坐到了床上,还撩开了一角被子,对我说:“你可以上床了。”他的举止现在看来还真有点礼貌呢!尽管他浑身上下都是那可怕的花纹,但这并不说明他就是个坏人啊!刚才我怕他,但他也在怕我呀!
魁魁格侧到床的边上躺着,意思是他不会挨到我,让我尽管睡好了。我放心了。于是对老板说:“晚安,你可以走了。”
那一夜,我睡得很香。P5-9
序《世界文学名著青少年必读丛书》
中外很多杰出的长者根据自己的切身体会一致公认,在年轻的时候多读一些世界文学名著,是构建健全人格基础的一条捷径。
这是因为,世界文学名著是岁月和空间的凝炼,集中了智者对人性和自然的最高感悟。阅读它们,能够使年轻人摆脱平庸和狭隘,发现自己的精神依托和人生可能。
同时,世界文学名著又是一种珍贵的美学成果,亲近它们也就能领会美的法则和魅力。美是一种超越功利、抑制物欲的圣洁理想,有幸在青少年时期充分接受过美的人,不管今后从事什么专业,大多会长久地保持对于丑陋和恶俗的防范。一个人的高雅素质,便与此有关。
然而,话虽这么说,这件事叉面临着很多风险。例如,不管是中学生还是大学生,课程份量本已不轻,又少不了各种青春的聚会和游戏,真正留给课余阅读的时间并不很多。这一点点时间,还极有可能被流行风潮和任性癖好所席卷。有些学生好一点,静得下心来认真阅读,但是,茫茫书海使他们无所适从,他们吞嚼了大量无聊的东西,信息爆炸的时代使他们不幸成了爆炸的牺牲品。
为此,我总是一次次焦急地劝阻学生们,不要陷入滥读的泥淖。我告诉他们:“当你占有了一本书,这本书也占有了你。书有高下优劣,而你的生命不可重复。”我又说:“你们的花苑还非常娇嫩,真不该让那么多野马来纵横践踏。”学生们相信了我,但又都眼巴巴地向我提出了问题:“那么,我们该读一些什么书?”
这确实是广大学者、作家、教师和一切年长读书人都应该承担的一个使命。为学生们选书,也就是为历史选择未来,为后代选择尊严。
这套“世界文学名著青少年必读丛书”,正是这种努力的一项成果。丛书在精选的书目上花了不少功夫,然后又由一批浸润文学已久的作者进行缩写。这种缩写,既要忠实于原著,又要以浅显简洁的形态让广大兴趣各异的学生都能够轻松地阅读,快乐地品赏。有的学生读了这套丛书后发现自己最感兴趣的是其中哪几部,可以再进一步去寻找原著。因此,精华的提炼,也就成了进一步深入的桥梁。
除了青少年读者之外,很多成年人也会喜欢这样的丛书。他们在年轻时也可能陷入过盲目滥读的泥淖,也可能穿越过无书可读的旱地,因此需要补课。即使在年轻时曾经读得不错的那些人,也可以通过这样的丛书来进行轻快的重温。由此,我可以想象两代人或三代人之间一种有趣的文学集结。家长和子女在同一个屋顶下围绕着相同的作品获得了共同的人文话语,实在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情。
特此推荐。
二○○七年初夏
大鲸使它们行游的路发光。令人以为深海有了白发。
——《约伯记》
生灵中的最庞大者,白鲸它伸展在一汪洋之中,沉睡时它犹如一座海岬。洄游时则如一片浮动的陆地;
它吞吐着大海。它是大海的主人!啊,这罕见的白鲸啊,在狂风暴雨中将要游回它海洋深处的家。
它是强权的巨人。而强权就是公理。
就是无限大海的皇帝!
——《鲸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