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后期，东北女真各部落称王争霸，几乎于同一时期建立了哈达、乌拉、叶赫、辉发四个民族地方政权，史称“扈伦四部”。四部相互攻战，争夺统一女真的领导权，终于自我消耗，最后为新兴势力建州女真努尔哈赤所灭。本书就是讲述群雄逐鹿，四部兴亡的传说故事。

《扈伦传奇》是流传于明末清初扈伦四部后裔中的有关祖先兴亡的历史传说故事。从发端到形成，大约走过了近三百年的漫长道路，虽然多次劫难，时断时续，也还有遗漏和谬误的可能，总体上来说，基本上保留了故事的原貌，不致湮没失传。

《扈伦传奇》讲的是扈伦四部佚闻故事，不是讲的扈伦四部历史。所讲之事都是实录不载，史籍阙如，而又是祖先们所见所闻，亲身经历的真实故事，好些还是有案可查的。

《扈伦传奇》故事流传情况

第一回

追溯族源训诂忆旧 议论兴亡温故知新

第二回

留锡伯蠖屈招驸马 救大都兵变杀钦差

第三回

纳齐布禄扈伦建国 多拉胡其窝集联姻

第四回

都勒希立谱弘尼城 克什纳授命塔山卫

第五回

奔亲丧兄弟各释疑 平叛匪父子获荣典

第六回

弘尼城贝勒吐实情 塔山卫都督中奸计

第七回

帖列山夺敕害故友 哕哕寨讨逆报兄仇

第八回

旺济外兰哈达创业 齐尔哈纳开原受刑

第九回

破叶赫哈达夺敕书 析乌拉弘尼分宗谱

第十回

登高祭祖变生不测 因骄失众部主被戕

第十一回

拒石城德喜存宗祀 钻地道沙津报父仇

第十二回

万汗主政哈达会盟 太杵怀私叶赫报怨

第十三回

柴河劫寨太杵授首 开原贡市捏哈丧身

第十四回

立英主二砮领叶赫 纳美妃温吉人哈达

第十五回

两城筑就叶赫建国十年纳聘蒙古践约

第十六回

杨吉砮巧计促联姻 董鄂姬变态信邪教

第十七回

董鄂姬祝寿伤天理 康古鲁飞火救情人

第十八回

建州道王杲救儿童 媳妇山黑春遭伏击

第十九回

勒碑刻石抚顺订盟 背土筑城乌拉建国

第二十回

李成梁初镇辽东城 裴承祖夜走建州寨

第二十一回

杀明将来力红施暴 讨建州李成梁出兵

第二十二回

破坚城父子同逃命 陷敌营祖孙双保全

第二十三回

聚完颜王杲重起事 走哈达阿台自脱身

第二十四回

速巴亥不屈斥故友 扈尔罕定计捉元凶

第二十五回

解京师王杲受磔刑 存建州万汗制悍帅

第二十六回

救故主王兀堂发迹 徙六堡张学颜巡边

第二十七回

王兀堂败走宽甸城 李成梁设谋总兵府

第二十八回

弱女子盗令放哈赤 勇将军义愤全友谊

第二十九回

含羞忍辱牡丹丧身 挟私报怨布库告密

第三十回

李成梁阴谋袭古勒 觉昌安受骗入抚顺

第三十一回

明将军平毁古勒寨 哈达汗扩建挟相宫

第三十二回

白虎赤叛投叶赫国 扈尔罕继主哈达城

第三十三回

子纳父妾温姐再婚弟争兄业哈达内乱

第三十四回

霍九皋调停叶赫寨 杨吉砮夜袭威远堡

第三十五回

李成梁巧设市圈计 杨吉砮关王庙被杀

第三十六回

仗义直言智挫悍帅 歃血钻刀两关会盟

第三十七回

践前约顾养谦均敕 嘱后事康古鲁病亡

第三十八回

逼温姐火烧棱梋宫 讨布库一打界凡城

第三十九回

取界凡巧施诈降计 进沈阳误入虎狼窟

第四十回

布库受戮建州报怨 孟古出嫁叶赫联姻

第四十一回

顾养谦调解哈达国 李成梁炮轰叶赫城

第四十二回

明朝做媒东哥许婚 叶赫迎亲歹商中计

第四十三回

殪杀亲侄哈达统一 屠戮堂叔辉发政变

第四十四回

讨暴君兵困海龙城 结强邻求援乌拉国

第四十五回

布占泰射雕救辉发 王兀堂失策死建州

第四十六回

两番遣使扈伦索地 四部出兵建州拒敌

第四十七雷

伐建州九姓集联军 战古勒四部中埋伏

第四十八回

误遭暗算布寨殒命 情仇难解东哥拒婚

第四十九回

萨尔达宗族怀异志 苏斡延国主被谋杀

第五十回

兴尼牙事败走叶赫 布占泰获释主乌拉

第五十一回

真诚和亲乌拉入赘 假意求援哈达灭国

第五十二回

金台石谋位叶赫国 何和里智克多壁城

第五十三回

拜音达里受辱建州 策穆特黑背叛乌拉

第五十四回

六贝勒战死乌碣岩 三都督避难黑扯木

第五十五回

掠辽东邂逅收歪乃 信异象冒雨破辉发

第五十六回

扈尔奇山父子惨死 宜罕阿林兄弟自杀

第五十七回

遭惨败再娶建州女 布疑兵计退车臣汗

第五十八回

建州主肆虐毁六城 乌拉王积愤幽二妃

第五十九回

布占泰兵败走叶赫 金台石纳友抗建州

第六十回

灭叶赫两贝勒死义 并扈伦女真族统一

附 录

扈伦四部世系

建州卫世系

后记

克什纳都督带上第四子旺济外兰，急奔乌拉弘尼勒城。他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先到祖茔祭陵扫墓，然后返回，有时连弘尼勒城也不进，直接回塔山。今年却例外，他不先去扫墓，而是先进城来到王宫。古对朱延很觉意外，知他一定有事情。兄弟年久不见，各叙离别。古对朱延设宴招待，请了几位年长位尊的家族贵戚作陪。朱延赞誉阿哥擒叛匪，通贡道，获荣典，耀门楣的功绩，在座诸人也一片颂扬声。克什纳都督虽因平叛有功，受朝廷锡封而骄横不可一世，但此时却心情沉重。他望了在座所有人一眼，试探地说：“猛克聚众造反，死有余辜。可他这样的人，怎么会离开乌拉，干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儿。”

古对朱延听出阿哥的话音，似有责备之意，便解释道：“是啊，当初驱逐猛克，便是失策。我本应把他斩首，但念他是先王旧人，不忍下手。若不赶出弘尼勒城，恐生事端。”

克什纳都督听明白了，猛克的作乱，与古对朱延无关。那么，为什么他在临死之前，反要咬他一口呢?这只是从巴岱达尔汉口中得知，自己并没亲自听见由猛克嘴里说出，但此人已死，成了难解之谜。都怪我一时粗心，猛克临刑前有话要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可能他这一死，带走了很多东西。

众人无话，傍晚散席，族人各自回家。克什纳都督同古对朱延贝勒坐在堂中，围着一个带盖的大铜火盆取暖，桌上燃着蜡烛，四角挂着灯笼。宫女、侍卫都在门外伺候。屋中只有兄弟两人，彼此都觉得心里有话要问对方，可是谁也不知怎样先开口。

沉寂了半天，还是克什纳都督先开口：“猛克临刑前，他说作乱造反是受你的指派，可有其事?”

古对朱延一惊：“听谁说的?真是贼咬一口，人木三分，这根本不可能。”

“当然我也不相信。这是额其克告诉我的。”

“你说是巴岱额其克?”

“是他。他审问过猛克。”

“哈哈，阿哥，你上当了!”古对朱延认真地说：“巴岱达尔汉和猛克是一党。要说有人指使他造反，那这个人定是巴岱额其克。”

克什纳都督“啊”了一声，点点头说：“有道理，有道理，我算开窍了。”

“不，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以前，我总认为有些事，你不知道更好，所以，有的事要瞒着你，比如说那年奔丧让位的事吧。”

克什纳要了解的就是这件事，他说：“当时我就觉得你有事瞒着我，多年来总觉得是块心病。为此，我很少回来，怕你疑心。事隔多年，现在你也该告诉我其中隐情了。”

古对朱延遂把当年猛克提出要把克什纳暗杀于灵棚的话，巴岱达尔汉送密信说克什纳以奔丧为名，实来夺位的经过。他找出了保存多年的巴岱达尔汉的密信，交给了克什纳：“你自己看吧。”

克什纳都督看了巴岱达尔汉给朱延的密信，又回忆起奔丧之前巴岱达尔汉纵容他趁机夺位的话，一切全明白了：

“怪不得，原来如此。我被蒙蔽了多年，虽觉得所发生的一切都离奇古怪，可我没抓到一点把柄。我敢断定，猛克的事，也一定与他有关。”他又想起猛克临刑前说过的话，至此他方如梦初醒。

“我岂能放过他!”克什纳都督本是火爆性子，他至此坐不住了，“事不宜迟，我得赶紧回去，拿住老贼，审问明白。”

勉强住了一宿，次日天明，他吩咐旺济外兰，先留下扫墓，他只给堂子燃香叩头，连早饭都不吃，要返回塔山。朱延实在阻止不了，劝说不住，不觉凄然道：“当年我未敢告诉你，就怕你性情急躁，弄出事来。事情既然明了，亦不要操之过急，以防有变。”克什纳都督嘴上应着，恨不能一步踏上塔山城寨，拿住巴岱达尔汉，问个明白。

父子二人分为两伙，旺济外兰带几名阿哈留下扫墓，克什纳都督率几名亲随返回，一路狂奔，边跑边思考对策。他想到，弟弟朱延的话是对的。又想到这些年来，巴岱达尔汉广结死党，羽毛已丰，子侄亲信都已安插要害，塔山前卫一半大权都已落人他手，要除掉他，谈何容易!“不能操之过急，以防有变”。看来朱延的话是对的。不动声色，当缓图之。

塔山城内，自克什纳都督走后，巴岱达尔汉心中忐忑不安，不知他和朱延见面，会不会抖出多年前那件事，他心里没底。一切都得等克什纳扫墓回来，看他有什么异样，临时随机应变，找机会下手。几年之所以迟迟下不了手，一来各部落头目都归附克什纳，二来有明朝支持，他不敢轻举妄动。

一天平安过去，时近黄昏，忽然派去的人回来报：“大都督回来了!”巴岱达尔汉几乎惊得半死，当日返回，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肯定他从朱延处知道点什么了，他最担心的那封密信，此刻说不定已经落在了他的手里，一切事情再也无法瞒下去了，他回来决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有行动。巴岱达尔汉多智谋，善机变，临事不乱。他暗道：“好哇!先下手为强，不等你克什纳动手，我先动手!”他立即召来子侄和家人，吩咐道：“克什纳背叛了女真人，甘心为明朝效力，杀我女真豪杰，今日又与古对朱延同谋，回来清洗家族。我要先发制人，把他干掉，然后兵伐朱延，重振我纳喇氏扈伦国。”

子侄们一听老子要谋王篡位，夺取权力，他们都巴不得有这一天，大伙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巴岱达尔汉道：“不要声张，现有彻彻穆坐镇城中，他虽是庸才，可耳目众多，不能走漏半点风声，必须如此如此，依计行事，不能乱来。”

他是怎么得知克什纳都督返回来的?原来克什纳动身去弘尼勒城时，他心中有鬼，派人跟踪，一旦了解到他返回的消息，立即跑回报信，巴岱达尔汉这才有了充分准备的时间。

克什纳都督率从骑回到山寨，他对跟踪报信之事一无所知。顺路上山，来到寨门前，见巴岱达尔汉父子并家人迎接出来。巴岱达尔汉笑容可掬，谦和地说：“都督贤侄，一路辛苦，今年怎么回来的这么快呀?旺住，怎么没有一块儿回来?”

“有劳叔父迎接。”克什纳望望城门，不见有何反常现象，他强压住火气说：“旺住留下扫墓，我有点身子不适，提前回来了。”

“愚叔聊备薄酒，为都督洗尘，先请到我家歇歇身子吧。”

P46-48

《满族口头遗产传统说部丛书》在文化部和中共吉林省委、省人民政府的领导与支持下，经过有关科研和文化工作者多年的辛勤努力和编委会的精选、编辑、审定，现在陆续和读者见面了。

中华民族大家庭中的满族，同其他民族一样有着自己独特的文化源流，作为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满族传统说部，是满族民族精神和文化传统的重要载体之一。“说部”，是满族及其先民传承久远的民间长篇说唱形式，是满语“乌勒本”(ulabun)的汉译，为传或传记之意。上个世纪初以来，在多数满族群众中已将“乌勒本”改为“说部”或“满族书”、“英雄传”的称谓。说部最初用满语讲述，清末满语渐废，改用汉语并夹杂一些满语讲述。在漫长的历史进程中，满族各氏族都凝结和积累有精彩的“乌勒本”传本，如数家珍，口耳相传，代代承袭，保有民族的、地域的、传统的、原生的形态，从未形成完整的文本，是民间的口碑文学。清末以来，我国社会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由于历史的、社会的、政治的、文化的诸多原因，满族古老的习俗和原始文化日渐淡化、失忆甚至被遗弃，及至“文革”，满族传统说部已濒临消亡。抢救与保护这份珍贵的民族文化遗产已迫在眉睫。现在奉献给读者的《满族口头遗产传统说部丛书》，是抢救与保护满族传统说部的可喜成果。

吉林省的长白山是满族的重要发祥地。满族及其先民世世代代在白山黑水间繁衍生息，建功立业，这里积淀着深厚的满族文化底蕴，也承载着满族传统说部流传的历史。吉林省抢救满族传统说部的工作始于上个世纪80年代初。在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解放思想、拨乱反正精神的指引下，民族民间文化遗产重新受到重视，原吉林省社会科学院有关科研人员，冲破“左”的思想束缚，率先提出抢救满族传统说部的问题，得到了时任吉林省社会科学院院长、历史学家佟冬先生的支持，并具体组织实施抢救工作。自1981年起，我省几位科研工作者背起行囊，深入到吉林、黑龙江、辽宁、北京以及河北、四川等满族聚居地区调查访问。他们历经四五年的艰辛，了解了满族说部在各地的流传情况，掌握了第一手资料，并对一些传承人讲述的说部进行了录音。后来由于各种原因使有组织的抢救工作中断了，但从事这项工作的科研人员始终怀有抢救满族说部的“情结”，工作仍在断断续续地进行。1998年，吉林省文化厅在从事国家艺术科学规划重点项目《十大艺术集成志书》的编纂工作中，了解到上述情况，感到此事重大而紧迫，于是多次向文化部领导和专家、学者汇报、请教。全国艺术科学规划领导小组组长、中国文联主席周巍峙同志，文化部社文图司原司长陈琪林同志，著名专家学者钟敬文、贾芝、刘魁立、乌丙安、刘锡诚等同志都充分肯定了抢救满族传统说部的重要意义，并提出许多指导性的意见。几经周折，在认真准备、具体筹划的基础上，于2001年8月，吉林省文化厅重新启动了这项工程。2002年6月，经吉林省人民政府批准，省文化厅成立了吉林省中国满族传统说部艺术集成编委会，团结省内外一批专家、学者和有识之士，积极参与满族说部的抢救、保护工作。

这项工作，得到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以及黑龙江、辽宁、北京、河北、吉林等省市民间文艺家协会和有关人士的认同与无私帮助，特别是得到了文化部和有关部门的鼎力支持。2003年8月，满族传统说部艺术集成被批准为全国艺术科学“十五”规划国家课题；2004年4月，被文化部列为中国民族民间文化保护工程试点项目；2006年5月被国务院批准为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这使我们增强了责任感、使命感和克服困难的信心。根据文化部和中国民族民间文化保护工程国家中心有关指示精神，我们对满族说部采取全面的保护措施，不但要忠实记录，保护好文本，还要保护传承人及其知识产权；不但要保护与说部的讲述内容和表现形式相关的资料，还要保护与说部传承相关的文物，从而对满族说部这一口头遗产进行整体保护。我们坚持保护为主、抢救第一的原则，以只争朝夕的精神，组织科研人员到满族聚居地区深入普查，扩大线索，寻源探流，查访传承人，利用现代化手段，通过录音、录像、文字记录等方式采录传承人讲述的说部。在记录整理过程中，不准许增删、编改，只是在文法、句式、史实方面作适当的梳理和调整，严格保持满族传统说部的原创性、科学性、真实性，保持讲述人的讲述风格、特点，保持口述史的原汁原味。

几年来的工作，使我们深感“抢救”二字的重要。目前健在的传承人多已年逾古稀，体弱多病，渐渐失去记忆。就在二三年前，我们刚刚采录完傅英仁、马亚川讲述的说部，还没来得及进一步发掘其记忆宝库，他们就溘然长逝了。一些熟悉往昔满族古老生活的长者和说部传承人，如20多年前我们曾经访问过的黑龙江省的富希陆、杨青山、关墨卿、孟晓光，吉林省的何玉霖、许明达、关士英、赵文金、胡达千、张淑贞，辽宁省的张立忠，北京市的陈氏兄弟、富察·庄净，河北省的王恩祥，四川省的刘显之等先生都已相继谢世，使其名传遐迩、珍藏在记忆中的说部无以名世，成为永远的遗憾。今天出版这套丛书，也是对他们最好的纪念。

《满族口头遗产传统说部丛书》所选的作品，都是满族各氏族传承人讲述的优秀传统说部的忠实记录，反映了满族及其先民自强不息、勤劳创业、爱国爱族、粗犷豪放、骁勇坚韧的民族精神，具有很强的思想震撼力和艺术感染力，可以说是我国民间文学中的宝贵珍品，具有较高的科学价值。它的出版，不仅是对弘扬我国优秀民族文化遗产，建设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贡献，而且也为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程增添了一分光彩。

……

这本书原则一点说，是由两个中篇说部和几组传奇故事糅合而成。明末清初时，海西女真扈伦四部灭亡，其后裔遍布关东大地，传下了很多轶闻趣事。这些轶闻趣事很有史料价值。四部后裔们本着对祖先的景仰，编成故事，在民间或家族中讲述，广为流传，当时称做“乌勒本”。

笔者为扈伦四部后裔，从小受到家庭熏陶，不仅产生了兴趣，而且身体力行，把业余时间几乎全部投入到搜集、走访、记录、整理、研究扈伦四部的史料上，并做了大量的田野调查，从扈伦四部的后裔和满族耆老中，得到了很多的东西。余之祖父崇禄先生，从我懂事时起，就向我灌输、传授，培养我的兴趣。在我长时期研究扈伦四部史的过程中，从无间断对扈伦四部轶闻传说的搜集与整理。

为了符合“说部”的特点，笔者根据内容拟定了回目。准确地说，原来的本子有的比较简单，还达不到“说部”的规模。因为那些传说故事情节单一，而且长短不齐，长者十几万字，短者仅有几千字，根据内容的需要和时间发展顺序，把两个说部组合到一起，却也费了一番心思。笔者整理时，忠于传承人的口碑，对故事情节结构、主题思想保持不变，对与史实不符的地方，不做改动，保持故事的原貌。对于一些满语词汇，也不用书面用语规范，保留原来民间口语和讲述风格的原汁原味。

说部与评书有别，又不同于章回小说，但说部在漫长的历史发展过程中，特别是在满汉文化的交融中，不可能不受到评书的影响。为了增加可读性，立回目，将不连贯的内容与情节连贯起来，使之成为一个名符其实的说部，一个体系完整的说部，这不能算做改编。我不妨坦率地说，任何一部说部作品都不可能是原始记录而一丝不变地传承，尤其是流传久远的更是如此。每传一代，讲述者都会按照己意“添枝加叶”，这样会使故事更完整。不过说部的传承有一项严格的规定，那就是最根本的事实不能丢，故事原貌不能变，因为这是讲述祖先的故事，不能胡编乱造，任意取舍，那样便是对祖先的不敬。这就是说部与评书的不同之处，至于使用章回体只是个形式问题，从意义上讲，两者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笔者整理说部故事有一条原则，就是深恶戏说，什么好的历史故事一沾上戏说的恶习，就会面目全非，失去本身的价值。同时，也是对祖先不敬不孝。当然，笔者对传统说部艺术把握得还不准，加上日久年深，传承多代，对好些轶闻传说和讲述的故事尚缺梳理，谬误和错讹一定是不少的。为此，诚望得到扈伦四部后裔中的知情者予以补充完善，请专家、同道和广大读者批评指正。

赵东升谨识

癸未孟春于春城寓所之无为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