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尔坦是喀布尔的一个书商,30多年来,他为自己的同胞提供宝贵的精神食粮,可是命运却总是与他作对,先是苏联的支持者焚烧了他的书籍,接着,圣战者组织又肆无忌惮地掠夺和抢劫,最后,塔利班将他所有的一切付之一炬……一个又一个的独裁者无所顾忌摧毁他珍爱的文化和艺术,而苏尔坦却如履薄冰地守护着一切,在绝望里,在悲伤里。这是一部直击人心隐秘处无限丰富与斑斓的书。作品以塔利班垮台后的第一个春天为切入点,以苏尔坦一家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为辐射点展开叙述,将阿富汗近几十年来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生活及风俗习惯的变迁生动地展现在了读者面前。
本书出版后迅速风靡全球。在整个北欧地区,它是有史以来最畅销的图书之一,目前本书全球销量已超过200万册。
这是一部直击人心隐秘无限丰富与斑斓的国际畅销书。
苏尔坦是喀布尔的一个书商,30多年来,他为自己的同胞提供宝贵的精神食粮,可足命运却总是与他作对,先是苏联支持的人焚烧了他的书籍,接着,圣战者组织义肆无忌惮地掠夺和抢劫,最后,塔利班将他所有的一切付之一炬………一个又一个的独裁者无所顾忌地摧毁他所珍爱的文化和艺术。苏尔坦如履薄冰地守护着一切,在绝望里,在悲伤里。
“9·11”后,随着西方人的大量拥入,苏尔坦的生意有了前所未有的转机,可以往数十午留存下来的阴影依然挥之不去,即便号称开明的苏尔坦,也在其家庭中固执地维持着家长独裁制。他的理由很简单,如果连一家之主都得不剑绝对服从,怎么可能会有秩序井然的社会?丁是,苏尔坦开始“自导自演”;他不顾全家人的反对,执意要迎娶一位16岁的姑娘做_二房;他奉行“顺者昌,逆者亡”的逻辑,将亲弟弟无情地逐出家门;他将三个儿子每天12小时拴在自己的书店里,让他们绝缘于童年的美好、青春的灿烂;他“关心”家中每位女眷的婚姻大事,让一切都成为家族问的利益交换,她们的花样年华只有落寞,唯余怅惘……
作品真实、生动,字里行间充满了布卡里蒸腾的汗味、油烟味、尘土味,读者的思绪被带到了那个笼罩在面纱后面的神秘国度。在作者细密均匀文笔的描摹下,苏尔坦一家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如在眼前,并从中折射出阿富汗近几十年来社会生活的变迁。读者在被深深地吸引和感动的同时,也能从弥漫于全书的迷惘与无助里参破人性的斑斓,感受到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生命温度。
第一章 神秘的求婚者
苏尔坦·汗觉得,是到了给自己再找一个老婆的时候了,可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助他。他先去同母亲商量。
“你还是跟你现在的老婆好好过日子吧。”这是母亲的回答。
他又去找大姐 “我喜欢你的第一个妻子。”大姐说。他的妹妹们回答他的口吻也都完全—样。
“这是对沙里法的羞辱。”叔叔的话说得更直白。
苏尔坦需要帮助,求婚者不能自己跑到女方家去提亲。按照阿富汗的风俗,这事要由男方家里的女眷来转达,她要先看一眼那个女孩子,以确定她是否能干,是否有家教,是不是做妻子的材料。可是在苏尔坦的女性近亲里,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出面帮他促成这桩婚事。
苏尔坦已经挑出了三个他认为合乎他条件的女孩子。她们都身体健康,人也长得漂亮,而且还都和他出身于同一个部族。在苏尔坦家里,很少有和其他家族通婚的——和亲戚,尤其是表兄弟姐妹结婚被认为比较稳妥和可靠。
苏尔坦的第一个候选新娘是十六岁的桑娅。她有一双乌溜溜的杏仁眼,黑油油的头发闪闪发亮,身材姣好,一举一动都很招人喜欢,据说干起活来也是把好手。她的家里很穷,而且他们之间还算得上是亲戚——她母亲的祖母和苏尔坦母亲的祖母是亲姐妹。
当苏尔坦还在琢磨着怎样可以不通过家里的女人来向他所心仪的候选新娘求婚的时候,谢天谢地,他的第一个妻子完全没有意识到,苏尔坦的心已经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牢牢占据了——这个小丫头片子是他们结婚那一年出生的。沙里法已经慢慢变老了,和苏尔坦一样,她已经年过四十,她给他生了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像苏尔坦这样身份的男人,也确实该找个新妻子了。
“你自己看着办吧。”他弟弟最后说。
苏尔坦想了想,这大概也是他唯一的办法了。一天清早,他到那个十六岁的女孩子家里去了。女孩子的父母张开双臂欢迎了他,在他们的心目中,苏尔坦是一个噱慨大方的人,对于他的每一次来访,他们都会表示欢迎。桑娅的母亲赶快烧水沏茶,他们靠在土屋里平放着的一块垫子上,谈了些轻松愉快的话题。末了,苏尔坦想,该提出他的求婚请求了。
“我有个朋友想娶桑娅。”他对女孩子的父母说。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有人向他们的女儿求婚了,她既漂亮又勤快,但是他们认为她还有点儿小。桑娅的父亲已经不能工作了,他在一场争执中被人用刀子割断了背部的几根神经。他美丽的女儿可以成为婚姻交易上的筹码,他和他的老婆总是期待着下一次的下注会更高。
“他很有钱,”苏尔坦说,“他跟我做同样的生意,受过良好的教育,有三个儿子,只是他的太太开始变老了。”
“他的牙齿怎么样?”女孩子的父母马上问道,暗示他们想知道这个人的年龄。
“跟我差不多吧。”苏尔坦说。
年龄偏大了些,女孩子的父母想,不过也不一定是件坏事。男人越大,他们的女儿越值钱。新娘的价码是根据年龄、美貌、才干以及家庭状况来计算的。
果然不出所料,在苏尔坦·汗表达了他的求婚请求之后,女孩子的父母说:“她太小了。”
对于苏尔坦如此热心推荐的这位富有的、不知名的求婚者来说,任何其他的回答都等于使他们卖不出好价钱,过于热情的表现不会对事情的发展产生有益的影响,但是他们知道苏尔坦会回来的,因为桑娅的年轻和美貌。
苏尔坦第二天果真又回来了,重复了他的求婚。同样的对话,同样的回答,但这一次他得以见到桑娅。自从她出落成一个年轻的姑娘之后,他还从未见过她。
按照传统,她吻了他的手,这是向年长的亲戚表示尊敬的意思,他则吻了她的额头以示祝福。桑娅对眼前有点令人窒息的氛围了然于心,在苏尔坦叔叔紧紧盯着她的热切的目光中,她有些畏缩。
“我给你找了个有钱的男人,你觉得如何?”苏尔坦问她。桑娅低头看着地板,女孩子是没有权利对一个求婚者有任何想法的。
苏尔坦第三天又回来了。这次他带来了求婚者的礼单:一枚戒指、一条项链、耳环和手镯,全都是纯金的。还有她想要的所有的衣服、三百公斤米和一百五十公斤油、一头牛和几只羊,还有一千五百万阿富汗尼(约合三百英镑)。桑娅的父亲对这份礼单喜出望外,他要求见一见这位肯为他女儿出这么大价钱的神秘求婚者。按照苏尔坦的说法,这个人还和他们是同一部族的,他们却想不出这个人会是谁,也不记得曾经和他见过面。
“明天吧,”苏尔坦说, “我给你们带一张他的照片过来。”
又过了一天,在收了他的好处后,苏尔坦的姑姑同意来向桑娅的父母挑明这个求婚者的身份。她带了一张照片——一张苏尔坦本人的照片,并且带来一个绝无商量余地的口信,要求他们在一个小时内作出决定。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么他将不胜感激;如果答案是否定的,他们之间也不会产生任何的不愉快。他可不愿意在也许行、也许不行之类的模棱两可的状况中没完没了地讨价还价。
桑娅的父母在一个小时内同意了。他们对苏尔坦本人以及他的财富和地位极为赏识。桑娅坐在阁楼里等着,当求婚者的身份之谜被解开而他父母也决定接受的时候,她父亲的弟弟来到阁楼上。“苏尔坦叔叔就是你的求婚者,”他说,“你同意吗?”
桑娅没吭声,她躲在长长的头巾后面,低着头,满眼泪花。
“你父母已经接受了求婚,”叔叔说,“现在是你唯一表达意见的机会了。”
桑娅被吓坏了,四肢有些不听使唤。她不想要这个男人,但她知道她必须遵从她的父母。作为苏尔坦的妻子,她在阿富汗的社会地位会得到很大程度的提高,这份彩礼也可以为她家解决很多问题,帮助她的父母为他们的儿子买到好一些的老婆。
桑娅始终双唇紧闭,她的命运就这样决定了。一言不发代表她同意了,协议达成了,甚至连日期也确定了。
苏尔坦回到家里,把这一消息通知了家人。老婆沙里法、他的母亲和妹妹们正围坐着盛有米饭和菠菜的碟子就餐。沙里法以为他在开玩笑,她笑得不行,忍不住也回敬了他几句玩笑话。这把母亲也给逗乐了,她说什么也不相信,未经她的首肯,他居然去向人求婚了。而他的妹妹们更是晾愕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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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00一年十一月,当我到达喀布尔时,苏尔坦·汗是我遇到的第一批人之一,我和北方联盟的突击队一起待了六个星期——在靠近塔吉克斯坦边界的沙漠中,在兴都库什山脉间,在潘杰希尔山谷里,在喀布尔以北的悬崖绝壁上。紧随他们对塔利班发动攻势的步伐,我睡过石头地,住过小土屋,在硝烟弥漫的前线搭乘货车、军用车,还骑过马,也步行过。
塔利班垮台以后,我和北方联盟一起开进喀布尔。在一家书店里,我碰巧遇到了这位举止优雅、头发花白的人。在枪林弹雨和乱石间度过了几个星期,整天谈论的是战略战术和军事进攻,现在却翻着一页页的书籍,高谈阔论历史和文化,的确是一件再惬意不过的事。苏尔坦的书架上摆满了多种语言的书籍,有诗集、阿富汗民间传说、历史书、小说。他是个很好的推销员,第一次从他的书店离开时,我买了七本书。一有空闲时间,我就会时常光顾他的书店,随便翻一翻书,饶有兴趣地同这位有趣的书商聊一聊。尽管阿富汗总是不断令他感到失望,但他依然深深地爱着这个国家。
“首先是苏联支持的共产党入焚烧了我的书籍,接着是圣战者组织肆无忌惮地掠夺与抢劫,最后是塔利班将所有的一切全都付之一炬。”他告诉我。
我花了许多个小时聆听这位书商讲述的故事,他讲起他是如何应对不同政权及其检查人员的,如何仅凭一己之力与警察展开周旋,要么把书藏起来,要么把它们寄放到别处——最后怎样因此而入狱。他是这样一个人,一个又一个的独裁者竭尽全力摧毁他的国家的文化艺术,他却想方设法拯救它们。从他的谈话中,我深深地意识到,他本身就是阿富汗文化史的一个生动写照:一本有着两条腿的历史书。
有一天他邀请我去他们家共进晚餐,他的家人——他的一个妻子、儿子们、妹妹们、弟弟、母亲、几个堂弟堂妹——围坐在地上,为我举办了一场非常丰盛的晚宴。
苏尔坦不断地讲故事,他的儿子们又笑又闹,席问的气氛十分热烈,这与我同突击队员在大山中所吃过的简易餐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但是我很快注意到,他们家的女眷很少说话,苏尔坦年轻漂亮的妻子怀抱小孩静静地坐在靠近门的地方,他的第一个妻子那天晚上没有露面。其他女人只是对向她们提出的问题予以回答,或者默默接受客人对食物的赞美,但却从不主动谈起话题。
离开时我在心里默念:“这就是阿富汗。要是写一本有关这个家庭的书,那一定十分有意思。”
第二天,我去苏尔坦的书店拜访他,并且把我的想法告诉了他。
“谢谢你。”这是他的全部回答。
“但是,这意味着我必须和你们住在一起。”
“欢迎你。”
“我将和你一起四处走动,按照你的方式生活,和你以及你的妻子、妹妹、儿子一起生活。”
“欢迎你。”他重复道。
在二月一个雾气沉沉的日子里,我搬进了他家,我随身携带的只有我的电脑、几本笔记本、几支铅笔、一部手机和身上穿的衣服,所有别的东西都在旅途中遗失在了乌孜别克斯坦的某个地方。他们用热烈的拥抱欢迎我,我也渐渐习惯于穿戴他们借给我的阿富汗服饰。
他们在蕾拉旁边的地上给我铺了一个垫子,蕾拉是苏尔坦最小的妹妹,她被安排来照顾我的饮食起居。
“你是我的小小孩,”这位十九岁的姑娘第一天晚上对我说,“我会好好照看你的。”为了使我信服,每次我一起床,她立刻就跳起身来。
苏尔坦要求家人提供我所需的一切,我后来了解到,无论是谁,如果不按照这个要求做,就会受到他的处罚。 我整天都有茶喝、有东西吃,我慢慢融入到这个家庭的生活中,即使我不主动问,他们有时也愿意告诉我一些事情。当我手里拿着笔记本的时候,他们的谈话有些不在状态,但是如果是去逛市场、在公共汽车上,或是深夜躺在垫子上,情况就大不相同了。无论我提出何种就我想象力所及范围内的问题,他们的回答大都自然而然,绝少有什么掩饰。
我这本书是以文学的形式写成的,但它是以真实的事件,或这些事件的参与者的亲口讲述为蓝本的。当我描述思想和情感时,我根据的是人们告诉我的他们在任何特定场景下的所思所想。读者会问我: “你怎么能知道每个不同家庭成员的头脑里是如何想的?”我当然不是全知全能的,内心深处的对话和情感全部是以家庭成员对我所作的描述为基础的。
我对苏尔坦家人所说的波斯方言达里语一直一窍不通,但是有几个家庭成员会说英语。不寻常吧?事实就是如此。那么我所讲述的喀布尔的故事是一个最不寻常的阿富汗家庭的故事,当一个国家四分之三的入口不能读或写的时候,一个书商之家自然而然就是非同寻常的了。
在教一名外交官达里方言的过程中,苏尔坦学会了一种以华丽和冗长为特色的英语。他妹妹蕾拉操一口流利的英语,她在阿富汗时曾上过九年学,在巴基斯坦难民营时曾上过夜校英语班。苏尔坦的大儿子曼苏尔在巴基斯坦上过几年学,他的英语也很好。他能够向我讲述他的恐惧、爱恋以及他和真主的讨论。他描述了他是多么想使自己全身心地投入宗教洗涤的过程中,并且容许我作为看不见的第四个人和他们一起去马扎里沙里夫朝圣。我应邀和苏尔坦同行去了白沙瓦和拉合尔,加入到搜捕基地组织的行列中,还陪伴女人们逛过市场,去过浴室,参加过婚礼仪式及其前期的准备工作,并且访问了学校、教育部、警察局及监狱。
我没有亲眼目睹嘉米拉的悲惨命运或拉赫玛尼的越轨行为,苏尔坦向桑娅求婚的事我也只是从与之相关的人的故事中侧面听说的,这些人包括:苏尔坦、桑娅以及他的母亲、妹妹、弟弟和沙里法。
苏尔坦不容许任何家庭成员以外的人住在他家里,因此他、曼苏尔和蕾拉就成了我的口译,这使得他们对有关他们家的故事施加了很大的影响,但是我对有出入的地方都进行了核实,我会向三个口译提出同样的问题,他们在家庭成员中具有鲜明的代表性。
所有家庭成员都知道,我和他们待在一起的目的是为了写一本书,如果有什么他们不愿意我写的,他们会告诉我。尽管如此,我还是尽量避免令苏尔坦的家人及其他我所描绘的人感到难堪。
我的日常起居和他家里其他人完全一样。每天拂晓,我在孩子们的号叫声和大人们的勒令声中起床,我等候轮到我如厕的时间,或者等每个人都解决后再悄悄溜进去。运气好的日子里会剩下些热水,但是我很快学会用一杯凉水洗脸,这样着实令人神清气爽。一天中剩余的时间里,我和女人们一起待在家里,要不就去走亲串户,去市场买东西,陪苏尔坦和他的儿子去书店,在城里转悠,或是去旅行。晚上我和一家人一起就餐喝绿茶,一直到睡觉的时间。
我是个客人,但很快就感到宾至如归。他们对我好得令人难以置信,全家人都很慷慨大方。我们分享了许多美好时光,但是我很少像对苏尔坦家人时那样生气过,也很少像在那里时那样激烈争吵过,甚至从未像在那里时那样有想揍任何一个人的强烈冲动。同样的事情持续不断地刺激着我的神经:男人对待女人的方式。男人的优越感是如此的根深蒂固,很少有人提出过质疑。
我想象他们把我当成了某种类型的“双性入”,作为一个西方人,我可以是男人和女人的混合。如果我是一个男人,我就永远不会有机会如此近距离地和家庭妇女接触交流;与此同时,作为一个女人,我在男人的世界里也不存在任何障碍。当宴会被一分为二,男人和女人分别待在不同的房间时,我是唯一能够在两边自由穿梭的人。
我不用遵从阿富汗妇女极为严格的穿衣规范,我可以去我想去的任何地方。尽管如此,我还是经常穿布卡,仅仅是为了不被干扰。西方女性在喀布尔街头经常会招来许多意想不到的关注,罩在布卡下面,我可以随心所欲地看我想看的任何地方,而又不至于招致回视的目光。在我们外出时,我可以在不被注意的情况下观察其他的家庭成员。蒙着脸成为一种解脱,布卡成了我唯一的隐蔽处所,这样安静的处所在喀布尔是极难找到的。
我穿布卡也是为了亲自体验一下阿富汗妇女究竟是什么样子,体验一下当半个车厢都空着的时候用力往拥挤的后座挤的焦虑,体验一下因为一个男人占据着后排座位而被人使劲往出租车下面按时的痛苦,体验作为一名高挑迷人的“布卡”而受人关注,并在大街上第一次得到一个男人恭维时的得意。
但是我很快就开始讨厌布卡了。它把头部束得那么紧,令人头晕眼花;从视孔中要想把一切都看清楚是多么的困难;它是多么的密不透风,要不了多久就开始出汗;由于看不见脚,走起路来你不得不小心翼翼,举步维艰;它的上面布满了灰尘,既肮脏又碍事;当你回到家里将布卡抛到一边时,你又是多么的如释重负。
我穿布卡也是出于自我保护的需要,当我和苏尔坦行走在通往贾拉拉巴德的不安全的道路时,当我们不得不在肮脏的边界哨所过夜时,当我们在深夜出门时。阿富汗妇女一般不会随身携带一捆美钞和一台电脑,因此公路上的拦路抢劫者常常会放过罩着布卡的女人。
有一点必须着重强调一下,这是有关一个阿富汗家庭的故事,还有成百万的别的家庭,比起这些家庭来,我所描述的这个家庭算不上非常典型。这是一个中产阶级家庭,如果这个词也可用于阿富汗的话。这个家庭的部分成员受过教育,有好几个人能读会写,他们有足够多的钱,从来不会挨饿。
如果我要住在一个典型的阿富汗家庭,那一定会是一个生活在乡村的大家庭,家庭成员中没有一个能读会写,他们每天都挣扎在饥寒交迫中,生存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场生死攸关的战斗。我选择这个家庭并不是因为我想用它来代表别的家庭,而是因为它激发了我的创作欲望。
我在塔利班逃跑后的第一个春天居住在喀布尔,希望的微光已经在这个春天里浮现。塔利班的垮台受到了普遍的欢迎——不会再有人在大街上担心受到宗教警察的盘问,妇女们又可以在无入陪伴的情况下到城里去,她们可以学习,女孩子可以去上学,但是以往数十年留存下来的种种不如意,依然如挥之不去的阴影一样存在于这个春天里。为什么现在一切都发生了变化呢?
在这个春天里,随着相对和平时期的到来,一种更为乐观的情绪随处可见。蓝图已经绘就,越来越多的妇女将布卡扔在了家里,有些还找到了工作,难民也陆续回家了。
政府摇摆不定——在传统和现代之间,在军阀和部族首领之间。在一片混乱之中,新领导人哈米德·卡尔扎伊采取一种平衡的策略,并以此来把握政治进程的方向,他非常受欢迎,但是他既没有军队,也没有政党——在一个武器泛滥、敌对派别林立的国度。
尽管有两位部长被杀,还有一位暗杀未遂,喀布尔的局势总的来说还是相当平静的。居民们依旧心怀不安,许多人寄希望于大街上巡逻的外国士兵。 “没有他们内战又会爆发。”他们说。
我记录了我所看到和听到的,并把我对喀布尔春天的印象采集在了一起。在这样一个春天里,一些人努力将冬天抛在身后,就像花儿似的潜滋暗长,含苞欲放;另一些入则命中注定要继续过一种“含垢忍辱”的生活,就像蕾拉曾经表述的那样。
奥斯娜·塞厄斯塔 二00二年八月一日,奥斯陆
直击阿富汗人民生活的隐秘,擅长让人物自己述说,讲述在新闻报道中看不到的他们的真实故事。
——英国《泰晤士报》
精彩绝伦的描绘……塞厄斯塔对她所看到的一切感到着迷,她的好奇心加上敏锐的观察使得本书每一页都引人人胜。
——英国《独立报》
非同凡响……笔触诚实公正而富于智慧。
——英国《星期日电讯报》
引人人胜……绘声绘色地描写了人们在最残暴的环境下如何苦苦挣扎。
——英国《每日电讯报》
对于阿富汗人的家庭生活,塞厄斯塔是一个敏锐而富于感情色彩的观察者……((喀布尔书商》读上去像一本非常吸引人的具有报道体色彩的小说……从严格意义上的文学观点来看,((喀布尔书商》是一幅关于一个十分不幸的阿富汗家庭的肖像画,毫无疑问这是西方记者对一个阿富汗家庭所曾作过的最细致入微的描绘。
——美国((纽约时报》
对一个华盛顿宣称业已解放但却所知甚少的国家日常生活的精巧而又发人深省的描绘,塞厄斯塔书写的是一个个个体,但是她传达的信息却要深远得多……
——美国《华盛顿邮报》
(塞厄斯塔)对于一个家庭日常生活的细致入微的观察,惟妙惟肖的描写,尤其是对女性奴隶地位的深刻揭示,这一切预示着,对全体阿富汗人来说,前进的步伐是何等的艰难……每一个阅读此书的人都能意识到这一点。
——美国《华盛顿邮报》
对于一个处于十字路口的国家的引人人胜的描绘。
——美国《波士顿环球时报》
与玛萨·格利霍恩的作品相类似,塞厄斯塔直指人心的描绘既引人人胜,又动人心弦,一本令人震撼的国际畅销书,必将成为描写塔利班垮台后阿富汗人民生活的最精彩绝伦的书籍之一。
——美国《出版商周刊》
今日阿富汗的天才洋溢的写照,文笔冷峻优美,充满异域情调……令人想起雷夏德·卡普钦斯基。
——美国《科库斯评论》
在长达三十多年的时间里,苏尔坦冒着被捕的危险出售书籍和其他印刷物,但是在家里,在那栋他与母亲、兄弟姐妹、妻子、儿子和侄子共同居住的饱受战火摧残的狭小公寓里,他是个暴君……塞厄斯塔将塔利班垮台后这个家庭的并不十分令人乐观的场景非常逼真地呈现在了读者面前。
——美国《图书馆月刊》
客观公正地描绘面纱后面真实生活的作品——第一次将阿富汗妇女的境遇呈现在了读者的面前。就像目前最畅销的《在德黑兰读(洛丽塔>》,《喀布尔书商》一定会受到广大读者的热烈追捧。
——美国Jackson’s Books书友协会网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