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研究教育，我们首先进入教育情景之中，被教育对象化。我们经由教育研究来显现我们对人世的关切，显明我们在世界存在的基本立场。我们的思考与言说虽然不足以改变教育、改变世界，但它至少可以成为我们生命存在的痕迹，成为我们存在的见证……本书是大夏书系之一，是一部关于教育方法、教育理念的实用文集。整部文集分坚持理想、沉思现实、叩问心灵几个部分收入了众多关于教育的颇有见地的论述，适合教育工作者参考学习。

本书是大夏书系之一，是一部关于教育方法、教育理念的实用文集。整部文集分坚持理想、沉思现实、叩问心灵几个部分收入了众多关于教育的颇有见地的论述，适合教育工作者参考学习。

前言/1

第一辑 坚持理想

“靠”教育生存与“为”教育生存/3

教育：必要的人文幽思/13

社会参与和公民权责意识的培养/27

教育的层次性与教育境界的提升/38

小学语文教育：人文陶冶如何成为可能/47

期待一种给生命以温睛陪伴的教育/59

以阅读开启心智/65

大学的品格/71

我们为什么需要童话/83

让教育生活自己说话/87

作为教师就是去成为教师/93

第二辑 沉思现实

审慎是一种教育行动的美德/99

从“素质关怀”到“教育关怀”/105

沉重的书包与教的权力/120

教育者的形象与师道尊严/134

质疑创新教育/149

面向教学本身/164

保守与开放之间的大学精神/176

体制化时代的教育和教育研究/190

第三辑 叩问心灵

走进“教育哲学的活动”之中/203

格瓦拉与个体价值精神的建构/217

心灵偎依着那所叫作母亲的学校/224

那失明的眼睛为光明的人们引路/229

面对十年前的那场大火/235

面对我们生命中“平庸的恶”/244

“我一你”师生关系如何成为可能/250

对教育根本目标的思考/258

提升教育学的话语品格/270

细说人与自然之间的道德话语/275

走向个体性教育言说/280

后记 让思考与写作成为生命的自然/287

       “靠”教育生存与“为”教育生存

我们今天究竟应该如何做教师?教师究竟应该以何种姿态生存?这首先是教师职业道德的问题，但不仅仅是教师职业道德问题，同时也是一种教师生命姿态的问题。

进入21世纪，我国社会、经济发展面临着新的、前所未有的机遇和挑战，科技革命、知识增长、经济全球化所带来的社会发展，正越来越深地影响着当代教育的走向，这是我们今天谈论师德问题的基本社会背景。我国加入wTO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不断完善，以及社会文化的多元化发展，对社会道德环境和公民基础道德素质提出了更高的要求。2002年10月，我国颁布了《公民道德建设实施纲要》，在全社会倡导“爱国守法、明礼诚信、团结友善、勤俭自强、敬业奉献”的基本道德规范，并以此作为提高全民族素质的一项基础工程。学校是青少年思想道德教育的主阵地、主渠道，因此学校道德教育是整个公民道德建设的基础，也是学校素质教育的核心，良好的师德修养无疑是学校道德教育的前提与基础。教育自身在适应社会变革的同时，也在积极谋求自身的改革，以促进青少年儿童全面素质的健康发展和现代人格的养成，当代教育的纵深的变化是我们师德建设的核心依据；社会治理越来越多地走向法治化，以人为本的社会理念也在逐步深化，并成为当代教育的基本追求，这同样成为我们师德建设不可或缺的重要维度。基于以上考虑，我们提出，当前师德建设要着力解决的基本问题主要有四个：

             敬业精神的养成

现代社会分工越来越细，社会不同职业之间的分工合作，乃是实现社会和谐、促进社会繁荣发展的基本途径。教师作为一种职业，乃是社会众多职业的一种，现代社会委托学有专长的教师，通过学校这一专门的场所，教书育人，实现年轻一代的社会化，引导他们完成人生的启蒙。作为社会众多职业的一种，承担教师职业所寄予的社会责任，了解并且积极实践教师职业的基本规范与要求，提高职业意识，爱岗敬业，教书育人，扎根教坛，启发诱导，积极进取，为人师表，立足岗位，奉献社会，这是师德建设的出发点，也是个人师德修养的切入口。

             没有爱就没有教育

有了敬业精神作为基础，我们就可以讨论师德的下一步的问题了。敬业精神是要解决教师个人对教师职业的基本态度，引导教师专心于所从事的教育工作。在此基础上，师德要解决的另一个重大问题就是要悟道，领悟为师之道。

每个行业都有每个行业的门道，教师这个职业更复杂。在此意义上，教师不仅是一种职业，更是一种特殊的职业。教师职业的特殊性当然表现在很多方面，职业环境、职业目标、职业过程无不体现出教师职业的特殊性。但特殊性的根本在于教师职业对象的特殊性，教育对象的特殊性乃是教师职业特殊性的核心，对教育对象的理解、认识与爱乃是教师职业道德的核心之一。教师要领悟为师之道，首要的就是去理解、发现、认识、关爱教师的职业对象。

教师的职业对象首先是人，每个学生都是活生生的人，是与教师具有同等人格尊严的个体；是拥有活泼内心世界的个体，不是被灌输的机器，不是任意加工改造的对象。这意味着教师要尊重每一个学生，尊重是教育的前提。其次，教师的职业对象是成长中的人，是儿童，是未成年人，是拥有无限发展可能的成长中的个体。教育从人的生存意义而言，不过就是如雅斯贝尔斯所言“人与人之间平等的、求知识获智慧的、富于爱心的交流”。这意味着我们在教育实践中，不能简单、粗暴、武断地对待学生，不能限制、束缚学生的发展，要善于理解学生，倾听学生，发现学生，宽容学生，并且有效地、积极地引导学生的发展。

教师工作的基本目标乃是精神成人，即引导未成年个体精神世界的生长生成，启迪他们对于人生和世界的美好情怀，诸如爱、希望、信心、善良、诚实、正直、幸福感等，给他们的一生奠定良好的精神基础。教师在其职业行为过程中，如果自身没有一份对事业、对学生真诚的爱，没有对教育教学活动的真诚投入，教师的工作就成了匠人的工作，教育就会成为没有灵魂的技术，就不可能真正成为唤醒、生成学生美好精神世界的活动。更不用说，教师对学生的偏爱，或者挖苦、嘲讽、打击、歧视、体罚等行为，可能对学生精神世界构成的恒久的伤害了。

教师职业对象的特殊性，决定了作为教师的职业投入所需要的不仅仅是教育的技术技巧，更是一种情感与人格的投入，是教师对教育职业以及职业对象的爱，没有爱就没有教育。只有挚爱的心灵才能孕育、启迪学生心灵的挚爱，引导学生走出蒙昧和无知，走向开阔、明朗的生活世界，如鲁迅先生所说“自己背着因袭的负担，肩住黑暗的闸门，放他们到宽阔光明的地方去；此后幸福的度日，合理的做人”。爱是教师职业行为的基础，师爱是师德的灵魂与内在依据。对于教师而言，师爱不仅仅是一种必备的情感，更是一种责任。

这样，教师在教育实践中，是把教育对象当作教育常规中的加工对象，例行公事地与学生交往，对学生个体漠不关心，视学生生命与己无关，还是把学生看成活生生的、拥有独立、平等人格的个体，倾其身心与学生相处，积极与学生进行智慧、情感、人格的交流、融合，对学生充满信心和期望，把学生生命视作与自我生命息息相关的个体，这实际上乃是甄别其职业道德高下的核心依据。怎样引导、鼓励教师们乐于去认识学生，理解学生，尊重学生，形成稳固深厚的师爱之情，就成了当前师德建设的关键。

P3-6

我大约从2001年开始反思教育研究的浪漫化倾向，自己在思考教育问题时也自觉不自觉地增加了一份对现实与历史关注的沉重感，总喜欢在时下流行的教育观点之中来一点反向的思考，不免感觉自己总是比时代慢了半拍，跟不上时代前进的步伐，所以只能在教育改革的热潮之中来点纯属个人的人文幽怀。

我大概是从1995年开始关注教育与生活的问题，在金生铉老师的影响下，逐渐将“教育回归生活”作为自己教育思考的主线，直到2000年前后，我思考的重心都在这个主题上，没有根本性的超越。2000年下半年开始，我进入伦理学博士阶段的学习，对历史与文化的思考逐步加深，我对教育问题的思考也开始慢慢转向。“回归生活”的教育主题对我们的成人中心、知识本位、应试取向的教育传统而言，其意义是不言自明的，它意味着我们的教育重心逐步转向儿童自身的自主、健康、和谐发展。当“回归生活”成为教育的强势话语，是不是又会产生新的问题，或者说“教育回归生活”的主题本身就可能隐藏着另一种危机?我开始久久地思考。2004年年初，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我找到了一个关键词：平庸。

在我们的社会还没有确立一种深厚而清明的智性生活的背景下，过于强调教育的生活化倾向，可能导致的最直接的后果就是教育所型塑出来的个体人格的平庸化与教育自身的平庸化。当代西方教育教学理念是在承续了西方自启蒙运动以来的现代社会思想资源的基础与背景上展开的，对于他们而言，教育的基础性问题——即教育究竟培养什么样的人的问题——实际上早已不是问题，所以他们的教育研究关注的重心更多地指涉技术层面，在这个层面做得十分精细，叙事研究意义的凸现也与此密切相关，这从目前国内大量翻译的当代西方教育教学理论书籍中可见一斑。即使是在这样的背景下，我们也不要忘了，从杜威到雅斯贝尔斯，他们对教育问题的思考都是直接从最基本的问题开始，从我们期待什么样的社会和什么样的人开始。而我们此次课程改革的思想资源恰恰并没有更多地顾及西方教育的基础与背景性资源，而主要地直接截取其教育研究深化阶段的技术性资源。

我们自身教育的基础与背景实际上与西方发达国家有着很大的不同，一是几千年封建专制社会所型塑出来的臣民文化与心理人格，一是我们缺少西方宗教文化的背景，这使得我们的社会文化品质始终有一种浓郁的实用品格。20世纪中国社会的复杂性，使得国民人格的现代化实际上还远没有完成。与之相应，我们的教育自身的现代化也并没有随着高楼大厦的建立和现代信息化传媒的引进而完成。

世纪之交轰轰烈烈的课程改革，一开始就成为我国教育的中心问题。广泛而深入的调研、全面的准备、开阔的视野、自上而下的推动，使得这次课程改革大有一种翻天覆地、欲对中国教育来一番彻底改头换面的气象。我对课程改革虽不至于振臂而呼，但也打心底里表示支持，只是朦胧地感觉到其中似乎隐藏着某些问题，诸如过于理想化，有些忽视中国教育地区差别太大的实际以及国民文化一心理现实；改革面过于宽泛，使得改革的目标过大，导致轻重不分，甚至可能会出现避重就轻的迹象；改革的进程推动过快，使得需要更多酝酿的复杂问题被简单化等等。后来慢慢发现，这些好像都不是问题的关键，毕竟教师和学生都是有着自己主动性的人，只要改革的方向确当，他们的自主能力总可以保障教育活动的顺利开展和学生诸多能力的发展。问题的关键在于，我们的课程改革更注重形式层面的改革，而不是教育的内涵本身的深化。我们的改革在何种程度上可以成为一种有灵魂的教育，或者说我们的教育改革的灵魂在哪里，我们的改革是否在培育现代国民文化一心理一精神品格上作出了实质性的努力?

中国社会进入近现代以来，由于社会事功对教育的反复冲击，加上我们民族长期以来形成的经世致用的思维品格，导致我们的教育在现实层面始终没有超越工具主义的价值取向，现代教育理念的启蒙并没有在我们的社会中完成。随着社会变革的逐步完成和社会组织层面体制化的逐步深入，教育自身也在没有被现代性充分洗礼的背景下急迫地进入了体制化的轨道之中，深度体制化之中的教育日渐成为一种越来越精致的技术。每个人都按部就班，把教育的每一个环节都做得精细、到位，而不需要关心这种实践样式本身的教育价值与意义，这使得教育实践中的技术主义倾向十分明显，教育缺少了内在的灵魂。

正因为如此，在一个话语时尚、口号迭出的时代里，倡导教育人文理念，就是期待我们能更多地关注教育的基本问题，关注每一个教育行动的价值与意义，以期在观念层面逐步超越教育的工具主义和技术主义，从而努力提升现实教育的品格，并且怀抱这样一种心愿：经由教育品格的提升而逐步提升整个社会的文化与心理品格。

本书中的文章既有关于普通教育问题的思考，又有专门论及大学教育的篇章。我想要传达的理念是：基础教育与大学教育是一个有机的整体，我们对教育的关注应有一种整体意识。大学教育往往是一个社会教育文化的集中表现，一个社会拥有什么样的大学在很大程度上意味着一个社会拥有怎样的教育，大学文化对整个教育文化的引领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对于我们的教育而言，对大学文化的关注尤其重要，大学教育在很大程度上乃是基础教育的方向标。正因为如此，对大学的关注理应成为我们社会整体教育关注的重要内容。

我曾在《守望教育》中这样写道：

我们今天的世界确实需要雷厉风行的教育改革家，需要意气风发的行动开拓者，他们站在时代的潮头，引领着现实教育的走向。但这个世界同样需要默默的思想者，他们把目光停驻在喧嚣的背后，寻思现实和历史中那被热闹、浮华所遮蔽、遗忘的问题之域，在无言中追索他们心中的朴素和静谧的思想之路。他们可能常常被名之为实际的脱离者、时代的落伍者，但他们依然在寂寞中执著地思索。他们同样是可敬的!

这话虽不是夫子自谓，但确是个人心向的真实流露，是我人生的目标。独守在寂寞的书橱边，秉持心中那一脉细细燃烧的理想之火踯躅而行，黾勉以求，无怨无悔。

       让思考与写作成为生命的自然

学做一件事情一般都要经历三个阶段，好比开车。第一个阶段是车开人，当我不会开车、刚刚学车的时候，车对于我来言是个庞大的异在之物，是异于我的生命存在的陌生之它者，所以这个时候，表面上是我开车，实际上是车开我，是车在控制着我的每一根神经，或者说是车在控制着我此时此刻的生存状态，它对我是个陌生的异在之物，它是外在于我的生命的，那么这个时候只要我是在开车就是车在开我，这是人与它物建立关系的第一个阶段。

第二个阶段，我熟悉了对象，慢慢地融入对象之中，我具备了较熟练的技术，这个时候就是我开车，我在控制着车，我有一种驾驭车的成功感，这个时候的我能清醒地意识到我是在开车，车尽管是作为一个它者，但是我已经成了驾驭它者的主体，这时就是技术熟练期。第三个阶段是车人合一，那就是，只要我在开车，车就成了我生命的一部分，成了我肢体的延伸。所以开车的动作自然而然就成了我生命的一部分，成为我生命的自然。我开车的过程并不要刻意地表现我是在开车，开车在本质上就跟我走路一样，人与车融为一体，开车就成了生命的一种自然状态。

这实际上就是人与物相遇的三个层次。不管是我们适应一个工作还是适应一个环境，实际上都有这三个过程，或者叫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就是我去适应对象，第二个阶段对象适应我，第三个阶段我和对象融为一体。比如说，我作为一个新老师，我在讲台上面，我感觉到这个课堂抓住了我，在控制着我，我心中会有一种畏惧感。慢慢地，我适应了这个课堂，这意味着我会努力驾驭这个课堂，这是第二个阶段。我会在课堂上显现我的教育技术，我的教育手段。第三个阶段就是我和这个课堂融为一体，我不需要刻意地去驾驭，去做什么事情，自然而然就与这个课堂和环境融为一体。

思考与写作，教育的研究对于我们而言也是一样。当我们还没有进入教育思考，没有进入教育研究的这种情境之中的时候，教育的思考与写作就是一个陌生于我们的异在之物。我们要努力学习研究的方式方法，我们首先要被对象同化，慢慢地，我们就能够有意识地去研究一些问题了，但是当我们研究问题的时候依然还不能做到一种自然的境界，所以我们思考与写作都比较勉强。我们要通过写作来证明自己，来刻意显现自我存在的个性，思考与写作依然是一种外在于人的活动。到第三个阶段，就是思考与写作成为生命自然的阶段。在这个阶段，我们不是为了什么而思考、写作，因为思考与写作已经成了我生命的一种自然，所以它不要证明什么，不是要证明生命的价值，而是，它本身就是生命的价值，就是我生命的一个部分。我思考与写作是因为我要这样做，不这样做自己心里不舒坦，读书、思考、写作就像我唱卡拉OK、吃饭、睡觉一样，乃是生命的一种需要，而且我思考与写作可能比我唱卡拉OK、打麻将更快乐，到这个时候，思考与写作就是一种生命的自然。

对于实践着的生命个体而言，这实际上就是一种由外到内的过程，思考与写作由外在于人的异在之物变成内在于人的生命的一种活动过程。思考与写作对人的生命的意义也是由外到内，逐步成为我们的生命存在本身，我在这个思考与写作中并不求获得一种外在的东西，我思考着，我写作着，我就有意义地生活着。

我一直很欣赏巴西那位长相不敢恭维、球艺绝对一流的球星罗纳尔迪尼奥，他踢球的那些精彩的动作，踩单车、游水，它完全是自然而为，不是刻意做出来的，球技到了那个层次已经全然成了一种艺术，他想怎么踢就怎么踢，球随心动，心随场动，所以踢球完全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一种生命的展现，他不是为了表现一种什么球技而这么做，他这样做就是出于自然。所以踢球踢到他这个境界就是踢球的生命达到了一种巅峰。踢球已经成为一种生命的艺术，生命的享受。不管进球也好，胜也好，败也好，踢球的过程本身就非常有价值，因为这个过程就是其生命的显现，生命价值的显现，而成败不过是一种外在的判断而已。

当读书、思考、写作成为生命的自然，那么文章的发表、别人的评价，都成了外在的东西。对于自我而言，思考和写作本身就是生命的意义。虽然我们的思考与写作都可能会进入公共社会，引起大家的阅读、思考、评价，但就思考与写作本身而言，这个过程本身并不是基于他人的评价而思考与写作，而是因为，我思考，我写作，就是我生命的显现，它就是我存在的一种方式。

翻开十年前的读书笔记，找到我心中一直眷念着的阅读《狄尔泰》时记住的一句话：

他是我所遇到的第一个这样的人——对于这种人来说，学习像呼吸一样自然。(里克曼：《狄尔泰》，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9年版，第54页)

自知愚钝如我者很难真正把读书、思考、写作当成呼吸一样自然，好在我从来不以为自己的思考与写作足以治世救人，更多的只是基于内心的愉悦。既如此，象呼吸一样自然的读书、思考、写作，又何尝不是凡庸如我者的一种生命之可能境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