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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希拉克传(1986-2006)/领袖文库
分类 文学艺术-传记-传记
作者 (法)弗朗兹-奥利维埃·吉埃斯贝尔
出版社 世界知识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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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编辑推荐

本书通过希拉克先后同密特朗总统、巴拉迪尔总理、若斯潘总理、朱佩总理、拉法兰总理、德维尔潘总理、戴党(人民运动联盟)主席萨科齐等政要进行合作或斗争的主线,来描述他从1986年至2006年的20年人生。

本书由法国著名记者独家跟踪采访希拉克数十年而来,书本首次披露希拉克同法国新任总统萨科奇30年关系史,许多实景描述是任何同类书中找不到的。

内容推荐

本书原名《总统的悲剧:法国政治生活场景 1986-2006》,法国著名记者独家跟踪采访希拉克数十年,实景描述任何同类书中找不到的故事内幕,首次披露希拉克同法国新任总统萨科奇30年关系史。

该书在法国面市六个月销售42万册。

目录

译者的话/5

蔺专/9

第1章 博物馆的守护人/1

第2章 法兰西的新思想——“两不主义”/6

第3章 “奥尔纳人的国王”/13

第4章 马失前蹄/18

第5章 羞辱勒庞/22

第6章 疲惫不堪/27

第7章 “戴铁面具”的长女/32

第8章 克洛德和萨科齐/36

第9章 “满月”的阴谋者/42

第10章 马约的启示/47

第11章 德斯坦重返政坛/52

第12章 巴拉迪尔的梯子/57

第13章 密特朗时代的终结/62

第14章 第一道裂缝/68

第15章 “女婿先生”的死亡之谜/73

第16章 马扎然首相的幽灵/78

第17章 巴拉迪尔的探戈/83

第18章 假朋友的悲歌/88

第19章 被剥光枝叶的橡树/93

第20章 基督山伯爵的神秘靴子/99

第21章 密特朗的王储/105

第22章 亚伯的眼睛/111

第23章 奇迹的发生/117

第24章 春天的加冕/122

第25章 爱丽舍宫的鸭子/127

第26章 “巴拉迪尔综合症”/131

第27章 巴黎公墓/137

第28章 射击场的靶子/142

第29章 孟戴斯主义的终结者朱佩/147

第30章 法兰西喜剧/152

第31章 替罪羊朱佩/157

第32章 “活死人”战略/162

第33章 “世界麻烦制造者”/166

第34章 清理旧账/170

第35章 冒充好汉的德维尔潘/176

第36章 “愚人节的玩笑”/181

第37章 神经错乱/187

第38章 傻瓜的不幸/193

第39章 爱丽舍宫的孤家寡人/197

第40章 “共处”总理若斯潘/20l

第4l章 跟着领头羊走/206

第42章 塞甘的香肠/212

第43章 萨科齐的蹦床运动/218

第44章 彻底的左翼纲领/224

第45章 公私不分/228

第46章 打开潘多拉盒子/233

第47章 “不自爱的男人”/239

第48章 希拉克夫人的本性/246

第49章 德维尔潘的战略/253

第50章 善与恶/259

第51章 “老人”希拉克的复活/267

第52章 勒庞的返老还童/273

第53章 拉法兰总理/278

第54章 贝鲁的白翎饰/283

第55章 法国现状的暴政/287

第56章 萨科齐的愤怒/292

第57章 希拉克的外交战/298

第58章 脱下面具/304

第59章 萨科齐的“老虎”爪子/310

第60章 为了抢班夺权/315

第6l章 “乌鸦”的叫声/319

第62章 “什么事都不干的”拉法兰/324

第63章 路口/330

第64章 “自我任命”总理的德维尔潘/335

第65章 “华丽的鸭绒”政策/341

第66章 嗣子之战/347

第67章 夕阳西下/352

第68章 在火山上/358

结束语/365

试读章节

马尔罗说过,60年树人。而今,巴黎市长希拉克已经年近花甲,57岁了,他的形象仍未变得完美无瑕。无疑,这就是他无法做到自爱的原因。

希拉克对待自己的态度不是自我憎恶,而是自我轻蔑。他感到自己虚度了一生,所以自愿怀着伤感的心情同来访者坦减相见,而这种伤感又往往变成了自我贬低。

“我把一切都错过了,”希拉克有天晚上沮丧地对笔者说。“从专业方面来说,我的挫折是潜在的。至于我的个人生活,则像是一场海难。为了当上共和国总统,我在30年前就牺牲了自己的家庭。唉,我在这两个方面都遭到了挫折。我现在不是总统,但我却失去了家庭。”

“失去了家庭?”我问道。

“是的,失去了家庭。我认为,我永远不会找到自己的家庭。我从来都是把家庭放在政治生涯的后面。”

希拉克现在戒烟了。这样做并未提高他的士气。为了考验自己的意志,希拉克总是在办公桌上留一包烟,并在床头柜上留第二包烟。他坚持戒烟,但体重却有所增加。希拉克徒劳地提高自己的裤子和勒紧自己的皮带,肚子在皮带下圆鼓鼓地增大,这便成了他自我同情的另一个理由。

希拉克很想放弃一切,甚至很想放弃他的巴黎市政府。“我受到了弗朗索瓦·密特朗的蒙骗,”希拉克在同日晚上对笔者说,“我不够工于心计,也不够虚伪,所以不足以成为一个高级政治家。我缺少某种东西——一种由恶习和自信交织在一起、造就伟大命运的东西,而且永远也得不到它。我认为,今后我将到私营部门去供职。”

希拉克设想自己去做一家银行或工业企业的老板。“说明理由,进行动员,获得发展,这些我都会做,”他坚持说,“我摆脱困境的能力不比别人差。”希拉克更想到一家应以这种方式或那种方式同艺术打交道的公司去供职,比如到一家拍卖行去工作。那好吧,他将不会挑剔。

在此期间,希拉克的亲信们为他发愁。作为曾与希拉克同甘共苦的战友,皮埃尔·马佐记得,1988年夏天,他经常听到希拉克像挨打的狗那样,带着伤心的神情不停地唠叨:“我烦死了,太烦了。”不过,马佐补充说:“假如希拉克想要放弃政治,那他就会被迫承认,别的什么行当他都干不了。”

阿兰·朱佩也记得,此时希拉克已经完全被拉下了马。“他失去了自己的担保人,”朱佩说,“在好几个月里,我都觉得他做好了让人活吃的准备。政治像大自然一样憎恶真空,所以有些人的野心便膨胀起来。作为保卫共和联盟总书记,我首当其冲地受到了那些反对希拉克的政敌的攻击。但他几乎没有保护过我。”

夏尔·帕斯瓜经常听见希拉克发表这样的讲话:“我们将永远实现不了预期目标。如果事态这样发展下去,那么肯定有朝一日,勒庞最终将获得30%的选票,届时,右翼就注定要继续当反对派了。”

“你别吹了,”帕斯瓜打断了希拉克的话,“你瞧,密特朗在当选总统之前,参加过多少次竞选。”

此时,希拉克会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垂头丧气地待上几个小时。在其余的竞选时间里,由于习惯成自然的缘故,希拉克继续以同样的微笑,做出大量的承诺,同许多孩子握手或亲吻。然而,他再也不相信这些做法了。“法国人不爱我,”希拉克提醒说,“我让他们感到害怕。然后,他们觉得我不够人道。我看不出,为什么我要继续这样坚持下去。当我想到原本可以把这些牺牲在四处奔波和老生常谈上面的时间用于经营自己的心灵花园时,我就感到忧伤不已。”。

当有人问希拉克如果他决定后退,那他认为谁可以接替他的职务时,他毫不犹豫地回答说:

“爱德华·巴拉迪尔,我可以说说我想说的看法,巴拉迪尔是一位国务活动家。您知道,他善于办事。在这种换马中,法兰西将不会遭到损失。”

希拉克是否向巴拉迪尔本人说过这种想法呢?显而易见,是早已说过的。作为插入句,希拉克不时地向巴拉迪尔这位王储悄悄地说过这样的话:“在我之后,将是您接替我。”希拉克还说:“假如我发生什么事情,那我就完全指定您来接任。”换言之,是希拉克使自己发生了神经错乱。

用神经错乱这个词加以说明,这种说法是不重的。巴拉迪尔从未认为希拉克的失败就是他自己的失败,所以从此他就冲昏了头脑。事实上,巴拉迪尔受到了希拉克的关怀,这位巴黎市长既是他的政治导师,又是他的新闻专员。比如说,希拉克打电话给报社社长,请求他们在头版介绍巴拉迪尔最近发表的文章。“你们可以不为我做这件事,”希拉克用夸张的口吻抱歉说,“但你们要为法兰西做这件事。”

在一片热烈的赞扬声里,巴拉迪尔变得有些神气活现了,他精于此道,无疑也最爱这样做。他昂首挺胸,进行思考,表示希望和进行推测。

希拉克之所以想到让巴拉迪尔来接自己的班,是因为他想要证明自己已经理解了1988年总统选举的教益。迄今为止,法兰西对一切都感到疲惫不堪了。对改革,对辩论,对论战都是如此。在1981年发生假革命和1986年发生假复辟之后,法兰西只是向往宁静——一种不是在好斗者指引下,而是在联合者指引下生活的宁静。

国家必须像法兰西第三共和国那样,有一个悠然自得的父亲,而密特朗致力于扮演国父的角色。作为历史性的密特朗派,罗贝尔·巴坦泰说出了一切,此时他曾提醒说:“密特朗赢得了选举,因为他最善于展示一个胆怯怕事和谨小慎微的法兰西,一个对未来和外国感到害怕的法兰西。”

从此,问题是不要惹是生非。从这个观点来看,巴拉迪尔是一个识事务者。他善于用其仔细推敲的方式和言辞温和的讲话来处世立身。他的平静也给人以深刻印象。同巴拉迪尔共事,人们从未说讨蠢话和发生过吵闹。此外,巴拉迪尔有风度,有教养。他随时做好准备,比希拉克这位满腔热情的老板更能接近正统的新闻媒体。他善于奉承和吹捧新闻媒体,仿佛得到它们喜欢似的。巴拉迪尔很快变成了新闻媒体的红人。他变成了时尚人物。

对此,希拉克并未感到不愉快。他相信,巴拉迪尔届时能接自己的班,那么从今往后,他就感到毫无害怕的事了。希拉克知道这点,所以对于巴拉迪尔在背后叫自己“这个小伙子”,有时甚至用一种怜悯或轻蔑的噘嘴动作叫自己“这个可怜的小伙子”,他也不感到生气。希拉克相信,这位前经济部长即使不在自己巨大的影响之下,也在自己魅力的影响之下。

假如做事业必须天真烂漫的话,那么希拉克就会得到光辉前途的召唤。他把自己看作是太阳,但事实上他只是一个地球而已,而且连是否地球还难说呢。这样,希拉克同巴拉迪尔一道,就犯了一个必然给自己同密特朗打交道带来不幸的错误。巴拉迪尔说什么,希拉克就信什么。他确信自己对巴拉迪尔具有重大影响。实际上,希拉克患有无能的毛病,他看不见恶,或者说,他想象不到别人会抵制自己。

希拉克承认他在同密特朗打交道时,从高处跌了下来。希拉克说:“我认为自己同密特朗有一种信任的关系,直到我们在此次总统选举两轮投票之间进行的电视辩论中,就戈尔吉事件发生争吵时为止。这天,他看着我——而且看着我的眼睛——厚颜无耻地对我撒了谎。这是一次暴露。我的整个世界都一下子崩溃了。我明白,自己在两年的左右翼共处中遭到了愚弄。”

然而,希拉克同巴拉迪尔打交道时却跌得更重……

P27-31

序言

人们常常怀疑新闻记者,但这种怀疑却从来都是不够的。作为一名新闻记者,我总是做采访笔记,以免在脑中追逐不断离我远去的记忆。这样,15年多来,我把采访雅克·希拉克先生的大多数谈话都写在一些记事本上。

1987年,即希拉克在1988年总统选举中遭到第二次竞选失败的前一年,我曾经出版过一部关于希拉克的长篇传记——现在看来,那本书的篇幅是那么短小。当时,我对于是否看透希拉克并无把握。在弗朗索瓦·密特朗击败希拉克和蝉联总统之后,我继续研究希拉克,深信他有朝一日会入主爱丽舍宫。

而今20年过去,当希拉克总统的执政到了夕阳西下之时,我觉得,现在是将我的采访记事本和盘托出的时候了。我多年来写下这些采访材料,并不是要让它们在办公桌的抽屉里发霉,而是因为我的职业——引导我人生的新闻业——是要对一切进行澄清。这就是新闻业的伟大之处和悲惨之处。假如有人想要保留新闻业的阴暗面,那他就不应当经常同新闻记者打交道。

因此,本书虽不是严格意义上的传记,但是一段关于个人的悲剧’的历史,而这段个人的悲剧最终已经变成了国家的悲剧。在号角声中引导其人生之后,在老年到来之际,希拉克已经变成了法兰西衰落和国家权力无能的象征。

我要讲述的就是希拉克的这段悲剧历史。这是一段在自夸和放弃的历史背景下发生的,具有浓重的法国色彩的历史。然而,希拉克依然拥有为他所用的一切。工作能力。决策精神。此外还有一种真正的威望。希拉克的道路之所以经常同法国人交错而过,是因为他不嘲弄人,而是热爱人,在法国人地位低下或者微不足道时尤其如此。有一件轶事比其他一切都更好地说明了这一点。当希拉克从法国国家行政学院毕业时,学校接待员并非只报第一名毕业生的名字,而是像惯例要求的那样,用洪亮的声音喊道:“鲁维卢瓦先生是毕业考试第一名,希拉克是第十六名!”

整个希拉克就在那里:这位接待员后来变成了他的好友。同样,当希拉克同让一皮埃尔·拉法兰——他使用拉法兰这位政府总理,直至其流尽最后一滴血——分手时,他的第一个举动就是先将拉法兰领到与自己毗邻的办公室里“同秘书们拥抱”。在那里,他们同希拉克夫人贝尔纳戴特进行了最后的告别。

法兰西是一个君主制国家,或者不如说是一个轻信的国家,在这样的国家里,为了获得人们的尊重,就必须具有深沉的神情,眯着眼睛,长一个恺撒般的下巴,同时富有表情地保持沉默,不要忘记同小人物拉开距离。然而,希拉克不是这种人。他没有社会等级制的观念。在希拉克身上,有乐善好施者的风范。这就是后来使希拉克在困境中永远得到拯救的地方。

至于其他的一切,希拉克是一个为了达到其目的而大肆进行欺骗、杀人和撒谎的政治家。无疑,他同密特朗一道,是法兰西第五共和国最大的撒谎者之一。我记得,1986年的一天,当我准备写第一部希拉克传时,他直盯着我的眼睛否认说,在1981年总统选举之前从未同密特朗共进过晚餐,从未进行过一次象征其“背叛”德斯坦的会晤。“我向您发誓,这不是真的”,希拉克用一种无辜者的威严态度,对我声明说。当时我有某种直感,这种直感告诉我事实与此相反,我斗胆坚持己见。

记得在巴黎市长希拉克的大办公室里,我们曾经面对面地站着。我根据自己的工作方法,恰恰在告辞前若无其事地用一种于练警察的提问方式(“关于某某问题……”),重提了他同密特朗会晤的问题。希拉克走近我,盯住我,当我听到他说“我向您许诺,这种晚餐的故事是无稽之谈”时,我感到了他的气息。说完,希拉克向我伸出手来,好让我拍打一下他的手。此时此刻,我知道,希拉克是在撒谎。我不用等戏剧家高乃依告诉就知道,“一个撒谎者是永远不吝誓言的”。一个大谎言家更是如此。

希拉克因其养成说谎习惯和崇尚保密,而成为一位难以勾勒的重要人物。为了不掉进希拉克为了弄乱其世界而一贯设下的陷阱,就必须进行长期的采访实践。我在1972年开始了这种实践。此后,我就寸步不离地跟着希拉克。当希拉克有点醉酒,在瓦尔省拉马迪埃尔和圣特罗佩两地中间的一条小公路上开足马力行驶时,我听到他用俄语唱起《伏尔加纤夫曲》等歌曲。有一天晚上,在巴黎,在香榭丽舍大街这边,当希拉克喝得醉醺醺时,我乘他的车陪他回去。但是,我从来也没有上过希拉克的当——他过去自愿扮演一个花天酒地的吹牛者角色。

在希拉克身上,有太多的自虐的东西。这甚至是一个政治异化的典型例子。对希拉克来说,办公室就是他的监狱。他的工作日是为此而死亡,因为它们从未给他留出一点应付意外事件的时间,除非在竞选运动期间,他才找到像获得司法当局准许外出的囚犯那样的、有点生硬的热情奔放。由于职业的奴役,希拉克深居简出。在大多数时间里,希拉克出于自动行驶状态,说了一些现成的句子和到处都适用的套话。他身上没有任何出类拔萃的东西,也没有任何愿望,除了继续待在政治舞台的中央之外。

希拉克不像人们想象的那样奸诈,比人们所说的更有文化修养,他不是一个凡夫俗子。即使希拉克不一定相信他自己说的话,他也永远相信他自己做的事,并且细心去做。

希拉克像孩子一样小心翼翼,所以不是胡乱地让别人做任何事情。在他那里,无论档案和人,一切都是永远分类的。其证据是,希拉克对所有过去与他共事过的助手一贯都是以您相称,如朱佩和德维尔潘等;对所有其他人则都以你相称,如塞甘、菲永、佩尔邦和巴尼埃等。没有例外。除了萨科齐’和拉法兰以外——希拉克对萨科齐和拉法兰以你相称,尽管他多次要求,但他们却坚持对他以您相称。

假如希拉克没有那种强烈的组织性和事业心,那他就肯定不会如此长期地坚持国事。从希拉克1962年进入蓬皮杜总理办公室以来,他就从来都没有离开过金碧辉煌的王宫。他在法兰西历史上是一个典型的例子。一个不恰当的言行和一个长期供职的记录。希拉克担任过两届政府总理(1974年至1976年,1986年至1988年),前后执政四年,然后才得到召唤,担任共和国总统12年。

希拉克不断地同法兰西共和国同居,因此在其最近一次变形中,最终同法兰西共和国混为一体了。考虑到希拉克和法兰西共和国的各自情况,这样说既不是对共和国的恭维,也不是对他的恭维。所以,希拉克的历史也已变成了法兰西的历史。而这一段历史的道义似乎出自埃德蒙·罗斯唐的诗篇《歌唱》。罗斯唐在诗中写道:

“因此要知道,这件悲伤而令人放心的事情,

无论是早晨的公鸡,还是晚上的夜莺,

都没有完全唱过,只有在梦中唱过!”

后记

随着体重的大减,希拉克又像当年那个年轻的希拉克了:戴着眼镜,神情像猛禽一般,身材像电线杆子一般。但与青年希拉克不同的是,他的肩膀上增添了半个世纪的历史,他的下巴下面拖垂着一片片皱巴巴的皮肉,像是尚未晒干的衣衫似的。特别是现在,希拉克不断地保养自己的身体。他仓促离开午餐桌,去“打个瞌睡”,即使像一个未来的小老头,还有步履轻快和经常数步走路的活力也罢。

在希拉克的身上,有着某种人生暮年的东西,尽管不久前他还亲身体验生活快乐的象征。有时,他似乎对其总统任期届满感到垂头丧气。也许这就是希拉克更多地去教堂做弥撒的原因,在他看来,做弥撒永远是“一个有点重返自我,试图重新找回自己幸福的时刻”。

如今,希拉克已经到了73岁的高龄,但他却没有恢复其老人的常态。照理说,他早就应该找到这种常态。希拉克是在逃避中度过一生的,就像某个存孩提时代曾经遭受过心理创伤的重要人物似的。这毕竟是法国前总统瓦莱里·吉斯卡尔·德斯坦所持的看法,由于经常往来,德斯坦曾设想过,在希拉克的三口之家——是雅克这个独子同其无比忠诚的母亲,以及非常好色的父亲组成的三口之家——的圈子里有可能发生过某件事情。如果历史果真是这种情况,那么这还是一个家庭秘密,一个希拉克百年后将要带走的秘密。

希拉克是“很受呵护”的—_这里借用法国前总理利奥内尔·若斯潘的一个用语。希拉克既不敞开心扉,也不自我奉献。所有与希拉克一生有关的女人都发现,当她们给他提出一些个人问题时,他都紧绷着脸,目光冰冷,怒发冲冠。比如,在问到他童年的问题时就是如此。于是,希拉克使人感到害怕,就像使其政治朋友感到害怕一样——当希拉克进行一次轻松的谈话时,由于听到一句不高兴的话,突然对这些朋友投去一道像刀子般尖锐的无情目光。因为在长达40年的政治生涯中。希拉克确实杀害过许多人。这个政治受难者名单很长——他从来都没有把他们当作叛徒,而这些受难者有时是自己害死自己的。其中包括雅克·沙邦-戴尔马,让·夏尔伯内尔,让-雅克·塞尔旺-施雷贝尔,玛丽-弗朗斯·加罗夫人,瓦莱里·吉斯卡尔·德斯坦,夏尔·帕斯瓜,弗朗索瓦·莱奥塔尔,阿兰·马德兰,爱德华·巴拉迪尔和菲利普·塞甘等。在希拉克的猎物表上,有10名受难者,他们就像10个黑孩子似的。这里且不用说希拉克的所有副手——这些副手曾经像柠檬一样遭到压榨;当他不再需要他们时,却像衣裳一样遭到抛弃。

除了尼古拉·萨科齐和弗朗索瓦·贝鲁两人之外,希拉克始终是达到其杀人目的的。但是,当希拉克到了人生蓦年,他的出于却再也不像从前那样十拿九稳了,他的双手在颤抖不已。当希拉克不能听任德维尔潘的手的强制时,就是如此——德维尔潘像昔日的内政大臣富歇一样,善于在亲王周围制造一种充满“想象中危险”的“人为的恐怖”或“假设的恐怖”,’以便通过随意排挤别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从此,希拉克就不再使人感到害怕了。

有朝一日,当希拉克同意转过身来回顾历史时,他将会看到自己身后是一望无际的尸骨堆。这就是希拉克的天数,尽管这位幸存者不是那种全部诛杀和毫不留情的人。在战争中,幸存者会把伤员扔在自己身后,同时也不会把囚犯放在心上。即使幸存者有个人的道德,那也是达尔文主义的道德:强者获胜,在自己是强者时尤其如此。此后就没有什么怜悯了。曾几何时,希拉克喜欢援引这样一句谚语——他说这是一个东方谚语,但这个谚语无疑是他个人的发明:“如要清除这只猫,那么任何伤害猫的手段都是无用的,必须把猫杀死。”而今,这位职业刽子手将要在自己身后留下一个正在进军的右翼,其继承者至少有阿兰·朱佩、尼古拉·萨科齐和多米尼克·德维尔潘这三人。  至于其他的一切,希拉克还能留下什么呢?留下几篇重要的讲话。其一是关于巴黎冬季自行车运动场屠杀犹太人事件的讲话。在法兰西正式遗忘半个世纪之后,希拉克在这篇讲话中承认了由贝当元帅领导的“法兰西国家”在纳粹德国占领时期所犯的错误。其二是2003年12月17日讲话。希拉克在这篇讲话中,捍卫了法兰西这个确保其多样性的国家所必须实行的“开放的和宽宏大量的世俗性”原则,在他看来,这条原则“是不可谈判”的。这是两篇已经树立里程碑,并对当代产生深刻影响的缔造者讲话。将来在希拉克拉上帷幕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这两篇讲话还会有继续向法国人述说的生命力。

希拉克在价值观方面坚持其立场,并且很好地履行其总统的象征性职位。可是,除了发表几篇告法国人民书和活跃法国外交之外,希拉克显然并未给未来的几代法国人留下重大遗产。当然,由拉法兰强加给希拉克的、关于权力下放的改革获得了进展,但这既不是建造重大的纪念性建筑物,也不是推行名副其实的改革。希拉克处于困境之中,但他尤其注意永远都不搞乱时尚。如果把希拉克支持土耳其加入欧盟的立场作为一种例外,那么他基本上只是在跟着法国人爬坡。

作为一位熟识希拉克的人,青年和体育部长让一弗朗索瓦·拉穆尔说,希拉克“喜欢违章,甚至喜欢挑衅”。无疑是这样,但希拉克不是在公共场合下这样做。在国际方面,希拉克有可能得到启示,甚至有先见之明。比如,几十年以来,希拉克心里念念不忘的是中国的经济发展问题,他在中国是最得人心的外国领导人之一。他甚至认为,美国这个帝国的结构正在遭到破坏——如果不是衰落的话。反过来,在国内政策方面,希拉克是一个同路人,有时是一个逃避者。他从来都不是一个革新者,也不是一个扰民者。经济学家雅克·吕埃夫曾对执政者说过:“你们要当社会主义者,要当自由主义者,但不要当撒谎者。”作为密特朗的重要接班人,希拉克总统就像密特朗一样,在同一个时间内充当了这三种人,将社会主义者、自由主义者和撒谎者集于一身。假如法兰西历史上有一位法国政治家实行过“舆论崇拜”——这里借用了著名经济学家阿兰·曼克的用语——那就是希拉克。他是这个“舆论崇拜”教堂中的一个支柱,一种维护主导思想的伪君子。2003年,当希拉克狂热地反对美国出兵伊拉克,大多数法国人都敌视美国军事干涉时,也是如此。

即使希拉克有戴高乐家族的血统,他也依然是法国前总理阿里斯蒂德·白里安的化身,尽管他缺少马虎的做法。希拉克同白里安是同样的假天真,具有同样的共和温情主义,同样的狡黠而高级的理想主义。想当年,白里安作为20世纪前30年的左翼政治家,曾经同“老虎”总统乔治·克雷蒙梭共事过。关于白里安,克雷蒙梭当年说过:“他一无所知,但他理解一切。”而今,关于希拉克,克雷蒙梭无疑也会说:“他一无所做,但他理解一切。” 

莫里斯·巴雷斯认为,白里安作为老生常谈的王子和“灵活性的魔鬼”,永远是一位赞美玩弄缓和的人,不管他是否担任过1905年“宗教和国家分离法”的报告人。在1914年至1918年进行的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之后,白里安致力于同德国实行和解,然后获得过诺贝尔和平奖。白里安不是一个平凡的人,即使他把所有的嘲笑都招致到自己身上。比如,当年著名作家莱昂·布洛瓦曾嘲笑过白里安,说他是“丢了裤子的无套裤汉”。

希拉克也不是一个平凡的人。希拉克之所以看来不能获得诺贝尔奖,是因为他与白里安相反,不善于把自己的名字同伟大的事业联系起来。他把自己的时间精力都分散在人道主义的同情和行动之中,这点也给人以冲浪的印象。当希拉克建议实行机票税,以便资助贫穷国家购买药物时,尤其如此。这是一项得人心的小措施,可以说是“希拉克措施”。

在援助发展方面,反正法国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因为它在这方面的支出只占其国民生产总值的0.4%。这里,我们不谈援助问题。希拉克在预报情况的象征和效应方面总有弱点。因此,也就必须对共和国宪法写人预防原则做出解释,如果法国人重新要求安全,那么为什么不在言辞上给他们安全呢?

希拉克是法国人的领袖,所以他的座右铭是跟随法国人。因此,希拉克最终成为法兰西这个反对风险的社会的象征,而这样一个社会又企图通过心理支持小组这种“新宗教”,来治理其弊病和找到拯救的办法。希拉克开始同法国人保持一致——据《费加罗报》的一则民意调查结果,法国人在要求总统具备的品质中间,把坦率(占35%)、勇敢(占32%)和信念(占25%)等放在一切以下。在人类历史上,希拉克作为密特朗倡导的“双不主义”的继承者,将获得减刑的好处。在将来清算总账的时刻,不要减免左翼、右翼和新闻界的罪责,因为除了几个例外,它们在若干年里都曾赞美过所谓的法国社会模式。这种“社会模式”引导法国人为了拯救某些社会成果,而签署了一些让子孙后代负债累累的未来契约。

所有的人,首先是社会党人,都以自我满意的威严态度卷入其中,以便在失业、被社会排斥和文盲的背景下,在100万贫穷儿童和郊区失控的情况下,分娩这种法兰西的悲剧。这里且不说与经济脱钩4的问题。按人均财富计算,1996年,法国比英国多15%,现在则跌下来,比英国少5%。在这场有关治国无能的官司里,希拉克不是唯一的被告——将来总有一天是要预审这个案件的。

在此期间,由于不断地受到这一部分人和那一部分人的愚弄,法兰西从此患有忧郁病,圣托马·德阿坎给这种心病下了这样的定义:“一种忧伤,在精神上产生一种抑郁状态,如不想做任何事情,就像这些被酸腐蚀后变得很冷的东西一样。所以,此病产生了对行动的某种厌恶。”

作为彻头彻尾的法国人,希拉克总统也患有这种忧郁病。由于盲目不是希拉克的长处,他对自己从来都不抱任何幻想,由此产生了他在身心两方面的混乱。希拉克不像人们想象的那样患有严重的犬儒主义,有时他是那样充满恶心,以致半夜里起床呕吐。是的,要起床呕吐,但他嘴里吐出来的是什么呢?是对自己的某种仇恨吗?克洛德记忆犹新,有一次,她父亲对一套作为生日礼物接受的西服感到惊讶·说:“我永远也不能穿这套西服,对我来说它太漂亮了!”从此,对希拉克来说,一切都显得过于漂亮,除了同夫人贝尔纳戴特一道下榻五星级饭店,度过其致命的暑假之外。因此,希拉克带着心脏的杂音,脱离了生活,在爱丽舍宫受到孤独生活的惩罚。他被禁锢在爱丽舍宫里,在宫殿里消磨时光,但久而久之,时光已经对他进行了报复,将他活活地埋葬了。

希拉克不仅像法兰西一样,而且他是法兰西悲剧的最好象征。他已经看到了其他的悲剧。因此,有朝一日,希拉克将走出自己的坟墓。这是一种在活着和站立时都会遭到死亡追逐的人。诚然,希拉克不再有复活的年华。但这种人是永远也不会真正死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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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2/23 3:27: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