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是雨果的第一部长篇小说，也是第一部大型浪漫主义小说。在小说中，雨果以引人入胜的生花妙笔，描述了爱丝美拉达、卡希魔多和弗罗洛等几个主要人物命运间的纠结、冲突、毁灭，讲述了一个发生在15世纪法国巴黎的富于传奇色彩的悲剧性故事，艺术性地再现了法王路易十一统治时期的法国历史现实。本书对巴黎圣母院及巴黎的评述非常精彩，充分展示了作者的浪漫主义美学观。

《巴黎圣母院》艺术地再现了四百多年前法王路易十一统治时期的历史真实，宫廷与教会如何狼狈为奸压迫人民群众，人民群众怎样同两股势力英勇斗争。本书以1482年的法国为背景，以吉普赛姑娘爱丝美拉达与年轻英俊的卫队长，道貌岸然的副主教以及畸形、丑陋的敲钟人之间的关系为主线，热情呕歌了吉普赛姑娘与敲钟人高贵的人性，深刻鞭挞了卫队长与副主教的虚伪与卑下。小说体现了雨果的“美丑对照”的艺术表现原则，它的发表，打破了伪古典主义的桎梏，标志着浪漫主义的彻底胜利。

原序

定刊本附记

第一部

第一卷

一 大厅

二 比埃尔·甘果瓦

三 红衣主教大人

四 雅克·科勃诺尔老板

五 伽西莫多

六 拉·爱斯梅拉达

第二卷

一 从沙西德漩涡到锡拉岩礁

二 格雷沃广场

三 以爱来对待打击

四 夜间在街上跟踪美女的种种麻烦

五 《麻烦》续篇

六 摔破的瓦罐

七 新婚之夜

第三卷

一 圣母院

二 巴黎鸟瞰

第四卷

一 善人们

二 克洛德·孚罗洛

三 圣母院的敲钟人

四 狗和它的主人

五 克洛德·孚罗洛续篇

六 不得民心

第五卷

一 圣马尔丹修道院院长

二 “这个将要扼杀那个”

第六卷

一 公正地看看古代司法界

二 老鼠洞

三 一块玉米面饼的故事

四 一滴眼泪换一滴水

五 玉米面饼故事的结尾

第二部

第七卷

一 靠羊儿保守秘密的危险

二 神甫和哲学家的泾渭分明

三 钟

四 命运

五 两个黑衣人

六 弗比斯·德·沙多倍尔队长

七 妖僧

八 临河的窗子

第八卷

一 银币变枯叶

二 银币变枯叶续篇

三 银币变枯叶续完

四 抛掉一切希望

五 母亲

六 三人心不同

第九卷

一 昏热

二 驼背，独眼，跛脚

三 聋子

四 陶罐和水晶瓶

五 红门的钥匙

六 红门的钥匙续篇

第十卷

一 甘果瓦在倍尔那丹街上有了一串妙计

二 当你的乞丐去吧

三 快乐万岁!

四 一个帮倒忙的朋友

五 法王路易的祈祷室

六 小火把在闲逛

七 沙多倍尔来支援了! 

第十一卷

一 小鞋

二 “自衣美人”

三 弗比斯的婚姻

四 伽西莫多的婚姻

那天，格雷沃广场上点燃篝火，布拉克小教堂种上五月树，司法官上演圣迹剧。上身穿紫红羽缎上衣、胸前缀着白十字的府尹衙役们，已经提前一天在各个十字路口扬起喇叭般的大嗓门通知了大家。

一大早，市民就关好家门和店铺，从四面八方涌来。有些人想去看篝火，有些人想去看圣迹剧，有些人想去观赏五月树。不过，巴黎市民的见识非凡，自古就是出了名的。大多数人想去看篝火，因为它正合时令；或是去看圣迹剧，因为它要在屋顶严实、门窗紧闭的司法宫演出。而五月树却备受那些爱热闹的人的冷落，在布拉克小教堂的墓园里，它花朵稀少，孤零零地在一月的寒风中瑟瑟发抖。

在通往司法宫的几条路上，群众聚集得尤其多。他们知道，那些弗朗德勒使臣准备来观看圣迹剧和愚人王的选举。选举也在司法宫大厅内举行。

这时要挤进司法宫大厅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尽管它号称当时全世界最大的大厅(真的，当时索瓦尔还不曾测量孟达里行宫的大厅)。司法官广场上人头攒动，好像是一片人的海洋，而广场边的五六条街口就像是通向海洋的河口，人群不时从这里流人海洋，又像浪潮一样不断高涨又落下，散布到屋角和房檐，它们如海岬一样在如不规则的大水池般的广场上到处凸起来。在司法官高高的哥特式前墙的正当中，有一座大阶梯，在这里人流分成了两股，川流不息，来来往往，在中间的台阶上散开，又在两旁的坡道上汇集成巨大的浪潮倾泻而下。大阶梯不断向广场倾泻人流，正如万丈飞瀑落人湖泊。喊声、笑声、脚步声，一片喧哗，喧哗声不断增大。有时涌向大阶梯的人流却后退了或又波动了，或回旋不前，原来是京城总督的弓箭手或者是执达吏赶来维持秩序。它由昔日的巴黎总督府传给保安队、由保安队传给武警队、再传到现在的巴黎宪兵队，这一传统实在值得称赞。

到处是人头攒动，在门口、在窗口、在天窗和在屋顶上，许多市民聚集在那里，神态安详的观看司法宫，观看广场上的人潮，他们对此并无苛求：他们都喜欢围观热闹。只要能看到人墙后的一点事情，就足够满足他们的好奇心了。

如果我们这些一八三。年的人，想象着混迹于这些十五世纪的巴黎人当中，和他们一道儿走进司法宫大厅(它在一四八二年一月六日显得格外狭小)。在那里，我们这些人拉扯着、推挤着，那情形会更有魅力，我们周围古老的东西肯定让我们大开眼界，令我们格外新奇。

读者可以发挥自己的想象力，想象一下我们挤在那些身穿宽外套、武士装或裙子的人中间，和他们一起拥进大厅时，会感受到什么样的景象?

起先一片嘈杂声令人眼花缭乱。头顶上是一道用木刻镶板的双尖拱，上面被涂刷成了天蓝色，绘上了金色百合花的图案，脚下是黑白相间的大理石铺成的道路。离我们几步远是一根又一根的大柱子，一共有七根，七根柱子支撑着双尖拱的起拱点。头四根柱子的周围摆着杂货摊，那些玻璃制品和金箔闪烁着亮光。后三根柱子的四周有几条橡木板凳，板凳已经被诉讼代理人的短裤和律师们的长袍磨得亮光光的。在大厅几个宽阔的出口处，是几扇精雕细刻的富丽堂皇的门扉。大厅四周高高的墙壁上，有许多装着五光十色的花玻璃的尖拱顶长窗。在门扉、窗户和柱子中间，是一长串从法拉蒙开始的法兰西国王的塑像，多得望不到尽头。其中那些性格懦弱的国王们两臂下垂，双目俯视，那些英勇善战的国王头颅和臂膀高举，显得格外豪迈。所有这一切：拱顶、柱子、墙壁、窗框、镶板、门扉、塑像，上上下下都被粉刷得金碧辉煌。我们见到它时，已经有几分暗淡。到了公元一五四九年，就几乎完全被灰尘和蛛网淹没了，尽管那一年杜布厄尔还曾赞赏过它。

让我们想象一下这长方形的大厅里的景象：在寒冬腊月里，大厅里光线昏暗，那些身穿各种颜色的喧闹的人们沿着墙壁乱跑打闹，绕着柱子乱转。我们就会对大厅有个大致的印象。在这里我们来更为详细的描写它的细节吧。

毫无疑问，如果拉瓦亚克没有谋杀过亨利四世，那么司法官的档案室里就不会保存拉瓦亚克的诉讼案卷，而他的同谋也不会为了销毁罪证，气急败坏的来到司法宫，放火烧掉档案室，可怜的司法官就不会受连累，也就不会有一六一八年的大火灾了，古老的司法官连同大厅也就会安然屹立至今。我只要对读者说“你们自己去看吧”就够了，于是我们大家都省去了麻烦，我不用费心描写，你们也不用费心读。这足以说明一个真理：但凡重大事件的后果往往令人难以预料。

P4-6

长篇小说《巴黎圣母院》的作者维克多·雨果(1802—1885)是法国文学史上最伟大的作家之一，是法国浪漫主义文学运动的领袖，被人们称为“法兰西的莎士比亚”。雨果一八。二年二月二十六日出生在法国贝桑松的一个军官家庭，他的父亲曾被拿破仑的哥哥、西班牙王约瑟夫·波拿巴授予将军军衔，是这位国王的亲信重臣。雨果童年时期随父亲到过意大利、西班牙等地，一八一四年定居巴黎。雨果从小天资聪慧，九岁就开始写诗，十五岁写的《读书乐》受到法兰西学士院的奖励，二十岁时因发表诗集《颂歌与杂志》，被国王路易十八赐予年金。由于家庭的影响，雨果最初的诗歌大多歌颂保皇主义和宗教。他的第一部长篇小说《汉·伊斯兰特》获得了小说家诺蒂埃的赞赏。与诺蒂埃的结缘，促使雨果开始转向浪漫主义，并逐渐成为浪漫派的首领。一八二七年雨果为自己的剧本《克伦威尔》写了长篇序言，即著名的浪漫派文艺宣言。在序言中，雨果宣扬真善美与假恶丑对照的原则，反对古典主义的艺术观点，提出了浪漫主义的文学主张。这篇序言在法国文学批评史上占有重要地位。他的剧本虽未能演出，但他的那篇序言却成为文学史上划时代的文献，对法国浪漫主义文学的发展起到了极大的促进作用。

雨果从青年时代起就开始走上为社会进步而斗争的道路，几乎经历了十九世纪法国的一切重大事变。一八三。年七月，法国发生了“七月革命”，封建复辟王朝被推翻了。雨果热情赞扬革命，歌颂那些革命者，表现出强烈的反封建、反教会的思想。“二月革命”开始时，雨果已成为坚定的共和党人，并当选为制宪会议的成员，成为法国国民议会中社会民主左派的领袖。后来，路易·波拿巴发动政变。雨果立即发表宣言进行反抗，并参加了共和党人组织的反政变起义，但不幸遭到失败。路易·波拿巴上台后建立了法兰西第二帝国，实行恐怖政策，对反抗者无情镇压，雨果被迫逃亡到布鲁塞尔。在长达十九年的流亡生活中，雨果始终坚持斗争，坚持写作，以辛辣的政治讽刺猛烈抨击拿破仑三世的独裁统治。在这个时期，他先后创作了大量有影响的作品。他仅用了一百五十多天时间，奋笔疾书的杰作“命运三部曲”之一的《巴黎圣母院》(其他两部是《悲惨世界》和《海上劳工》)，充分显示了这个旷世奇才深厚的艺术功底。

长篇小说《巴黎圣母院》是雨果最富有浪漫主义特色的作品。小说的情节曲折离奇，紧张生动，变幻莫测，充满戏剧性和传奇色彩，艺术地再现了四百多年前法王路易十一统治时期的历史真实，表现了宫廷与教会如何狼狈为奸压迫人民群众以及人民群众与此两股势力的英勇斗争。小说充分运用对比的写作手法，揭露了宗教的虚伪，宣告禁欲主义的破产，歌颂了下层劳动人民的善良、友爱和舍己为人，作品处处闪耀着雨果的人道主义恩想光辉。

《巴黎圣母院》讲述了一段动人心弦的故事：一四八二年，巴黎圣母院里居住着外表和性格迥异的主仆二人——道貌岸然的副主教克洛德和畸形敲钟人伽西莫多。外表正经而内心邪恶的克洛德对在街头卖艺的吉卜赛姑娘爱斯梅拉达动了淫念，打发伽西莫多夜间劫持爱斯梅拉达，却被英俊年轻的卫队长弗比斯救出。姑娘爱上了弗比斯，但是，在他们两个人幽会的时候，嫉妒万分的克洛德趁机刺伤了弗比斯，却嫁祸于爱斯梅拉达，使她被法院判处死刑。就在她临刑的时候，一直在暗中爱慕着她的伽西莫多挺身而出把她救出来，并把她安顿在圣母院里避难。可是，狠毒的克洛德却唆使教会把爱斯梅拉达当成女巫，法院也不顾圣母院享有圣地避难权的惯例，决定逮捕爱斯梅拉达。那些与爱斯梅拉达患难与共的底层社会的好汉们前来营救她，却被伽西莫多误以为是官兵前来逮捕她，便拼命抵抗。后来，路易十一国王调兵遣将攻打圣母院，在一片混战中，克洛德趁机把爱斯梅拉达劫持出去，企图强迫她满足其兽欲，在遭到爱斯梅拉达的抗拒后，克洛德便把她交给了官兵，自己蹲在圣母院钟楼的顶上观看她被绞死的情景。亲眼目睹了克洛德恶行的伽西莫多义愤填膺，忍无可忍之下，一把将这个抚养他长大成人的副主教推下楼去摔死，然后独自一人去公墓寻找爱斯梅拉达的尸体，死在了她的身边。过了几年，有人在公墓里的一处地穴里发现了一男一女两个人的骨骼，那正是紧紧抱在一起的伽西莫多和爱斯梅拉达。

在这部小说中，雨果将反叛者吉卜赛女郎爱斯梅拉达和面容丑陋的残疾人伽西莫多，作为真善美的化身展现在读者面前；而把副主教克洛德和贵族军人弗比斯刻画成假恶丑的典型，代表着残酷、空虚的心灵和罪恶的情欲。无论是克洛德、弗比斯，还是伽西莫多或爱斯梅拉达，他们无一例外地经受了内心的分裂与冲突，无一例外地演绎了他们那个时代神权与人权、正义与邪恶、愚昧与求知以及黑暗制度与人道主义之间的生死搏斗，并最终迎来一个惨烈的结局。雨果将可歌可泣的故事和生动丰富的戏剧性场面有机结合起来，使这部小说具有很强的可读性。同时，浓烈的浪漫主义色彩和映衬对比的写作手法，赋予了作品强烈的艺术感染力。

《巴黎圣母院》描述的是一出典型的悲剧：叛教、淫邪的副主教克洛德不信天主教诲，偏信炼金邪术，在淫欲的驱使下为所欲为，最终导致他自己以及他所爱或不爱的人们的彻底毁灭——这是第一个悲剧。正义而善良的敲钟人伽西莫多，由于天生畸形并且又瞎又聋，不知道那些前来攻打圣母院的好汉们是为了营救爱斯梅拉达，因此错误地在前庭广场阻止他们，并与国王派来捉拿爱斯梅拉达的军队前后夹击，导致那些底层社会的“贱民们”被全部消灭，这是第二个悲剧。无辜的吉卜赛姑娘爱斯梅拉达是所有惨遭愚昧黑暗势力摧残的劳苦大众里的一员，代表着他们生动感人的形象，不管她怎样为自己辩白，也不管那些正义的人们怎样竭力救助，仍然逃不脱被绞死的命运——这是第三个悲剧。《巴黎圣母院》以感人至深的笔触刻画的就是那个黑暗的时代几乎所有的平民百姓都难以幸免的悲剧。而那个深藏在重重黑幕后面的国王路易十一，正是这个悲剧的最大元凶，那些无辜惨遭他所代表的黑暗势力摧残的民众就是这个悲剧的主角。

作为《巴黎圣母院》写作背景的圣母院，是一座哥特建筑艺术的宝库。雨果从少年时代起就对它抱有浓厚的兴趣。到了青年时代，雨果开始对它进行研究。他至少用了三年的时间，专门熟悉中世纪的法国社会，多次亲身钻进巴黎圣母院的旮旮旯旯，广泛阅读有关资料，全面细致地掌握了法国人引以为荣的这座古老建筑拥有的奥秘。所有这一切努力，均构成了他创作《巴黎圣母院》这部巨著的基础。得益于这些细致入微的亲身感受，雨果在这部小说中将这座著名的建筑赋予了生命的气息，在他的生花妙笔之下，巴黎圣母院有了特别的灵性。作为一部优秀的浪漫主义代表作品，《巴黎圣母院》汇聚了作者力求符合自然原貌的真实表达，以及对中世纪法国社会生活的刻画，它以浪漫的形式、动人的情节、生动的面貌，谱写了一曲优美而悲壮的命运交响曲。

雨果的文学生涯长达六十年之久，创作力经久不衰。贯穿他一生活动和创作的主导思想是人道主义、反对暴力、以爱制“恶”。作为十九世纪法国最著名的小说家、文学评论家、政论家、诗歌的革新者和浪漫派戏剧的创建者，雨果一生著作甚多，遍及文学的各种体裁，包括诗歌、戏剧、小说、文艺理论、政论等，作品包括二十六卷诗歌、二十卷小说、十二卷剧本、二十一卷哲理论著，合计七十九卷之多。

雨果一生追随时代进步的潮流，是法国文学史上一位具有革命思想的伟大作家。中国的广大读者亲近他，是因为他的作品艺术地展现了西方人和东方人都必须面对的重大社会课题：专制与人权、法律与公理、贫与富、革命与人道。同时，他又以清醒的社会意识、具有尖锐的现实意义的主题、澎湃的人道主义激情和灼热的理想，真切生动地描写了普通大众的苦难、挣扎与愿望，这不仅使西方人，而且也使东方人都能从中找到自己的身影，产生精神上的共鸣。作为文学家中最难能可贵的伟大社会斗士，他一贯支持殖民地、半殖民地人民的民族解放斗争；支持、讴歌争取民主共和的运动；反对侵略战争。一八六一年英法联军火烧圆明园以后，他拍案而起，发表著名的抗议信，愤怒谴责了英法联军毁灭东方文化的罪恶行径。他义正辞严地写道：“法兰西帝国从这次胜利中获得了一半赃物，现在它又天真得仿佛自己就是真正的物主似的，将圆明园辉煌的掠夺物拿出来展览。我渴望有朝一日法国能清洗罪责，把这些财富还给被劫掠的中国。”

雨果属于法国人民，同时也属于全世界人民。他的伟大精神、他的不朽作品，是全人类共同的财富。

编委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