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泪珠般晶莹剔透的印信,一张年代久远的洒金笺,诉说两段至死不渝的悲欢离合。深爱的男子,手挽着的美丽新娘却是她的妹妹。本以为,心如死灰,可亲人的血海深仇让她不得不与爱人为敌。然而,那个突然闯入、俊美如魔魅的男人,是救赎她的解药,还是爱情的毒药?当她再次归来,竟然与他盟约,化身为美丽的复仇女神,手刃共同的仇人。可是,她终究不过是十丈红尘中的俗人,忘却前尘往事,却跳不出爱恨贪嗔。而他,撒旦的爱情会得到祝福吗?惜花人走花无主,那明艳不可方物的香寒,那悲恸绝望的宿世孽缘,百年之后,是否仍焕发着熠熠光彩?
他是复仇而来的金融巨子,她心甘情愿含笑饮鸩;她是瑰丽带刺的商界蔷薇,他却让她成为锦上花。为了相同的敌人、刻骨的仇怨而结合在一起的他们,最终会选择爱情,还是背弃?
官洛美与何宛夕自幼在同一间孤儿院长大,同时考取常欣企业奖学金,得以出国留学。从国外归来后,又同时进入常欣企业工作。在这间大公司里,复杂的人事关系,勾心斗角的经济的利益,两个人截然不同的人生态度,终于使她们分道扬镳,走向各自的目的地。
单纯执着的何宛夕,最终在倾轧中被无情吞噬。而官洛美在金钱与利益的驱动下,嫁给了她不爱的容至正,她与容至正合作,不择手段地击垮了把持常欣企业的言氏家族,获得言氏家族秘密基金的印信——碧玉玺。
牺牲了爱情、友情,她最终除了金钱,失去了一切……
钻戒缓缓地落下指节,随着牧师“礼成”的宣布,教堂里彩屑、纸带、鲜花满天地飞扬起来,像是一场彩色的雨。新娘扔出手中的花束,欢呼声随着花束的弧迹飞扬,拍照的镁光灯此起彼伏。
新人刚刚走出教堂,一群记者就围上来,七嘴八舌地提出五花八门的问题:
“官小姐,你觉得今天你是世上最幸福的人吗?”
“官小姐,成为言夫人后,你是否会进入常欣企业工作?”
“官小姐,传说你与言少梓从相识相恋到决定结婚,一共只有三个月时间,你不觉得仓促吗?”
正吵得沸反盈天的时候,旁边有人落落大方地招呼:“各位记者,有任何问题请不要围住新人,我可以为人家解答。”话音刚落,记者们一下子就转移目标,围了上去。
而两位新人则赶紧上车离开。车子驶动后,宫洛衣才松了门气:“幸好有姐姐在。”
言少梓本来有些出神,听到她说话才间:“你累不累?等会儿酒店里还有大阵仗,晚上又有酒会。”
官洛衣俏皮地答:“累出不能中场逃走呀。”
言少梓笑了一笑,怜惜地说:“你若累了可以靠着我歇一歇。”
官洛衣摇摇头:“不了,免得弄坏发型和化妆。”她回头看了一看,“怎么还没看到姐姐的车子跟上来?”
言少梓答:“不用担心,她很擅长处理那种场面。那帮记者拿她没有法子的。”
宫洛衣想到姐姐那舌灿莲花的本事,也禁不住灿然一笑:“是了,姐姐对付记者绰绰有余。”
到了酒店,官洛衣换上礼服,山来宴客厅里,果然看到自己的姐姐洛美已经到了,正和言少梓的叔叔言正英在那里谈话。官洛衣走过去,正听到言正英在问:“记者那边处理得怎么样了?”
官洛美答:“已经有专人招待,应该不会再有问题,”一转身,看到了官洛衣,问道,“累不累,你怎么不待在休息室呢?今天你结婚,还这样随意走动。”
洛衣说:“我不累,倒是害你一直忙到现在。”
官洛美笑了一笑:“于公于私,今天我都应该忙的。倒是你,嫁了个工作狂;以后有得你受。”
官洛衣问:“真的吗?”脸上不免显出担心的表情来。
洛美见了,不由笑着说:“当然是骗你……”
洛衣笑起来,见离开席的时间已近,便回休息室去补妆了。
洛美在去酒店操作间查看后出来,遇上同事陈西兰,她也是负责婚礼事宜的人员之一。陈西兰对洛美说:“老板在找你。”
“找我?”洛美有些诧异,“他找我有什么事情?”
“不知道。他在私用休息室里,大概是临时有什么状况吧。”
洛美走到休息室,室中静悄悄的,言少梓独自在窗前吸烟,休息室里没有开吊灯,只有壁灯幽幽的光线,暗黄泛起橙红的光晕,朦胧里勾勒出他颀长的身影。她突然觉得有些微的乏力,或许是太累了的缘故。这样的场面,稍稍的懈怠她都不敢有,人一直如绷紧的弦,到了此刻,早已经疲惫。她强打精神问:“出了什么事?”他只有心烦时才会吸烟。
他转过身来,眉头微微蹙着,眉宇间微有一丝倦怠,语气里也满是低落:“没什么事!”他说,“我只是突然想见见你。”
“你怎么了?今天可是你结婚的日子。”
“我知道。”他轻轻叹了口气,脸隐在灯影暗处,声音也是低低的,“我只是突然想见见你。” “你到底怎么了?”她走过去,下意识伸手去试他额头的温度。筹备婚礼这阵子以来,他总是忙,莫不是累病了?
他伸手抓住那只手:“洛美。”
洛美像触电一样极快地抽回了手:“你到底是怎么了?大喜的日子,颠三倒四的。是不是这几天准备婚礼累着了?’
言少梓摇了摇头,他的脸是侧着的,光的影在他脸上划出一半明暗来,她看不清他的眼睛,只听他说:“我很爱洛衣。”
洛美说:“我知道,你告诉过我,所以我才答应让洛衣嫁给你。”
他似乎是笑了:“你实在是很疼你妹妹。”
洛美也笑了:“所以你要当心一点,不要像以前那样放浪形骸,否则我会告诉洛衣。”
言少梓的心情似乎轻松了些,笑着答:“我早知道,让你这种人做妻姐是个错误。”
洛美也笑了:“让你成为我的妹夫,也是个错误。”
他转过脸来,那灯光正照在他脸上,唇边含着笑意:“那你什么时候结婚?”
洛美想了一想,说:“不知道。本来我不打算嫁人,但今天看到洛衣这么幸福,我也有点动心了。”
言少梓问:“那你有合适的对象吗?”
洛美摇头:“不知道。”她看了看表,“还石五分钟开席,你得出去了。”
言少梓拿起外衣穿上,走到门边突然想起了什么,立住脚说:“永平南路的公寓我转到你名下去了。”
洛芙怔了一怔,并未答话,言少梓已走出去了。外间的伴郎、亲戚、负责婚礼事项的员工一齐拥围上来,将她隔在了一边。她就静静站在那里,看着众人众星捧月般簇拥着他,渐渐走得远了。P6-10
序·[七本之痒]
《寂寞空庭春欲晚》再版的时候,我没有给它写序,因为心中太多感既,没有办法写出来。
在我的专栏里,它虽然已经出版两年,却一直标注着“未完成”的字样。因为在我的心里,它是一部永远无法完成的作品。
看,有时我们就是这样固执,就像爱一个人,明明知道他的不好。他的心不在焉——可爱就是爱了,没有办法改变。
就是从这部小说,我才开始真正执著于文字,真正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初版的时候我发过誓,发誓它再版的时候一定要大改,修改成我想要的那个样子。但等到真的再版时,我却发现自己做不到。
就像是初恋,总想象那个人应该是怎么怎么的好。可一旦遇上了,心里才明白:哪怕那个人样样都不是自己想要的,他却依然是那个他,无法改变,无法重来。
所以我鼓足勇气,对编辑说,就这样吧。
我不要改变它,就这样吧。
刚刚我把《香寒》的定稿看了最后一遍,改了几个字,也并没有大的改动,因为不敢。
跟多年前相比,我现在的笔法、心态、思路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乃至于稍加修改,就会觉得它生硬得面目全非。
不过,这样也好,让它以最原始的状态面市。不管怎么说,写这部小说的时候,自己还是个懵懂少女。在某间校园里,伴着黄昏时分的广播音乐,跟相熟的女同学娓娓讲述自己的构想……我想写一个故事,里面有一个好男人。
它当然是幼稚的,非常幼稚。许多地方,不管是语言还是构架,不管是细节还是其他,都带有天真的痕迹。
我总笑着跟人讲,原来我当年就这样恶趣味,原来我当年就这样拜金。
话说回来,《香寒》与《裂锦》的不同之处在于——《香寒》是竭力证明爱情,证明爱情可以战胜一切,不管是利益,还是仇恨;而《裂锦》则是灰心,认定了不管怎么样,身家利益总要排在爱情前头。
自从《香寒》之后,我再没有写过如此有钱的男人,也再也没有写过如此变态的大结局。
其实还是很幼稚吧,那时的布局,那时的思路。
不过不论怎么样,《香寒》定稿了,它会如期上市。这个压箱底的故事,会以它最自然的形态呈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我不由得回想起某个月黑风高的晚上——
编辑说你真是太懒了啊太懒了,你今年实在太懒了。
连我脸皮这么厚的人,都不得不承认,今年我是真的太懒了。在那么一刹那,为了逃避编辑的暴雨梨花霹雳无敌追稿,于是我脱口而出我这里还有一部旧稿。说完后我很后悔,很后悔,非常非常后悔。
很好,我把自己出卖了。我乖乖捧上压箱底的旧作,然后使劲对编辑说,这部稿子我本来打死也不给别人看的,你看过就看了千万别再给别人看了……叨叨得像祥林嫂。
编辑说你放吧我绝对不会给别人看的。
她信守承诺,没把这部旧稿给别人看。
她只是来问我,匪,我们把这部稿子出版好不好?
我呆了半晌,一时有点不知道今夕何夕的感觉。
因为它是和《裂锦》差不多同时间写成,情节上甚至不如《裂锦》紧凑。 真的可以出么?
这个故事,虽然写成多年,但我仍旧可以清楚地记得——当它完成的时候,全寝室的女生对我怒斥。
那是犹未诞生“后妈”这个名词的时代,她们熊熊燃烧怒火的结果是叫我去打全寝室人的开水。
可见重色轻友,古已有之。
我是友,而书里的容先生是色。
去年的时候,我曾经动念尝试将这个故事重新写过,因为里面的人物,我一直很心爱。懵懂少女,总觉得应该有那样一个人,不管在什么时候,不管在什么地方,哪怕山穷水尽,回头一望,他就在那里。所以我写成了这么一个故事……认为真爱无敌,不管是金钱、仇恨、欲望或是其他,都不可以阻隔爱情的真正光芒。
也只有在那个年纪,才会密密地思念爱情的绝代风华。
一尘不染,雪白无垢。
我希望,大家能以宽容的态度来对待它,原谅它毕竟是一篇很多年前的旧作。
我也希望,大家能以宽容的态度来对待我,原谅我当年就是这般恶趣味。
非常有趣,《裂锦》出版后,我写了《如果这一秒,我没遇见你》、《寂寞空庭春欲晚》、《来不及说我爱你》、《佳期如梦》,以及《冷月如霜》,到这本《香寒》,正好是第七本。
真正的七本之痒。
这一路走来,有过泪光盈然,亦有过意气风发……感激大家,一直以来不离不弃,这样纵容我,这样溺爱我,这样放任我,让我得以从文字中成长。
所以我一定会努力写下去,一直写下去,将心底所有的故事都写出来,直到地老天荒,永不厌弃。
谢谢大家,鞠躬!
匪我思存
2007年10月2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