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姜、胡椒、桂皮、肉豆蔻……这些香料不仅仅是调味品，还有着匪夷所思的传奇历史：从哥伦布的环球远航，到近代的跨国贸易，从古代罗马皇帝的宝物礼单，到现今可口可乐的秘密配方，从庄严的教堂，到私密的卧房，香料发挥了神奇的巨大作用。通过本书中的离奇故事，展现给读者的是一部另类的世界史，一幅奇异的西方风俗的画卷。

《香料传奇》为澳大利亚人杰克·特纳撰写，以单论香料历史而言，此著可谓叙述甚详。作者从宗教对香料的崇拜，以及航海探险的发展，以故事兼及论述，令读者捧卷不觉夜深。从书中，我们也能获悉香料对欧洲社会所起的作用，以及对城市的净化意义。

地图

 地理大发现时代的香料

 哥伦布对大西洋和印度群岛的观念

 达·伽马的航行路线，1497—1499年

 麦哲伦环球航行路线，1519—1522年

导言 香料的概念

第一部分 香料竞逐

第一章 香料搜寻者

 驱使千舟竞发的口腹之欲

 基督徒与香料

 西班牙人与葡萄牙人之间的论辩和争斗

 天堂里的香气

第二部分 味觉

第二章 古人的饮食口味

 芳香物

 香料腌制的鹦鹉和加填料的睡鼠

 特里马尔其奥的香料

 失势，衰落，残存

第三章 中世纪欧洲

 “乐土”的风味

 盐、蛆、腐肉？

 弑君的七鳃鳗和致命的海狗

 贵族的象征

第三部分 肉体

第四章 生命之香料

 法老的鼻子

 修道院长埃尔哈德的抱怨

 天花、瘟疫、香丸

第五章 爱之香料

 当老夫娶了少妻时

 热素

 香料姑娘

 如何让小阴茎展雄风

第四部分 精神

第六章 神之食物

 神烟

 神之鼻

 神圣的气味

 旧世纪，新世纪

第七章 清淡总相宜

 圣贝尔纳的家庭风波

 不义之财

尾声 香料时代的结束

鸣谢

在大发现时代所进行的所有远航壮举中，我们有理由说麦哲伦所做的环球航行是最伟大的业绩，无论从所遭受的艰难困苦和所表现出的大胆无畏的精神来说都是如此。1519年9月20日，5艘黑色帆船从西班牙的桑卢港起航，船上共有二百七十多名船员。此次航行构想十分宏大，但由于指挥人员的无知变得极为复杂艰难。尽管有着无数猜测，但始终没有人能知道美洲大陆的端点在什么地方，或者说它有没有端点，如果有的话如何去找到传说中的通道。麦哲伦也许曾设想普拉特河可能是这样一条通道，但是逆流而上航行了一段后发现河水变成了淡水，航路被阻了。试了十几个海湾和河口，每次都失望而返。忧虑、厌倦和疲劳困扰着远征航行。麦哲伦与其西班牙船长们的关系日益紧张，终于在复活节的午夜发生了叛乱，由于一名叛乱者被处死而将之平息。另一名叛乱分子交给了心肠较软的当地人处理。只是当冬天开始过去、在各个河口又作了几次不成功的尝试之后，麦哲伦才终于率领剩下的人穿越了海与岛屿的迷宫，绕过大陆南端的火炉国家——他称之为“火地岛”，然后穿过325英里(约523公里)冰雪弥漫的峡谷，如今这条峡谷被称为麦哲伦峡谷。这已经是一个惊人的业绩了，但付出的代价也十分沉重。当1520年11月28日船队驶入太平洋时，最初的5艘船只剩下了3艘。

幸存者们发现新的大洋很平静，故称之为“太平洋”。但是这种平静只是表面的。像在他之前的哥伦布一样，麦哲伦的计划是建筑在对地球圆周的错误的假定上的，而对麦哲伦来说这种错误的假定几乎是灾难性的，因为这使得他对横在他前面的海洋之广阔毫无所知。在14个星期里，幸存的海员们向北面和西面挺进，捉摸不定的风向和对路途的犹疑使他们备尝苦头，而食物和淡水已渐趋枯竭，驱使他们的只有一个固执的念头：摩鹿加群岛就在地平线的那边(事实上他们是极为幸运的，因为他们所选择的航线上正好有一股西向的气流，这种气流就如同海洋上的一条传送带载着他们前行。如果他们的航线再偏北或偏南一些，他们肯定会遭殃)。在横渡太平洋开始后不久，所带的给养用完了，船员们只能用已经变质有味的水泡饼干吃。当饼干也吃完了的时候，他们只能用锯末掺和着老鼠粪充饥，或者用牙咯吱作响地啃船桅横杆末端的皮革来充饥。他们的牙龈是黑色的，很多人患有坏血病。当1521年3月6日终于见到陆地时，许多人都严重地营养不良，精疲力竭，情绪低落。他们至少有99天没有吃到新鲜食物和水了。

接着发生了荒谬和有损名誉的事情，像是虎头蛇尾。到达今天的菲律宾所在地后不久，麦哲伦便投入了与这次远征的编年史家所称的“一种几乎赤裸的原始民族”的无端冲突。他在这样的冲突中致死是十分荒唐的，其目的只不过是要显示基督徒武器的威力。这发生在刚刚经历了一次地狱般的渡海远航之后就更是一种讽刺了。“这位勇敢的葡萄牙人——麦哲伦，就是以这种方式满足了他对香料的渴望。”

即使到这时候，那些幸存者仍然面临着艰巨的航行任务。既不清楚自己到了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去，他们去往了“无数岛屿，执意要找到摩鹿加’。终于，麦哲伦的马来人奴隶(那是他在印度群岛时的留存物)辨认出了绝不会看错的耸立于地平线上的两座孪生山锥：德那地和提多尔。当德那地岛上的少许葡萄牙驻防人员惊讶和沮丧地在一旁观望时，船队船员们兴奋地鸣炮庆祝，继续向邻近的提多尔岛驶去，在那里“像疯了一般”地抢购丁香。记述者的欣慰之情跃然纸上：“我们如此兴奋是毫不足奇的，因为只差两天我们就在海上整整度过了25个月的磨难和风险，目的就是要找到摩鹿加。”

经过短暂的停留和补充给养，为数已大为减少的幸存者们便计划返航。这时麦哲伦的领头船特立尼达号的船底因为虫蛀而严重漏水。船员们以最快的速度修好了船体开始返航，试图先通过太平洋到达墨西哥，然而不顺的风和逆流迫使他们退回了摩鹿加，可刚一靠岸船与人员就都被葡萄牙人俘获了，其中只有4人后来有幸生还西班牙。

与此同时，另外一艘幸存的船维克多利亚号开始向西返航。经过9个月的艰苦航行，绕过好望角向北，纵贯整个非洲大陆的西海岸，穿过直布罗陀海峡，最终回到了西班牙。1522年9月6日，当维克多利亚号摇摇晃晃驶入桑卢港时，距它离开这里只差14天就满3年了。在离港时的二百七十多名船员中只有18人生还。当时在港口的一位目睹者在谈到返航的船时这样说道：“船身上的洞多得像筛孔一样，那18名疲惫的船员就像力气耗尽的马匹。”

由于提前死去，麦哲伦没有得到他不惜背离祖国而渴望得到的财宝和名誉。作为一个葡萄牙人而效劳于西班牙，他所得到的只是国人对他的责难和他所服务的国家对他的怀疑(如果他能生还西班牙，他肯定会与宫廷的诡计发生冲突)。光荣归属了率领维多利亚号返回桑卢港的一位名叫朱安·塞巴斯蒂安·德埃尔卡诺的祖籍为西班牙盖塔利亚的人，他曾在圣·朱利安港参加了对麦哲伦的反叛。而这位幸存者也获得了战利品，他被奖励了一面盾徽，图案是一个地球，置于两根桂树枝、12朵丁香花苞和3个肉豆蔻子上，两侧各是一个手执香料树枝的马来国王。纹章上的笺言是“Primus Circumdedisti me”(你是环绕我的第一人)。

正如这位有耐力的西班牙人比率领他的葡萄牙指挥者活得更长久，在外交大舞台上的情形看来也如此。当维克多利亚号摇摇晃晃地返回港口时，形势又开始变得对西班牙人有利了。原来西班牙王室对提多尔岛的主权只是一种赌注，现在它的船队实际到达了那里，这使得它对摩鹿加群岛理论上的拥有权得到了有力的支持。即使如此，种种的曲折反复仍然不可避免。边境城镇巴达霍斯是西班牙和葡萄牙双方外交家激烈辩论的地方，关键的问题仍然是那个无法回答的难题：摩鹿加群岛的精确经度(事实上，这些岛屿的确位于葡萄牙的领域内，但这还要待多年之后才得到确认)。西班牙人指出他们对提多尔岛的实际占有，而葡萄牙人称他们是潜入他人领地者，西班牙人也以同样的恶语相加。谈判迁延无决，免职一个接着一个也毫无用处，而问题的最终解决不是由于外交家而由于马德里皇家国库的会计。根据1529年签订的萨拉戈萨条约的条款，手头吃紧的西班牙君主不顾大臣们极力相劝，把对“香料岛”的领土主张权以350000达克特作了交易，以支付他行将举行的盛大婚礼的费用。由此，西班牙人花了如此多的心智、汗水、现金和鲜血所得到的对摩鹿加群岛归属的主张权，被出卖去换得皇家婚礼的资金。

这是一项伟业的不光彩的结局，许多人包括哈罗对国王的这种短视行为提出了抗议。此前估计从这些岛屿每年可获得的利润为40000达克特，而这一交易所得实际还不到10年的利润。而另一使投资者们感觉失望的事是迄今那些利润并没有兑现，维多利亚号的返航也没能给哈罗和其他投资者带来多少欢乐情绪。在到码头欢迎的人中有一位投资者对这次远征的花费和所得的回报作了详细的计算，该记录300年后被学者马丁·费尔南德斯·纳瓦雷特(Martin FerndndeZ Navarrere)所发现。这份被称为“清算档案”的未加修饰的有关成本和利润的小结令人读起来饶有兴味。在远征船队中排位倒数第二、只有85吨的维克多利亚号的破漏的船舱中卸下了381袋丁香，这是到达提多尔岛后疯狂采购的结果，重量估计在520公担1阿罗瓦11磅，折合60060磅或27300公斤。其他香料包括：桂皮、肉豆蔻皮、肉豆蔻子。奇怪的是还有一支羽翎(天堂鸟的？)。

在旁边的支出栏中罗列的费用包括：武器、粮食、锤子、灯笼、鼓、沥青和柏油、手套、一块胭脂虫红、23磅干藏红花粉、铅、水晶、镜子、6架金属天体观测仪、梳子、彩色天鹅绒、飞镖、罗盘、各种小装饰品和其他杂物开支。加上5艘船中损失的4艘、给船员们的预支费、幸存者的欠费、领航员的退职费和奖金等，此次远征总的结果是，381袋丁香在市场上卖出后仅有少量结佘。对投资者来说这是令人失望的，与葡萄牙在东方所得的巨额利润比起来实在可怜。但不管怎么说总还是有盈利。这个结果肯定是可在财务记录上大书一笔的事情：一小船丁香支付了首次环球航行的费用。P35-39

在今天三联书店的前身——生活书店、读书出版社和新知书店的出版史上，介绍新知识和新观念的图书曾占有很大比重。熟悉三联的读者也都会记得，80年代后期，我们曾以“新知文库”的名义，出版过一批译介西方现代人文社会科学知识的图书。今年是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恢复独立建制20周年，我们再次推出“新知文库”，正是为了接续这一传统。

近半个世纪以来，无论在自然科学方面，还是在人文社会科学方面，知识都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更新。涉及自然环境、社会文化等领域的新发现、新探索和新成果层出不穷，并以同样前所未有的深度和广度影响人类的社会和生活。了解这种知识成果的内容，思考其与我们生活的关系，固然是明了社会变迁趋势的必需，但更为重要的，乃是通过知识演进的背景和过程，领悟和体会隐藏其中的理性精神和科学规律。

“新知文库”拟选编一些介绍人文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新知识及其如何被发现和传播的图书，陆续出版。希望读者能在愉悦的阅读中获取新知，开阔视野，启迪思维，激发好奇心和想象力。

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2006年3月

很多人有意和无意地为这本书的完成作出了贡献。我特别要感谢德那地岛上的村民，是他们把我带到一英里高的盖马拉马火山峰，我们穿过丁香气飘溢的丛林来到散发着硫磺气味的火山口。站在山顶我们俯视着那几个长久以来被认为是丁香唯一故乡的岛屿，正是为了获得这里的香料蕴造了推动历史发展的伟力。这次经历使我感悟到植物学上的偶发事件对整个地球产生的影响，我为之感到惊奇，而这种感觉随着时间的发展变得越来越强烈。

我现在意识到，早在那之前这个观念的种子就在一个十分不同的背景下种下了。那是在讲授萨福和马提雅尔的充满芳香气的诗歌的课堂上，讲课的是我极为怀念的朋友和师长彼得·康纳。不论是在研讨室还是在阿勒颇。的咖啡屋中，他对我都是一个无穷尽的鼓励、启发和引起兴趣之源。此外还有很多人：威利·达尔林普尔给我指出了途径，而当我犹豫不决、转向更有利可图的行当时，他说我不忠实。乔恩·赖特、保罗·基尔迪亚、安格斯·特朗布尔和萨姆·米勒总是慷慨地提出建议和批评。在帝力。度过的赤日炎炎的1年中，桑迪·诺尔斯和斯科特·吉尔摩陪伴着我，并为我提供了电和空调设备。巴巴拉·赖泽对我的不敷应用的葡萄牙语给予了帮助，汉斯约里·施特罗迈尔在德语方面、弗洛尔·德皮里诺夫在古法语方面都予我以惠助。

对于我在思想方面的直接受益，我已在尾注③中致谢，但是有几本著作需要特别提出。J·英尼斯(J·Innes)的极有风格的《罗马帝国的香料贸易》(Spice Trade of the Roman Empire)给我以最初的启发，这也包括亨利·皮雷纳的著作·阿兰·科尔宾(Alain Cotbin)的《疫气与长寿花》(Le miasme et la jonquille)告诉我，可以通过感官的范畴想象历史，即通过嗅觉和味觉探索过去。

在作研究的过程中我使用过许多不同的图书馆和档案，我特别要感谢纽约公共图书馆、不列颠图书馆、纽约医学院和纽约植物园的员工们。

在把一种思想变为一本书这件务实的事中，我要特别感谢我的代理人贾尔斯·戈登和拉塞尔·盖伦最早对我抱有的信心和热情。在我对手稿作最后润色时，传来了贾尔斯突然去世的消息，没有他我也许根本不会动笔，对他我永怀感激之情。

本书的编辑迈克·菲什威克和乔恩·西格尔在业务方面堪称楷模，他们还表现了让人叹服的自我抑制力，很少向我询问何时能完成交稿。罗伯特·莱西对手稿副本的编辑使我免除了许多尴尬。薇拉·布赖斯是本书的设计者·我的父母、岳父、岳母给我提供了住宿之便，同时予我以爱心、陪伴和支持。

最后也最重要的是海伦娜。弗雷泽给我的支持，是她让我坚持了下来，特别是有时香料的吸引力看起来捉摸不定，那些最初跨越地球去寻找它们的人想必也有过类似的感觉，他们发现自己是在捕捉一缕飘忽不定的烟云，这种失望沮丧的心情我也时有所感，还波及到她。这本书是献给她的——我的像香料一样永远充满活力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