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繁荣文学创作,推出一批军事文学作品,以实际行动向建军80周年和党的十七大献礼,广州军区以“集团作战”的形式集中推出了“木棉红”丛书,由花城出版社出版。丛书包括赵琪折的《军事特区》、文新国的《代号橄榄枝》、节延华的《绿颜色》、王洪山的《远去的暴风雪》和陈泽华的《斑马线》等12部长篇小说。这些作品全部由广州军区创作室专业作家或业余作者创作,或反映当代军营生活,展现军人的精神世界,或再现历史事件,记录时代风云,题材丰富,主题突出,故事生动感人,人物形象丰满,具有较高的思想性、艺术性。
本书为“木棉红南方军旅作家长篇小说系列”之《斑马线》。
面对扑朔迷离的现代生活,年届不惑的秦大可陷入了困顿。思想一向有点保守的他不得不跟妻子离婚,生了一场大病。不久,他卷入征婚广告的漩涡中,不由自主地走进应婚、约会的生活,仿佛置身于人生的斑马线上。走马灯般的忙碌之后,他陷入了深思……
秦大可的前妻王悦带着女儿生活在另外一个城市里。
对于秦大可来说,他的女儿就像一棵树,深深地根植在他的心里。随着时间的增长,这棵树越长越大,眼下几乎遮天蔽日,让他寻找不到太阳的所在。
思念,是世界上最疼的病。无论多高明的医生,使用多么锋利的手术刀,都很难干净地剔除这个顽固的病根儿。
有位朦胧诗人曾写过“寂寞静静地爬上我的掌心”之类的语言,秦大可特别喜欢。可是没想到,最近一个时期,思念竟悄悄地爬上了他自己的额头。
王悦出身于知识分子家庭,受过良好的家庭和学校教育。不过,她是独生女,由于从小就生活优越,所以性格还是蛮牛的。
正因为有个性,所以王悦的决断往往是独立的。这些年来,王悦唯一一次变更主张的事情,就是在她大学本科毕业的时候,放弃留校任教,顺应父母之命,回到了父母身边工作。
那是1990年,王悦本科毕业,原准备去银行工作,行长也是满口答应过的。可是,第二天,准备签合同、移交档案的时候,行长说:“稍等片刻,我有点事儿想和小王单独谈谈。”
这一谈,银行就没进成。
行长和王悦谈了些什么,不得而知。反正从行长办公室出来,王悦便脸青如菜。
回到家里,王悦大哭。妈妈以为女儿是受了行长的欺负,气得浑身发抖。细听之后,王悦妈竟然破涕为笑。
行长有个侄子,在部队当军官,三十大几了还没对象,行长一眼就看上了王悦,想从中做媒。这事儿,要是放在平时,可能问题不大,可在这个节骨眼上,王悦无论如何不能接受。她心想,你这不是搞交易吗?于是心一横,对妈说,我就是找不到工作,在家当一辈子主妇,也不能答应他的这个破条件。
王悦妈说,瞧你这孩子,人家是军官,长得也很帅,叔叔又是行长,我看可以先答应下来,至于成不成,今后那还不是你说了算吗?
王悦最看不惯的就是她妈没有知识分子的清高,于是说,瞧你说得多轻巧,等进去工作了,再改变主意,别人会怎么看我们?再说,他是行长,我在他手下工作,如果不答应嫁他侄子,我今后的日子还能有好吗?
听说王悦不来了,行长有些后悔了。他在电话里对王悦解释说,我这也是随便一问,不同意就算了,你该来上班还是来上班就是了。
王悦说,不去了,你就是用轿抬我,我也不去了!
瞧这倔劲儿!
第二天,王悦抱住自己的资料,到本市一所最好的高校去应聘。这所大学正由系改院,规模扩大了,正招兵买马呢,王悦主动送上门来,学校求之不得。
王悦在一天之内办妥了全部手续。
南方女性,个头普遍不是太高,肤色好的也不太多。可王悦不一样,她格外出众。一米七的个儿,白皙的皮肤,往阳光下一站,脸上白里透着红。尤其是那两只耳朵,茸茸的汗毛,就像带露的小草,将青春的活力辐射四方。
王悦现在虽然已经当了妈妈,可她那匀称的体形,透出的依然是成熟女性的美感,往人前一站,即使一言不发,也能透出逼人的标致。不要说是在南方边城,就是在中国内地的大都市,这样俊俏的女人也是不多见的。
漂亮是女人的第一资本。不过,王悦并没有以自己的漂亮当作资本,她很自强。上学的时候,不爱打扮,学习成绩一直都很好。工作以后也很努力,大家都觉得她很懂得珍惜生活。这样的女孩子,到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都不会让人觉得是个多余的角色。
追求王悦的男士多了去了,有高干子弟,有大款,有硕士、博士,可不知为什么,她一个也没相中。
一个偶然的机会,她和秦大可相识了,于是两人一见钟情。
为这事,王悦和妈妈还闹得不愉快。
王悦妈上过大学,在她那个年龄段中,能上大学的女性,应当说是百里挑一的。可王悦爸和王悦妈吵架时,总会说她是“有知识没文化”。王悦每当听到这句话,总是偷着乐,因为在她看来,爸爸对妈妈的评价,那是再贴切不过了。
王悦妈自己的贵族梦想没能实现,却把这一希望寄托在女儿身上。她自己就是中学教师,可她偏偏看不起教师。女儿到大学里当教师,她反对。她说当一辈子穷教师有啥出息。她想让女儿到银行。阴差阳错,女儿银行没进去,最后当了大学老师,她也只好认了。可之后,在女儿的婚事上,她却暗下决心,非要作回主不可。
王悦的妈妈有个中学老同学,行伍出身,转业后在地方混得不错,50来岁,被提拔为交通局局长。在一个地级城市,能当个局长,当然算个人物。不用说,这局长家,有车,有房,有吃,有喝。王悦妈见老同学家有抽不完的烟,喝不完的酒,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心里就羡慕不已。
局长恰好有一个儿子,比王悦大一岁,王悦妈就打起了如意算盘。
王悦妈一张口,局长立即就答应下来。局长看着王悦长大,知道王悦的人品、修养,对王悦知根知底。在他眼里,王悦当然是最适合做儿媳妇的人诜了。
P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