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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草原/张承志自选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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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张承志
出版社 花城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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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编辑推荐

张承志是当代最优秀、最具理想色彩的作家,也是超一流的文体高手,评论界把他喻为“当代作家中的经典作家”。自选集精选他30年来最具代表性的小说和散文,按地域、风格、思想分成三卷本,每一卷都有小说和散文,并配上油画及钢笔画,编成图文并茂的文集。其中《草原》以北亚草原为题材,描绘了充满诗性的游牧生活和深远辽阔的草原历史。张承志真正为人称道的,不仅是作品独有的艺术魅力,而是熔铸其中的一股强大的精神力量。他的文章自成格局,具有刚健、雄浑、狂飚、倔强的文化气质。

内容推荐

张承志是中国当代最优秀的作家之一。本书是他的自选集第一卷,以北亚草原为题材,精选了一批获奖小说和影响甚巨的散文。作者以人民之子的一片赤诚,热血浓情地描绘了充满诗性的游牧生活和深远辽阔的草原历史,把握蒙古民族的心灵模式,展示他们未被认知的价值观和文化体系。在1978年的获奖小说《骑手为什么歌唱母亲》和《黑骏马》、《牧人笔记》中,他率先以“长调”一语,对蒙古古歌进行了类型归类和汉语表述;在80年代初期,他又提出了“游牧文明最后一页”的说法。种种创见显示了张承志对他者文明的尊重、融入,然后描写,因而每有新知独见的轨迹。这些特质使本书作品见识准确,抒情强烈,注满了生命的质感。

目录

小说

黑骏马

卡拉·戈壁

春天

北望长城外

晚潮

雪路

顶峰

亮雪

北京草原

绿夜

第一辑  散文  

汗乌拉

袍子经

春水泛滥时

劳动手册

又是春天

听人读书(节选)

北方女人的印象(节选)

第二辑  散文

危险的生命

午夜的鞍子

狗的雕像

历史与心史

安宁的权利

呜咽的马头

时光白驹

公社的青史

掩卷追怀亦邻真

全家福

第三辑  散文

草地十张画

马的颜色

与草枯荣

二十八年的额吉

一页的翻过

代后记:折一根芨芨草做笔

试读章节

时光白驹

曾经有过几个导演邀我去看他们拍摄的草原片。本来对我来说,在银幕上看草原故事是一大享受,可是总是因为忙,竞一次也没能去看。有一次当我无奈推辞时,一位导演的话使我吃惊了。他说:明天来看片就是朋友,不来就是……

就是什么呢?

大汗时代的朋友(那可儿,nohur)一词,是一种一生结伴、以命相托的关系,而不是一种廉价的吹捧者。他认错了人没什么;而我要追寻的,是和真的那可儿一起,维护我们一直称为母亲的草原。

所以接到宁才的电话时,说实话我犹豫了一瞬。但鬼使神差的事是常有的,当我坐在八一厂的放映厅里,看见一片旱渴枯焦的草原在银幕上浮现时,我意识到了一种严肃。

这部电影描述了一个在城市化、沙漠化、商品化的狂飙暴风扫荡之下,惊恐、抵抗、迷惑、呼救的牧民家庭。青绿的家乡已彻底蜕变成荒漠,止不住地羊在衰竭渴死,贩羊皮成了聪明人致富的手段。可怕的铁丝网如同草海布雷,白马悠闲吃草之际踩中陷阱,险些被铁丝网缠死。泛滥的公司和资本的喧嚣闯入草地深处,毡包前,安宁的天赋之权被无情地侵略了。同时空洞的虚荣也在蔓延,到处有人自称孛儿只斤(Borjigin,成吉思汗氏族)姓氏,却不见他们星点的实干。牧人祖传的所有权观念和秋营盘一起,在土地国有的堂堂名义下,一句话就被掳掠剥夺。以待客为传统、视买卖为耻辱的游牧民族被迫经商的足迹是历史性的:站在汽车奔突的危险边界,他们拥有的只是一缸酸奶,却没有价格和零售工具。一个平淡的情节看得我惊心动魄:尽数卖光残存羊群、准备进城打工的一场戏,残酷地写出了脆弱的游牧业濒临的破灭。皮已不存,其毛焉附,生存方式的穷途也是美的末路,白马最后还是被卖掉了。当美好的白马被一个肥蠢的半裸女人骑着走上歌厅前台,为红男绿女的狂浪欢乐助兴时,我明白了事态的严重。这是古典的浩劫,是高贵的游牧文化的受辱。

结尾的雕琢与否,已经不要紧了;总之骑马的牧人被迫走向语言不通的城镇。那匹化做了精灵的白马留恋着他,使牧人观众的泪水夺眶而下!

电影代整个困境中的草原提出疑问,因为突兀的一切太难理解。我也一样,我和牧民们一起瞠目结舌。难道历史的翻页,一定就意味着传统的破灭么?难道真的无法挽救一个古老文化、甚至无法挽救一匹马么?这不合人意的现实,难道真是那么合理么?但是这不是一部环境片或抗议片;它只是表达了牧人在历史剧烈变革中的震惊,代那些无言的人,诉说了满心的紧张和对千年传统的留恋。

放映还没结束,我就决定要为它写些什么。想起前面提及的“那可儿”,我感到异化了的朋友观的肤浅。

我以为,这是八十年代以来最好的一部草原电影。它的叙事甚至有些神异,因为情节的脚步那么平常,但寓含的指向却深具意味。几个次要人物:在时光中萎缩了气质的陶高,其实在今日的蒙古世界比比皆是。结巴地学说蒙语的汉族司机,是一种牧人魅力和思想的同盟者。孛儿只斤·比利格也是必要的,他的刻画,给了误解民族精神的倾向以轻轻的一掌。

电影用蒙语娓娓道来,许多对话使人过耳难忘。如苏木书记的话很精彩:“你的秋营盘?你的秋营盘是谁的?是苏木的。苏木又是谁的?苏木是旗的。旗又是谁的?——国家的!”还有比利格也演得惟妙惟肖:“咦,你刚才喊我什么?”比利格。“不,是孛儿只斤·比利格!成吉思汗的黄金家族!”不用说陶高倒卖白马时的蒙汉双舌头戏——都写得、演得轻灵而有趣。白马一角也没有选美找一匹罕世奇骏担当,而是让一匹普通的老白马出场——它那么平凡真实,简直就和我离开草原时告别的那匹白马一模一样。

不用说著名女演员娜仁花的表演分寸严谨(她只是忘了在卖酸奶时把车卸了让牛歇息),导演兼男主角的宁才,络腮胡子虎背熊腰,在银幕上传达了一种牧人的亲切。他们踏着满地沙砺的咔嚓的靴子声,像今日沙漠草原上,苦涩的牧人的心跳。

大作品往往是朴实无华的。这部电影毫无炫弄民俗的花哨,它叙事的朴素,甚至使人猜测出自一种老练的手笔。其实不然,作者只是些普通的草原儿女,我甚至怀疑他们是否意识到了自己的尖锐。日子一般的平凡镜头,把人引到了历史的关口。待人吃惊时,故事的毡帐已经搭成。

电影的题目叫做《季风中的马》,但蒙文旁译却是《Qag—un saral》。这个蒙语词组一下子抓住了我。它译回来很难:saral是一种白马的颜色,它不能使用“白”(qagan),因为后者纯白如同理想。而qag则是时间、时光之意。这个题目起得好——它隐喻了一种文明、一个民族在狂暴的时光变移之中的姿态和立场。一匹驳杂的白马挺立时间之中,系着我们的情感,如我们自己的象征。同时,科尔沁草原出身的大胡子那可儿也有个好名字,宁才的原文是“能赛”,neng sayin,“更好”,如牧人朴实的希冀。这个片名引我久久地遐想。有一个汉语词叫做“白驹过隙”,它强调的是时光的迅疾无常。牧人的思路有所不同,他们渴望的是——白驹在时光中的永恒。

这是一次文明内部的发言。在浮躁的风潮之中,它的观众必然是有限的。在侏儒主义侵淫的今天,它还可能受到冷遇之外的讥讽。但是蒙古、哈萨克、西藏和裕固,整个北亚的游牧民族都会支持它。现实愈是严峻、退化愈是惨烈、对民族价值的侵犯愈是肆无忌惮,它就愈会显示出一种道德的力量和悲悯的警喻。

我们曾期待地说,真正深刻表达游牧文化的作品,应该产生于牧民的儿子之间。虽然,前定在成全这样的人之前,会严厉地要求他的许多素质——现在,我们终于辨清了出现的入影,虽然路还正长。

2005年4月9日

P324-328

后记

折一根芨芨草做笔

一九八三年五月至翌年,我在日本的东洋文库进修研究了一年。那一年,在朋友的劝诱下,试着描写了一遍内蒙古的游牧世界。后来整理之后,出版了《蒙古大草原游牧志》一书。这本书后来在日本重印了六次。

书出后我不仅不满甚至觉得遗憾。因为这个日文版的蒙古文化小书只是一大堆细节的累积,它从春到冬,细数流水账,有很多数字、表格,充斥着不厌其烦的解释。

就这样,中文写的原稿只成了一个参考和脉络,与日文著作已经很不相同,从那以后,转瞬已是十二年。

在《三份没有印在书上的前言》中我写道:

“那书的原稿是一册薄薄的散文回想,原来把它题为《青色的草原》,后来居然被我弄丢了,不知放到了哪里。稿子里没有出版了的这一套牧人经,是一册平静的回忆和归纳。

我不觉得太可惜。因为整个那个时期的我,对于草原的回想都存在一种浅薄。我也许要纠正它,若付诸行动的话我再重写一本……”(1993.4~6)

收拾书物时,发现了一个纸包,我两手尘土,解开一看——丢失了的中文原稿,静静地摆在眼前。

找回来了,十二年前的稿子。

我是多么好奇地,马上捧着它,重读了一遍。不是模糊记忆中对它的印象,而是白纸上的黑字,我读着一个十二年前的自己。应当说我觉得有点新鲜和惊奇。

那时的笔触多年轻,那时的心境多单纯,同时,那时概括的勇气和结论的坚决大胆,是多么使今天的我羡慕。

我居然敢于用那么简单的例子,用那么有限的一介牧人的日常生活,就兴致勃勃在情在意地勾画起一个巨大的世界。因为什么呢?我对当时的动机饶有兴趣。今天看,也许用当时我身处的学术界来分析是比较确切的:我在学术界求学,但我本能地感到四年纯粹牧人的生活,从社会地位的感铭到全面的蒙古语对思维的改造——使我不能皈依大学和研究所的学术。加之,那时的一切对我是宽容的,我的本能的异议,被掩护在人们对我能讲出的有趣细节的欣赏里。箭头快活地飞过去了,带着清脆的呼哨,而没有碰上墙壁的折断。中文的《黑骏马》是这样,日文的《蒙古大草原游牧志》也是这样。

我读过一个针对我的很认真的质疑:

如果笔管里只是一九六八年的旧式理想,那么你究竟能坚持多久?

我想,一九六六年抑或一九六八年的人和理想已经被改造了,从骨头到语言,我紧紧攀援、日夜吮吸的,是另一种强大的、未被认知的、底层民众的价值观点和文化体系。这“另一种”千金难买;因为依附体制的知识阶级对它一无所知,他们顶多只能制造一种警察式的语境来压迫它,而并不具备与它讨论的文化基础。是的,也许所谓六十年代的儿子已经找到了全新的基础,并且在体制的潮流之外跋涉着另一种道路。不仅如此,我还奢望着这“另一种”有一天会在源头上与中华文明的“这一种”清澈合流,给垂老的文明以接济,给苦闷的青年以启发。……

我总想把这部旧稿题为《牧人笔记》,这意思是说:它们只是我身为牧民时的一些零碎记录,并不是洞究游牧文化的正式著作。

沉吟再三我还是放弃了修改的念头。虽然十二年前的叙述中确有不少值得斟酌之处,但那时单纯、放松,还有随意的俯拾,却不是今天可能轻求的了。……

写作时并没有预知今日的经济大发展。但是从定居点的建设、铁轮车的普及等等因素上,我感到了一个巨大的学术结论:远古(至少可以上溯到前13世纪)以来的游牧生产方式,已经濒临着质变;亘古未变的游牧社会和牧民的传统历史,已经翻向了它的最后一页。这个预感,今天正以令人震惊和激动的实态,在我们的眼前实现着和运行着。

此外,关于家庭包括邻居的“艾勒”(Ayil)为游牧生产和社会基础单位的见解,关于家庭直至伦理的适应严峻的畜牧业的见解,关于牧人的生命观点以及游牧社会的和谐有序的见解——今天,不仅已经基本可以说是正确的,而且我以为,它给草原以外的人们提供的参照作用是有力的。关于转写符号问题,必须做个交待。(略)

近年我删定了以草原为题材的、比较集中诉说了我对我额吉的感悟和怀念的《金草地》一书,取代了另一部写坏了的长篇。此外我出版过一本《草原小说选》并且在《黑山羊谣》、《错开的花》、《海骚》等诗体作品的一些章节中,尽我微力描述过草原游牧文化。《黑骏马》有英文、日文、哈萨克文的版本,我盼望未来的蒙文本将是较好的一个译本。

以后将陆续补充、分几次完成的《牧人笔记》,将是小说体和诗体作品以外的、有关蒙古草原作品的总集;除了文学作品外,我还收进了这个领域内的主要散文甚至论文。总之,种种的不尽如人意使我开始执意盼望,在身后能留下一本比小说有意思一点的《牧人笔记》。

粗略地把这部旧稿整理一遍以后再品味我一生中围绕蒙古学术的种种学习和变动,还有最终也没有安宁下来的心思,能说一些什么呢?是的,总结自己时我自责浅薄,其深处未必没有隐忍和回避。但是正如孩子气的追述和用例显出的,短短四年的游牧生涯,对于我们的目的——让穿褴褛皮袍子和冻得两颊伤疤的牧人对学术发言——又确实是太单薄了。

所以,我再说一遍我只是呼唤,我觉得真正活生生地分析蒙古游牧文化的著作,应当产生于牧民的儿子们之间。虽然比例和概率会非常之小,虽然前定在成全这样一个人之前要严厉地要求他的许多素质,虽然他不仅要忠诚于游牧民族的本质还要具备广阔的胸怀和真理的原则;但是我坚信,游牧文化的母亲一定会养育出这样的优秀儿子。

我为蒙古游牧世界完成的,上述一点点写作确实微不足道。但是,我想我多少抗击了学术和文学中,特别是在所谓民族学社会学领域中横行的,无视民众主体、缺乏真实体验的某种殖民主义色彩浓重的风习。我嘲笑了那些伪学的贵族打扮,不管他们怎样佯作镇静,不管他们怎样恼羞成怒和漫画我的道路——未来由牧民的孩子们创造的游牧世界的文学形象和学术体系,一定将挟裹着风雪的寒气、携带着羊皮的温暖、遵循着四季的周始和五畜的规律,以全套的牧人话语被描写出来。人人都可以等待,这种局面必将出现。

这样写着,似乎出现了一种和草原、和牧民道别的伤感和沉重。是的,其实我早已郑重道别,离开培育了我和黑骏马的亲切世界,投向了后来的旅程。只是难舍难别,既别又念,依然如旧地向你们索取着支撑和证据。

但是这本《牧人笔记》恐怕是我此生关于蒙古草原的最后作品了,我把它献给你们,盼望你们因为家族中有过我这个养子(t叫唔sen—hu)而高兴。

Bavartai(再见)!

Temur(特木勒)·张承志

1995年12月写于北京

1997年3月改于济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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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1/18 21:13: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