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是《开卷读书文丛》之一,收录了作者将近十年的文字作品集,记叙多为作者的私交故友,叶胥朝、陈瘦竹、王鹏、施子阳、吴白匋、卞之琳……章先生的笔下那么平静,不露声色,对灾难中的人和事,又淡漠,又通达,可是平实流畅的笔墨里,实则饱含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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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书缘未了/开卷读书文丛 |
分类 |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
作者 | 章品镇 |
出版社 | 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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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本书是《开卷读书文丛》之一,收录了作者将近十年的文字作品集,记叙多为作者的私交故友,叶胥朝、陈瘦竹、王鹏、施子阳、吴白匋、卞之琳……章先生的笔下那么平静,不露声色,对灾难中的人和事,又淡漠,又通达,可是平实流畅的笔墨里,实则饱含深情。 内容推荐 作者曾长期主持报刊,出版社笔政,亦曾任文联主席,几十年间阅人无数。书中记叙的十几位文坛宿将,著名画家,多为作者的私交故友,因此种种文坛逸闻,画家趣事经平实流畅的笔墨娓娓道来,翔实可信,情溢其间,读之颇有味道。 目录 引言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怀念叶胥朝、陈瘦竹、王鹏同志 “一朵苍白的花”——纪念《雨花》首任主编施子阳同志 不沉的一叶扁舟——怀念一位与世有情而无名于世的人 顺流逐浪难逃湍旋——记吴白匋教授兼及段熙仲、唐圭璋、陶白、高二适诸老 正午烈火烹油 傍晚炉火纯青——记顾尔钥 同志加兄弟,情逾骨肉——悼念曹从坡同志 从神往到亲炙——卞之琳同志给我的教益 两个半苏州人的法书给我的悲喜 他冷我、烫我,也给我真正的支持——我所见的顾尔镡 孤枕上的絮叨——痛忆老伴沈婷西 陆文夫进出文坛记 陆文夫与他那“锁着的箱子” 陆文夫去世一月祭 对《传奇》的印象 艺术——一条刚离水的活蹦乱跳的鱼 陌生的故土 记柳亚子先生的两种藏书 交臂失之述例 告别青云巷 顾养谦和李卓吾竟是朋友 “弃儿”找我来了 陈光甫先生留下的一个谜团 《花木丛中人常在》后记 共鸣的愉悦——跋《开卷闲话》 《自己的嫁衣》跋 试读章节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 ——怀念叶胥朝、陈瘦竹、王鹏同志 不敢自居于“老”,可是每当春来人间,先衰的肌体梦回,近几年总要给我些小病小痛,今年更甚。全未料到,医生说必须住院检查。病房这幢新楼,六层。虽然新,但在此住过的老人,有的前门进前门出,总有不少人由后门出去的。若是声光可以凝结,则整幢楼里想必已积满心潮起伏时的化石:乍晴乍阴,路迷幽明;或竟如坦克碾压而过那样的沉重。 原晓得有些熟人在这里,有几位早就该来问候的。首先去看叶胥朝同志。同一地区的革命前辈、忠厚长者。推门进去,两层窗帘满拉着,全无声息。只见被单一直盖到下颏上,眼睛阖着。被单的白和脸色的白融成一片。我轻轻走到床边,低头招呼了一声。老人的身体全无闪动,眼睛却灵敏地睁开了,显出满脸的高兴:“啊,你来了!好吗?”听说我也是病人,却仔细问起我的病情来。原听说老太太陪着的。他说,太辛苦,回家休息几天,请了个小姑娘在照应。这时,我才注意到房间里还有一个人,像只猫蜷缩在沙发上打盹。不晓得叶老原在睡还是在闭目冥思。从二十年代后半期起,他曾经是一个地区叱咤风云的人物;而我现在见到的则有如云絮飘移,柔和、阒静,在这六堵墙壁之间。对于朋友、同志,他是堪称为“温良恭俭让”的,所以“文革”临头,在省统战系统第一个给打倒。 去看的第二位是陈瘦竹教授。他被公认为中国现代戏剧理论的奠基人之一,在五十年代末以后的政治运动中都有过牵涉,而见面时又不至稍有忸怩或强作安详,以诚相见直到目前。“四人帮”下台后往来很多,后来发现他教课之余埋头整理一生的著译,我又卸掉了某些工作担子,走动就少了。 晓得他的姓名,是在读高小时看到家里收藏的《东方杂志》上他的一些小说。他,一个穷学生挤时间写小说。画家黄养辉告诉我,说在学生食堂,一吃过饭,陈总是抢先抹干净饭桌子,坐下来写小说。他就这样读完大学。另外还有段夙缘。读初中时,我对房·龙的《世界地理》深感兴趣,记得译者是陈瘦石。有次闲谈,说到此人,他说是他哥哥,现在国务院某个部工作。他也爱读这本书,谈开来,发现他对这本书的内容,比我记得多且清楚。某次听一个他的讲座,讲契诃夫的作品,他举例时,竟能整段背诵的。我想这大概是穷学生苦学的结果吧。他治学严谨,关心后学,是我深有感受的;但又十分谦逊。八十年代,他有一本论几个著名剧作的论文集,交江苏人民出版社,最后到我手里。我觉得其中论到的一个戏是受了五十年代末浮夸风气的影响的。虽然戏的作者也是我深所敬服的,就去找他商量。对戏剧所知甚少的我这学生辈的意见,他郑重考虑后,将这篇论文删除了。 他得病一年多了,一个多月前去看他,精神还好。说只是痛,是“文革”初期挨了重重几拳,现在就痛在这个地方。好久不见,愿意聊天。但看到他不时要去捂住痛处,就不敢多留了。他送我出门,竞还要送我下楼,当然被坚决劝止了。但使我高兴,逢人便说陈瘦老的病不如传说之可怕。这次我进他的病房,只见他正强咬牙关,腰弯着紧顶在沙发边上,脸瘦削多了而且发灰。说是发高烧,痛得厉害,只得又进医院了。问了不少话,听到一件事竟然仰头笑出声来。见我惊讶,说是笑的刹那可忘掉一切,说着又不禁“呵呵”地苦笑了几声。以后,因为只隔几个房间就常去看看他,说几句话。他性格坚强,再痛也不肯躺下。也不请个护工,有时自己还上食堂排队打饭。当然更不会哼一声,泄露忍受病痛的艰难。我目睹了他这最后的苦难。 五十年代末(?)方光焘先生去世。党要他继任系主任,他兢兢业业当着这个家。“文革”一来,就因为这个头衔,在雨大首当其冲,苦头吃足。 八十年代初,外地一高校邀他夫妻去讲学。他说,倘若章品镇能陪行,就去。于是相聚了十天左右,谈得不少。“文革”期间,稍有名望的知识分子,被压成一块泥巴,统而言之:“牛鬼蛇神。”一旦松压,正可稍稍伸脚而眠。他们这一辈,都已到了终点可见的年纪。这不是三十年来朝夕跪拜默祷而求之不得的吗?然而不然。牛、鬼、蛇、神又碎为数块,本无干系、纠葛,却又自树壁垒,自寻烦恼不已。所谈的另一方,就我说也是熟悉的前辈,而他也仅仅苦笑。现在有关各位皆已撒手所得,羽化飞升。这老一辈之间的事,我知之不详,本不该多嘴,只是微有所憾。这多幕剧的结局,笔在自己手上,阿Q还努力要把圆圈画圆。我总觉得,陈老暮年的剧痛,精神上的痛是远苦于肉体上的痛的,这正是我们这一辈应力求事理通达,引以为戒的。 去看的第三位是王鹏同志。他原为教育厅第一副厅长,虽同属宣传系统,却不熟悉。“文革”时在“干校”奉命结对做猪饲料。为了排遣苦闷,也因为被压抑了三四年的一点创造欲又盲目地蠢动起来,我们另辟蹊径做着一点试验。他身带慢性肝炎,听说是“三年困难,,时期下放苏北当县委书记时染上的,体质很差。粗活理应归我,但他决不放弃筹谋和尽可能的插手。半夜后要去测一下温度,他总是倚枕强撑倦眼,到时打着电筒,偻行跬步地陪着我,也说说话破除一些众人皆睡时更容易袭来的愁苦。他洞明世情,且能见微知著。“文革”至此,不再稍露声色了,只是炯炯目光显示了匣中剑气的未尽消磨。尤其使我难忘的是他的微笑,那种隐含智慧的笑,亲切地把我当作常陷于懵愦境地的小弟弟的态度,不作片言只语,满蓄千言万语。在那个时代的很多场合,“无中生有”是最好的表态,使我幡然醒悟而得会心之乐。深信经得住千淘万漉的辛苦,人最后必能掌握自己的命运。虽然在我,至今也只有遇事退避何上三舍之一法。而我与王鹏就此成为好友。当时,他夫妇是被隔离的,分在两个连队。有次排队买饭,人多,排成两行,行到窗口他同一位女同志同挤在窗口上,我看是凑巧。但是我在后面觉得这两人在邂逅时有阵一闪而灭的惊喜颜色,也许只不过心领神会,日久思念,不知身在何处,不料竞得此匆匆并肩无言的对视。旧日鸳鸯还是强分东西了。事后一问果然是他夫人张逸萍同志。后来也熟悉了。同样是事理通达,办事爽利而平易近人,造反派视她为不可小看的对立面,倒也是有点眼光的。王鹏告诉我,他们间的红线,原只是媒妁之言。江南一带对江阴人有“江阴强盗”的考语。就性格说,其实吴人都如一块上好的砚石,外柔而中埋尖利,与人相处最能“发墨”。江阴人则以明显的强悍置身其间。此类人物,找老婆,岂能听人摆布的?何况心里本有个人,常州中学同学,毕业后鸳鸯之一去了上海,难得聚首,红线还在似有似无之间。但另有热心人来说媒了。可是对于上海,王鹏总是依依不舍。而这里的媒人却心生一计说:“你去看一下嘛!人家姑娘让你看一眼,这是给我的天大的面子。我问你,你是不是存心要叫我坍台?”话说到这个地步,只得跑几十里路去目验。不料眼到心悬:从此任你王鹏走得多远,总有一根来自张逸萍的橡皮筋将他拴得紧紧的了。几十年后,说起这段历史,他还是满脸的得意之色。到病房去看他,是老婆、儿子同去的。他一抬头随即坐起来长长地“唷”了一声,说道:“阖第光临嘛!”他瘦多了,但突见来客还是目光如电,张逸萍是一个多月前在这里去世的。这话题想避也避不开,他说想不到她会先死。开始几天失眠,再想想:黄叶子落,青叶子也落,而且难说谁先谁后,也就罢了。又说自己年轻时性格暴躁,动辄气涌如山。日子长了,渐渐感到身边一个人的存在,用的是水磨功夫,以柔克刚,使他不得不暗暗认输。王鹏的病一年多前已被确认。张逸萍已不在,病到如此地步的人,虽已无力裂眦撑胸拍案而起,但是生闷气是更伤神的。所以不应当让病人留下更多的遗憾,甚至做着恶梦闭幕。必须避开的话题太多,我也怕自己胸中的郁积一发不可收拾。终于得以顾左右而言它,他又说起那张录有十大弹词开篇的唱片。我原有一张,他听到十分欢喜,可惜后来折断了,他一直念着这件事。我在南京到处买,买不到,就没有想到稍稍费些事,托人在上海谋一张。我为人真粗疏,竟没有深一步想到像他这样的病人,用只耳机听听戏或音乐是最好的排遣苦恼的办法。他为人想得周到,又不明说,等他去世后,有次,偶然听到杨振雄的唱段,稳当苍劲,是他最爱听的。从此,每想到没有为他办到这件事,就觉得十分的内疚。 回到自己的病房,觉得需要吹吹风。于是开门走到阳台上,向下一看,一片清凉扑面而来。原来下面是一个小小的园圃,一块草坪,石台上一座亭子。用鹅卵石砌成的纡曲的小径围着一湾池塘,池塘的一边收束为窄道,穿过一座小桥进到一排石壁的背面。雨如稍大,水流越过人造的凹缺处,就会倾泻到约四米下面的一个池塘里去。人站在迎面而筑的另一座小石桥上,可以说是观瀑吧。我不太喜欢这日本风味的小巧,然而有一处稍具中国画意境的景点,真有点林泉高致的味道了。但我又希望风雨骤至,塘水猛涨进而急跌,掀起我止水状态的感情,把围聚沉闷的网罟撕破,一扫我在探视几位病人以后胸中的块垒。 住了两天,一早起身推门一看,原来隐约有雨。可能已经下了一夜。春天的夜雨,催化万物总是不动声色的,在人的眨眼之间,它已经安排了满园春色。“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我正有放翁写出的这一种体会。忙走下楼去,园圃周围铺着苜蓿丛落。草坪中间正在浮起一滩滩饱含水分的绿色。我想如果走进去,大概就会像走在海绵上,一脚高一脚低,也就要把更多的春天的气味踏了出来,使它弥漫开去。但我不是足球门将,也就不必把门前踏成不毛之地,还是珍惜这满眼的绿吧。地毯是绿的,壁挂是绿的,连天幕似乎也映成绿色。红的茶花,白的杜鹃,紫的泡桐……都正在从万绿丛中挤了出来。特别撩人的是凡有泥土处——石缝间、栏杆脚、树根边都进发出各种藤蔓,更有柔条缀满嫩黄的迎春,不因柔弱径自到处乱窜,直扑到漫步者的眼帘,如万缕情丝尽兴飘舞。春潮陡涨,漫进这小小的园圃。春的如椽画笔也就无意间为老树枯藤连带挥泼上几点新的绿色。虽然岁月不会转身返回,下一个春天总算来了。P1-5 序言 一九九七年三联书店为我出了一本《花木丛中人常在》,现在将近十年所写此类文字集为《书缘未了》。 《花木丛中人常在》出版后三个月,再版了七千本。总算时论尚可,常在一起闲谈的范伯群同志评论此书时,揭发我口袋里还有些文艺界重量级人物,读者一见题目就会想找到一看的。于是就来了一些热心人的敦促。其实老范所说多是大半个世纪以前的事,就是同代熟人记忆也难称清晰,何况人事大变,多避免再翻这旧账了。既然如此,而要把已被尘封失记的事,再搬到台面上,虽不涉及当事人的品格,也需要有人确认;没有,只能搁笔的。 再一件事,是陶白同志的一句话,使我警悟,他说:“你要写我,等我死了写!”我原以为我的笔下不过蚊虫几只,即使挥之不去,使人头痛心烦,也只是一两分钟的事。陶老是屡经大风大雨,而能用各种办法加以解决,而决不垂头缩脑的人,却怕我凿缝太松,嘴又缺少遮拦。本来祸从口出,人所铭记,若是议论成了文字,就又要增加时光摩擦的劳累,虽心平气和如时光老人怕也难免反感。在决定不再多事之后,忽然想起几位我曾领教过的向人介绍我称为恶棍的人。他们的如何谋害人,如何欺压人,写了出来可能有益懦弱又糊涂的人。但哲人有言:“沉默是最大的轻蔑。”的确,让他们的姓名出现在纸面上,使人掩鼻,那又何必? 另一种情况,如此编中对于吴白匋先生的琐碎记述,虽不乏嬉笑失礼之处,自以为尚未超越友好的界限,对陶老也写了个大概,即使他仍在世也敢请他过目的。 但需要申明的是,在已交出的稿件中,也还有写甲无法避乙的情况,死友生前所记,我又郑重承允,岂能悔诺。恩仇总会泯于时光,只得一边写一边表示歉意,这样左删右改,拿出来的几乎是悲逝伤往的回忆了。凡说及一己时,更是浪费衣食的自供了。 世上总难免还有抱怨我的人,如今困卧病床,退避何止三舍。年岁痴长八十五,疮病在身,本该不再有所冒犯,有朝一日再见诸公于地下,希望面作笑容,伸手一握,仍如生前。 如此引言,全是略识世故的心得。也有招呼在前,以稍稍减少花钱读者笑骂的意思在内的。 二○○六年二月病床上倚枕作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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