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古代，女性地位卑下，女性的人生情状，只在历史的暗处若隐若现。即使是少数名垂青史的美才女，我们所知的也只是她们的模糊身世，以及附着于男性光环的游移影像。而本书正是一幅系统描绘中国古代女性生活的全景图，从上古，至中古，到近代，女性的服饰妆容、闰阁秘事、人生际遇与隐秘心扉，全被辑入此间。打开本书，便是打开了一部被遮蔽的中国女性史。

中国古代女性的真实人生，一直处于历史的隐秘之处，她们情感丰润的内心，以及在文化的演进中逐渐被束缚压制的个性，她们的出生、成长、婚嫁与相夫教子，所有她们在深闺中默默走过的生命历程，在该书中进行了深入的揭示。

该书还系统记述了各个历史时代，女性的服饰妆容、闺房陈设、男女性事，以及士妓风流的真实情状，第一次打开了一部被遮蔽或被忽略的闺阁与脂粉文化的简明历史。

序/1  

引言/1 

卷一 远古至先秦：文明初绽拙朴之美  

一、辽远“深闺”景象苍茫/2

早期饰物/2远古闺房/3修颜理容/3服饰童年/5生殖崇拜/6

二、夏商周先秦：青铜时代美韵初成/9

祭祀野合/9衣饰更迭/10纺织洗染/14化妆理容/17沐浴女神/18发

式梗谭/20丰乳之美/23鼎食之味/26娱乐之戏/28乾居饰物/29闺阁器

皿/31酒醺西施/32秦宫赵姬/33觐艳外交/34相思离愁/35脂粉趋势/35

符号造像/38巾帼女将/40佩饰文化/41丰姿绝代/44嫔妃充宫/45  

卷二 两汉：玉阙琼楼闺阁情致  

一、西汉：莺歌燕舞物以赋显/48

宫姬名闱/48乐舞飞燕/52服式竞秀/54饰物争妍/57文君私奔/60幽

闺管窥/62器物香汤/64  

二、东汉：乐府悲欢汉宫秋月/69

风行裸露/69倡优悲欢/70后宫佳丽/73服饰乳香/75闺中器珍/80男

女性事/81才娟盖世/84闺阁之秀/88镜花说缘/90  

卷三 魏晋南北朝：动荡岁月闺阁幽怨

一、魏晋：舒卷琴心魏晋风度/93

貂禅甄后/93三国名姝/97锦衣秀发/101奇媛书毫/105豪门夺爱/108

玄怪妇异/110女红绣玩/112

二、南北朝：胡汉融合异彩耀空/116

宫廷秽乱/116石刻品丽/119华服异彩/124嗜金玩玉/127壁画浸染/132

闺中杂器/133诗书妓艺/135  

卷四 隋唐：盛世华章千古风流  

一、隋唐初期：承前启后汉夷同辉/141

装男袒露/141饰物烁目/143歌舞繁盛/144秋千妖娆/145  

二、盛唐中晚唐：群芳竞妍妖娆华美/147

霓裳乐舞/147石榴衣裙/151浓妆艳抹/153发髻多

姿/156贵妃承欢/160权倾朝野/163开放自由/172才色群

芳/177盛世居家/184堆红织绣/185文人叙艳/188士妓风流/192  

卷五 五代十国、两宋：分土裂疆纵情纷扰  

一、五代十国：“花间”丛中缱绻缠绵/196

“花间”流芳/196逸乐风流/199唐风犹存/203  

二、两宋:俏丽香艳雅韵流芳/205

贞操桎梏/205精细着装/208妆扮俏丽/213易安寄情/218慧敏

星灿/219妓家风月/226香艳宋词/239裸露相扑/241女将红玉/242  

卷六 辽西夏金元：风情万种姿色斑斓  

一、辽代：异域风采个性卓然/244

女子形象/244闺房饰物/247稀世才女/247  

二、西夏：党项奇葩慷慨悲烈/249

形象妩媚/249佩饰稀珍/250母性崇拜/252  

三、金代：勤劳聪慧英姿犹存/254

穿着织物/254日常生活/256  

四、元代：衣织出类剧曲映辉/257

着装纺织/257居家时日/260剧曲蕴功/261闺物富丽/264“贞节”矛盾/266  

卷七 明清：繁华奢糜余辉晚照  

一、明代：妓情春宫美不胜收/268

穿戴万千/268小窥幽闺/275才淑命运/278民女哀鸿/282小说男女/285春宫妓事/289  

二、清代：骄奢女流命运多舛/306

骄奢慈禧/306空前节烈/310服饰变微/312时髦头饰/314才女辈出/318

旷世女流/323末代后妃/328  

卷外 历代服饰妆容图

中国历代女子服饰图

中国唐代女子化妆顺序图

中国历代女子鬓发样式演变图

中国唐代女子画眉样式的演变图

中国历代女性内衣沿革图

中国历代女子发钗的演变图

中国历代女子梳篦的演变图

宫姬名闱

进入汉代之后，中国闺房脂粉文化有了质的飞跃。据有关史料显示，至武帝后期，汉室宫廷女子每年消费脂粉量多以千计，仅长安街头经营脂粉生意的商家就达数百家。汉既兴，初崇老黄之学，以“无为而治”以治国。谓之“萧规曹随”，始得“文景之治”。

《史记·高祖本纪》记载：“高祖为人，好酒及色。吕公者，好相人。见高祖状貌，因重敬之，引入坐。萧何日：‘刘季固多大言，少成事。’高祖因狎侮诸客，遂坐上座，无所诎。酒阑，吕公因目固留高祖。高祖竞酒，后。吕公日：‘臣少好相人，相人多矣，无如季相，愿季自爱。臣有息女，愿为季箕帚妾。’酒罢，吕媪怒吕公日：‘公始常欲奇此女，与贵人，沛令善公，求之不与，何以妄许与刘季?’吕公日：‘此非儿女子所知也。’卒与刘季。吕公女乃吕后也，生孝惠帝、鲁元公主。”

据《史记》记载：“吕后为人刚毅，佐高祖定天下，所诛大臣多吕后力。”汉家江山初定，必须有一位强有力的人物来支撑门面，而刘邦天天忙于东讨西伐平定叛乱，自然顾不过来。有时碍于故旧的情面拉不下脸(整治他们)，都是靠手下来打点，而事后的主谋不是别人，正是吕后。试举两例：一为诛韩信，二为杀彭越。故而史学家对其评价为：足智多谋，清除异姓王，扫灭分裂势力，巩固大汉统一的局面，吕后功绩在萧何之上。

吕后(公元前241～公元前180年)，名雉，单父县(今山东单县)人。刘邦病逝惠帝立，尊其为皇太后。惠帝仁弱，实由吕后专权。惠帝去世后，立少帝，临朝称制8年。吕后先后当政16年，为中国历史上三位女统治者之一。其在掌国之时，继承了高祖刘邦创立的“休养生息，黄老之道”，使之得以进一步推行。刘邦临终之时，吕后问：萧何之后谁堪继任，刘邦日：曹参。吕后又问：曹相国之后谁可代之?刘邦说：王陵、陈平，但不可独任。吕后虽掌大权，却能遵循刘邦临终的遗言，相继重用了萧何、曹参、王陵、陈平、周勃等人。在经济上实行“轻赋税、薄工商”等自由治国之策，为此后的“文景之治”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吕后是中国历史上少有的女政治家。匈奴单于趁刘邦之死下书羞辱说：你的丈夫死了，我的妻子死了，“两主不乐，无以自虞，愿以所有，易其所无。”吕后采纳了季布的主张，复书云：“我已年老色衰，发齿已脱落，行步也不方便。”而后赠以车马婉言谢绝，终化干戈为玉帛，匈奴自愧失礼遣使向汉朝认错。吕后晚年无子，怕千秋之后刘姓“凌吕氏，”故封外戚诸吕为侯。吕后去世后，诸吕欲作乱，周勃、陈平等诛之。历史上对吕雉的评价毁誉参半，但无论如何，应看到她的历史功绩。

自古以来，后宫总是为了立嗣或争权夺利，闹得沸沸扬扬，汉初杰出舞蹈家戚夫人即为此中牺牲品。戚夫人为高祖宠姬，刘邦为汉王时，在逃难的路上于定陶得之。戚夫人是“翘袖折腰”这一独特的舞蹈艺术造型的首创者，生子如意，封赵王。吕后专政，下戚夫人于永巷宫，终日舂谷，歌之：“子为王，母为虏。终日舂薄暮，常与死为伍。相离三千里，当谁使告汝?”吕雉闻之恐，将赵王调至京城，赐鸩酒以杀之。赵王遇害后，吕氏又命人砍去戚夫人的手足耳目，弃于窟室，称作“人彘”。可惜如此品貌若花、才艺双全的女子，却被吕氏毒手摧花，剁去四肢、挖去双眼、熏聋耳朵、灌下哑药、割去舌头，弄成“人彘”。吕后为人之凶残，可见一斑。

还有一个女人也值得一提。刘恒登位，窦姬被封为皇后。窦姬请文帝下旨寻访失散多年的幼弟窦广平。时广平流落仪阳郡，犯法。窦姬决意按律治其罪，文帝赐广平饮毒自尽。窦姬与弟诀别，历诉往事，痛陈利害，使广平自知其罪，愿意伏法。贵为皇后，尊为国母，其实想要为弟弟开脱应不是什么难事。举大义而灭亲，诚为可贵，闺房脂粉同样有责。

自“文景之治”30年后，汉朝迎来繁荣一新的面貌。到汉武帝刘彻当政时期，汉朝景象为之焕然，后宫佳丽群起，俱为绝代美人。

卫子夫，妩媚异常，大将军卫青之姊也。《史记》记载：“其父郑季，为吏，给事平阳侯家，与侯妾卫媪通，生青。青同母兄卫长子，而姊卫子夫自平阳公主家得幸天子，故冒姓为卫氏。字仲卿。长子更字长君。长君母号为卫媪。媪长女卫孺，次女少儿，次女即子夫。”我们通过上述记载了解到：卫青本不姓卫，姓郑，他的父亲是位小吏。由于经常给平阳侯家做事，故而认识了卫媪并与之私通，生下了卫青。卫青从舅姓。其同母异父的姐姐卫子夫，在平阳公主家做舞女，便冒充卫姓，隐瞒了自己的身世。史称汉武帝“能三日不食，但不能一日无妇”。他在平阳公主家，见到当时尚为歌妓的卫子夫，被其曼妙的身段、娇媚的舞姿、悦耳的歌喉弄得如痴如醉难以自持，于是便招其侍寝。

汉武帝四岁时，被立为胶东王。一次，长公主刘嫖(汉景帝的同母姐姐)把他抱在膝上问他说：“儿欲得妇不?”他说：“欲得妇。”长公主指着左右长御百余人，他都说不用。最后，长公主指着自己的女儿问他：“阿娇好不?”他笑对说：“好!若得阿娇作妇，当作金屋贮之也。”后来，刘彻当上了皇帝，他册立阿娇为皇后，果然为她盖了一座金屋。且看那金屋何状?“铸铜为柱，黄金涂之，丈五围，基高九尺，以赤玉为陛，基上及户，悉以碧石。椽亦以金，刻玳瑁为龙虎禽兽，以薄其上，状如隐起，椽首皆作龙形，每龙首衔铃，流苏悬之。铸金如竹收状以为壁，白石脂为泥，演椒汁以和之。”还镶嵌名为火齐的宝石，“扇屏悉以白琉璃作之，光照洞彻。以白珠为帘，玳瑁押之(坠脚)。”以象牙为床席，金玉为室中器皿几案，“帷幕垂流苏，以琉璃珠玉、明月夜光，错杂天下珍宝为甲帐，其次为乙帐。……前庭植玉树。葺珊瑚为枝，碧玉为叶。花子或青或赤，悉以珠玉为之，子皆空其中。”玉树挂着水晶小铃，微风吹拂，锵锵有声。屋脊高处，金凤凰凌然欲飞，口中衔着十余丈的流苏，下面系着硕大的摇铃。“庭中皆垫以文石。率以铜为瓦淳漆其外，四门并如之。虽昆仑玄圃，不是过也。”(摘自《汉武逸事》)

一句玩笑，成就了一位帝王和两位皇后，这即是“金屋藏娇”的典故。“金屋”为中国历史上最为著名的女子闺房。可惜阿娇自负，被长公主娇惯坏了，动不动便在刘彻面前使性子。加之肚子不争气，没能给武帝生出一男半女，故而后来遭废。这一变故对卫子夫来说无疑是具有重要意义的。后来，卫子夫不但进入了皇宫，而且很快当上了皇后。此前，武帝已将其兄卫长君、弟卫青召入宫中任侍中。这种一步登天平步青云的能量靠什么?不用说，靠的是她的美色。武帝元朔元年，子夫生子，汉武帝废阿娇立卫子夫为皇后。其子刘据，更被立为太子。由于刘据为长子，武帝特别宠爱，除派人专授《觳梁春秋》、《公羊春秋》外，还为其建造苑囿，称为“博望”。太子确立，更加巩固了卫子夫的皇后地位。因此，卫子夫荣宠也达到了极点。随之而来的是，卫氏一门皆被封侯。然而，宫廷内充满了变数。待卫后容颜衰老后，其尊宠遂降，她的地位即被李夫人和钩弋夫人取代，更因遭致“巫蛊之祸”(是汉武帝末年的一次政治大动乱，动乱中涉及到一些巫术蛊咒的案件，这次动乱摧毁了卫氏外戚集团的所有力量，卫皇后和太子外围的亲近势力几乎丧失殆尽)，不能自明而自尽。

能在中国古代历史上留下名姓的女子，大约只有四类：一、皇帝或王公大臣的嫔妃、公主、妻妾或子女，二、古代与外族通婚、和亲、联姻，由皇上钦定的冒名顶替公主名分的宫女或美人；三、历史上的名妓、才女或侍女。前者如吕后、戚夫人、卫子夫、杨贵妃、赵飞燕、武则天、各位皇家公主等；居中者如王昭君、西施等；后者则更多，如柳如是、李师师、蔡文姬、上官婉儿、李清照等。还有一个例外，那就是一些历史上的女将、大家闺秀、名人或将领的妻女，或许会侥幸留下她们的名字，比如梁红玉、貂婵、黄道婆等。至于花木兰、林黛玉、杜十娘等文学上的人物，也逃不出上述四类。历史上名媛悲剧何其多，以汉武刘彻钩弋夫人为例，则“子成皇，母赐死”，开“子显母亡”之先河。

钩弋夫人，西汉武垣人。汉武帝东巡过武垣，被选人宫。因貌美聪敏，善于歌舞受宠，为其修钩弋宫。钩弋夫人擅长纂拳藏阎游戏，又称拳夫人，后晋封为赵捷妤。太始三年，钩弋夫人生子，取名弗陵，号钩弋子，武帝视为掌上明珠。常对人夸耀：弗陵类我。遂萌废立太子之意。征和二年，太子刘据因“巫蛊之祸”自杀，卫皇后也被赐死。武帝带钩弋夫人移居甘泉官，召画工画“周公负成王图”，向群臣表明了要立弗陵为太子的意图，又担心因“主少母壮”重蹈吕后覆辙，便以“屡件圣意”为由，把钩弋夫人囚禁于云阳宫。后元元年，钩弋夫人忧困而死，葬于甘泉南。近臣都为拳夫人之死而伤感，武帝也深感内疚，在甘泉宫前建通灵台，以表怀念。钩弋夫人之死，体现了刘彻作为一代雄才伟略的皇帝，其谋虑之深远和手段之毒辣。据《史记·外戚世家》褚少孙补述，汉武帝召画工画“周公负成王图”之后数日，严斥钩弋夫人。夫人脱簪珥叩头请罪，武帝仍命押送掖庭狱惩处。夫人还顾，武帝则厉声斥道：“快走，快走，你别想再活着了。”

其后武帝闲居，问左右众人有何议论。左右答日：将立其子，何除其母?武帝说：此确非一般人可明白。以往国家所以为乱，是由于主少母壮。女主独居骄蹇，淫乱自恣，没有力量可以制约。你们没有听说过吕后的故事吗?褚少孙感叹道：汉武这一做法，可称贤圣，“昭然远见，为后世计虑，固非浅闻愚儒所及也”。

P48-52

在中国古代，女性地位卑下，女性的人生情状，只在历史的暗处若隐若现。即使是少数名垂青史的美才女，我们所知的也只是她们的模糊身世，以及附着于男性光环的游移影像。而《香国纪》正是一幅系统描绘中国古代女性生活的全景图，从上古，至中古，到近代，女性的服饰妆容、闰阁秘事、人生际遇与隐秘心扉，全被辑入此间。打开《香国纪》，便是打开了一部被遮蔽的中国女性史。

了解中国古代女性，须得找到打开古代女性生活的钥匙，而这第一把钥匙，就是她们的服饰与身边常用的妆容器物。古代女子如何着衣理妆?闺房陈设如何?古典文学作品中那些绿鬟旖旎的形影、晃铛错珍的光辉，是如何营造出来的?这些都是古代女性生活的重要部分。深入其间，不仅可以感受到一片精致华丽，还能触摸到女性温润的心灵。

以铜镜为例。西汉时，人们就开始用铜镜作为男女爱情的表记、信物，取心心相映之寓意。生前互相赠送，朝夕相伴；死后携之随葬，以示生死不渝。“千秋万岁，长乐未央，结心相思，毋见忘。”这是汉代铜镜常见的铭文。

而画眉则是古代女性最传统的化妆术之一。女为悦己者容，女子化妆，往往寄寓着细密的深情。“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这首著名的唐诗传神地表现出女子出嫁时欢喜又忐忑的微妙心情，同时也表现出女子要在意中人面前表现出最美一面的热望。

如果说照镜理妆的日常生活是了解古代女性的第一把钥匙，那么那些才艺冠绝、身世崎岖的奇女子，则是我们走进古代女儿国的第二把钥匙。她们在女子个性被全面压制的时代，自觉或不自觉地，顽强书写着自我，绽放出一朵朵生命的奇葩。

古代女性能留名的，大都因为依附于权势者和才子，以宫姬、女将、名妓为多。宫姬和女将因为同社会上层的政治军事人物联系紧密，得以留名。而妓女由于她们同文人墨客的牵连，得以在诗词文赋中留下旖旎的身影。除此以外，还能在历史上留名的，便是那些或工诗文，或工书画的才女了。然而相对于中国古代悠久的历史，有记载的才女实在不多，这其中的缘由，可以从下面这个故事中看出一些：

明朝女子傅道坤工山水，时人称赞她的画“笔意清丽，神色飞动。”然而这位才女，自出嫁后，两年里没有动过笔，周围的人都不知道她会画画。有一次正逢元宵节，大家在街上张灯，灯带偶然忘了画，很煞风景，众人到处找绘画高手，傅道坤为了救急，提笔迅速画好了灯带，围观者惊叹不已。

古代社会有所谓“内言不出于阃”的传统，女子的诗文书画都只能是闰阁雅趣，有多少才情被幽禁其中，也就可想而知了。然而正是这些巾帼英雄、旷世才女，为古代女性史写下了最光辉的一笔。探访她们的身世命运，我们便能接触到古代女性世界中优秀的一群。

了解古代女性的第三把钥匙，便是古代的男女关系。古代男女关系极不平等，女性沦为男性的附庸、物品，最能体现这一点的，是女性的贞操桎梏。贞操桎梏大抵始于宋朝，鲁迅在《我之节烈观》中谈道：“由汉至唐也并没有鼓吹节烈。直到宋朝，那一班‘业儒’的才说出‘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话来。”由宋朝至明清，对女性贞节操守的约束，从寡妇不准再嫁，到不得与丈夫以外的男子有任何身体接触，最后甚至与男子同坐一船，也被视作失节。严酷的礼教规范伴生了细密的操作规则和骇人听闻的惩罚机制，在这段被遗忘的历史中，古代女性所受的压抑历历可现，女性痛苦的呻吟深掩其中。

压抑背后，自然就有秘史，古代男女性事就是从古至今的一段闰中秘史。以浑天仪和《二京赋》扬名的东汉张衡是有名的文学家、科学家，然而他的另一桩功绩却罕为人知：以《同声歌》留下了中国最早春宫画的记录。

春宫画是古代女性唯一的性教育读本，女子出嫁时，其母或嫂往往会在盛嫁妆的箱子底部放上一两件，意在诲传未通房事之闰中女，以启发之。春宫画的历史从商周直至明清，可谓悠久，而明清时期既是礼教对女子管束压榨最严酷的时期，也是春宫画、性器物最发达的时期，明代的唐寅、仇英等绘画名家皆有相当数量的春宫画精品。变态的压制产生变态的文化，古代女性性事是女性生活的一扇幽闭之窗。

除了压制和闺中秘事，古代男女关系也有奇特而浪漫的一页：士妓风流。中国古代的青楼文化十分独特，青楼女子绝非仅仅出卖色相，琴棋书画是其必备素质，而古代的家妓，大多受过严格技艺训J练，往往是一个时代歌舞艺术的代表。

在唐宋时代，青楼女子与文士还存在着一种相互捧场的品评之盟。一首名作往往就靠青楼女子传唱而流行。文人诗作一经名妓传唱，则家喻户晓，声名远扬，因此唐代咏妓之作甚多，《全唐诗》将近5万首中，有关妓女的达2000多首，难怪有人说“没有青楼，中国文学恐怕要减色一半”(孔庆东《青楼文化》)。而宋朝的大词人柳永死后无分文，传说乃当地妓人出脂粉钱为其下葬。此后每到清明时节，京师各地千百名妓都会云集柳永墓前祭奠。

古代的狎客们光顾青楼，并非只纵情声色，他们更希望找到一种温暖、理解和安慰，有的甚至付出了真挚的情感。因此，历史上有许多士妓风流的佳话散见于诗词文赋中，如周邦彦与李师师、钱谦益与柳如是、冒辟疆与董小宛、侯方域与李香君等。这些故事中的青楼女性，不仅才貌双绝，更有为真情坚贞不屈的精神，甚至慷慨就义的民族气节，是古代女性中极其光彩夺目的一群，而这些佳话，也是古代男女情爱史上凄艳绝美的华彩乐章。

有了这几把钥匙，中国古代女儿国的堂奥，我们已能领略大半。《香国纪》正是这样的钥匙，她将引领你进入花柳繁华的日常粉黛，也因此进入亦真亦幻的芳心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