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社会生活压力巨大，随着人的观点越来越开放，更多的夫妻接受了丁克家庭。我们还要不要孩子？各方意见争执不下。本书在最贴近现实、现状的社会问题下提出最普遍意义的关注：我们究竟要不要孩子?要孩子的意义是什么?我们可有勇气有能力承担一个新生命的到来?或者，可有权利把一个新生命送走?生，还是不生?然而，当一个新生命拥抱在你怀里，你又该如何承担神圣的母职?我们究竟如何树立“母亲”的概念及接受一份“天性”?承担母职和实现自我之间究竟还有什么选择?作者以她丰沛感性的文字记录了自己的切身体会和思考。

清淡中透露浓烈，温情中包含批判，是你，让爱了不起。

本书是作者深蓝，不，是母亲深蓝在小儿三岁时，以自己孕育、生产和抚养过程中的心理变化为隐线写下的艰难文字。因为博大、深沉，所以艰难。细细的，作为母亲特有的宽厚的爱，特有的慈悯的心，纠转了认为母性、婚姻不应成为自诩的项目的价值偏差，呈现一颗退出现代而又超越现代的心灵。同时，给我们一个机会，去发现我们视为荒芜之地的宝藏。这是孩子给予作者的礼物，更是作者给予我们的思考。“我期许，全社会都能诚实面对女性、母亲、孩子，帮助她们共度生命关口，面对生命阳光一起省思。”

 上卷 变成了河的女人

第一章 我究竟要不要个孩子?

1．缘起：迷路的精子和离家出走的卵子艳遇了

2．要不要生个孩子?

3．小面孔

4．人生并非非此即彼

5．儿子，我们订下了相会的密码

附录 

 一、生不生子，我们的自由选择

 二、生与不生的理由：我愿意这样生活

 三．女人生子，欲说还休

第二章 孩子是女人的乡愁

1．宝宝在路上，而子宫如夜

2．永难忘怀的“婴灵”

3．修行的九个月

4．“母亲”是有”乡愁”的

第三章 孕育·男女关系·家

1．一个孕妇最需要的是什么?

2．这一天终会来临

3．泪 

4．我们回家，从此成至亲骨肉

 下卷 你是一片深水湖

第四章 期望与福祉 

1．婴儿崇拜

2．心软心苦

3．独门神功，为母则强

4．这些耻辱令母亲心抖

第五章 鱼与熊掌能否兼得

1．亲子相守能多久？——与其晚生，不如早生

2．分身有术：有孩子也要有自我

第六章 爱就两个字：母亲

1．做母亲是回不了头的

2．上帝为你开了一扇门

3．我祈求

跋 天使吾爱

          3．小面孔

尽管我还没能学会爱他，但想到他被抽离我身体的时刻，我一样

感到窒息，感到胸口很疼，像有玻璃的碎片轻轻地划过。

其实我也爱小孩，只是我实在想逃避。

看过许多文章讨论过，追索一个孩子的生命究竟始于何时?堕胎是否涉及谋杀?此时此刻我却毫无说理的能力。心中所能想到的只是我是否能熬得过这一种“古老的女性挑战”。我这才发现，我是多么的懦弱啊!

感觉，刺激着每天的情绪。在每天睁开眼的第一刻，我想到的都是：“不要了吧!”

亲骨肉的肌肤之亲，是无法形容的。好像试图作最后一次努力的反证，特意站在妇产医院的大门口，看到那些万般辛苦之后，会有的实实在在的果实。

我，虽然有些贪玩，虽然觉得“事业”一项担子很重，似乎“母性”不强，但是，拥抱一个亲生娃娃的滋味，亦油然而生。

理性与感性的交战，面临抉择的长期紧张，使人像一只胀满的气球，别人眼中变得异常凌乱、打扮懒散、寡言少语的我，已经到了崩溃边缘。

我又去看油画作品。一直喜欢看“圣母圣子”的油画，喜欢看玛利亚作为一个母亲的样子，安静的、甜美的，有一种天长地久的意味。

一个古代母亲和一个现代母亲在神态上并没有很大的差别。看着她的孩子，她永远深感安慰，同时又含着最大的包容。

我把克里姆特《希望(之二)》中的她放在书桌上方，每时凝思，是因为她如此夺目和绚丽，她在一片枯索板结的岩石中出现，而她开辟了一条河。

河流中其实不止她一个，有很多女人。她们低头看下面，看自己的身体——那明显膨胀开来的怀孕的身体，那里面的生命。在坚硬的岩石间，她们硬是撑出了这一线天。

她和她们又有所不同。鲜艳的衣裙从她的肩膀垂下来，搭在她凸起的腹部上。她比下面那些受挤压的女人更少烦恼和压抑的神情，更多坦然和平静。

是因为，生命之流已从她身下滚滚而出。

我在这条长河里已徜徉了一段时间。在源头，我看到那个有肉球一样身体的人类始祖母。我看到她一点一点地变，像一个百变女郎。我看到她的身影和灵魂在各种不同的情境和时间里掠过，留下强大的生命基因。

她使希望的河水浸漫了人类生活的每一寸土地。

不错，她是生命之母，直到今天她仍然承担着这项必然的使命。没有人能替代她。

她低头向下，看那已流过的河水，河水的汹涌和带出的杂质。她怀着母亲般的纵容看它们，知道这一切都是过程中的必然。

我似乎还看到她仰起头，河流在她仰头的瞬间延伸。她身处其中，我也一样。过去的流水正冲击着我们，并把我们带向未来。

其实，自知道“他”存在的那一刻起，无时不渴望见到他。

无论走到哪里，我都感到体内有一种微响，心里老涌动着一阵又一阵不知如何是好的，很女性、很母性的那种温柔感与恐慌感。

只有刹那间柠檬酸涩的寒战，才能真实地诠释这种悸动的心情和感觉。

凡美的事物是否都如此：实在从未见过，却又像曾经见过般的眼熟。

我已经主观臆断了他的模样——小孩明媚、灵气，眼睛像雨后的天空澄明无染；粉红丰润的唇，能使天使懒得天使；唇边有一双酒窝，能让魔鬼不再魔鬼。

他还善撒娇，也爱哭，哭的时候像溶化了的蜜糖。

而且我敢断定他已得到了我的感应，我烦恼忧郁，他也有一份恐惧，有伤怨。我曾尝试着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心里唤他，我叫他小面孔，他竟回应了我的呼唤，以我认为的小小心脏撞击我。

那实在是令人做梦般的一种存在，那种感应不是人间所应有的。如果我执意不让他来到这个世界，我岂不是个真无情的冷酷女人?若执意忧怨，那么他也将在物质不灭的宇宙终生受尽委屈与不甘。

据说女人一生下来就是一位母亲。先是她布娃娃的母亲，然后是丈夫的母亲，最后是孩子的母亲。但面对这最后一项美好而神圣的职责，我竟然对自己毫无把握，甚至无法接受这一事实。母亲，是多么神圣的字眼儿，它的内涵与外延，任何文学的语言都无能为力。我不能亵渎它，我的选择竟是逃避?!

在多少的犹豫之后，在情感的留恋与清明的理性交融之后，我就兽与旁人一起谋杀掉他?!他，我生命中曾经的孩子，没有一丝一毫抵抗的能力，就像一朵小花无奈地在雾中消隐；像一只小红狐，在我生活的甬道口一闪而逝?!

生命果真如此轻易，轻易得不留痕迹?!

尽管我知道生活中总要失去许多东西，也会得到许多东西，没有什么不能没有。但他毕竟不是一样东西，他是稍纵即逝的生命。一次决断，就是对他永远的放弃——如果我们真没有缘。

尽管我还没能学会爱他，但想到他被抽离我身体的时刻，我一样感到窒息，感到胸口很疼，像有玻璃的碎片轻轻地划过。

尽管他还只不过是一绺小小的飞絮，但确确实实已软软地落定在我心间，使我常常从这个梦跌进那个梦。恍恍惚惚之中，我若弃他而去，他将永远在雨中淋着，以一片荷叶遮雨，或在风雪中单衣薄衫，蜷缩在别人的屋檐下，以一双哀怨的眼睛注视我。我的心在我的残酷与自私面前失声痛哭。

小面孔，莫不是我们果真今生有缘，你才前来投胎?

你就这样牢牢地藏在了我的心的最深处?!

如此反复、挣扎，终于——我投降。

P10-13

       宝贝，你是小河的水温柔的风

那一个晚上，确切地说，是2003年6月24日的晚上，一名护士从我的体内将一个满身血污闭着眼睛大声啼哭的婴儿抱了出来。我知道这就是我的孩子了，那真是个只属于我的晚上。

至此，我才终于彻底体悟了什么叫男欢女爱，什么叫爱情的结晶，不过是一个由疼痛、伤口、污血交织而成的心灵上的打击。然而，正像鲁迅所说：世界是产妇，有污血也有婴儿，在疼痛、伤口、污血交织而成的心灵的打击中有我可爱的儿子。女人生来如此。而孩子，一旦被女人抱在怀里，便被万般迷恋。

我迷恋我怀里的小人儿。想不到他是这么小，小得足以令我对将来的展望甚至连我自己也搭进来，都寄托在他的身上。是的，从我能怀抱这个小人儿开始，我就将对未来的所有的抒情和想象都寄托在我怀里的这个小小肉团上了。

小露说我做了人妻又成为人母，实在是人生的至福。我很感动。

出院时，我们抱着儿子回家，燠热的太阳隔着玻璃照进车里，晒着孩子凝脂似的粉嫩脸颊，这个降临人世刚刚六天的小生命，他还在我们的怀中安睡着，他只能以他的全部——他的脸庞，他的小手，他的呼吸，他的皱眉……向我们提示他的请求，向这个世界提示他的存在。生命对我而言，掀开了它的另一个全新领域，和另一个生命的全新领域，我不由自主地，俯向他的小脸，我几乎真实地接近了幸福的巅峰。

我从来不知道做母亲是一种这样伟大的幸福。

虽然也恋爱，也结婚，但是我抵挡不了某种惆怅，我希望我这一生是安静的、简单的，我可以永远穿着端庄洁净的碎花衣裙，漫行在没有尽头的林荫道上。而孩子，是一片不能宁息的热闹与喧腾吧?事实上，当孩子已经在我的肚子里上下翻腾的时候，我却还在想我为什么要小孩子这个事实。为了做一个完整的女人吗?为了老了以后有人照顾?或者担心刚刚买的新房可以让一个人继承遗产?……这些想法我自己也搞不清楚，颠三倒四的。朋友们在电话里感叹我怀孕了而一连用了好几个“好怀念呀”，我就想我也有许多怀念的事物——我怀念再回到十几岁，拥有长长的单身的时间，我怀念再回到怀孕前，拥有长长的不必承担辛苦的两人世界……我的罪恶感重重的。

事实上我开始搞不懂自己。搞不懂我为什么在怀孕以后便对世界渴求有更多的爱。我和别人发脾气，在还没有难受到不能做事的时候，单位里的工作把我弄得前所未有的狼狈，我平生第一次如此厌恶自己。小孩子已经到了胎教的时候了，我却仍然只知道看重自己的心情，我时常抑制不住心情的大起大落悲悲喜喜……有时候当我抚摩肚子时，正在动着的孩子会停下来不动，我想，那是因为小孩子知道你不爱他，不珍惜他，他不想和你有交流……这样想时，我的罪恶感、羞耻感甚至犯罪感就更重了。

直到那一时刻。我在声嘶力竭的恐惧挣扎中躺在手术台上，直到那名护士将一个满身血污闭着眼睛啼哭的婴儿从我肚子里抱了出来。

我恍若隔世。

我望着我的床头边、医院摇篮里盖着碎花小被恬睡的儿子，忽然觉得小河的水温柔的风开始流淌。正值“非典”的产院，无论白天黑夜都不让家属进来照顾，夜里孩子饿得直哭，我也哭，我想我此生都不会忘记最初的几夜：小人儿他那小小的身子躺在我的枕头旁，因为怕干扰他，他独自盖一张小被子，灯光调得很暗，我不能自已地久久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寒冷或者孤单，会不会半夜醒来，无法看清妈妈、触到妈妈的温暖而害怕……我怎么能不看着他而独自睡去?

爱意太浩瀚，我承受不住，泪水常常不自觉地涌出来。

世上有许多感情都可以是先验的，唯独母爱不可以。我想我终于理解了．没有做过母亲的人永远不可能真正地体会到一个母亲的感受。无论一个女人过着多么自由快乐的生活，只要她不曾生育，生命中的另一个领域对她来说都是永久性地关闭的。

从前我是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自己体内还潜藏着这样的伟力，那种深沉的母性冲动一旦苏醒，仿佛在转瞬间充满了我的一生。生命中又开始充满了弥足珍贵的时刻。这是儿子的馈赠，也是神的馈赠。我很高兴地发现，在拥有这些时刻的同时，我并没有失掉原来的自己，只是更丰富了，我对生活的所有触角变得更温柔、更敏锐。

有时，在万籁俱寂的午夜，因为喂奶或换尿片而非常疲劳了，我也会想，我是不是丢失了什么?丈夫说，生活中没有什么不需要付出代价。是的，与我得到的相比，这个代价是如此轻微。

张爱玲说：“造人是危险的工作。做父母的不是上帝而被迫处于神的地位。”我想，张爱玲也许错了，人不必生而为神才有资格“造人”，孕育与养育一个生命所带来的喜悦、振奋、思虑、牵挂……正是人之为人不可或缺的部分。当我躺在手术台上清晰地听到儿子的第一声啼哭时，所有往昔的迟疑与迷茫瞬间远去，只余下此时此刻，永铭于心。

孩子，让我告诉你，因为有你，我不再是春风里柔弱的花，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变成一枚成熟健康的果，担一肩风雨。

因为有你，我不再惊悸，不再在打雷的夜晚害怕，也不再在阳光下支离破碎。因为我明白，我已经有了世界上最强大的武器，它的名字叫母亲。

多么好，你是一个男孩子，这个世界应该会多一个男子汉，正直善良，勇敢专情，富有正义和创造力量。

我的小男孩，你会一天天长大。

你就是天下母亲们一页页翻下去的时光之书。

                     深蓝

                     于2006年7月补记

        天使吾爱

这是一本让我写得很艰难的书。艰难，是因为我太想完全表达自己要倾诉、要探讨的所有。可是，竟然会出现笔力不逮。

譬如，养育一个孩子所要付出的精力、金钱，这方面我竟然没有深入去探讨——是有意的回避吧，因为，听到了太多的抱怨倾诉，看到了太多的现实例子，包括自己的真实际遇体会……常令我语塞，无语面对。

只能说，我们在今天做母亲，做父母，真是太辛苦，所须付出的太多了……

可无论如何，有孩子的女人，还是天下最幸福的，声声呼唤至爱小人的名字，竞似音色流转，口留余香。

身边有多少女人在我面前进退两难，不知要还是不要孩子，我只能对她讲几件熟识的人和几个小小孩儿的故事，我抑制不住。

一个女友，爱上了一个家境很不好的男人，那男的上研究生的时候，她只好放弃了大学自考，下了班，还在街边卖羊毛衫赚钱供他上学，没有一个女孩会在还未嫁一个男人前就定期给他在乡下的寡母写信寄钱，可我这女友做到了……她结婚了。很快就有了孩子。

——这是真的，爱情不是我们的想象。小说电影里的一幕真的在她身上铺展开来：那男的丢下儿子丢下房子，离开了她——外边有了更风情的女人。

她重新在这个城市里过起了单身的日子——呵，不，她身边多了一个小人儿。她有时会给我聊聊那个小家伙——“两岁零三个月的时候，带他出门，走累了，就已经知道在路边招手叫的士。的士迟迟疑疑地靠过来——原来是真的。——问他，他说不想让妈妈走累了还得去抱他……”

“上幼儿园，他天天回家都对我说：‘妈妈你不用担心，我在那里可好了，老师最喜欢我……’有一天，碰到他的同班小朋友，小孩子告诉我说：有一回，他小便尿在了教室地板上，老师用鞋底狠狠打了他的小屁股……”

“……”

在她琐琐碎碎的絮说中，我看到了这个小人儿，他好象是上天安排了来疼妈妈的。一个女人，她等待她青枝绿叶的爱情，等啊等啊，没有等到，却等来了一个小天使，挥着小手欢天喜地地扑到她的怀里，叫着：“妈妈，妈妈!……”

女人涕泣着把他抱起来，抱紧他，用比爱情更深刻的吻来吻他。曾经的伤害和遗憾，无论多深都被他抚平弥补，过去的事哪里还会难于释怀，只要有他，只要他在。这就是上帝怜悯人类的证据——孩子是上帝怜悯人类的证据。

她说：然后，你就会活得很健康了，从前那种动不动就不想活了的念头就再不会有了——因为，有人叫你妈妈，他对你的需要绝不少于你需要他。

听过一个男人的诉苦：“说心里话，我一次又一次，多么冲动地想离婚。可是，我没有勇气——我的三岁的小女儿趴在我肩上，那温软的小小身子，放心地、信赖地、交付在她爸爸宽阔的肩上，我甚至可以轻轻闻到她那动人的香薰的呼吸。那小身子弱小、毫无戒备得会令每一个大男人心痛。——顺便补充一句，那个棉花糖一样的小小人儿，她长得多么美，她集中了父母所有的优点，她是那么乖，天使也不过如此可爱。……时至今日，我是终于想明白了，人的感情真是一种很斜门儿的东西。女儿就是男人们心里的一支小蜡烛，带给他们温柔平静的光，当然同时也留下了摇摆的阴影，叫我们的心情没法承受。”

——从那一刻，将终生有个女人，成为“套牢”一个男人的心的最后一个“情人”。

还有一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子，她这样描绘与小侄儿相处时，那个影响了她内心的过程。“那天下午，不知为什么，他突然变得好乖，跑到我面前，给我唱了一首歌，然后爬到我腿上用他的小脸蹭我的脸，我的手托着他的屁股——棉的开裆裤里露出的热乎乎圆滚滚的屁股，突然之间，像有一股电流，直冲上我的头顶……”

——她潜藏的母性从此觉醒。

还有一个非常贪玩的年轻男孩，有段时间，与姐姐及姐姐的小孩同住。开始是厌烦的，因为那小女孩总是哭闹，生病。然后他们混熟了，他教她数数，一起做仰卧起坐。小女孩知道在他出门时拎来皮鞋，在他午睡时拖出毯子。他觉得快乐、好玩，然而渐渐地他感到忧虑，他想起姐姐和姐夫的暴躁性格，以及所面临的经济困境。他心中沉重，因为他想到了这个孩子的未来，想到了一个成年人的责任。

——从那一时起他长大成人。

谨以此书献给我的儿子。

天使吾爱，愿上帝保佑你我这份尘世缘分。

                深蓝

                2006年7月小儿病中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