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第一人文社区、国内最大的论坛网站、2007最具影响力社区——天涯社区,专题推荐并鼎力支持;新浪、搜狐、腾讯、网易等几大门户网站联合推介;白烨、朱大可、谢有顺、解玺璋、朴素等著名评论家鼎力推荐。
《旗·80后精品文丛》是首部集中展现中国80后作家实力大型丛书。本书收录了从“新概念作文大赛”而蜚声问世的郭敬明,到以李傻傻等人开始的网络派,再到孙睿等京派新生代作家,以及沧月、小妮子等一大批80年新生作家的优秀代表作品,集中展示“80后”作家在青春文学创作方面所取得的累累硕果。既是中国“80后”作家最具规模的一次集体亮相,也是对当代中国青春文学的一次全面检阅,极具阅读和珍藏价值。
本书为《小说新势力·光阴》,收录了“80后”作家张悦然、蒋峰、顾湘、步非烟等的二十篇中短篇小说。
青春文学,谁领风骚?我们联合天涯社区等多家大型网站,并邀请多位著名文学评论家,共同开展“首届中国80后作家实力排行榜”网络评选活动。郭敬明、韩寒、张悦然、李傻傻、春树、孙睿、步非烟、安意如等百余名“80后”作家悉数上榜。
结合这一次声势浩大、盛况空前的网络评选活动,我们精选99名上榜作家的代表作品或最新力作,隆重推出《旗·80后精品文丛》,向广大读者集中展示“80后”作家在青春文学创作方面所取得的累累硕果。它既是中国“80后”作家最具规模的一次集体亮相,也是对当代中国青春文学的一次全面检阅,极具阅读和珍藏价值。
走过秋天的一刻钟
☆蒋峰
错过第一台车不是我们的错,隔着校门我们看着七路车缓缓驶过。第二台车靠站的时候我们没有挤上去。然后我们望着远处的松树等待第三台车的到来。一阵微风过后月亮突然浮现在我们身后的天边,两侧的路灯骤然亮起。
“还是走着回去吧。”我提议道。
尽管她已听从我的劝告,可她还是不情愿地转身看了看站牌。
“别看啦,也就三站地。”我拽着她的书包沿着路边的落叶向下走去。向南而过的风吹过我们的耳朵发出低吟般的响声,她张开双臂试图收拢被风扬起的头发。我们一句话也没有说。在将近三个月的时间里我总是在一些不经意的场合里错以为机会走到了我面前,却没有一次将心里的念头讲出口过。而这一次或许机会真的来了,我默默掐算着,可以走一刻钟的路程,假如我们说上五十句话,总该夹杂着两句我想说的吧。
“咦?”她用不知从哪变出来的头绳把头发扎起来了,她问我,“你家不是在上面吗?不回家啦?”
“我今天去我舅舅家。”舅舅?我姥姥辛苦了一辈子,徒增了四个女儿,在我四姨出生之后反而是我姥爷放弃了继续生育的打算,可能是他已无法忍受家里再出现第五个丫头对他的打击。“离你家不算远,再走一刻钟就差不多了。”再走一刻钟是我从她家走回校门口,随后等十一路快点回家。
“那就算是你送我回家喽。”她说。
我们又陷入了无语的荒原,我开始构思自己的开场白:其实……我一直挺……不行,这太直接了!我们认识了多久了?这还用问?从上初一那天算,两年零三个月,不然就用海涅的诗开头吧。
“天气预报说今天会下雪。”她说,“一下雪秋天就过去了,这个秋天我总觉得特不舒服。”
“已经连续三天都说要下雪了,看来他们也只能呼风唤雨,对雪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么冷,真不知道Little Eve怎么样了?”
那是只鸽子,名字是我从都德的一个短篇题目借来给它用的。夏末的一个多雨的下午,我把它带到学校告诉别人这是我在路上捡到的断了腿的天使。这自然也吸引了她的怜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们包扎了鸽子的伤口,我答应待它伤养好后再带出来。几天前,她居然要看看那只鸽子长大了没有。晚上我再拜访我表哥时被他赶出来了。他责问我鸽子腿是怎么断的。我说演戏总得真实点才有人信。“真实?”他抄起铁锹冲着我喊,“你他妈的把这一笼的鸽子腿掰断,她还能抱着你哭呐!”第二天我只好无奈地对她解释我昨晚梦见Little Eve沿着一路的芳香,找到一个四处花开的梦境。说实话,这是对《桃花源记》无耻的窜改。“第二天它果真就飞走了。”她听后幸福地笑了。我看着她的眼睛在想“无耻”是怎么定义的。
“据说梦境里没有饥饿和寒冷。”我回答她的话,“只有爱,近乎……”
“你读的书可真多,说话都和别人不一样。”
她怎么不让我说下去呢?“近乎,近乎我对……”
“你怎么就那么喜欢读书呢?写文章又好。”
我表哥告诉我的,他说想要让女孩子喜欢你就得写一手好文章,要写成让她们看后伤心地哭或是幸福地笑的那种。“当然,要是能让她们幸福地哭就是极致了。”他介绍我抄用歌德的《少年维特之烦恼》。后来在他的基础上我又发现两位非常适用的作家:郁达夫和徐志摩。每次上作文课我都抢着上台朗诵作文,一读就是几篇。看情形就像是郁达夫和徐志摩之间的赛诗会。渐渐地我发现我读徐志摩时下面哭的女生更多一些,以至于到现在我还是很尊重他。
“听说你还读《论语》和《诗经》了呢,你都厉害得不可思议。”
这可是我自己悟出来的:要是想进一步讨女孩子的羡慕,就要去读一些她们看不懂我也看不懂的书。我家有本梵文的佛经,看这个有点夸张,先秦两汉的书籍最合适,而且是没有注解的那种就更好了。
“呃,”我在想孔子说的哪一句能用来作为我的表白。想了很久我就记得“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这还是上课必背的那段。
那一年我们十五岁,我不可自制地喜欢她,有时我就琢磨这种爱恋的感觉源于何时,而且我为什么这般痴狂地迷恋一个人。时常在夜深人静趁父母睡熟后我悄悄溜出家门在无人的街道狂奔半个小时,跑到她家的大门口看着窗户后面微微吹起的粉色窗帘,天亮之前我会掏出从班级带出的粉笔在墙上、马路面以及杨树皮上写满她的名字。我疯狂地看书,原因仅仅是她相信我会成为一个大才子。这之后的几年我都没有找到那种如此迷恋一个女孩的感觉。似乎在当时她是不存在的,我只是在全心爱一个我不断填充修改的完美形象。
五六年之后我们在一家烧烤店里的时候,我们借着中学时代的往事踏上了回忆之路。我们谈起班主任那双总爱露出来的“胖头鱼”腿,谈起李江南跑到酒店给他女友拉皮条时奇怪的表情。只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总像散开路旁的蒲公英一样被我们小心地绕开了。
“其实我那时候一直都挺喜欢你的。”我看着火炉冒出的白烟漫不经心地说。
“可是你太花心了。”她喝一口可乐,“你女朋友刚出去你就要勾引我。哼!”
“可能是,”我将她的杯子续满,“那时候不是。”
那时候我走在台阶上跟在她后面,数着走过的步子。我知道如果今天再不能说出口,或许此后我也绝无这样的机会。拐过路口时我叫了她一声。
“嗯?”她停住看着我。
“我,我姥爷生了四个女儿,你说他为什么没有儿子呢?”
“可能是你姥爷的妈妈一个女儿也没有吧?”她说着继续往前赶路。
“哎?这倒是真的,他也是只有三个兄弟。”我说完就后悔了,我跟她附和什么呢?
“我要去我舅舅家!”我大声叫道,“我要在他家住一夜!”
“我知道。你嚷什么呀?”
我快走几步和她并排前行,低头看着她的手臂。我几次想抓起她的手都没有足够的勇气。
“你在干吗?地上有钱吗?”
“没有。”我沮丧地说,“你的指甲挺漂亮,牛奶色的。”
“是吗?”她笑了,“可你的指甲是巧克力色的。”
我后来留了很长的指甲,无聊时我就对着灯光修指甲,我总想拥有她那翡翠一样的指甲。
“你走得太快了,本来是一刻钟的路,现在就剩五分钟了。”
“我都快饿死了。七路车!”她跳起来,“都是你,你说没车了的。”
“反正快到了,坐下来歇一会儿吧,正好我还有个秘密告诉你。”
“你就说吧,躲躲闪闪的。”
“其实我真的挺喜欢你的。”在烧烤店里我对她说了这个秘密,“至少在那么长的一段时间里。”
“别逗了,你女朋友像收麦子一样一茬茬地换,”她放下杯子笑着向我凑近一点,“你想把我编制到第几茬?”
“我没说假话,”我说,“不然这样,这个瓶盖我撬开,要是中奖了那就是上天都在鉴证我说真话。”可能是我用力过猛,瓶盖落在地上。我钻到桌下掏出我事先备好的瓶盖,起身递给她。我长舒了一口气:“只有千分之几的中奖率。”她看着瓶盖表情严肃起来,把玩着瓶盖像是自言自语道:“可你当时为什么不直接说呢?”
我满意地笑了。我女朋友突然走进来问我在笑什么。
“她刚对我说了个笑话,”我对女友解释,说战争结束后,一个从战场下来的士兵给他妈妈打电话说他要带了战友回来一起生活。“行啊。”
儿子回来她当然高兴了。“可他双眼被打瞎了。也好,我们照顾他。”“他失去了左腿。”沉默。“双臂也被截断了。孩子,”那边说话了,“这样的英雄国家会负责的,为什么非要到咱家住呢?”电话挂断了,士兵跳楼了。等他妈妈看到孩子尸体时疑惑覆盖了悲伤,痛苦充满了她的心。她问死去的儿子:“可你当时为什么不直接说呢?” 。
“我可不觉得这是笑话,”女朋友说,“这挺悲哀的。”
“是啊,”她有些感伤地说,“可你当时为什么不直接说呢?”
空气一度凝固在我们三个人的四周。
我当时是想说来着,却无法鼓起足够的勇气。快到她家的时候,我停下来望着她慢慢远去的背影,看着手表我决定一分钟后就对着天空大喊:我没有什么舅舅就是想送你我就是喜欢你!一,二,三……我默数着,一个不知趣的人居然过来向我问路。
“那边,楼后面就是。”我不耐烦地指了指。
“哪儿呀?”他还缠着我,黑灯瞎火的。
“就那儿。”我向前跑两步甩开他。重新看表。
过去五十五秒了,我已经看不到她了。
五十六秒了,算上我妈我姥爷有四个女儿,我根本没舅舅。
五十七秒了,其实我只想送你回家,一会儿我还得原路跑回去呢。
五十八秒了,我感到脸上湿湿的。
五十九秒了,滴——
“我喜欢你!”
我等待着自己的回音。声音在楼问撞来撞去最后又流回耳朵里。我打算再等一分钟,这样就刚好一刻钟了。我俯下身听着表针在飘。当飘动的表音响足六十下的时候我期待的奇迹就是这样发生的:
她跑回来了。
“下雪啦,你看,下雪啦!”
我仰头望去,天空变成亮红的颜色,我们身后的月亮渐渐消隐。雪花仿佛留恋云间的寒意在空中起起伏伏不愿落下来。“真的,”我失声说,“秋天真的在这一刻钟就过去了。”
她放下书包兴奋地跳起来去抓半空中的雪花,就像是刚刚蜕变出茧的蝴蝶在夜色中翩翩起舞。我静静坐下来时不自然地哭了。我不知道她听到我刚才的呼喊没有。就算没有我也不打算再向她示爱了,以后也不再会了。看着飞舞的蝴蝶,我知道凡人是不能爱仙女的。我整个初中生涯勾画的仙女在这一刻成为永恒。
后来她也坐了下来。我们面对面地望着。我笑了,她也跟着笑了。然后她又笑了。无数雪花在我们之间形成一道薄薄的屏障。这屏障穿过时空将伴随我一生的记忆,似乎这其中的每一片雪花都承载着我少年的情感与思绪。我双手拢成碗形任凭这些思绪落在掌心化为清水从指尖溜走。雪越来越大,仙女的头顶很快就成了白白的一片。我真希望我们可以在这里永远坐下去,看着一片片雪花穿过千年的忧伤将我们覆盖。我梦想自己某一天即使身体已经枯烂也可以永远嵌一双眼睛在这白雪之中,看着几千年后她渐渐消融在雪中的美丽容颜,看着路灯下映红的雪片,看着浮在她脸上那淡淡的笑容,哪怕我们早已死去,哪怕成为雪美人。
P20-23
青春是一杆温暖的旗
我很小的时候就看过电视剧《射雕英雄传》,特别羡慕黄药师能有一个桃花岛。读书以后,我曾认真考究过在我国沿海一带是否真有那么一个岛,结果还真有。我对我的很多朋友都说过,希望有朝一日我能踏上那片神秘的土地,铲掉岛上所有的桃花,然后插上我喜欢的东西——旗。
旗是一个有生命的东西,如同我青春期里所有的迷恋、爱与病。在编这套丛书以前的很多个晚上,我常常坐在水蓝色的电脑屏幕前,看着MSN和QQ里所有亲切而又亲爱的朋友。他们的头像偶尔闪烁,像是一个又一个不停跳跃着的精灵。他们中的绝大部分,都是“80后”。当我微笑地弹开页面,我的脑海里总会出现一串串美好的词汇。那是我们成长的痕迹,优雅,而且醒目。
一直觉得成长就应该这样,很多的责任就在不远的地方等着我们。有人曾经这样说过:当你们还坚信考大学才是唯一的出路时,韩寒已经抱着他的《三重门》冲出了围城;当你们刚刚弄懂什么是Punk Pop时,花儿乐队已经开始大声唱着青春是用来挥霍的。于是我们不满了,开始反思、批判。谁都知道反叛是能带来快感的,做一个特立独行的人,远离平庸,成为一个思想者,成为一个时代的英雄,即使受伤,又是件多么有面子的事啊!
我是2001年夏天开始上网的。一开始热衷于网络聊天,后来改玩BBS。BBS真是个好东西啊,什么都可以发表,谁都可以评论,市场经济的产物,群众就是权威。在最初的一个山头上,我加入了一个名叫“王二solo”的组织,我们的对手叫“平凹联盟”,在论坛里处处与我们作对。于是双方首领决定比赛,先是比对对子,比作诗,比写小说散文什么的,可比着比着就变成了人身攻击,并且愈演愈烈,双方好像还互相动用了低级黑客,最后气走了很多人,网管暗箱操作封了几个号,很多论坛的元老出面调解了好一阵子,才结束了那个混乱的局面。在后来的一次网友聚会上,肥硕的站长端起酒杯,哼哼哈哈地解释说,市场经济初期,混乱是难以避免的。
我想到更早些年,那时候我还是个好学生。成绩在班里居中,不属于特别张扬的那种类型。因为抽烟不慎,被班主任请上了讲台展览。与我一起接受全班同学瞻仰的当然也是匹害群之马,记得那家伙触犯的条例跟我不一样,他是染黄了头发。事后,我们互为知己当然就顺理成章了。于是,常常跟这个家伙互相感慨。他说,等我老了,我要以同样的手段去打击下一代。我则不然,我说我偏不那样,等我老了,我有子女、学生时,他们想干啥就干啥,我才不会怎样限制他们。然后两个人蹲在厕所里坏笑不止。
其实,无论我们当时怎么得意,怎么轻松,怎样怎样地若无其事,可生于80年代的人还是很年轻很幼稚的。太多的时候,由于缺乏相对有力的发言,我们面对整个世界会感到不知所措。记得天涯社区的《生于八十》开版那天下午,我坐在电脑前面苦思冥想,绞尽了脑汁,才勉强敲下这样的一个版面介绍:年轻的,就是对的,就是骄傲的。
在我眼里,年轻就是一种气息,像是空气中轻舞飞扬的卡布奇诺似的清新;年轻又是一种风格,是小金铭长成大姑娘之后首次客串安徽卫视“超级大赢家”时留下的那种不动声色的张扬;年轻还是一种方式,是如今在新生代笔下独一无二的孙悟空;年轻更是一种姿态,是洛丽塔赤裸着背对成人世界时的冷漠与藐视。
我在一个BBS上看到有位70年代生的评论家这样评论“80后”:素质教育下的独生子女;互联网上长大,惯用数码产品;用键盘好过用笔,手机不离身边,短信狂;迷动漫,打街球,拍大头贴,搞怪;吃薯条比萨,玩网络游戏,爱韩日偶像,迷论坛灌水;耳洞多,腿裤肥,腰链粗大,指甲上花花草草,想象力丰富,酷爱DIY;适应能力强,独立自我,渴望认同;现实拜金,追求独特;脆弱敏感,渴望归属。
还有王朔,他说:80年代有一批小崽子出来就说,我们比上一代牛逼多了,我们早就明白了,我们现在吃麦当劳,我们听这个那个音乐。王朔这老头从哪儿得出这个印象的?我们这群人真的这么让人瞧不上吗?我们真的至于傻到他说的那种地步吗?我们,实际上我觉得,这是很自然的事情。没有办法。人在时代,人在江湖。比如你王朔在那个年代,你去当兵,然后当倒爷,再后来写小说,拍电影,这不也是顺应潮流吗?是历史造就了你而不是你造就了历史。你不见得真是特立独行。你王朔要是生在今天,就很有可能跟我们一样,去炒股,去做书,去赛车,去超女快男当评委,去用45度角仰望天空,去出《岛》专辑或者《最小说》。
我觉得社会舆论可能对我们有看法,觉得我们是没有未来的人,不是正经人。前一个我大致同意,后一个不是这样。我们这帮人尤其遵纪守法,一点也不反动,最多有点青春期叛逆,完全无伤大雅,完全可以当良民看待,不足为虑的。我们不经常睥睨大家。况且我们也仅只是少数人。很多“80后”都在各自单位里老老实实上班干活呢。大家都在正儿八经奔前程。
前几年,《南方都市报》有记者从网上采访胡坚,胡坚就曾讲过一段很有意思的话,他说年轻人渴望从上一代作家手中接过文学的接力棒,但上一代作家不仅不愿意传递棒子,反而还在年轻作家去接这个棒子时,用棒子敲他们的头。现在看来,这样的情况已经有所好转,至少在很多文学评论家那里,情况已经得到明显的改善。
比如白烨老师在这套书的封底推荐语里说,他希望在这套书出版后,人们再来谈论“80后”时,潜台词中不再是“市场‘80后’”“文化‘80后’”,或“网络‘80后’”“校园‘80后’”,而是真正意义上的“文学‘80后’”。谢有顺老师认为:“80后”作家普遍实现了和传统文学观念之间的断裂。他们获得文学滋养的主要渠道,已从上一代人那种对经典的认真阅读变成了向一个更加多元的信息社会全面进军,甚至他们的出场方式都是截然不同的——以前的作家多半是先在杂志上发表作品,再谋求出版,如今的“80后”普遍和出版商直接打交道,而越过了文学期刊这一环节,这就意味着文化消费的力量在更加显著地影响他们的写作,今天的这套丛书已经做到了这一步。而解玺璋老师则说:我一直不相信所谓“80后”写作有什么整体性,他们的呈现方式一定是各种各样的,韩寒和郭敬明不同,张悦然和莫小邪不同,李傻傻和孙睿也不同……所以,我真的希望,集合在这里的作家,亮相给读者的,应该是一个个的“我”,而不是“我们”。文学是孤独的,我欣赏那种孤独求败的精神。在这些作家当中,寄托着我的希望。我觉得他们的这些评价,至少显示出了文学评论界对“80后”的一种认可与期待。
我对所谓“80后”这个名词的了解,并不比一个刚刚知道这个概念的人多到哪里去。甚至至今,我还没有彻底明了“80后”——实际上我根本就没弄明白。就整个社会群体而言,“80后”曾经是种异类。风云奔走,横行万里。窗口、街灯、人群、脚印、民谣、瑞普、烟草、电脑、酒精、网友、饥渴、疼痛、眩晕、寂寞、路牌、漫画、雕塑、暗香、诗篇、疾病、欢乐、伤逝、记忆、家园、命运、前程,都是我们曾经的路。
我的一个朋友曾经笑谈,这是一个极其诡异的时代,这个时代里的每个人都是一个异类,每个人都可以成为明星。我认为他概括得无比透彻。就职业而言,文人首先是个枪手。常常受雇于他人,以供驱使。此乃大势所趋,“80后”当然难以脱俗。因此大部分“80后”,也常客串于社会的各类角色之间:学土、职员、经理、主任乃至纯粹的生意人。站起来,坐下去,冷静地讲述起一个个故事——或飞花轻梦,或掷剑长啸。在奔往未来的路途上,我们针锋相对,但却彼此心同。
现在,80年代生的第一批工人、农民、商人、学生以及人民子弟兵已经渗入社会的各个细胞,堂而皇之与其他年代生人同处一室,开始了“要与尔等分一杯羹”的艰难生涯。生于80年代,相比70年代生的人的暴怒与迷茫,我们是幸福的。我记得人们对“70后”最初的评论,好像说他们是病人,和众多大龄老三届一样,生活得很不幸福,因为活得太现实,每天都要受伤害;说他们的话语无厘头,装酷,还是孩子,需要被关怀,等等。
现在看来,一个人乃至一代人的成长,并不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常常只是一件事,一个动作,乃至一个瞬间,它就可以颠覆掉一代人的整个青春。其实我们何尝不知,把人和时代放在一起分析,肯定是牵强的。人是个体的,而时代却总是庞大的。我始终认为,所有的时代都是虚妄的。尽管车轮滚滚一直向前,但隔三差五你回头一看,其实,往昔的某个时代好像又回来了。新面孔、新模式、旧旗袍、似曾相识的生活习惯,等等,其中很多东西就好像是难以弃绝殆尽似的。
可到底什么才是代表我们这个年代的标志性图腾呢?百年之后,历史还能不能留下我们现在的“70后”和“80后”?当年的“70后”应运而生,又悄然结束。现在连“90后”都已经横空出世了。一代又一代的有为青年,就这样扛起他们各自的旗,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但每个时代的旗帜,必将永远存在。
而且,底线是会有的。
时代的旌旗,迎风飘展,不会停下。
恭小兵
2008年1月1日
这套丛书对于展示近年来“80后”文学创作的丰硕成果,促进渐臻成熟的“80后”追求文学理想的热潮,都是适逢其时的和大有助益的。我衷心希望在这套丛书之后,人们再来谈论"80后”时,潜台词中不再是“市场‘80后’”“文化‘80后’”,或者“网络‘80j亏’”“校园‘80后’”,而是真正意义上的“文学‘80后’”。
——白烨(著名文学评论家、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研究员)
对于汉语文学的新生代,我总是充满热切的期待。在汉语危机来临的时刻,这期待也许是我唯一的选择。
——朱大可(当代著名文化学者、批评家)
“80后”作家普遍实现了和传统文学观念之间的断裂。他们获得文学滋养的主要渠道,已从上一代人那种又寸经典的认真阅读变成了向一个更加多元的信息社会全面进军,甚至他们的出场方式都是截然不同的——以前的作家多半是先在杂志上发表作品,再谋求出版,如今,“80后”作家普遍和出版商直接打交道,而越过了文学期刊这一环节,这就意味着文化消费的力量在更加显著地影响他们的写作。
——谢有顺(中山大学中文系教授、博士生导师)
我一直不相信所谓“80后”写作有什么整体性,他们的呈现方式一定是各种各样的,韩寒和郭敬明不同,张悦然和莫小邪不同,李傻傻和孙睿也不同……所以,我真的希望,集合在这里的作家,亮相给读者的,应该是一个个的“我”,而不是“我们”。文学是孤独的,我欣赏那种孤独求败的精神。在这些作家当中,寄托着我的希望。
——解玺璋(著名书评家、同心出版社副总编辑)
文坛新锐川流不息,淘尽黄沙始见金。江面的波澜与涟漪,或许更能吸引眼球,但真正负重致远的,却还在深层厚处。《旗·80后精品文丛》以百余个经典篇幅解读现代文学,别出心裁也别具匠心。如此看来,无论是江中操舟人,还是岸上观潮者,读来皆有收获。
——邢明(著名IT人士、天涯虚拟社CEO)
这些阔步昂首的“80后”作家们,在文坛上早已超越了太多的对手。他们似乎更愿意在一个特定的舞台上,去优雅地旋转出难度高超的舞步。他们需要中国文学的见证,中国的文学,更需要他们的见证。
——慕容雪村(当代知名作家,代表作《成都,今夜请将我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