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球化席卷世界的今天，地球上再没有哪里是与世隔绝的桃花源，即便原始自然如老挝，也要陆续被世人检阅其旅游魅力。作为一个纯朴清新的东南亚国家，老挝的诱惑力自有独特之处。它不以繁荣发达取胜，其资源在于浑然天成的自然环境、温和平易的民俗风情，让人们在游历了奇山大川、古堡名城之后，有一个歇歇脚、喝口水的青青客舍。《老挝落尽繁花》便是一个中国外交官夫人在老挝生活两年对她民俗风情、百姓生活的体验、感受，文笔清新，引人入胜。

一个中国外交官夫人在纯朴清新的佛教国家——老挝生活了两年，对她民俗风情、百姓生活有一定的体验、感受，她将这些感受到的老挝诱惑力用清新的文笔描绘出来，将老挝的自然的状态带给国人，其文引人入胜。是东南亚文化研究者了解老挝的一本佳作。

自序

尽在山水景致中

 世外桃源

 泰国在对岸

 古都

 南方的山水

 塔銮

 南俄湖

 凯旋门

 老巴哥

寻找并发现

 今天的万象

 美食之三分天下

 细说老式饮食

 银器、木雕和织物

 天堂赌场

 老市场

 中国城

 另外一种市场规则

动起来

 化缘

 只是虚惊一场

 水花四溅

 我的高尔夫

 去剪头发

 大婚之日

 除蚁记

人物志

 女学生

 外国人

 人妖的心情

 庙里有和尚

 飞车党

 阿伦

 娘松

岁月静好

 吃早餐最美的地方

 雨季再来

 想要爱榴莲

 我爱椰子

 山竹和菠萝

 空气中的味道

 木瓜、芒果及其它

 簪芭花和风凰木

 没有冬天的日子

附录

古都

琅勃拉邦是1975年老挝君主制被推翻之前王国的首都，1995年被列入联合国世界文化遗产名录，对很多旅行者来说，故都琅勃拉邦比首都万象还要有名。

一般而言，故都大多已是明日黄花，古都却可能老树逢春正当年。对一个城市而言，被称为古都是荣耀，被称做故都，就有廉颇老矣的感觉．琅勃拉邦是严格意义上的故都，我却更愿意称它为古都，虽未能老而弥坚，却不愧风韵犹存。如果琅勃拉邦是过了气的贵族，万象只是没有根基的暴发户。这座城市，依然有王者的风范和长者的权威。

很多年前，我们从万象开车去琅勃拉邦。路途并不算太远，五六百公里而已，但因为很多是盘山路，开车过去也要十个小时以上。让人胆战心惊的不止是盘山路，平坦的路段也有危机四伏。在万象和琅勃拉邦之间的某个茂密的丛林里，有苗族的反政府武装，他们荷枪实弹、全副武装，不定什么时候就从高高的山岗冲到公路上，杀人越货，无恶不作。

我那时还不知道厉害，看到路边有一丛开得正好的芦苇，就叫司机停下来拍照。司机是个老实的老挝人，虽然战战兢兢地停下了，却在旁边不停催促，说快点快点，苗人要来了。我一笑置之，不以为意，依旧慢吞吞的。上得车来，司机大汗淋漓，双手还在发抖，剩下的一段路开得飞快，嘴里还嘟囔着。

我们还一直取笑那个司机小题大做，直到两年前，真的出事了。这次被打死的不仅是老挝人，还有几个西方游客，是反政府武装的示威之举。那条路因此被严肃认真地认为是不安全的。但是，没过几个星期，老挝人又兴冲冲地往返其间；没过几个月，游客们也忘了怕了。来往万象和琅勃拉邦的长途汽车仍然生意红火，一天十几个班次。那个可爱的老挝司机，却于几年前生病去世，我也再没有去过琅勃拉邦。

琅勃拉邦和万象最大的不同，在于它很有规划而且整齐。街道、建筑和寺庙各安其位，小巧玲珑又像模像样。万象之所以不像一个城市，是因为它太随便：这里一个小楼，那里一座小庙，既不知道哪里是市中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算出了城，琅勃拉邦就精致得多。两相对比，不由让人觉得城市也和美女一样，没有丑的，只有懒的；就算天生丽质也还要梳洗打扮，不要说本来就是乡野村姑。

乡野村姑当然有她的可爱，但让人一见钟情的，永远是水莲花一样含羞娇嫩的少女，有些许矜持，却带着不自觉的美。

入夜的琅勃拉邦更有风情，白天的热度散去，却并不凉气袭人，只有花香撩人。小酒吧亲切待客，平易近人，丝毫不咄咄逼人。

法国殖民者留下的印记处处可见，从建筑到街道，从风俗到饮食。整齐的小街上，咖啡店、小酒吧比比皆是，环境清幽，设施完善，不过还是看不到老挝人的身影，偶尔的一两个，也是陪同或翻译。老挝人就喜欢吃简单的糯米饭，不喜欢花里胡哨的东西；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跟他们没关系，是奇怪的西方人吃的；西方人吃的东西不仅奇怪，而且很贵，他们为什么要花冤枉钱；即便有冤枉钱可花，他们也不愿去凑这个热闹，老挝人就跟老挝人好好呆着，混到洋鬼子里做什么。

他们对外国人的态度还处在敬而远之的阶段，比起一些人的痛下杀手狠宰一顿尚有距离，更不提什么跟国际接轨、与列强抗衡。

大家都知道自己是谁，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不是很好吗？最怕那种既不如人还不服气的，凭空添了多少乱。老挝人可爱就在这里：我承认不发达，我羡慕你，可同时我也很快乐很满足。

古都当然有皇宫。琅勃拉邦的皇宫小巧精致，没有泱泱大国的排场，只有实用主义的舒适和简洁。老挝常年如夏，抗寒从来不是问题，问题是如何避暑。四面通风、陈设简单的房子是最好的选择。有人拿中国的故宫和琅勃拉邦的皇宫比较，说这个皇宫太简陋，不像一个皇宫的样子，然后撇下嘴，一脸的不屑。这副嘴脸，不要说老挝人不高兴，我看了也别扭，凭什么哪儿的皇宫都要跟中国的一样？而且，整日高兴推翻了三座大山，推翻了残暴的封建帝制，又从什么时候起，皇帝的寝宫成了他流着口水夸耀的资本？

走出琅勃拉邦皇宫，过一条马路，就到了一个皇家寺院。老挝的佛塔喜欢用金黄色，以前甚至用纯金粉涂上，现在金粉早已被剥光，涂的只是黄色染料．但是在阳光下，特别是夕阳西下的时候，在小山上茂密的树林中，露出金黄的塔尖，那炫目的颜色对比，那庄重的气氛，也不禁让人屏气凝神，耳边仿佛传来诵经声。

佛教讲究因果报应，在那个皇家寺庙里，也有一个模拟天堂和地狱场景的石头建筑。建筑是圆形密闭的，里面黑洞洞的，有狭窄的台阶，往下走是地狱，往上走就是天堂。地狱里自然少不了煎人砍人的血腥场面，天堂里就是歌舞升平。我在天堂地狱的人口，猛一抬头，被狭窄逼仄的小门狠狠地撞了一下，眼前冒了几颗小金星。

虽然我谈笑自若地游完了天堂地狱，但是脑袋上火辣辣的疼痛感时时提醒着我，是不是自己做了什么坏事被发现了，被神灵小小地教训了一顿。教训完之后，剩下的旅途果然又顺利又舒畅。只是以后每当想起琅勃拉邦，我就要摸一摸头顶，看那小鼓包还在不在。

除了皇宫和寺庙，到琅勃拉邦必看的是光西瀑布。就像老挝几乎所有的东西都要比中国小一号，这个瀑布也安不上宏伟壮观的名头。它是清秀是雅致，是经典的小家碧玉。大珠小珠依然落在玉盘里，风声水声也响在耳边，湿了衣襟挽了裤腿，就可以跟它亲密接触。瀑布周围是葱茏的绿树，在这里照相，背景像极了小时候照相馆里摆着的、今天艺术照雏形的布景，可这是如假包换的真实，可以从照片里出来，又可以从照片里进去。

琅勃拉邦有两样东西是一定要吃的。一样是嚼不动的牛皮糖，一样是一碰就碎的青苔。牛皮糖的适应面比较窄，吃得动就吃，吃不动只能怪自己牙口不好。青苔就老少咸宜，完全是绿色食品，又环保又健康。唯一不符合健康理念的，是它们一定要油炸过才好吃(我没吃过水煮青苔，不知道煮了会不会烂成一团糊糊)。撒一点芝麻，扔到沸腾的油锅里过一圈，出来放到盘里，绿油油的可爱，咬一口，清脆可口，味道丰富细腻，确是美味。

琅勃拉邦的旅馆亦比万象的有品位，有的甚至称得上奢华。好的旅馆竞有中国江南水乡的味道，里面有小桥流水奇花异草，推开窗户就是美景，房屋配合整体环境布局，成为整个景致的一部分，颇有大家风范，是优秀建筑师才有的理念。这也是我在琅勃拉邦见到的最有所谓国际品质的地方。

琅勃拉邦在老挝的北方，气候比南方炎热的万象更为宜人。不论从哪个角度，琅勃拉邦都比万象更适合居住和旅游。我不想它永远是故都，希望有一天它还是古老的首都。

我简直是在不遗余力地夸赞琅勃拉邦了，虽然只去过那里一次。然而在心里，仍然对万象凌乱繁杂、小模小样的大街小巷怀着熟悉和亲近的情感——是一种只许我说不好，不许你说不好的偏袒和保护。对一个城市的感情，也像对人一样，见到美女固然心动，但想到日日操劳躲在厨房的自家婆娘，心里还是弥漫着带一点心疼的依恋。P9-13

在全球化浪潮席卷世界的今天，地球上再没有哪里是与世隔绝、未被发现的桃花源，即便原始自然如老挝，也在逐渐被世人检阅其生态和旅游魅力。

作为一个纯朴清新的佛教国家，老挝的诱惑力自有独特之处。它不以繁荣发达取胜，不以人文历史占优；其资源在于浑然天成的自然环境、温和平易的民俗风情，让人们在游历了奇山大川、古堡名城之后，有一个歇歇脚、喝口水的青青客舍。

在这样的客舍里，可以采一支莲花，听两声蛙叫，看头顶的数千颗星星闪耀，退隐山林不再是口说的理想和言语的机锋，那时的心情，可以口角噙着清香，对着月吟。这本书的大多文章，就在这样的心境下写成。

老挝有一种开得铺天盖地的草花，颜色艳丽；说是花，其实是叶子。只是长成了花的颜色，不然不会那么茂盛。它们会随时跳出街边墙头，飞入寻常百姓家，带着浓厚的平民气息。它们的张扬，只是一种气势而不是气质。初见这种花，并未被其打动，只觉得纷乱嘈杂，不过是人多势众的千军万马，缺乏精英和贵族的精致与优雅。忽一日，下着小雨，看到满地的落花，渐行渐近，散漫缤纷，那一地的红消香断依然是凄美冷艳，雨丝扑在脸上，又几欲迷离了双眼，终于触发了怜惜的情绪，开始爱这种普通且平凡且多如牛毛的草花。

我对老挝的情感，类似对这种花的情感。初看上去，无甚特别；细看之下，也无甚特别；只是时间长了，情感就化成丝丝缕缕，连绵不绝，挥之不去，招之即来。

我在老挝一共呆了六年半的时间，和她一起享受着我的青春年华。早晨起来的时候，总可以听到各种鸟声，还有几只熟悉的狗，断断续续地说着梦话；太阳一开始就很热烈，让人不能逼视；大多数时候，在树欲静的时候，风也就止了，清澈的天空没有一点杂质，连白云也没有，偶尔有的白云也是不动的，就像是什么也不懂。

我总是仰着头走路，不管是在白天还是黑夜。如果是在白天，就避开太阳，寻找绿树和蓝天；如果是在晚上，就直视着月亮和星星，从这一颗到那一颗。脚下的路是从来不用担心的，眼睛在看着天的时候，也有一种直觉，不至于走歪了，或者摔倒。

总是看着这些不肯开口的存在，并不为寻找灵感，也不再有一惊一乍的感动，时间长了，成为生活习惯、就像枕边的一本旧书，已经翻得烂熟，每日睡前，只看看封皮就已经足够，内容早巳化在了心里。

想起古时候的才子佳人，独上西楼，对景伤情，其实他们的情，伤得那么不具体；那时的感受，也未必是事后敷衍成篇时的细腻和动人，毕竟月亮为每个伤心人而圆，为每个有情人而缺。不具备文学敏感的人，也能体会到其中的安抚写成美丽文章的人，却很难从中得到完全的满足。

即便是如老挝清朗的日月繁星、即便是面对令人屏息的美景，所有的感受也不过是个人的。可言传之处，不在于词藻秀丽；能意会之人，不在乎身处何方。

养在深闺不被人识的，未必是美女，相同的只是欲说还休的心情。不管是大美女还是丑媳妇、不管要见的是白马王子还是凶恶公婆，天生的丽质固难自弃，那一低头的娇羞，却也不会因为资质平平而失去了颜色。

所以我不会粉饰我爱的老挝，我只爱她自然的状态。在别人眼中不美的，在我的眼里也许美不胜收；别人为她遗憾的，也许我会为她鼓掌。

常听有人说，老挝这么小的地方，这么少的人口，又有不错的资源，如果集中投入大量的资金，不愁短时间内发展不起来。可是发展了又如何？这个世界难道还缺少发展后的国家？去看看老挝人，他们是贫穷但快乐着；在他们快乐的心里，所谓的贫穷显得那么微不足道，贫穷总是相对的，快乐的感觉却一直绝对而且真实。  我在老挝也很快乐，但我的快乐里夹杂着虚伪的惭愧。我肆意享用着人家的资源，从清新的空气到清爽的蓝天，从善良的人们到纯朴的氛围，却始终只是挥霍着自己浪漫幼稚的情感，不能像他们那样满足于简单的生活。洗尽铅华、没有欲求，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

等有一天，我真的成熟了，再回到老挝，也许还会有别样的滋味上心头。那时候，希望这里天还是一样蓝，草还是一样绿，而我，也能够清醒地卧在荷花池畔，细数池中一个个含苞的精灵，让心思沉下去，再浮起来，直至安静地睡着。至少，不再是像现在这样的过客。

感谢看着我远行并为我祝福的父母，感谢一直陪伴在身边的丈夫。

还要谢谢在老挝的同事和朋友，张扬为本书提供了部分照片，在此一并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