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震憾人心的中国期货小说,一部中国小说里独具中国气魄的小说,一部史诗式的纯文学先锋小说。
《牛市》是最“牛”的商界金融小说,作者以其敏锐和智慧揭示了金钱压迫下惨烈的人生图景。
《牛市》具有很高的文学性,它照见了中国行业小说的前景,是中国行业小说起步阶段起点很高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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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牛市 |
分类 |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
作者 | 袁亚鸣 |
出版社 | 内蒙古文化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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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一部震憾人心的中国期货小说,一部中国小说里独具中国气魄的小说,一部史诗式的纯文学先锋小说。 《牛市》是最“牛”的商界金融小说,作者以其敏锐和智慧揭示了金钱压迫下惨烈的人生图景。 《牛市》具有很高的文学性,它照见了中国行业小说的前景,是中国行业小说起步阶段起点很高的作品。 内容推荐 小说叙述了川大在陆处长的引导下在期赁里做多,但在行情到来的前夕,陆处长被通缉后神秘失踪。这时候,陆处长的上级赵部长现身,并暗示川大追随和铜厂金厂长,同乡投资商人阿毛一起做空。但是这时候疑云四起,到底是听赵部长的话,还是自己另立门户?川大在行情的演变中等来答案:赵部长被抢杀,金厂长破产,阿毛却赚得衣满钵流。川大也顺势大有斩获,在这场大行情里初战告捷。但是随后的拉升行情更为险峻,川大想通过办厂来稳住自己的收益,也为家乡做点事。此刻,神秘失踪的陆处长的徒弟王勇出现,他邀请川大去新加坡,不但在困难的时候帮了川大,还在办厂问题上与川大一拍即合。于是,从新厂开出的信用证源源不断流向国外,而一时间,川大和他的工厂也赚钱赚得麻木了…… 赢利的神话能不能延续,而曾与川大共有一个情人,决心与川大赌一口气的同乡投资商人阿毛是否能在与川大的对赌中取得胜利?究竟谁是最后的赢家?这轮降落在中国大地上的最初的期贷风暴有没有终结?会不会终结…… 小说中,蝙蝠环绕的老宅子,阴森恐怖,勾连着乡土中国悠远的历史,在每个命运转折关口遽然而至,弥漫着某种宿命的气息。 试读章节 陆处长的字至今还没有签,要是被抓,就肯定会交代出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的那几千万往来款。期货帐有即时性,到时候是说也说不清的。 陆处长有恩于他,但是现在极有可能将做出对他不利的事来。 这个想法像一只被火烧光了毛的蝙蝠一样向他摇摆不定地飞来,塞进了他突然增大的心腔里。他发现在自己心底里,自己甘冒窝藏包庇罪名帮陆处长的动机,并不是出于朋友急需的援助,而是为了自己能逃废那只有陆处长知道的几千万债务。 他一身惊汗,要是陆处长不签字,那干脆就把陆处长杀掉。陆处长死了就太平了,彻底太平了。 陆处长死了,就像一只被火烧光了毛的蝙蝠死了。反正也不会有人认为是他烧光了他的毛。一只威胁到自己的蝙蝠。谁让他无能到连官位也保不住了呢? 他在陈梅贞的床上心不在焉,神情恍惚,失去了刚才如鱼得水的欢愉。他发现自己陷入了一种神秘而深沉的窒息当中。此刻他已深信,自己要去见陆处长,根本目的并不是为了什么对帐。 三 实际上,直到警察刘伯民后来通过了司法考试,成为一名检察官的时候,王跃民的妻子小顾的死亡案件也没有被侦破。 小顾死得很惨,但案件扑朔迷离,根本无法锁定犯罪嫌疑人。凭直觉,警察刘伯民知道犯罪嫌疑人就在他接触过的人里面。但是他始终不能找到突破的方向。 熟悉王跃民的人也有怀疑王跃民贼喊捉贼的,说他才是杀害自己老婆的凶手。但怀疑归怀疑,而被怀疑的,又何止是他一个人呢?那时候,王跃民无法查清底细的表亲王志新面对着警察刘伯民的调查,显出了过于张扬的沉默和对抗倾向。从而使他一度成为了警察刘伯民感情上最想征服的对象。但是人权精神已经深入到了司法实践当中,认定罪犯怎能感情用事呢?特别是和小顾有过一夜不成功性经历的麻将牌友张青,他的证词更使小顾的死亡案件最终无法侦破顺理成章。 张青告诉刘伯民,小顾有无数男朋友,而且性欲强盛。她发情的时候,半夜三更会在你的门前站上一夜。他的这种说法虽然无据可查,而且那天死亡的现场上也没有出现过性交往的痕迹,但是他的话还是让日后受阻的侦破工作获得了无期限存续下去的理由。 王跃民和王志新一样,自己就曾是一个十分精到的赌徒。他后来十分后悔,自己为什么亲手去教会小顾搓麻将,并且还有把不知底细的亲眷王志新引进了家门。 本来他一直不肯认下王志新这门亲眷。后来在牌桌上,有一次王志新为了掩饰自己首次触摸小顾的冲动,干脆猛然把小顾的脚踢了一下后站起身来,宣布了王跃民的娘舅顾培福也是他娘舅的事实。这样一来他摇身一变,成了王跃民的兄弟。许多人在王跃民不在家的日子里,还直接把他当成了男主人。 这使王跃民相当恼火,更加不肯认亲。因为他认为,在王志新过于开阔的面孔上,除了让人怀疑他智商有问题的迷茫外,身上没有任何地方可以与自己家门里有出息的人相提并论。但是在日后新一轮行情中,因为与王勇和陆平的特殊关系,王志新扮演了极为重要的角色。直到那时候,王跃民才追悔莫及,并且最终看出了他和王志新身上的一致性。这就是他们家族的人都善于金蝉脱壳。 王志新最终在杀死了记者黄毛之后,也和王跃民一样得以逃脱而且颐养天年。王跃民后来后悔自己当初没有看出王志新身上带有滞后的贵人气息。他后悔自己没有在王志新终日沉溺于麻将的那些日子里与他出入与共,称兄道弟,认下送上门的亲眷。不然的话,日后自己在王志新得志的时候,他们可以连手干一番大事。而且他相信自己肯定会比王志新干得出色。 为此,他后来一直后悔自己过早地参与了金麻子鼓噪的空头行情。要早知道王志新会有出头之日的话,他宁可天天陪王志新打麻将。后来他化装成菜农,挑着菜担子走过关押银行行长郭欣的牢监时,在冬天的太阳底下,他非常恋旧地回忆起了这些往事。他翘了一只脚,躺在枯草上吸了一口烟,然后想到,如果当初真的和王志新合作的话,那么小顾也就有可能不会死于非命了。 王跃民在晚上九点钟准时睡觉的时候,依然听见小顾和王志新在打麻将。他们从他回来的那天开始打,大概打到第四天了。他不开房门,就可以看见他们打麻将的情景。 家里每一处可以放东西的地方,都是七歪八斜的快餐盒子。拖鞋在客厅里零乱地扔着,那只饿瘫的猫伏在灶台上,不时慵懒地朝王跃民眨了一下眼睛。空气在这里停滞了流动,从王志新嘴里冒出的幽蓝色烟带在空气中凝固着不断更新的形状,像女人多年未洗的一只丝袜悬浮在空中。白天黑夜在这里已经完全消失了时空的概念,静止的人和景物完全沉醉在麻将漠然的响声里,连每个人的表情也已经死去。 回家以后,王跃民忽然发现自己成了一只停歇在沙漠上的鸟。至于如何飞了进来,又将如何飞出去,沙漠的茫然感使他对此焦虑不堪,并且无所适从。他在九点钟醒来的时候,小顾和王志新他们还在打麻将。他点了一根烟,开始执着地想他是一只什么鸟。他先是想到他可能是只大雁,不然飞不到那么远。可大雁会那么愚蠢地飞到不属于它的沙漠里去吗?况且他想象不出大雁的样子。于是他想他是他能具象的一只麻雀。他想鸟的样子实际上区别都不大,一副弱智的眼睛,秃头秃脑。小顾在客厅里“啪”地一声拍了台子,尖声叫道“糊啦”。王跃民一惊,眼前的鸟清晰地死在了沙滩上,浑身沾满了油污。 他掐灭了香烟,不用开房门,就可以看见客厅里青烟缭绕一片狼籍。快餐盒方便面的袋子穿插在拖鞋之问,像一群散乱的嘴唇无力地张开着,散布在客厅的各个角落。天亮后依然窗帘密布,所有的灯已经亮了四天三夜,只要不死人,他们就会永远打下去。而他始终与他们无关。他们就像一望无际的沙漠,只有在刮风的时候,向他吹来几颗沙粒,喊一声“糊了”。 “我不打麻将做什么呢?”小顾说,“你给了我钱,你教会了我打麻将。” “还有王志新,”她说,她说到了王志新就一笑,“你的亲眷王志新,”她说。“我不打麻将做什么呢?”现在只有小顾这句完整的话还不断地王跃民耳畔响起。他面对小顾已经无话可说,可他再次发现王志新穿了他的拖鞋坐在小顾对面开始打麻将的时候,他的眼光却在一瞬间转向了布满了金色沙粒的电话线。 昨天,他已经接到了阿毛的电话,阿毛告诉了他有关新一轮行情的消息。阿毛说新一轮行情我还要放空,这让他听上去感到惊奇万分。行情在反弹,基本面眼前显然更有利于多头。这个时候抛空,不是往水里扔钱吗?连往水里扔钱都不如,往水里扔钱还有声音,可期货上亏钱连声音也没有。无声无息之间,就可以让你倾家荡产。 他知道阿毛这个人精明过人,是川大的死对头。尽管是死对头,但阿毛和川大都喜欢做多头。但他就不喜欢做多头。他觉得做多太萎琐,没有做期货应有的豪气。他发现辛店的人都喜欢做多,为此他常常觉得自己可能不是一个辛店人。可现在,阿毛突然告诉自己要做空了,阿毛怎么会做空了呢?他只知道金麻子在做空,只有金麻子做空才会告诉自己。 可现在阿毛却告诉了自己要做空的消息,这是什么意思呢?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阿毛已经按照赵部长的分配,卧底金麻子的空头阵营,也忘记了他因为娘舅顾培福的关系,深受金麻子的器重,成了金麻子阵线中很重要的一分子。因而也就完全没有意识到阿毛的这句话,实际上是一场风暴的序曲。 在这场风暴中,他将彻底实现自己生命的转折,并最终连续逃过两次大追捕后,化装成菜农,成为阿毛昔日情人厉亚萍的跟班。应该说,空头对王跃民来说有一股出一口气,当家作主的酣畅感。他决不甘于走出沉闷的家庭后再在行情逐彼下探的时候去忍受做多被套的煎熬。 抛空,唯有酣畅淋漓的抛空更让他感到神情气爽,让他感到出了一口气。他一直在抛,而且价格从20800一路抛到了18000。那些日子里,他看着每天发绿的K线,心里倍感舒畅。可是不知怎么搞的,这些天行情起了变化,天天在反弹。价格又回到20000附近了。到手的赢利瞬间即逝,让他后悔莫及。早知道这样,先在19000附近把仓位平掉,赚一把再说。可到现在,手里的头寸成了鸡肋,拿了不甘心,抛了没钱挣。他和金麻子他们不一样,他做期货交易,目的只是为了从中赚些差价。他才没有他们那么深远,那么运筹帷幄,志在长远。所以他巴不得铜价快点再跌下来。现在不管怎么说,阿毛也要做空头了。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快点把价格打下来。在阿毛传导的信息里,王跃民此刻忽然有一种在一团迷雾中豁然开朗的感觉,而对阿毛无端告诉他的话所孕含的意义反而忘纪了追究。 “我也觉得还要放空。”他对阿毛说道。P18-20 序言 市场是一种永恒的精神 上世纪初期,美国作家德莱塞继《嘉莉妹妹》、《珍妮姑娘》之后写出了震撼文坛的“欲望三部曲”《金融家》、《巨人》、《禁欲者》,欲望三部曲获得了“伟大的美国商界小说”的赞誉,德莱塞被誉为“美国小说里最有关国气魄”的小说家。欲望三部曲的故事本事来自19世纪90年代芝加哥资本家查尔斯·T·耶基斯发迹史,德莱塞从粗俗、贪婪的金融巨头们身披甲胄互相厮杀的事迹中敏锐地觉察到那个时代美国精神的“普遍状况”,他把他们的生活写成了笔触粗犷的史诗。其实,我们今天也生活在一个异质力量不断析出、社会转型正在发生的时代,无论是野蛮还是优雅的,无论是血腥的还是温情的,都有无形的力量在左右,小说如何能活生生地记录这无形的力量? 中国需要自己的德莱塞式作品。 《牛市》就是一部这样的小说,一部金融商界小说。在中国行业小说不发达,很少有非常专业的行业小说问世,作家的知识面和生活面无法支撑这种写作。《牛市》关注当下社会的真实状况,不是从简单的普泛的所谓“日常”出发,而是从这个分工日益复杂的社会中选择金融这个瓶颈行业,依靠真实案例来写作,反映当下中国急剧变革的最真实、最前沿的状况,这是非常难得的。前现代社会分工少,社会的一般状况可以通过普通日常表现,但是,现代社会是建立在复杂多样的社会分工之上的,分工的发达导致“普泛日常”的消失,基于这种分工之上的当下社会也已经不存在一个“普遍的状况”、“一般的状况”,即使是有这种所谓“普遍的状况”、“一般的状况”,它也是存在于那种细分的行业性状况之中的。老实说,我已经不相信有什么小说家能通过描写“日常”抵达“本质”。 《牛市》的成功可能得益于小说作者对期铜交易的熟悉,小说围绕期铜交易塑造了以赵部长、陆处长、云中、郭欣、阿毛、历亚萍、王勇、顾培富等多空对峙双方人物群像,通过这些人物,小说把政府力量、市场力量交织,金钱纠葛、感情纠葛交织,个人力量、组织力量纠葛的大氛围、小环境营造得逼真翔实,可以说《牛市》为期铜交易画了一幅文学全景图像,有了这幅图像,我们这个时代,金融生活的最重要真实可以落字为安了。 从某个方面说,《牛市》是一部需要导读,但是,注定了又不可能导读的小说。一方面是阅读《牛市》需要一定的期货贸易知识,这个可以导读,但是另一方面《牛市》又需要对我们正在经历和刚刚经历的期铜事件保有相当的了解或者体悟,小说的批判性根源来自于此——市场是如何作用的?而人又在其中承担了什么样的功能?如果没有这种背景的认识,我们看到小说中的人物,他们被杀也好、落狱下牢也好、落荒而逃不知所终也好,我们就都只是看到了皮相。当然,小说并不只是停留在行业操作的基本面观察上,而是深入开掘到人性深处,《牛市》是行业小说,同时是深入的人性小说,从中可以看到爱、恨、情、仇,人性遭受金钱,而且是赤裸裸的金钱的锻打,一分钟之前还是亿万富翁,一分钟之后就是阶下囚的命运的捉弄,色欲和财欲交织,计谋连环套一一螳螂捕蝉式的机关,这些都是好看的,同时也发人深思的。 小说在市场和人性的关系上切入很深,它首先是一部人性剖析的小说。小说中有一段关于王勇的描述:“王勇来临的时刻,行情的转折已经显出了迫不及待的神色。多头一次接一次的放量拉升和多头更猛烈的大笔抛盘导致了盘面大幅的震荡。尽管行情还在不断地创出新高,但这时候王勇已经深刻意识到了行情即将分崩离析的深刻内涵。他认为最为基本的要素正在转换,减息和战争的平息使对冲基金需要寻找新的机会场所,而股市此刻正充满了极大的诱惑力。因此,他在云中依然还在冒死继续做多的时候,已经开始暗度陈仓,悄悄地把资金开始大批撤离期货市场。但是巨大的仓位和云中以及其它人的战略联盟又让他不敢贸然行事,他必须调度外围更多的资金顶替出他的资金,从而成功地出逃。在期货行情逆转的时刻,会有无数的盘子不计成本突门而逃。但出逃的门只有一扇,宽度也是固定的,因而到了真正出逃的时刻,许多人不是死于行情,而是夺门而出时被昔日的同盟者践踏而终。”小说写到“期货之道决不只是一种行情的搏杀。他意识到,游离在行情之外的人际之争实际上才更为重要和更为凶险。这种发现让他觉得做期货的人的脸上都像做了化装术,因而要想对付化装术后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自己也去化装。”在作者看来,市场的种种怪象,都是由人性的怪象做垫底的,市场本身是中性的,而人性却是深藏种种矛盾的,市场会调出这种吊诡的矛盾,让这种矛盾暴露得更充分,因此,小说《牛市》的高度高于一般的关于当下社会的批判小说,他们把市场看作是罪恶的根源,而没有看到真正主宰市场的是人性,人性才是市场幕后的推手——扭曲的人性带来扭曲的市场,扭曲的市场杀人,而背后的真正黑手是人性。 《牛市》让我们自然而然地联想起05、06年之交的国储铜事件,国储铜事件到底是谁的错?刘其兵在伦敦金属期货交易所挂了数千手铜期货空单,最后遭到国际基金的逼空导致重大损失,与之对应的是上海市场期铜价格也翻云覆雨,巨大的上下腾落之间,几家欢喜几家愁,多少公司就此烟消云散,多少人为此送了性命。不过,读者不应把这部小说看作是影射文学或者是纪实文学,《牛市》是一部真正的纯文学作品,它要的是事件背后那起支撑作用的力量的反思。 小说借人物之口,这样写到:“期货是一种永恒的精神”。而我则说:市场是一种永恒的精神一一任何人,试图通过扭曲市场、操控市场而赚取扭曲和操控的钱,最后的结局必然是被市场扭曲和操控。现在的根本状况是:我们还没有学会尊重这“永恒的精神”,无论是在政治的集团层面,还是在个人的私利层面,我们始终没有适应这种现代分工之下依靠市场调节而有秩序地生活的状况,相反我们总认为人的意志、力量可以战胜这种调节,市场这只看不见的手没有我们有形的手利害。我们人为地设计了有特色的股市,结果是长期以来股市变成了大股东圈钱的机器,我们人为地设置了乡村和城市二元房地产架构,结果是长期以来,中国城市地产以不可思议的高价格抽走了居民改革开放以来赚取的劳动收入,农民则因为地权不平等承受着为城市化贡献土地的代价却没有得到一点儿地产升值的好处——一句话,我们一直都拥有把市场看作是怪兽的悲情,但是,我们从来不曾拥有战胜市场的力量,上帝没有赐予我们这种力量,今天经济失衡、城乡以及贫富差距扩大的状况,就是这种悲情的结果。 《牛市》具有很高的文学性,它照见了中国行业小说的前景,《牛市》是中国行业小说起步阶段起点很高的作品。过去之所以专业人士不看好行业小说其根本原因是行业小说的粗制滥造。《牛市》在写作上充分利用了各种现代写作技巧。《牛市》的题材具有特殊性,现实指涉性很强的作品在中国其写作的尺度是很难把握的,《牛市》采用了虚实相生的手法,利用魔幻现实主义技巧,给人物的形象和行为抹上了奇幻色彩,例如:“阿毛突然加快了大型麦秸画《黎明》的创作速度。在辛店文化保护区正式开放时,正好被鸟嘴学者胡汉山出资购入保护区收藏,《黎明》就此成了镇区的宝藏。”又如:“云中边听他在电话里说着,边看着无数蜘蛛正在老屋的房梁上撕裂着一只死蝙蝠的肌肉。他一只耳朵在听王勇讲话,另一只耳朵在听蜘蛛唱时尚的歌。它们在撕裂陈旧尸体时露出的无声而坚毅的热情让人震惊不已。现在,他终于明白了老屋缘何经年不用打扫的原因了。屋里也许只要有一点点肉的腥气,就会被它们侵掠得一千二净。‘今后会不会吃人肉’。云中有些局促地对着话筒说道。他看见那些时尚的动物在顷刻之间已经饱食远扬,在他面前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那些干净且闪亮的蛛网轻微地颤动着曾经的血腥,并在那里潜伏着下一次猎杀的眼神。”这种技巧的应用已经构成了整个《牛市》的写作风格,带来了《牛市》特殊的批判基调。其次,《牛市》的语言是丰满而具有诗性的,尽管我本人越来越喜欢巴尔扎克式的写实语言,但是,毋庸置疑,《牛市》的诗性的想象力丰盛张扬的语言,给我们带来了一场丰饶的文学性语言盛宴,诗人品格帮助了作者,这个小说充满了诗性的张力,抽阅任何一段,其文字都能让读者感觉到诗歌般的华美,长篇小说语言能如此精致和华美,这是非常难得的。 德莱塞的《欲望三部曲》一共是三部,《牛市》也是三部,这是巧合么?也许我们可以说,《牛市》是中国的德莱塞式作品。我但愿读者能从中得到自己的结论。 2007-11-3 于上海 上海大学中文系教授 葛红兵 后记 《牛市》:喧嚣过后,你往何处去 《牛市》以古老乡村辛店的后代在城市做期货为主线和实线,将期货市场行情写得波诡云谲、奇幻动荡,从而展示了期货市场风云变幻中复杂、微妙、紧张、冷酷的人际关系;以仍然生活在辛店的农民抗拒城市对农村的侵犯为副线,传达了对乡村生活代表的宁静安详的生活方式和心态心境的认同和回归。运用幻觉、巫术、荒诞、异化、夸张等手法描写环境、营造氛围、捕捉人物内心深处灵魂的颤动和潜意识的流动,使作品充满灵异、尖峭、阴郁之感,给现实蒙上了亦幻亦真的迷离恍惚色彩,显示了中国传统神异故事对作者的影响和作者丰富的想象力,也是借鉴《百年孤独》等作品创作手法的结果。 在期货市场这个舞台上,任何行情的变动实际上是“游离于行情之外的人际之争”,争夺最大的利润。每一次行情的调整都是一次凶狠的拼杀,充满了无穷的算计,无穷的阴谋和陷阱,甚至在空气中飘散无血的血腥。在这里,他者是地狱。作者以奇幻的笔法描写了他者给“我”造成的紧张感。川大常常感觉周围有无数双眼睛,陆处长的、王勇的、赵部长的……还有那些隐藏着的杀手的,他们的逼视给川大带来无法释放的重负,让他幻想在周身挥剑之间,地上会滚落无数的眼珠。这个奇特的想象带有中国古典神异故事的绝妙,也十分真实贴切地刻画了云中内心无法抑止地焦虑和紧张。这种紧张感贯穿了期货运作的全过程,化装术应运而生。化装原本是舞台表演的一种需要,是为了和现场观众形成隔离而达到审美的目的,但是本书中的重要人物几乎都化过妆,并精于化装。他们化装不是为了审美,而是为了缓解与他者的紧张,以免遭受他者的侵害。作品多次提到王勇、王跃民,还有银行行长郭欣对化装的运用,表面上有舞台表演的轻松自如,实际上反衬了这种紧张感。当人际交往需要带上面具的时候,人处于何样的不自由就可想而知。寻求摆脱的方法只是那些清醒的大脑。记者黄骅曾天真地问郭,赚那么多钱干什么?如果没有追逐利润的驱动,也许紧张感会自然消逝,这是作者借黄骅之口传达的理念。 然而期货市场是一个强劲的漩涡,也是一个无底黑洞,只要靠近它的边缘,就会被无形的引力牵掣,在这个漩涡中彻底失去控制自己的力量,听任它恣意摆布。由做期货而牵涉的人物形形色色,直接关联的有官员、商人、企业家,其次有记者、农民,甚至是小混混。这些人物,正因为直接或间接与期货的关联而无一例外的被漩涡吞噬,他们几乎没有一个有完满的结局。川大,期货场上总是做多的坚持者,因为要筹集期货市场的保证金,孤注一掷地求救于走私获利,最后被施行注射死刑。陆处长、赵部长在决定做空或做多的过程中损害他人利益甚至以牺牲他人为代价来获利,最终死于非命。其他如银行行长郭欣、铜矿加工场厂长金麻子、曹成等,终因卷入期货的战斗而锒铛入狱。还有由关注农民问题转而留意期货相关人事信息的记者黄骅,也无辜受害。期货市场最大的赢家王勇,在一次暗杀中侥幸逃生,落得面目全非,不成人形,并患上失语症,即使在辛店河水的怀抱中疗伤并恢复语言功能,却由于内心的愧疚和被人发现的焦虑而无法自如地表达、交流。阿毛,川大的死对头,他是表面上最后的赢家,但是他失去了自己的心脏,并永远地失去了的记忆。还有一些人,他们或隐姓埋名,或化装逃遁,生活在期货后遗症中,再也没法回到过去那种即使是平庸却也有一份安稳的生活。 期货没有罪恶,它更无心充当毁灭个人、破坏家庭和社会的杀手。作者在不动声色地陈述期货市场的风起云涌、风云色变中剖析人性的弱点:期货的连带恶效应源于人自身的缺陷,罪恶源于人本身的欲望,所有争斗最终源于自己,而不是别人。对金钱强烈占有的欲望是人类无法简单克制的,小说刻画最深刻的是两个女人,厉亚萍、红刚。厉亚萍是从农村走向城市的单身女人,妖娆讨巧,为了获得金钱,不惜牺牲自己的肉体、自己的情人;也许她从没有过真正的情人,人在她眼中只是工具,占有金钱才是她的目的。在她身上,有着鲜明的时代烙印,一反传统女人是男人的附庸的主流印象;她与男人的关系明显地表现了相互利用,互为工具的特点,表明了时代发展中人际关系的异化。作者让她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功——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男人得到了不计其数的金钱;但是,她将在孤寂和清冷中度过余生。红刚是众多普通女性中的一个——有着固定工作。拿着固定工资,过着平淡小日子的女子,但是她梦想改变眼下的平淡,羡慕金钱的势力,听说丈夫终于开窍要利用副厂长之职为她带来利润,她消逝已久的女性温柔在丈夫面前全面进发,不得不让人惊诧于金钱的魔力。女人占有金钱的欲望似乎比男人更强烈,作者的这种价值取向直指当下;而男人则为了女人而去争夺金钱。赵部长是一个代表,他就是为了得到厉亚萍而不惜提拔照顾阿毛——厉亚萍的旧情人,这是对抢夺了阿毛的情人而对其的补偿,不可否认厉亚萍对金钱的欲望也是赵部长要求在期货市场获得巨大利润的驱动力。铜矿加工厂副厂长曹成,因留念妻子红刚的温情而决然走上期货市场的不归路。但是做期货的初衷仍然有不是为了金钱和女人的,创作主体对这一类人物寄予了真挚的同情。川大把期货当成一桩事业,凭着他的勇气和魄力,还有天生对期货行情的敏感,他一度坚韧地抗拒崩盘爆仓的危险,以自己顽强的毅力和敏锐的分析使自己的运作转危为安并取得全面的成功,但期货行情永远没有唯一正确,期货行情永远充满不计其数的变相,在坚持做多中,他最终失败了。他的失败在于他的执着,作者欣赏这种执着,认同这种农民对土地执着留恋的性格,但无法挽救川大的失败。阿毛做期货就是为了川大作对,他对期货的认识并没有川大那样深透,也没有川大那样的理想,他只是为了报复被赵部长冷落的仇恨,要在赵部长亲睐的川大身上报仇,这样一种偏执让他卷入期货战争,并且似乎永远立于不败之地,但是作者却让他毁灭从争战中获得的战利品——埋葬了对他来说毫无意义的钞票。无论是出于对金钱还是女人的渴望,还是执着于自己的感觉、好恶来做期货,实在的动机都是当事人自己内心的恶魔,欲望是恶魔,复仇争胜是恶魔,过分的执着也是恶魔,所以佛家提倡四大皆空,无我无执。没有一个人获得真正的成功,作品由此蒙上了挥之不去的幻灭感,并引发读者思考:既然欲望带来灵魂的骚动,并且与生俱来,如何安置不平静的心灵,让它获得安宁和自由?这个问题也固执而强硬地逼迫作者探寻人生的意义。 实际上作品中的人物几乎都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从这个角度说,他们都是清醒的。川大最先预感到情人陈梅贞死亡的气息,但是他在爱恨交织中最终放弃了挽救,以至于他知道陈梅贞已死去而如释重负又无限愧疚。川大在做多大获全胜之后继续做多,实际上他对行情将转向利空也有预感,可是一股无形的力量阻碍他、牵扯他继续做多。志锦对行情始终有着准确的判断,但是他在川大最需要他的时候却留学日本,而这个安排竟然是川大自己要求的。因此在川大做期货的顶峰,也时时处处充满危机,甚至死亡的暗示无处不在,充满了无限沉重的压迫。清醒变成了招牌,丝毫不能改变命运,这就是做期货的宿命?作品留给读者的疑问使读者意识到期货中的清醒实际上仍然停留在对眼前利益和事实的关注,缺乏真正的智者对生活本质的穿透,不是寻找终极的解脱和自在,所谓的宿命就是对做期货的生存方式的一种保留的批评。 作者运用多重时间并置的叙说方式,全知全能的叙述视角,将未来、过去、现在同时展现在读者面前,给读者构造了一个立体的多维时空,并且随意穿越在历史的任何阶段,既造成了时间上的茫远缥缈感,又设置了情节上的悬念和期待。这种穿梭在时间河流中的自由使作者能自如的处理要表达的意象。建华的出家是贯穿整部小说的一种声音,它在读者不知结局的时候告诉你,在读者要忘记的时候提醒你,使整部作品在期货市场硝烟弥漫时仍然渗透着一股出尘的冷静和清凉,以此消解争斗的欲望,使人获得宁静。但是建华尽管出家,她最终仍未能忘情于人世,对川大尸体的处置表现她对云中深厚的理解和爱意。当作者赞赏地描写这一幕时实际上否定了佛家真正能让人解脱的可能,佛家强调的无执无住阻碍了大众对它的实行,它也许仅仅是暂时对生活的回避,由此来解决人生困境显然不可能。 何处是归程?何处是家园?古老的辛店在黑色蝙蝠的笼罩下显得阴森恐怖,尽管蝙蝠后来成为辛店家园的守望者并为之悲壮地牺牲了自己,仍然无法抹去它本身作为暗夜的精灵带来的这种阴暗沉郁感。但是作者反复强调川大一回到辛店便失去对女人的欲望,一回到城市则恢复对女人的激情,象征了乡村的纯净无欲,古朴纯真。川大临刑时终于回忆到辛店人物清晰的面貌并叫了尤老瘪一声“奶奶”,也暗示了他对辛店地亲切感受和认同。郭欣对记者黄崎清纯如风的欣赏以及对与农家卖鱼女一起生活的憧憬,同样带有回归乡村田园生活的意向。从期货中退出,回到乡间似乎是一种成功的治疗,阿毛从在柳树下画画中获得宁静,王勇在维护辛店古老文化和文物的过程中得到心灵的救赎。从期货市场撤出,回到乡村如越过黑暗,走向黎明。这是作者一种美好的愿望。 然而人生的舞台不仅仅在期货市场,人类面临的困境也不仅仅是期货市场上的争夺。乡村因为遭受城市的侵占而激发了人文工作者对农耕古老文明的同情和守护,而城市迅猛发展带来的副作用更强化了对乡村的渴望与回归。乡村是我们在城市碰壁后幻想的乌托邦,它能否承载现实中我们的疲乏,医治我们受损的神经,这是一个问题。城市的寄居者如何释放自己的心灵,寻求与城市的默契和融合,最终自由自在地生活,这是作者留给我们的问题,也是我们正面临的问题。 复旦大学 黄爱平 书评(媒体评论) 《牛市》,一部文学版的期货小说,但我们完全可以用最通俗的眼光去解读其中的内容。阅读能让我们去做期贷的时候少走许多弯路。 ——李洪宾 我做过期货,现在正在备战股指期贷。曹经为自己的设局成功而自豪,也曾经为自己陷入别人设的局而沮丧。为什么对手已经很惨还要下手,为什么明知无望依然不肯自拔……这就是期货的魅力。无论是设局还是落局,期贷的对决没有对错,只有成败。 ——剑恩仇 不可否认,《牛市》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先锋文本,却没有技术过剩的感觉,陌生化,象征化,使整个期贷战争的诡谲气氛浑然一体。特别是人性开挖的诗性语言,让人在阅读中完成一种酣畅的商战体验。 ——王迅 《牛市》是我近来读到的最“牛”的商界金融小说。作者以其敏锐和智慧揭示了金钱压迫下惨烈的人生图景。现代社会,谁也无法逃避金钱这张大网,到袁亚鸣精心编制的《牛市》这张恢恢“大网”中看一看,不无裨益。 著名作家:毕飞宇 《牛市》的成功可能得益于小说作者对期铜交易的熟悉。可以说为期铜交易画了一幅文学全景图像,有了这幅图像,我们这个时代,金融生活的最重要真实可以落字为安了。 《牛市》具有很高的文学性,它照见了中国行业小说的前景,是中国行业小说起步阶段起点很高的作品。《牛市》的语言是丰满而具有诗性的,抽阅任何一段,其文字都能让读者感觉到诗歌般的华美,长篇小说语言能如此精致和华美,这是非常难得的。 著名作家、文学评论家:葛红兵 中国的股指期货出台进入倒计时,可是又有多少人知道,实际上期货在中国的金融生活中已经度过了15个春秋。 袁亚鸣就是和中国期货共同走过了这15个春秋的人。他从海外回来,是中国第一批期货业的老总。但他又是一个作家。他的小说是历史的一片叶子,更是未来的警钟……无时不在的今日狂欢很容易让人们忘记昨天痛若记忆的沼泽。《牛市》这本书要告诉你的,就是如何在期货中学会生存和挣脱苦难。 南方期货:张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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