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依禅所触及的领域，分为思考洗礼、认知法门、自我了解、心灵解放、特立独行、对立超越、心理治疗等十大单元，以禅门公案、故事、法语等为材料，引申联想，特别是和现代西方心理学、哲学、思考学等作比较或相互印证，期使读者能有更大的收获，也更了解中国禅宗的特殊价值，更能为自己的生命追寻、身心安顿带来启发、提供指引。

心灵在不知不觉中获得顿悟和净化。洗心禅，指引人生的创意佛。

唯有悟者，可在一瞬把生命的铅铁变成纯金。——《鲁拜集》

只有心灵和谐的人，才能体验大自然的和谐，内心混乱的人只会发现四周混乱。——泰戈尔

如果你习惯戴有色的眼镜，不要期望这世界看起来晴朗。——艾略特

禅，是要人“悟”的，无非是想震聋启聩，让迷途的羔羊清醒一点。但更多的禅师则是在问答间展现凌厉的机锋，让你的脑筋急转弯，心灵为之柳暗花明，然后绝处逢生，“悟”出以前未曾察觉的道理。这是禅宗里最值得称道的部分，也是现代人仍需借鉴、学习的地方。从现代的观点来看，禅师们这种活泼奔放的“另类思考”，大部分属于当代思考学家狄伯诺所说的“水平思考”—— 通过非传统的方式为棘手问题寻找解答的思考模式。本书依禅所触及的领域，分为思考洗礼、认知法门、自我了解、心灵解放、特立独行、对立超越、心理治疗等十大单元，以禅门公案、故事、法语等为材料，引申联想，特别是和现代西方心理学、哲学、思考学等作比较或相互印证，期使读者能有更大的收获，也更了解中国禅宗的特殊价值，更能为自己的生命追寻、身心安顿带来启发、提供指引。

序 花开见禅：生命的颠覆与再生／1

第一辑 禅是一种思考洗礼

麻三斤，睡不着／2

想一回就伤心一回／4

拿起狗来打石头／6

晶莹剔透与污染／8

丰富的空无／1O

也见也不见，也痛也不痛／12

性命在哪头／14

只加一个字／16

就是要让你怀疑／18

四面佛辩证法／20

答案不一样／22

死人与活汉／24

不打这破鼓／26

第二辑 禅是一种认知法门

幡动风动心动／30

谁“还有这个在”／32

从驴子观井到井观驴子／34

地狱与天堂／36

原来是地不平／38

能为小事烦恼真幸福／40

一无所有与一无所得／42

行脚僧与独眼龙／44

多么干脆／46

你怎么能让我死／48

你莫要眼花／50

我不明白／52

第三辑 禅是一种自我了解

什么是我自己／56

自家有个宝藏／58

那个人是谁／60

有一个我，挡在你身前／62

谁要你教坏他／64

有一个不忙的／66

自家狗子走失了／68

三唤主人公／70

解铃还需系铃人／72

掷骰子与拉磨／74

牧牛与驾车之道／76

我不思，故我在／78

第四辑 禅是一种心灵解放

心里的石头／82

瓶中鹅与无缝门／84

黑的是墨，黄的是纸／86

多少菩提多少树／88

父死，子死，孙死／90

请衣服吃饭／92

我这里屎一拉便完／94

谁知道你是女人／96

替你矫正过来／98

好个寸丝不挂／1OO

怕一说就污染／102

你听到音乐声了吗／104

何必那么小心和偏心／106

第五辑 禅是一种特立独行

空手把锄头，欢喜来造反／110

烧木佛／112

哪个是正山／114

好手不雕琢／116

抖擞精神透关去／118

我不告诉你／120

没有一个是有智慧的／122

我就是要这样读／124

怕人家笑／126

虚空可曾对你眨眼／128

梅子熟了／130

人人各有×指禅／132

我只是随俗／134

第六辑 禅是一种对立超越

云在青天水在瓶／138

你说得对／140

看戏只管看戏／142

月圆与月尖／144

你今年几岁／146

得到的会失去／158

这边高，那边低／150

哪个不是精的／152

不要让老太婆知道／154

不要忘了本／156

什么是三宝／158

须弥山与芥菜子／160

第七辑 禅是一种心理治疗

悲伤从哪里来／164

把你的心拿来／166

有伎俩与没伎俩／168

晴天也烦，雨天也恼／170

你妻子陪别人睡觉吗／172

用不着消除烦恼／174

不是为生气才种兰花／176

亡妻鬼魂的控诉／178

高明的释梦／180

何不去死一次／182

人生好比在泡茶／184

什么是解脱／186

请你继续受苦／188

第八辑 禅是一种人间修行

月落寒潭，云生天际／192

空杯与去粘／194

随手捡起心中的落叶／196

虾蟆与老茄／198

专心吃饭睡觉／200

不欺之力／202

磨砖做镜／204

深拨生命的火苗／206

到哪里修行／208

依而不赖／210

出门便是草／212

触目菩提／214

临川方觉取鱼难／216

教人做贼／218

第九辑 禅是一种自然回归

两竿竹子，一溪水声／222

被一场霜冻了／224

我就是雨声／226

先礼拜这条狗／228

世尊您竟在这儿／230

石头早就点头了／232

发出吼声，翻个跟斗吧／234

请水牯牛洗澡／236

冷时给他穿袜子／238

因为没有人出价／240

何必钻他故纸／242

第十辑 禅是一种生活智慧

竹影扫阶尘不动／246

观照一根手杖／248

母亲就是佛／250

平常心是道／252

术士与禅师／254

这是什么意思／256

理财与弹琴／258

在毛尖上出入游戏／260

不知道最亲切／262

看山是山，看水是水／264

还有一两个在／266

味道真是鲜美啊／268

我没有隐瞒你什么／270

           麻三斤，睡不着

思考就是求异，就是在你昏昏欲睡时，为你提神醒脑。

有人问：“达摩面壁九年，到底是为什么?”

永禅师答：“因为睡不着。”

真是出人意表的答案，但却让人眼睛为之一亮。

中国禅宗的祖师爷达摩，在嵩山面壁九年，是何等特殊、坚毅的修为，依常理，必然有“深奥而高贵”的原因。“因为睡不着”这个答案，却让人感到惊讶，让我们的思路在瞬间脱离常轨，但又觉得它好像要提醒我们什么。

有个和尚问：“释迦拈花，迦叶笑个什么?”

大宁禅师答：“只是忍不住笑。”

释迦牟尼在灵山会上拈花说法，迦叶尊者报以会心的微笑，一切尽在不言中。这是佛禅两界的美谈，而大宁禅师却似乎有意作弄我们，他的答案同样有违常理，但也让人真的忍不住想笑。

有人问：“如何是佛?”

洞山禅师答：“麻三斤。”

佛法高妙，被很多人视为人生臻于圆满境界的不二法门，但“麻三斤”的说法却相当怪异，塞得我们的脑袋有点发麻，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又好像在暗示我们，其中另有深意。

如果人生让你昏昏欲睡，提不起劲，那可能是因为你的思考方式太古板、太寻常、太沉闷了。

上面的三段问答虽然风马牛不相及，但却有一共同的地方：问题很平常，答案很怪异。而它们也具有相同的用意：希望我们能从僵化、狭隘、死气沉沉的思考模式中跳脱出来，打破对圣与凡、高贵与庸俗等等的执著，用一种比较轻松、活泼、另类的思维，重新来观照这个世界和自己。这样，人生才不会再显得那么沉闷、苦闷与空洞。

禅，历久而弥新。在这个时代，禅最值得称道的是，它那活泼而又有创意的思考方式，能为我们带来生活的改变。

           想一回就伤心一回

禅师把你搞胡涂，是想让你的脑袋在撞墙后，能换个角度重新去思考。

这个或那个和尚问：“什么是祖师西来意?”

布水禅师答：“想一回就伤心一回。”

香林禅师答：“坐久了就会感到劳累。”

云盖禅师答：“古寺碑难读。”

南台勤禅师答：“一寸龟毛重七斤。”

仁王钦禅师答：“闹市里耍猴子。”

兴善禅师答：“刚才还记得。”

利山禅师答：“我看不到什么。”

以上，只是历代禅师对“祖师西来意”(达摩祖师从印度来到中国的用意)的一小部分回答而已。

和尚喜欢问“什么是祖师西来意”跟一般人喜欢问“什么是生命的意义”类似，你的“生命的意义”就是他的“祖师西来意”。

每个答案都不同，而且都答非所问，让人如坠五里雾中。传统的观点认为因为“祖师西来意”是“不可说”的，所以禅师在“非说不可”时就故意放烟幕弹，把你搞胡涂，无非是想截断问者的心思。

但从现代思考学的观点来看，这些答案都是非常活泼的“转移式思考”。因为如果改问：“什么是生命的意义?”回答“想一回就伤心一回”、“古寺碑难读”、“闹市里耍猴子”、“我看不到什么”等，似乎也都能曲径通幽，提供另一个思考角度，而得到非常有创意的答案。  和尚问：“什么是祖师西来意?”

澄远禅师答：“谁在这里踏步?”

这个反问式的答案就很不错。它不是要把你搞糊涂，而是要开示你：“祖师西来意”也好，“生命的意义”也罢，都是“问不出来”的，而必须靠你自己去发现、去追寻、去领会、去实践。光用嘴巴问，只是在那里“原地踏步”。

            拿起狗来打石头

这是怎么一回事?唉，就是“拿起石头来打狗”的另一种说法嘛!

德山禅师上堂说法：

我这里佛也无，法也无；达摩是老臊胡。

十地菩萨是担粪汉，等妙二觉是破戒凡夫。

菩提、涅檗是系驴橛，十二分教是典鬼簿、拭疮脓纸。

四果、三贤、初心、十地是守墓鬼。

这段话一定会让很多心地纯洁而又虔诚的人听在耳里，痛在心里，而忍不住皱眉嘀咕，“为什么要如此呵佛骂祖?如此亵渎三宝?”

德山这样的“语不惊人死不休”，固然有打破世人迷信权威、崇拜偶像心理的用意；也在强调“凡圣无两”——佛、法、僧三宝看似高贵，其实跟平凡的东西没有两样。但主要的作用还县存思考上头。

禅门有一首偈子：

不为奇来鸡咬狗，拿起狗来打石头；

从来不说颠倒法，阴沟踏在脚里头。

把狗咬鸡、拿起石头打狗、一脚踏进阴沟里寻常现象颠倒过来说，却又说“从来不说颠倒法”，正是很多禅师惯用的手法。

一德山的那段话“颠覆”了我们惯常的想法，我们当然也可以“颠覆”他。将他的话“颠倒”过来，那就变成：

我这里有佛，也有法；老臊胡是达摩。

担粪汉是十地菩萨，破戒凡夫是等妙二觉。

系驴橛是菩提、涅檗，典鬼簿、拭疮脓纸是十二分教。

守墓鬼是四果、三贤、初心、十地。

你看!原本恶心、低贱的物与人，都因此而露出庄严宝相，金光万道，成佛成法了。而那些心地纯洁、虔诚的人，原本被践踏得快要粉碎、痛苦不堪的心也一下子愈合，豁然开朗。

人生的很多困境、很多苦，不是你想不开，而是你只会开不会想。

P2-7

有个和尚问：“我为什么不能悟?”

夹山禅师答：“就是为了这个悟，迷却多少人。”

禅，是要人“悟”的。过去有些禅师为了让人“悟”，有的用“棒”打，有的用口“喝”，无非是想震聋启聩，让迷途的羔羊清醒一点。但更多的禅师则是在问答问展现凌厉的机锋，让你的脑筋急转弯，心灵为之柳暗花明，七上八下，然后绝处逢生，“悟”出以前未曾察觉的道理。这是禅宗里最值得称道的部分，也是现代人仍需借鉴、学习的地方。

从现代的观点来看，禅师们这种活泼奔放的“另类思考”，大部分属于当代思考学家狄伯诺所说的“水平思考”。根据《牛津英文辞典》的解释，“水平思考”是指“通过非传统的方式为棘手问题寻找解答的思考模式”，它是科学家或艺术家在从事创造活动时，或是一般人在理解幽默时，最常运用的思考方式。这也是为什么禅师间的问答总是充满创意与幽默的最主要原因，当然，他们运用“水平思考”，并非想发明或创造什么，而是要“颠覆”旧有的、僵化的思维和观念，挣脱它们的束缚，让我们看到新的方向、新的契机，让我们沉闷而彷徨的生命获得再生。对一般人来说，这远比创造发明器物重要得多。

禅宗渊远流长，留传下来的典籍相当多，如《景德传灯录》、《指月录》、《五灯会元》等，但大抵都属于“语录体”，言简意赅、自由挥洒、无脉络可循。为了方便现代读者的阅读、理解与吸收，笔者依禅所触及的领域，分为思考洗礼、认知法门、自我了解、心灵解放、特立独行、对立超越、心理治疗、人间修行、自然回归、生活智慧等十大单元，每个单元又有十余个子题，以禅门公案、故事、法语等为材料(多译为白话)，添头加尾、引申联想，特别是和现代西方心理学、哲学、思考学等作比较或相互印证，期使读者能有更大的收获，也更了解中国禅宗的特殊价值。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期待读者在读后，除了对博大精深的禅学有个基本认识外，更能为自己的生命追寻、身心安顿带来启发、提供指引。但这似乎是个矛盾，因为禅的精髓在于“不可说”，不可拘泥于文字，所以还是要提醒读者，像其他禅学著作，本书只是一根不得不伸出来的“手指”，只是在提供一个方向、一个途径，你应该看的是它所指的“月亮”。“月亮”在哪里，你看了本书自然会明白，如果你只是把眼光逗留在书上，那就大错特错了。

能“陪”的，一句话就已经足够，甚至什么都不说，打你一棒即可；不能“悟”的，说得越多只是让人越感迷惑。所以，大家还是怀着轻松的心情来看这本书。就真正的生活来说”，文字说得再天花乱坠，也只是次级的赝品。最后，再说一则公案：

有人问：“什么是玄妙?”

洪荐禅师答：“没问以前。  

问了，说了，就不那么玄妙了。人生有很多东西，的确只能靠自己意会，而难以言传。

王溢嘉

二00六年十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