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第一次详细地探讨西方字母起源和发展，作者从埃及、希腊、罗马到俄罗斯、蒙古、西夏，乃至朝鲜，追寻字母足迹所到之处，把各种考古发现、神话传说、历史事件编织成一个个具有文化价值的故事，展现出字母是如何从岩壁碑铭、陶瓷碎片上演进而来的，又是如何在与其它文化的竞争中占据了主流地位的。

字母的最初构想从何处而来?它是如何发展成为今天最常见的罗马字母系统的?

因为有了字母，西方文明才得以奠定基石。

字母为整个西方世界的认同感提供了重要的要素：以色列人用字母定义了他们的上帝；希腊人以字母记录了他们的神话；罗马人以字母展现了他们的力量；今天，通过网络网际，罗马字母俨然有主宰世界之势。

本书作者以风趣清新的文笔首次对字母历史的发展进行了详细的叙述：从埃及、西亚、希腊、罗马到俄罗斯、蒙古、西夏乃至朝鲜，将种种考古发现、历史事件、神话故事与传说编织起来，侃侃而谈，并分析比较字母、楔形文字、象形文字和中文的书写特点。

序：一个大好时机

前言：巨人与天才

第一章 图案的问题

第二章 音节可以承受的负担

第三章 旷野中的字母

第四章 寻找完美的字母

第五章 进入西奈

第六章 紫色之地

第七章 自私的字母

第八章 大跃进

第九章 为什么我们不写伊特鲁斯坎字母

第十章 发展的限制

附录一：字母族谱

附录二：几种主要字母及学界常用的对译

15世纪，当一些哲学家开始思考尼罗河村落古代人类留下的谜团时，有一个想法开始成形：埃及坟墓上的图案是沟通的最纯粹的形式。这是一种奇怪的想法，因为没有人知道这些图案所代表的意义。但是这种想法的依据是古典作家在更早的几个世纪前的作品，因此这种想法也带点权威的味道。于是人们假定，在这些图案中，自然被以某种神秘的符号记录下来：自然用她纯粹的语调与高尚的灵魂沟通，毋需运用任何卑贱的事物(如书写的字体)。书写文字就像语言一样，若按圣经所言，表现出一种模糊不清的话语。这种模糊不清的混乱状态是上帝毁灭巴别塔(也称通天塔)，给人类带来的。当然，也有些人宣称自己和自然如水乳般交融。16世纪的耶稣会古物研究家阿塔纳修斯·基歇尔(Athanasius Kircher)着手解读象形文字，他研究的是位于罗马的弥涅耳瓦广场的方尖碑，一小组连续的符号，记载的内容只是公元前6世纪的国王名字：“King Apries"。下面的叙述是基歇尔非常自豪的解读：“若要获得奥西里斯的庇护，免遭泰否(Typho)的侵害，一定要依据适当的仪典，举行献祭，并且祈请三重界的守护神，这样才能确保尼罗河长久以来所赐予的繁荣不会受到敌人泰否的破坏。”

这些都是胡说八道。象形文字不是“图案”，它们是符号、音节、字母。现在的专家解读象形文字，几乎和解读他们自己的手迹一样容易。若以18世纪的神秘观念来看，这是一种魔力，而且已经消失了。

当然，这背后还是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存在的，这就是识字能力：人类竟然能够看懂某个物体表面的符号，而且听到它们诉说有形无形的现实，这真是不得了。不过如果自然必须经过书写才能够被理解的话，那么一种智能就得采取别的智能可以理解的形式，以定义、概述、摘要、记录的方式把自然呈现出来。为了达到上述目的，这两种智能得拥有相同的(或是部分相同的)假定基础。没有那些环节的话，图案——不管是洞穴画或计算机屏幕上的图像——永远无法在心灵之间传递意义。不会计算机的人，是无法了解屏幕顶端的象形图案是做什么用的。即使是最简单的图案，像是“剪下一贴上”符号，一种很少人曾用过的技巧；“按左键一拖行”，没错；“撕开一钉上”，也许吧；但是“剪下一贴上”不是最近才有的，我们小的时候都玩过剪贴游戏，计算机使用者都学会通用的超语言——计算机语言。随着文化联系的扩展，理解变得困难起来。对于一条裙子上所标示的“女厕”图案，穿男用短裙的苏格兰人和着裤装的英格兰人会有相同的理解吗?一个安全帽的图案表示“戴安全帽”(如果你没有的话，赶快找一顶)，不过表示轮椅的图案却并不是表示“坐在轮椅上”(如果你没有的话，赶快找一台)。我们永远无法以图案来消除意义的不明确，因为人脑的构成使得我们无法如同处理语言般处理图案。从记忆的角度说，一般的大脑大约可储存两千个不同的图案，但这个数目和人类能记住的词相比实在算不了什么；就大部分的语言来说，很多识字的人都能够轻易记住五万个词。这是一个长久的梦想，一个神秘的信念：由于某种未知的原因，一个心灵可以透过纯粹图像来理解另一个心灵，不过世界上并没有超验的书写语言，而且也不可能有。以下有三则真实的故事，我们可以看出图案的局限性和字母的重要性。

在克里特岛北部海岸，从伊拉克利翁往南，道路通往葡萄园，进入山区，然后抵达阿斯基佛斯(Askyphos)隘口。前面隆起一片枯草地与盘根错节的林木，再往前是一片壮观的景色：整片的橄榄林、果园、麦田，一直延伸到远方的丘陵地。这里是迈萨拉平原(Mesara)，一个近四千年的肥沃地区。青铜器时代的墓葬器物显示，有钱人(他们在世时经营油、谷类、酒、无花果的买卖)在埋葬时穿戴着戒指、项链、头冠等物品，一旁放着黑曜石、金、银、铜、锡、象牙。到了公元前1700年，以国王弥诺斯(Minos)命名的文化控制整个克里特岛。克诺撒斯、马里亚、扎克罗斯等宫殿控制这些平原与港口。再往上走，远处苍灰一片，地势向上，可以看见一个低缓的高原以及高原上的废墟。这里曾经矗立另一座弥诺斯宫殿——法伊斯托斯(Phaistos)。P3-5

本书探讨人类所创的一种伟大构想——字母，同时也探讨字母最常见的形式，也就是你现在正在阅读的字母系统。字母的构想有三大特色：独特、简易、弹性。其他的形式都是从四千年前最早的字母雏形汲取灵感；所有的字母形式都具有这种构想的简易特质。

但这种简易特质并不是完美设计带来的。字母这种构想的优点在于使用时的不完美特质。虽然字母无法在任何语言中达到完美境界，但是经过一番胡乱的拼合，字母可以适用于各种语言。就像我们这些脑容量大的物种一样——奔跑、飞翔、游泳等方面比不过别的物种，但是在思想上却无法被超越——字母也是个通才。以软件的术语来讲，字母的成功竟在于它的“含糊的特性”。不过字母的构想是从哪里来的?字母到底是凭借什么方式在什么地方流传，然后才发展成熟，变成今日世界上最常见的罗马字母系统?我们如何才能找到这些答案?

现在是探讨这些问题的大好时机，因为有关字母起源的各种证据仍然不断出现。有一点似乎是愈来愈明确——大约在公元前两千年，这个破天荒的创新概念在埃及出现。除非能够找到更多的证据，并且在分析之后被大家接受，否则这些发现仍然不能成为定论。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确定，那就是由于考古学的迅速发展，惊人的证据仍然会持续出现。也许有一天，某个放置羊皮卷或是碑文的地方，将告诉我们到底是哪些天才——甚至也许只是某个天才——从埃及象形文字中，开采出第一批字母宝藏。

我着重探讨字母的概念和字母在不同文化中的传播，从埃及传到罗马，然后传到我们的手上。我觉得选择这样的主题似乎是必然的，因为如果探讨其他问题可能会没完没了。如果要讲述整个字母的历史可能得要整个图书馆才装得下，因为里面包含大量字母系统及字母所属文化的专门领域，也包含几个世纪以来识字能力对于阅读心理学及书写技巧所带来的影响，甚至还包括把字母变成咒语的僧侣的神秘世界。本书对于科技的进步及重大历史进程(如纸莎草纸的买卖、印刷术、帝国主义、网络)着墨较少，这些都是重大的历史事件，使得西方字母能传遍全世界，不过这些事件对于罗马字母的形成并没有太大影响。至于世界上各种字母[从阿巴萨语(Abaza)到祖鲁语(zulu)]的构成原理——即人类所有话语都可以用二三十个无意义的符号来呈现——就更不受到这些历史事件的影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