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由两部科幻著作所组成:《在地球之外》和《在月球上》。
《在地球之外》写的故事发生在2017年及随后的年代里。一群来自不同国家的科学家和技工乘坐自己建造的火箭飞船到太空去旅行,首先是绕地球飞行,然后降落在月球上,随后继续飞行到火星附近,最后返回地球。在他们勇敢探索精神的鼓舞下,地球上的人们也大批移民到外层空间,住进环绕在地球轨道上的温室城市。本书有预见性地叙述了火箭飞船里的飞行生活,描绘了太空城移民社会的画面,讲述了月亮上、小行星上和太阳系空间的种种奇妙现象。《在月球上》则是借一名少年的梦境,用第一人称描述了月面上的重力、岩石、温度、天象等各方面的景观。
两篇小说都既讲到科学知识,又有生动幻想,虽然写成于20世纪初期,仍很适合今天的青少年阅读。
本书由被誉为“航天之父”的著名苏联科学家康·齐奥尔科夫斯基的两部科幻著作组成。《在地球之外》所写的故事发生在2017年及随后的年代里。一群来自不同国家的科学家和技工乘坐自己建造的火箭飞船到太空去旅行,首先是绕地球飞行,然后降落在月球上,随后继续飞行到火星附近,最后返回地球。在他们勇敢探索精神的鼓舞下,地球上的人们也大批移民到外层空间,住进环绕在地球轨道上的温室城市。本书有预见性地叙述了火箭飞船里的飞行生活,描绘了太空城移民社会的画面,讲述了月亮上、小行星上和太阳系空间的种种奇妙现象。《在月球上》则是借一名少年的梦境,用第一人称描述了月面上的重力、岩石、温度、天象等各方面的景观。
两篇小说都既讲到科学知识,又有生动幻想,虽然写成于20世纪初期,仍很适合今天的青少年阅读。书末附有中国科学技术大学卢炬甫教授撰写的“跋”。
6.月球上的夜晚
“大月亮”照耀着我们,它越来越向下沉。“月’’光忽暗忽明,这是由于“大月亮”向我们的一边或是水或是陆、大气层中的浮云或是多或是少的缘故。
这时候,“大月亮”贴到地平线上,然后沉落下去。这就表明,我们已经到达在地球上所看不见的那个半球了。
过了四个来钟头,“月亮”完全不见了。这时候我们只能看见它所照耀的一些山顶,可是,这些山顶也黯淡下去了,现在已经是漆黑一片。星星多极啦!这些星星,在地球上,只有用相当大的望远镜才能够看到。
它们那种死气沉沉的样子,看了真叫人不痛快。热带万里无云的天空虽然是呆板的,但比起这些星星还差得远呢。
而且,黑色的背景是多么阴暗呵!
远方是什么东西发出强烈的光辉呢?
过半小时以后,我们了解到这是山巅。这样的光亮山巅越来越多了。
我们一定要向山上跑去,它的一半在发着光,太阳可能就在山的后边!然而,当我们跑上山去的时候,它已经陷入黑暗,从山上也看不见太阳。
这显然是日落的地方。
我们拚命地奔跑。
我们像刚离弦的箭一样飞奔着。
其实,我们用不着这样急。我们只要每小时跑5千米,就可以看到从西边出来的太阳。这就是说我们不用跑,只是走就行,在月球上,每小时跑5千米怎么算得是跑呢!
可是,我们是不能不赶快向前跑的。
你看到那奇妙的景色了吧!
西边出来了一颗明亮的星。
这颗星在迅速增大。看,太阳已经露出半个脸来。再看,太阳全部出来了!它逐渐上升,离开了地平线。它越升越高了!
可是,只有我们奔跑的人才能看到这样的情景。而落在我们后面的山峰,却一个接着一个黯淡下去了。
假如不是看到这些越来越逼近的阴影,我们的幻想还不知道会扯到什么地方去呢。
“哎呀,把我们累坏啦!”物理学家面向太阳,开着玩笑喊道:“你可以去休息啦。”
我们坐下来,一直看着1:18像平时一样落下去,隐匿了它的踪影。
“这幕喜剧演完啦!”
我们翻了一下身,就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当我们醒来的时候,我们为了取得热和光,又去追赶太阳,不过这回是从容不迫的,只是不让它逃出我们的视线。太阳虽然时而上升,时而下降,可是它始终悬在天空照暖我们。当我们睡下的时候,太阳是相当高的。在我们醒来的时候,这个狡猾的太阳竟打算脱逃,不过,我们及时地捉住了它,使它又向上升起。
我们要向极地走去!
太阳是那么低,阴影是那么长,我们虽然压过了它们,而身上却感到十分寒冷。温度的对比真是令人惊奇。某个凸起的地方晒得非常热,我们甚至都不敢靠近它,而另一些为阴影遮蔽十五六个昼夜(按地球上的计算法)的地方,如果不冒着得风湿病的危险,就不能跑过去。你们不要忘记,这里的太阳几乎贴在地平线上,可是,它晒在向阳的石头平面上的热度,不但丝毫不比地球上当头太阳的小,甚至还要大上一倍。当然啦,在地球的两极更是不能如此,因为,第一,太阳光线的强度几乎完全被浓厚的大气层所吸收;第二,在地球的两极,太阳也决没有这样强的热度。虽然光和太阳会照射石块,但是它们每隔24小时才绕石块一周。
你们一定要问:“那末,热传导呢?石头或山所吸收的热不是应当传给寒冷的石质土壤吗?”我回答说:“如果山与地面浑然成为一体的话,有时候是可以传热的。这里的许多花岗石块虽然很大,它们只是乱扔着的,只有石块的三五个支点与地面或其他石块相接触。热通过这些支点传得很慢,说得更确切些,简直就不易觉察出来。大块岩石虽然一再被太阳晒热,可是它们的辐射作用都是很微弱的。”
不过,使我们烦恼的并不是这些石头,而是始终在阴影里的十分寒冷的山谷。这些山谷妨碍我们走向极地,因为越走近极地,在阴影遮蔽之下的地区也就越宽,越不易通行。
还有,地球上四季分明,这里的四季却几乎没有显著的区别。在月球的极地上,夏季太阳最高不过上升到5摄氏度,而在地球上,就要比这里高4倍。
我们什么时候能够等到夏天呢?到了夏天,也许能够勉勉强强到达极地吧?
于是,我们就面对着太阳的方向移动,在月球上绕一个圈。或者更正确些说,是绕了一个螺旋线。我们又离开了这个有些地方结冻了又有些地方到处都乱扔着热石头的环境。
我们既不情愿挨冻,又不希望烤焦!我们越走越远,天也越来越热,我们不得不放弃太阳。我们为了避免太阳的烤晒而不得不落在太阳后面。我们在黑暗中大跑。起初,在这一片黑暗中,还有一些光亮的山峰做点缀。但是到了后来,它们也都无影无踪了。跑是很容易的,因为我们早已吃饱喝足了。
不久以后,“大月亮”又出来了。
果然是它!
可爱的地球,你好呵!
说老实话,它使我们感到欣喜。
这还用说吗?我们阔别已经很久啦!
又过了好多钟点。虽然我们从来没有到过这些地方,也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些山巅,可是,它们单调得很,丝毫引不起我们的兴趣。所有这一切奇景,我们已经看腻了,我们感到非常失望、万般懊恼。地球的景致虽然很美,然而现在却可望而不可即了。还是赶快回到住所去吧!但是,就是回到住所去,我们又能够见到什么呢?那也不过是一些毫无生息的东西而已,它们会使我们更加难受。
我们的烦恼是从何而来呢?我们最初几乎没有这种心情呵。当时,我们对于周围的一切没有看厌,只是感到新奇。是不是就是这种兴趣把一腔烦恼压下去了呢?
赶快回到住所去吧,可别再看这种呆痴的繁星和惨淡的天空啦!
住所应该就在附近不远。我们用观察天体的方法测定了它所在的位置。但是,不管我们测算得多么准确,结果不仅没有找到我们所熟悉的院落,就连从前常见的景致或山岭,也没有看见一个。
我们来回走着,找着。
到处都找遍了,可是怎么也没有找到。
我们大失所望,然后就坐在地面上睡着了。
一阵寨意使我们醒了过来。
我们吃了一些东西。可是,剩下的食物已经不多了。
我们为了驱除寒冷,必须奔跑。
真不凑巧,我们没有遇到一个能够避寒的适当的山峡。
我们又跑着追赶太阳。我们好像被缚在马车上的奴隶一样奔跑着,永久不停地奔跑! 唉,就这样跑下去都办不到了!因为只剩下了一顿饭的食品!
以后怎么办呢?
我们把这最后一顿食品吃完了!
睡魔催人欲睡。因为太冷,我们便像亲兄弟一般彼此挤在一起。
当我们不需要山峡时,到处都可以遇到它们,可是现在它们都到哪里去了呢?
我们没睡多大功夫,因为天气越来越冷,它把我们冻醒了。这种寒冷真正毫不客气,毫不留情!就连3小时觉都没有让我们睡成,它不让我们再睡下去了。
苦恼,饥饿,再加上天气越来越冷,结果把我们弄得精疲力竭,不能像从前那样健步如飞了。
我们快要冻僵了!
我累得不得了,当我要栽倒的时候,物理学家就来扶住我。可是过不多久,他自己也累得要栽跟斗了,我又来扶住他,使他不要昏睡下去,我体会得到这种可怕的睡眠究竟是怎样一种滋味。
我们彼此扶持着,互相紧抱着。我记得,我们决没有想过为了自己苟延残喘而把朋友抛弃。
物理学家睡着了,他说梦话时叨念着地球。我拥抱着他,尽量用自己的体温使他温暖。
我的脑海里充满了迷人的幻想。我幻想温暖的床,壁炉的火,饭食和葡萄酒。我梦见家人围绕着我,他们跟在我的后面,为我惋惜,为我默祷……
P190-194
在世界文明的发展史中,不同民族间的文化借鉴和交流,对于相互促进民族文化的发展发挥着重要的作用。遣唐使把中华民族的优秀文化带到了日本;丝绸之路向中东乃至欧洲输送了中国的纺织技术。至于中国古代的四大发明对于促进西方近代工业技术革命的诞生所产生的重大推动作用,更是举世公认。
随着近代工业技术革命在西方的诞生和发展,近现代的科学技术呈现出了越来越快的发展势头,特别是在人类社会将进入一个新的世纪的今天,科学技术以人们意想不到的速度和力度深刻地影响并改变着人类社会的生产、生活和未来走向。人们日渐清醒地认识到,科学技术的发展水平,已经成为决定一个国家的综合国力和国际政治地位的最主要因素。一个国家,要摆脱贫困、走向富强,不受强国的遏制,出路在于把经济建设真正转移到依靠科技进步和提高劳动者素质的轨道上来。为此,中共中央及时颁发了《关于加强科学技术普及工作的若干意见》,这是具有战略意义的决策。我们引进、翻译和出版优秀科普图书就是落实中央精神的一项措施。
中华民族是一个伟大的民族,她善于接受和吸收其他民族文化之所长。中国古代伟大的思想家孔子就说过“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正是有这种虚怀若谷的精神,才使得我们这个古老的民族能够绵延数千年而不断,饱经沧桑而巍然屹立。
20世纪以来,特别是新中国成立以来,中西文化的交流日益广泛,在这种文化的接触、融和及碰撞过程中,科普读物的引进,作为文化传播的一种重要的方式,对于民族文化的交流和深入了解,对于向国人宣传科学精神、科学思想、科学作风和科学方法,对于提高我们民族的科技意识和科学文化素质,都发挥了十分重要的作用。在面向新世纪的今天,我国改革开放的步伐雄浑而稳健,“科教兴国”的伟大战略深入人心,历经磨难的中华民族,抓住机遇,迎头赶上,在全世界范围内,认真总结文化遗产,取其精华,弃其糟粕,是非常必要和十分迫切的。基于这种想法,新闻出版署在制定国家“九五”重点图书规划时,把科普读物的出版作为规划中的一个重要方面,专门设立了科普读物出版的子规划,以推动科普读物的写作与出版。
在世界各国,一些广为流传、被世人公认的科普名著,如爱因斯坦的《物理学的进化》、法拉第的《蜡烛的故事》、别莱利曼的《趣味物理学》等等在国外几乎是家喻户晓,影响了几代人的成长。这些经典之作是科普创作的典范,是珍贵的文化遗产,值得认真学习和继承。为此,我们组织了科学界和科普界的专家学者,一方面对在我国出版过的数千种国外科普作品进行认真梳理、研究和筛选,另一方面,我们也在世界范围内挑选在人类历史进程中发挥过和正在发挥着重要作用的优秀科普著作,把它们翻译过来,分批出版,这就是我们这套《世界科普名著精选》。第一批推出的有法拉第、法布尔、伊林、房龙、别莱利曼、费尔斯曼、比安基、伽莫夫、爱因斯坦等世界一流的科学家和科普作家的代表作品。相信今后还会有一批一批的优秀科普名著陆续出版。
在即将告别20世纪和迎接建国50周年的时刻,我们做了这样一项工作,希望这一作品集的出版,对于推动中外文化交流,推动我国科普事业的发展,提高国民科学文化素质,都发挥应有的作用。
1999年3月1日
这篇小记共分四节。首节介绍本书的作者,第二节回顾小说写成以后至今人类宇航事业发展的概况,第三节是对这一事业前景的一些看法,末节是一点感想。
1
俄国人的姓名通常很长,许多姓氏以“斯基”结尾。本书的作者也是一位“斯基”,他的全名是康斯坦丁(名)·爱都阿尔道维奇(父称).齐奥尔科夫斯基(姓)。有人说,天才源于疾病。齐奥尔科夫斯基倒是为这一假说提供了一个例证。他10岁时患猩红热,听力受损,被迫辍学,此后终生耳朵半聋。他自己讲话声音平静。别人对他讲话就得高声叫喊,如同吵架。
齐奥尔科夫斯基于1857年生于瓦特干,13岁时丧母,父亲是个林业职员,经年在外奔忙。这个孤独的少年走上了自学的道路,除了读书,还学会木工、钳工活,从此手脑并用,贯穿终生。16岁那年,他只身从家乡来到莫斯科。莫斯科有大图书馆,使他不再感到书籍的缺乏。整整3年时间,他在这里自学了多门中学和大学课程,尤其是高等数学。他关于宇宙航行的思想似乎就是在这个时期产生的,这有他后来一篇自传中的话为证:“宇宙空间交通的思想从没有离开过我,并促使我研究高等数学。”自学生活是很艰苦的,他吃得很差,有时几个月里除了黑面包和水以外什么也没有。他后来回忆道,当他回到瓦特干时,“家中都很高兴,但又因我的黑瘦而感到不安。事情很简单,因为我吃掉了自己全部的脂肪”。
1878年,他的家搬到了梁赞。这位20岁的青年在按自己制定的计划继续自修的同时,还开始了独立的研究工作。他制成了转动机,用以测量加速运动对动物机体的影响。他画了好几张太阳系的图,其中有载人的小行星。1879年末,他来到卡卢加,’当了一名中学教师,从此算是有了一个稳定的职业,研究工作也一步一个脚印地展开了。1883年早春,他利用学校的假期写成了自己的第一篇论文,题为《自由空间》,其中首次提出宇宙飞船的运动必须利用喷气原理。而他关于喷气式发动机整套理论的论文《利用喷气式器械探测宇宙空间》,却在整整20年后的1903年才得以发表。这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学术著作,其中通过计算证明了只有用多级火箭才能飞出地球,提出了用煤油和液态氧等液体燃料代替固体燃料作为火箭推进剂的设计思想,论证了火箭采取流线形的必要性,画出了火箭结构示意图,并且给出了成为宇宙航行基本公式的火箭速度公式。齐奥尔科夫斯基在人类宇航史上的理论奠基人地位由此确定。
这篇历史性论文,1903年发表的只是其第一部分。又过了8年,该文的第二部分才得以面世。作者自己这样概括:“这部著作总的精神是:人类不会永远停留在地球上,而是要探索宇宙空间,起初是小心翼翼地越出大气层的范围,然后大胆地征服太阳附近的全部空间。”这段话堪称是人类宇航事业的宣言。代表人类发出宣言的,是一位中学教师。此后不久,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物价日益上涨,他的生活也真到了穷困潦倒的境地。他那时的心态,也许可以从他当时写的一本小册子的标题看出来,那标题是:《苦痛与天才》。
俄国十月革命后,他当选为科学院院士,工作条件有了改善,似乎社会活动也挺忙。除了喷气式飞行器外,他还继续致力于自己的另一个研究主题——全金属飞艇。他亲手制作和主持建造了许多飞艇模型。1935年,这位78岁的老人去世了,被安葬于卡卢加城市公园,墓碑上刻着他关于探索宇宙空间的那段名言。他在卡卢加的故居被改建成了齐奥尔科夫斯基博物馆,他的著作全集也被整理出版。
2
本书由齐奥尔科夫斯基的两篇科学幻想小说组成。《在地球之外》写的是2017年发生的事。20名不同国籍的科学家和工匠乘坐自己建造的火箭飞船飞出大气层,进入环绕地球的轨道,处于有趣的失重状态。他们建成了大温室,种出了足够食用的蔬菜水果。他们穿上宇宙飞行衣从飞船里出来,在太空中飘游。然后,飞船又飞向月球,其中的两个人乘一辆四轮车在月面着陆,考察一番之后又点燃火箭离去,与在环绕月球的轨道上等候的母船会合。受这批先驱鼓舞,地球上的人们也大量转移到外层空间,住进环绕地球轨道上的温室住宅。而那20名探险家则继续飞到了火星附近,途中曾在一颗无名小行星上降落。旅途漫漫,许多年过去了。最后,他们成功地返回了地球,重新住进了建在喜马拉雅山上的科学城堡。《在月球上》则借一名少年的梦境,用第一人称详细描绘了月面上的种种奇妙景象。两篇小说内容丰富,都既讲科学,又善幻想,很适合青少年阅读。相比之下。《在地球之外》内容更丰富,而《在月球上》则可看作是前者的补充和细化。
《在地球之外》大约是在1896年开始写的,1916年在一家杂志上连载,但由于杂志停刊只登出了一半左右,1920年才在卡卢加全文出版。今天,距离2017年已不遥远。小说作者的美好幻想,人类已经实现了多少呢?
齐奥尔科夫斯基关于火箭运动的天才理论,并没有首先在他的祖国付诸实践。成功地发射世界上第一枚液体燃料火箭的,是美国人罗伯特·哥达德,时间是1926年。德国后来居上,其代表人物是奥伯特和冯·布劳恩,其最高成就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名震一时的V-2火箭。但是,火箭又从此成为了现代战争的武器,与《在地球之外》的和平幻想南辕j匕辙。
二战之后,原苏联抢先,于1957年10月4日用两级火箭发射了世界上第一颗人造地球卫星。这一年正好是齐奥尔科夫斯基诞辰100周年。美国从核武器制胜的美梦中惊醒,请出了俘虏来的冯·布劳恩,在原苏联之后119天将自己的第一颗人造卫星送入轨道。太空争夺战从此开始。今天,十几个国家的数千颗人造卫星正在运行。
1961年4月12日,原苏联人加加林乘飞船首次进入太空。环绕地球一周。他体会了超重和失重的味道,观赏了地球的全貌,其情其景与他的那位同胞前辈所描绘的庶几相似。美国再度落后,倍受羞辱,决心不再亦步亦趋,发誓要使自己人第一个登上月球,肯尼迪总统的话俨然是誓词:“整个国家的威望在此一举。”果然,1969年7月21日,两个美国人阿姆斯特朗和奥尔德林乘坐从“阿波罗”11号飞船中分离出来的登月舱到达月面,在那里留下了人类的第一个脚印,然后又点燃火箭起飞,与同伴柯林斯驾驶绕月球兜圈子的母船会合,一起返回地球。整个过程几乎就是《在地球之外》中登月情节的翻版。
人类首次登月之后,又是30年过去了。一个又一个探测器飞出去了,在金星上着陆了,在火星上着陆了。名为“旅行者”的两个探测器,更是在用12年时间依次靠近察看了木星、土星、天文星、海王星之后,携带着介绍地球文明的图片和录音继续远去。那两名使者的身上,寄托着地球人在茫茫太空中寻找知音的渺渺希望。“旅行者”的遨游范围,远远超过了《在地球之外》中的主人公。但是,那探测器上并没有人,而且一去不可复返。齐奥尔科夫斯基的另一个幻想也可以说是初步实现了,这就是可供宇航员在其中长期地、轮换地停留的空间站。当然,这与那千万人居住的太空城市还相差很远很远。那么,人类造出Tffa~奥尔科夫斯基没能想象出来的飞行器吗?有的,就是那集运载火箭、宇宙飞船和普通飞机三位于一体的航天飞机。
3
我们今天对于宇宙的知识,比起齐奥尔科夫斯基是高出很多了。《在地球之外》写成时,冥王星尚未被发现,而我们今天已能勾画出整个银河系的结构,已能观测银河系外数以十亿计的星系,已能大致写出宇宙自大爆炸以来100多亿年的演化史。那么。用今天的眼光来看,齐奥尔科夫斯基终生心驰神往、魂牵梦绕的星际航行和太空移民,其实现的希望是否增大了呢?
古希腊一位哲人曾用圆圈来比喻人的知识状况,圈内是已有知识,圈外是未知领域,已知总是有限,未知总是无穷;圆的面积越大,表示知识越多,但同时圆的周长也越长,表示与未知领域的接触和碰撞也越多,亦即面临的问题、矛盾、疑难、困惑也越多。科学的发展就如同一个个增大的圆圈,已知和未知同时增长。
除了地球之外,人类足迹所至的天体,迄今只有月球。月球上没有生命,没有《在地球之外》里出现的那种动物性植物,或植物性动物。人类最有希望登上去的下一个星球,应当是火星,时间可能是在下一世纪的初期或前半叶。再下一个呢?也许是金星,或是某个小行星。木星、土星、天王星、海王星都没有固体表面,飞行器难以在其上立足,倒是这几颗行星周围众多卫星中的某一些,可能会成为人类的登陆目标。所有这些,基本上未超出齐奥尔科夫斯基的设想。但是,可以肯定,在太阳系里除地球之外的所有行星、小行星、卫星上,都不具备生命(至少是高级生命)存在的条件。
那么,放眼太阳系之外,人类有可能去访问其他恒星或其他恒星周围的行星吗?有可能找到地球以外的理性生命吗?回答是,看不出什么希望。这里的根本困难在于恒星间距离的遥远。最邻近太阳的恒星是半人马座a星,距离约4.3光年,乘最快的喷气式飞机去那里至少得300万年。物质运动的最高速度是光速,那就造一艘光速飞船吧?没有人能想象出一种燃料可以把飞船加速到接近光速。就算能做到的话,飞船由静止加速到近光速再减速到静止的过程,宇航员的身体能受得了吗?飞船前方的一切尘埃、石块都近乎光速地迎面撞来,岂不要把飞船撞得粉碎?高速既难办到,还是降低飞船速度吧,比如说1%光速即3000千米每秒,仍是很快的了,但这样飞往半人马座仅星,往返一次需900年。宇航员寿命没那么长,把他们在途中冷冻起来吗?怎么使他们重新苏醒呢?能保证他们不会死去吗?那么,让一群男女宇航员在飞船中生儿育女,代代相传?但这是为了什么呢?为了一些不知是什么样的信息,让大批优秀男女有去无回,岂不太残忍了吗?
如果在宇宙的别处真有理性生命,他们要来拜访地球当然也同样困难。UF0(不明飞行物)圾其他相关现象,虽耸人听闻于一时,也从未提供过关于外星人到来的任何确凿证据。
请不要抱怨其他恒星与太阳距离的遥远,须知这是人类得以安全生存的首要条件。在银河系中,在河外星系里,都有恒星密集的区域。假如(不可成立的假如)那里某一颗恒星周围的某一颗行星上有理性生命,他们头顶的天空中会有千百个太阳,强烈的辐射会杀死一切生命。更何况,那些恒星之间还会频繁地相互碰撞。所以,任何生命压根就不可能出现。
既然面对面交流恐怕是永远也办不到,那么有希望以别的方式,比如电波通讯,来与地外文明建立联系吗?有道理。科学家们已经这样做了,并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经费,但是迄今没有检测到任何来自地外的有意义的信号,也就是说没有找到任何地外文明存在的迹象。
颇感失望,是吗?且把眼光收回,再来看看齐奥尔科夫斯基的另一个幻想,即向太空移民。建立环绕地球轨道上的太空城,应该说是可能的。前往火星或火星、木星之间的小行星带,利用小行星上的建筑材料营造新家园,似乎也并非空想。但是,也有许多难题。首先,对太空居民来说,除能源可直接利用太阳能外,其他基本生存条件,即氧、水、食物,如何能摆脱对地面供给的依赖,建立起循环再生式保障系统?此外,要在太空中长期生活,还有许多复杂的生理和心理问题需要解决。还有社会问题,最重要的是太空城里必须持久和平,千万不能发生战争。
是的,和平,这仍是我们今天的首项祈愿。与《在地球之外》里2017年的世界相比,今日世界的差距主要倒不在科学技术发展的水平,而在社会进步的程度。小说里的世界完全没有战争,一切问题和平解决,太空城里更是一派民主和谐景象,一切都安排得合情合理。但是,作者自己的内心也是矛盾的:既然是太平世界,书中那群学者为什么要厌倦人世、隐居深山呢?学者们重返地球前对准备欢迎的人们的一段话,也许倒真正表达了作者的心声:“你们最好支持你们当中的天才家们吧,这些人你们几乎还不知道,而他们比你们所想象中的更多。努力去发现他们吧!他们的手因为沉重的物质条件而被捆绑着。”
2017年转瞬即至,更遥远的未来又会是怎样的呢?太阳会在今后的大约50亿年中保持现在这种状态,然后它会膨胀,依次吞噬水星、金星,然后是地球。人类的家园这下子可真正是要彻底毁灭了。那时的人类能不能逃离到别的星球上去呢?我们不知道。人类的文明史才不过几千年,我们任凭怎么想象也无法预测50亿年后人类的能力。如果在太阳膨胀之时地球上真还有人类,即已是万幸,因为这意味着他们在此之前没有遇上小行星或彗星碰撞这样的灭顶之灾,也没有愚蠢到用大规模杀伤武器或是用破坏生态环境来自取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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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球之外》中几位主要人物的姓氏有点意思。拉普拉斯是一位法国数学家和天体力学家的姓氏,赫姆霍茨是一位德国物理学家的姓氏,伽利略是一位意大利物理学家的姓氏,富兰克林是一位美国物理学家和政治家的姓氏,牛顿更是那位科学史上惟爱因斯坦可比的英国巨人的姓氏,齐奥尔科夫斯基信手拈来,指派给书中学者,又让一位叫伊万诺夫的俄国人去作学者群的思想领袖,倒是表现了俄国人的自信,还有一点幽默。
可是,全是欧美人,齐奥尔科夫斯基的眼里没有中国人。在人类航空航天的伟大事业中,我们中国人有什么贡献呢?有“嫦娥奔月”的美丽神话,有人类的第一个飞行器——风筝,还紧接着四大发明之一的火药之后首先造出了固体燃料火箭,还有几个拭图飞翔但均告惨败的英雄,可这些都是在古代。近代呢?确实是几乎一无所有。现在,我们正在追赶。我们已经有了很好的火箭,为自己还为洋人发射了许多颗卫星。但是,从探索宇宙、大人类知识圆圈的意义上看,我们的投入和产出都还与欧、美、日本相差甚远,甚至比不上印度。
希望寄托于青少年。也许,本书的读者中,有一个或几个人的姓名,将在下一世纪成为世界级科学大师的代名词,被借用于那时候和更远将来写成的科学幻想小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