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  软件下载  游戏下载  翻译软件  电子书下载  电影下载  电视剧下载  教程攻略

请输入您要查询的图书:

 

书名 大年(郭文斌短篇小说精选)
分类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作者 郭文斌
出版社 宁夏人民出版社
下载
简介
编辑推荐

不论是写乡土小说、都市小说,还是写抒情散文与乡土散文,郭文斌都能显现出他鲜明的个人风格、独到的文学理念与诗性的叙事追求。

在最有成就的乡土小说创作中,郭文斌善以清新细腻、空灵飘逸而又略带感伤的笔调叙写记忆中的多情乡土,写成长中的同年趣事,写“老家”那片土地上清纯、蒙胧而又多错位的爱情。

内容推荐

这是一部短篇小说集,但它的意义肯定在小说之外。

有人说它是西海固的瑜伽,有人说它是精神狂欢的盛宴,还有人说它是睡在我们怀里的茶,为此,关于《大年》的争鸣持续了整整一年,仍然未有停歇的迹象。

读完书稿,我们豁然,作者用一张巨大的开心的船票诱引了我们,桨声唉乃之中,水天苍茫之际,我们惊醒:原来生命是一件如此幽玄的事情。知道你在吃吗?知道你在喝吗?知道你在……《水随天去》中,水上行不厌其烦地问。这时,你会慨叹:并不是我们不愿回家,而是生生世世,我们压根就没有弄懂什么是故乡。

这个年,真是大啊,就像海。

目录

自序:以笔为渡

代前言:西部生命的多情歌者——郭文斌小说、散文艺术论

 大年

 开花的牙

 剪刀

 三年

 雨水

 我们心中的雪

 学习

 门

 快乐的指头与幸福的纸

 呼吸

 玉米

 撒谎的骨头

 水随天去

 陪木子李到平凉

 瑜伽

 睡在我们怀里的茶

 上岛

 小城故事

证据

理由

春首

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

忧伤的风衣

触雪的感觉

深红色

邻居

大枣

 爱情故事

特定时候的水果刀

一个情人和大概几十个文字

秘密

甜根

 寻找丢失的眼睛

 雪迹

未曾失明的盲者

原的生B和祭B

一个永果和它的名字

 忧伤的钥匙

附录:本书所选部分小说刊发索引

 郭文斌作品评论索引

跋:回家的路:我的文字

编辑花絮

试读章节

一觉醒来,院里的灯笼还亮着,明明的心里痛了一下,做了一件对不起人的事似的。明明飞身下炕,扑到灯笼下面。灯里的油已经着下去了一半。我竟然睡了半盏油的时间。我怎么就给睡着了呢?灯笼该是多么伤心啊。明明决定守着灯笼。明明把父亲的红泥小火炉抱到房台子上,在上面架了些炭,一个人坐在房台子上守着灯笼。不觉间,身边坐了一个人,一看,是亮亮。他说你怎么不去睡觉呢?亮亮说,三十晚上睡觉太可惜了。

鸡叫头次时,明明和亮亮张罗着开门。明明含了一嘴蒜,亮亮拿了一个鞭炮。明明猛地开开大门,把蒜喷出去,嘴里大声念,过新年开新门,过新年开新门。说着,亮亮的炮就响了。奇怪的是,炮刚一响,父亲就从大门外进来,后面跟着花花。亮亮说爹咋这么巧。明明说爹是新年的爹么。父亲笑笑,一边往进走一边问明明还有红纸吗。明明说没有了。父亲怔了怔,向厨房走去。明明和亮亮没有想到父亲会把厨房门上的对联剥下来。明明和亮亮心里痛着,看父亲把剥下来的对联夹到胳膊下,到西屋里拿了糨子和笤帚,向大门外走去。明明和亮亮跟着。父亲到瓜子家的门上停下来。亮亮要说话,父亲做了个手势,明明就捂了亮亮的嘴。原来瓜子家门上没有贴对联。没有贴对联的门看上去不像个门,就像个死人一样。亮亮悄声问明明,瓜子家大门上咋不贴对联呢?明明说大概是他们不想过年。亮亮说胡说着呢,谁还不想过年呢。明明说一定是他们家买不起红纸。明明和亮亮给父亲帮忙把对联贴好。回家时,明明想,父亲是啥时候出去的呢?

天亮了,明明和亮亮出去,看见天也过着年,地也过着年,山也过着年,树也过着年。年像一个大面包一样,把人都香懵了。两人一口气跑到对面山头。站在山头朝下看,村子静静地躺在村子里,就像一个睡着的年。明明说到咱家的阳坡地里看看吧。亮亮说看就看看吧。两人又一口气跑到阳坡地里。明明问好吗?亮亮说好。明明说你听,地下面好像有人在说话呢。亮亮倾了身子听了半天,什么也没有听出来,可他不愿意表现出没有听出来的样子,说,真的,就像是爹和娘在拉闲呢。亮亮的话把明明震了一下,他觉得地下面有人说话只是一种感觉,而亮亮却把它说得这样具体,这很让他感到意外。这时,亮亮提议“接地线”。明明说接就接吧。说着掏出家伙来。亮亮的尿都出来了,明明说我们写个字吧。亮亮问写啥呢?明明说就写你心里最想说的话。亮亮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最想说的话。明明想了想,也没有想出最想说的话,就说,那就写个“年”字吧。亮亮说那就写个“年”字吧。两人就写。尿水洒在地里,被黄土吸收,发出滋滋滋的声音,让明明和亮亮体会到了一种贡献的舒畅。收笔,两人同时往后退了一下,端详着他们的杰作。明明问亮亮面前的两个“年”字像啥。亮亮没有看出来,让明明说。明明说你说它们像不像一对兄弟?

没有等亮亮回答,明明又说咱们去戏台上看看吧。亮亮说看就看看吧。两人又向戏台跑去。戏台当然也过着年。两人蹲在戏台下,仰首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戏台。然后又蹲在戏台上,.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村子。一家两家的烟囱里开始冒出烟来,如同一根根大白菜,又像是刚刚睡醒的村子在打哈欠。亮亮说我们回家吧,明明说回就回吧。

回到家里,母亲在扫院。刷,刷,刷。初一早上的母亲是多么好啊。明明要从母亲手里往过接扫帚,母亲说你们去耍吧。亮亮说娘你也耍吧。惹得母亲笑起来。母亲说娘还耍啥呢。亮亮说我们跳房子吧。娘的脸上掠过一层光彩,说,好,等娘扫完了我们就跳。明明说我还没有见过你跳房子呢。亮亮说我也没有见过。母亲说,娘小时跳房子总是赢。明明和亮亮就想象着母亲小时跳房子的样子。接着,亮亮就要在院里画房子格。明明一把拉住亮亮说,把院弄脏了,要跳我们到大门上去跳吧。亮亮说大门上有啥跳头,别人看见,肯定也要来,大过年的,应该自家人关起门来跳——我们还是打牌吧。明明说,对,就打牌吧。两人就帮母亲快快地收拾了院子,把母亲连推带搡地弄到西屋里。父亲已经把火生着了。炭烟弥漫在屋子里,有一种湿湿的年的味道。明明到厨房里给父亲端了些馒头,然后和亮亮上炕坐定。怎么分家呢?亮亮说我和爹吧。明明说那就我和娘。亮亮说赢啥呢?明明说就赢核桃枣吧。亮亮想了一下,反正是自家人,核桃枣就核桃枣。就打起来。大红被子在他们腿上绵绵地苫着,花花在他们身边静静地卧着,炭在炉子里啪啪地响着,木香在供桌上袅袅地飘着,火炕在屁股下暖暖地烙着,牌在四人手里你一张我一张地揭着,不怕输,赢也无所谓,只是这么一张一张地揭,一张一张地出。那个美啊,真能把人美死。P26-28

序言

鲁院的课堂。一位老师在说文解字,老师的意思很明确:文字绝对不是来源于劳动,而是圣人所造。我同意老师的观点。老师借助文字讲了许多“新意”,有许多绝妙的引申和发挥,我很佩服。比如他说,“错”是“像金子一样的过去”,“对”是“手中的叶子”,相比之下,“错”更值钱。老师没有深讲。但我的理解是,对于生命成长来说,错误要比正确有价值。智者说,错误像柴,生命之水只有通过八万四千捆柴禾才能烧开。但也有个别的字,我有不同看法,比如“知识”的“知”。老师说,“知”是射入口中的箭,是一种伤害,所以知识并不可爱。我对“知”的理解恰恰相反,我觉得它不是射入口中的箭,而是射出口中的箭。它的意思是说,话一出口,它的错误已经像射出的箭那样离题千里,不可收回,所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是也。它事实上是一个圣人心中巨大的焦虑。它告诉我们,不要说,不要说,一说就是错。换句话说,就是语言永远无法抵达目的,要想借助语言表达,永远是一个遗憾。所以古人以“不立文字,以心传心”为心灵交流的理想方式。

不知出于什么考虑,老师讲完,主持课的张晓峰老师点名让我提个问题。我是个不善于在大众面前出头露面的人。而且一学期下来,主讲课的老师从来没有点过我的名,为什么恰在这堂课上要我提问?但老师点名了,就不好拂其意,让老师冷场。于是硬着头皮讲了自己对“知”的理解。不想,老师很赞同。但我马上想到:我又向老师,向五十位同学,向这个世界,射了一支无法收回的箭。

下课之后,我就把这事忘了,但同学们却没有忘。我一开口说话,捣蛋的同学就说,不要说,不要说,一说就是错。后来,我还真不敢轻易说话,或者要说时,先要考虑一下这话是否必须要说。总之,有那么一段时间,我的话少了起来。

现在,我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在狂奔,在欢腾,在兴致勃发地“说”。我看到,有无数的箭经由我的十指,在我面前纷飞。我问自己,为什么要把这些箭射出去?为什么要给这个宁静的时空增添这些纷乱?

此后的一天,还是鲁院的课堂。一位英雄在给我们讲其英雄事迹。讲得如何暂且不说,但当我听到他说中国的道家无非是两个玩艺:一是长生不老,二是金枪不倒时,我就不可忍受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冲动让我想站起来反驳,但又想这一做法可能给学校带来麻烦,不是一个好学生要做的。但我的屁股动员我离开,我就离开了课堂。应该说,我是一个好学生,毕业时因为缺课少得到了学校的通报表扬,但是那堂课我没有听完,也是唯一一堂我没有听完的课。请原谅我的冒失,但把自己的本教用“玩艺”称,我实在不敢恭维;把我们老祖先博大精深的“道”用“长生不老”和“金枪不倒”概括,我也不敢恭维。我知道自己的量级不够,不能捍卫真理,但我起码可以捍卫我的耳朵,我不想让这样不干净的句子弄脏了我的耳朵。

静下来后,我又想到了那个“知”,想到了“说”,既然“说”如此不可靠,我为什么要如此介意一个人的信口雌黄?为什么要如此介意自己的耳朵?

苏东坡到金山寺和佛印禅师打坐参禅,东坡觉得身心通畅,于是问禅师道,禅师,你看我坐的样子怎么样?佛印说,好庄严,像一尊佛!东坡听了非常高兴。佛印禅师接着问苏东坡道,学士!你看我坐的姿势怎么样?苏东坡从来不放过嘲弄禅师的机会,马上回答说,像一堆牛粪!佛印禅师听了也很高兴!东坡见将禅师喻为牛粪,禅师竟无以为答,心中以为赢了禅师,于是逢人便说:我今天赢了。消息传到妹妹苏小妹的耳中,妹妹问道,哥哥,你究竟是怎么赢了禅师的?苏东坡眉飞色舞神采飞扬地叙述了一遍。苏小妹听了哥哥得意的叙述之后,拍案大笑。东坡问,你笑什么?小妹说,你今天可是输惨了。东坡问为什么。小妹说,亏你学佛多年,连一个基本的道理都不懂,佛理上不是说,境由心造,相由心生,心里是什么,看到的就是什么。人家心里是佛,看到的也是佛,你心里是牛粪,看到的当然是牛粪!东坡哑然。

一天,当我整理书柜,翻检自己十几年来发表的所谓作品的时候,再次想起这个故事,突然有种获罪的感觉。十余年就这样过去了,以写作的名义。这十余年来,我不知道都看到了些什么,又“说”了些什么。我不知道在我的“小妹”眼里,输得多还是赢得多。真是诚惶诚恐。

喜欢一个人:六祖慧能。他是中国禅宗的实际开创人,他的学说是中国禅林典籍中唯一被称作经的,即著名的《六祖坛经》。它不但成为中国禅宗的一个杰出经典,也是东方文学艺术的一个重要方法论,中国许多著名文学艺术大家都从其中得到营养。但是有一个现象似乎没有引起人们的关注,那就是六祖慧能一字不识。一个一字不识的人,能够成为中国禅宗的开创人,其学说为历代高级知识分子仰视,不能不说是一个值得研究的现象。然而,按照现今的逻辑,他是一个最没有经过“说”的训练的人,也就是最没有资格“说”的人,但他的“说”却恰恰使听者大欢喜。为什么?

由此我再次想到“知识”,想到那些箭。经由技术超越技术,是一个方法论的问题,最终也是世界观的问题,更是一个立判凡圣的分水岭。就像一个狮子,它没有学过武术,但是学过武术的人不一定打过它。

路逢剑客须呈剑,不是诗人莫献诗。细想起来,写作者的幸运也是剑的幸运,同样,写作者的烦恼也是剑的烦恼。一个人,在路上,怀揣一把天命之剑,苦苦寻觅,寻觅那个识剑者,生生世世。直到一天,一双慧眼出现了,像道路一样出现在持剑者面前,那是一对宿命的慧眼,像剑一样把剑照亮,也把持剑人的泪水照亮。持剑人便到达,剑的“说”便到达。一把剑,就这样涉过了它宿命的茫茫大海,完成了它的“说”!

从此得渡。

欸乃欸乃!

但我依然不明白的是:是剑得渡,还是持剑人得渡?

后记

越来越贪恋于那段最初的时光,那段比蜜还甜的最初的时光。属于我的文字常常在那里降落。徜徉其中,沉浸其中,心中就被一种难以言说的幸福填满,在那个没有灰尘,没有噪音,没有污染的世界里,我们像鱼一样无比快乐地穿梭,像花朵一样在阳光中绽放。遗憾的是它实在过于短暂了。不久,我们就把自己弄丢了。我们开始骑着幸福的驴拼命寻找幸福,目光飘在高处,随风而荡。当有一天,我的文字不由自主地返回故乡,我才发现生命的黄金就在而且一直就在最初的地方。那么,我们这么多年的赛跑究竟是为了什么?在回家的路上,宁静而又狂欢地盛开,这便是我的文字,以及随我而行的文字的全部意义。

在所有的艺术中,恐怕只有音乐最尊重欣赏者了。一天深夜,正在听一首名曲,突然停电了。我的脑海里出现了那么一个空白。空白之中,一种特别的声音从心里响起。一种无法描述的声音。一种一下定义就失去定义的声音。一下子觉得以前听过的那些所谓的名曲都太浅俗了。我才知道真正的音乐是一片“原始”的空白。我想写作也同样。

一直在想,诗是什么?得到的回答是:诗是一口打向生命最深处的井,那里有我们的当初和曾经;是花朵对阳光的感激和表达;是梦中惊醒四顾茫然时蓦然想起的一个女孩;是子夜的心跳和心痛;是心灵浪子风雪中取暖的唯一方式;是回头人归途中的一串叩门声;是我们埋在黑夜里的另一双眼晴,等等。但我仍然认为自己压根就没有“碰”到诗。因此,我只能说:没有诗人,只有诗。

弟子问师父,什么是禅。师父说, 早餐。这不是一句废话嘛。从我们日常的逻辑上说,它是一句废话。但是它一点也不“废”。它是将思维链条中许多中间的环节一刀砍掉了。它告诉你生活就是禅。更多的时候,禅在制造矛盾,难道这是一个错误吗?恰恰相反,这正是禅家的伟大之处.他就是要通过矛盾来摧毁人们前生今世习惯并板结的意识沉积岩,让人的意识永远保持在“鲜”的程度,保持在一种激越状态,最终回到意识的原初形态。

我们不能一味地去学先锋,但也大可不必视先锋如猛兽。当大街上出现一个留长头发的小伙子的时候,人们都认为他非常先锋。事实上先锋吗?恰恰是“后锋”。中国男人的长辫子是什么时候剪掉的呢?是在五四运动时期,没有多长时间。再如,外国的荒诞派一出来,中国人都觉得很新奇,事实上呢,不就是中国的《聊斋志异》吗?

燕过潭不留影,风过林不留声。乍一看,这句话是在说燕,在说风。直到今天,面对我心中的燕和风,我才发现自己上当了。它明明是在说潭和林啊。燕子飞过,风刮过,对于潭和林有什么意义呢?潭和林的高明之处在于它们什么都不留。故而燕才能飞过,风才能吹过。多少年来,它们一直是燕的路,是风的路,而燕和风却全然不知。

对于西海固,大多数人只抓住了她“尖锐”的一面,“苦”和“烈”的一面,却没有认识到西海固的“寓言性”,没有看到它深藏不露的“微笑”。当然也就不能表达她的博大、神秘、宁静和安详。培育了西海固连同西海固文学的,不是“尖锐”,也不是“苦”和“烈”,而是一种动态的宁静和安详。我一直认为,真正的认识其实就是生活。花的成长只有花自己有权利表达。西海固人生活得并不比都市人痛苦,尽管这是一片被联合国官员认为“缺少人类基本生活条件的地方”。西海固人活得十分安恬,这种安恬正来源于这种“非常”的生存环境。我想,这正是西海固文学之所以存在的理由。倘若西海固有一天变成北京或上海,那么同时代出生的孩子已经与原始意义上的西海固文学无缘。如果我们一定要给西海固寻找一个注脚的话,恐怕没有哪一宗比庄子更适合。我不同意将西海固文学定调为“苦难”文学。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是西海固文学的悲哀。对此,毛润之比蒋中正认识得更清楚。因此,他选延安作为根据地。他能够认识到积重难返,能够认识到贫穷在一定意义上恰恰是一种富有和力量,甚至是一种轻松和安详.当然,这种贫穷首先应该是有质量的贫穷。在中国历史上,只有两个人最懂得“破”,一个是庄子,一个就是毛泽东。他们都能够在“破”中寻找生机和诗意。国民党军队之所以不能够打敗共产党,正是因为他们太富有。富有不是罪过,但它是负担。毛泽东之所以能够像风一样从中国大地上刮过,正因为他拥有风的轻。但我这样说,并不是希望西海固永远贫穷下去,恰恰相反,在我的内心深处是多么希望我的父老乡亲早日过上小康生活。对此,我不得不承认,我是矛盾的。

一个父亲从七岁开始就教儿子如何勾引人家女孩子,一天,父亲又给儿子“上课”,儿子说,爸爸,够了,现在你得教给我如何将上手的女孩子甩掉。一个徒弟问师父如何才能见到佛,师父说,给佛磕头,徒弟磕头时,师父向徒弟屁股上踢了一脚,徒弟恍然大悟,第一个故事给我的启发是,写作到了一定时候,摆脫要比进入重要得多,事实上你的成功正取决于你在多大的程度上取得摆脱的成功。第二个故事说明,真正的佛事恰恰与佛无关,事情的关键正在于那“一脚”,而之前所有的工作都只不过是铺垫。确切地说,能否保持一种放松的警觉,决定了写作的水色和质量。如果我们把写作仅仅看作一个观照过程,事情马上会有变化。观照,只是观照,无选择地观照,永远不要试图指向客体。那么写作将是一种提升;否则,将会有带害产生。以此而论,写作实在是一个危险的行当,这种危险和一个作家的成就成正比。能否在现实和非现实、意识和无意识之间找一个点行笔,能否充分地运用“闲笔”并使之“生活”化,如何在写作中保持沉默,或者说让写作变成静默,显示着一个作家的成熟程度。吃得太饱是容易的,斋戒是容易的,不容易的是将饭量减到一半。如果写作不能让我们指向本来,那么写作将有什么意义?我写,只因为我尚未“知道”。我的观点是,让写作成为一个介质,一个通向纯粹的介质;免于投射和指挥,让它发生;宁可失败,也决不重复,包括对自己。

能否成为一个真正的作家,在于你在一个怎样的层面和维度上理解了“一”。事实上这和一个人的成长一样,如果有过多的“二分性”介入,那么,你就会失去力量。消耗就是在这个空隙产生的,自我就是在这个空隙产生的,而自我是生命最大的负向力。柔道的美在于它“化负为正”“以敌为友”的品质。能否给“分享”赋予意义,是一个作家的全部价值。只有花朵能够看见花朵,在刺眼里,什么都是刺。一个作家可以没有理论,但是决不能没有洞见力。让天真带着他的笔旅行,避开知识。写作在一定意义上是一次翻译,如果写作不再是一个目标的话。只有写作,没有作家。如果你一旦以一个作家自居,那么你已经失败。因此,写作的道路是一条勇气的道路,如同心灵一样。如果我的写作不能带我进入“一”的“中心”,那么,写作就是谋杀。

随便看

 

霍普软件下载网电子书栏目提供海量电子书在线免费阅读及下载。

 

Copyright © 2002-2024 101bt.net All Rights Reserved
更新时间:2025/1/31 16:18: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