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运中的相扶、困境中的相助、孤独中的理解、冷漠中的脉脉温馨和殷殷情爱……感动我们的是道义的力量,情感的力量,智慧的力量和美感的力量,而这一切与日月同在。
本书是作者从他的40万字的长篇力作《红瓦》(该书曾获国家图书奖、北京市文学艺术奖)中提炼创作而成的一部少年长篇小说。小说情节起落跌宕、震撼人心,关怀与情意荡漾在字里行间。
本书是作者从他的40万字的长篇力作《红瓦》(该书曾获国家图书奖、北京市文学艺术奖)中提炼创作而成的一部少年长篇小说,从小说反映的内容和生活来看,可以视为《草房子》的续篇。小说以油麻地为背景,从一个中学生的视角诗意地描述了往昔乡村生活的淳厚风情,细腻地记录了少男少女由少不经事而逐渐明白人生的成长历程。
全书情节起落跌宕、震撼人心,关怀与情意荡漾在字里行间。
我明白,父亲是指小学校的老师与同学们给我起的外号“公丫头”。
他不将我一直送进去,还提这个诨名,这使我很恼羞,便放快了步子往前走。然而走了一大段路,终于还是觉得胆怯,连忙回头去寻父亲,却早已不见他的踪影了。我站在大路上一阵彷徨,见实在找不着依靠,才只好独自往前走。
我家离学校十五里地,路远,必须在学校住宿。
照高年级一个学生的指引,报到之后,我背着铺盖卷,走过稻地间百十米长的一条窄窄的砖路,到了后面的宿舍。门都敞着,我朝其中一间探了探头,走了进去。屋里还未进人,我尽可以自由选择床铺。我牢记着母亲的一句重复了若干次的叮嘱——“莫睡在靠门口的地方,门口有夜风,能把嘴吹歪;也莫睡上铺,上铺太高,摔下来能把脑浆子摔出来。”我选择了中间一个下铺。
当我把铺盖卷放到这张床上去之后不久,接二连三地又来了三个同学。我们互不认识,但未等各自把铺盖卷好好铺开,就已熟悉了。他们的名字分别是:马水清、谢百三、刘汉林。最后我满脸通红地向他们说了我的名字:林冰。
身体壮实如牛,皮肤黑如乌鱼皮的谢百三,似乎很勤快,找来一把发霉的秃笤帚和一块破抹布,一会儿工夫,就把我们的宿舍收拾得清清爽爽。但他却干得汗淋淋的,脖子上就像积满尘埃的窗玻璃遭了一阵小雨,有一线一线的黑污垢条在往下流淌(后来的日子里,我几乎时刻都能看到他这副汗淋淋的如同在梅雨季节里走过的形象)。
小屋子让人觉得很舒适。
马水清双腿交叉着倚在门口,从裤兜里掏出一枚小圆镜子,转动着脸照了照,说:“我们出去走走吧。”
三人都赞成马水清的提议——我们都还未来得及好好参观学校呢。
方圆几十里,就这么一所设有高中部的中学。它坐落在油麻地小镇后面的一片田野上。原先,这里是一片荒地。现在有了三幢红瓦房,三幢黑瓦房。红瓦房为初中部,黑瓦房为高中部,这些年来一直如此。这地方上的人总是对还在茅屋里读小学的孩子说:“好好念书,先进红瓦房,再进黑瓦房。”在他们看来,进红瓦房是一个理想,进黑瓦房则是一个更大的理想。红瓦房、黑瓦房是两个台阶——人生的两个台阶,象征意味十足。有许多小孩没有能够进红瓦房,也有许多小孩只在红瓦房待了三年,却未能进黑瓦房。当然,也有一些既进了红瓦房,又进了黑瓦房的。这三种人,后来的前途确实有些不太一样。因此,这地方上的人,都用一种看殿堂庙宇的目光,站在大门外,远远地看红瓦房与黑瓦房。如果自己的孩子还未进入红瓦房,此时,目光里便有着幻想与期望;如果自己的孩子已经进入了红瓦房,目光里便有了一种满足与荣耀。
油麻地中学四周都是河,是个孤岛。
从宿舍到北面那条大河,大约百十米,这之间是竹林与灌木丛。从宿舍向南到教室,又是百十米,这之间是荷塘、稻地和一条从西边大河引来的方便学生洗漱和洗衣服的小河。从教室向南,至校门,也是百十米,这之间是操场和学校的菜地。出校门不远,又是一条河。河上有座大桥,桥那面就是油麻地小镇。
我们在校园里随意地走,看了红瓦房,又看黑瓦房,然后去了小镇。
马水清似乎很有钱,用得也很大方,见到烀藕的,就给我们每人买一大段藕,见到卖菱角的,又买了好几斤菱角。
P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