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本很简短的书，但主题却很庞大——大到可以直接称呼为世界历史。这是许多民族转变为庞大国家组织，即所谓的“帝国”的故事。

历史学家派格登以精准且动人的笔法，在本书中诉说出西方庞大帝国的故事，远从亚历山大大帝与罗马帝国的时代，直至欧洲殖民体系在二次大战以后的崩解。

历史学家派格登以精准且动人的笔法，在本书中诉说出西方庞大帝国的故事，远从亚历山大大帝与罗马帝国的时代，直至欧洲殖民体系在二次大战以后的崩解。

派格登迷人地连结起各殖民事业的因果关系，将它们的相似性与重要的不同之处抽丝剥茧地找出来，整理出它们命运的兴衰史。

欧洲如何定义“新世界”？

欧洲如何将奴隶制度结合在经济架构中，又得到了什么结果？

欧洲如何一次又一次找到新的理由，来证明他们支配其他民族是一个多么慷慨和仁慈的行为？

帝国时代毕竟走向了终点，留下无法辨认的征服者与被征服者。欧洲人以民族为起点建立帝国，再转变为国家，未来又会如何发展？派格登也为这样的问题留下了不少省思。

序

年表

引言

1　首位征服世界的人

2　罗马帝国

3　世界帝国

4　征服海洋

5　散播福音

6　伊比利亚世界的衰落

7　自由的帝国，贸易的帝国

8　奴隶制度

9　终极边疆

10　帝国、种族，国家

结语

人物表

注释

罗马帝国

亚历山大大帝最终还是未能将欧洲与亚洲结合在一起。欧亚彼此敌对的状况，从亚历山大去世之后持续至今，其中，奥斯曼土耳其人与后来的俄罗斯人取代了波斯人在亚洲的位置，罗马人与后来的欧洲许多基督教拉丁王权则取代了希腊人在欧洲的位置。然而，亚历山大的帝国形象与雄心壮志还是留下了一些：希望世界所有民族能和平与稳定，宗教与文化能和谐共存，最后结合在单一的统治之下。

亚历山大大帝建立了远古以来第一个欧洲帝国。无论从什么角度看来，这个帝国的继承者都是罗马帝国。罗马帝国为所有的欧洲帝国，从近代西班牙到19世纪末期的英国，不断提供灵感、形象和语汇。所有曾是欧洲帝国首都的城市，包括伦敦、维也纳与柏林，都充满了罗马帝国遗留下的宏伟建筑。即使是美国，这样一个由帝国分割出来而建立，在其历史进程中尽可能避免成为另一个帝国角色的国家，也是由一个尽可能复制部分古罗马城的城市所管理。毕竟，没有其他现代国家的国会大厦会取名为“Capitol”[1]。

罗马城在公元前7世纪建立，当时只是一个农夫与商人居住的小城邦，位于台伯河下游一块几平方英里的土地上。罗马原来的统治者是国王，就像邻近民族萨宾人、伊特拉斯坎人、拉丁人、阿姆布利安人一样。公元前6世纪晚期，罗马已采用共和政体，但不同于他们模仿的希腊城邦式民主。

亚历山大帝国与被亚历山大消灭的阿契美尼德王朝，似乎显示所有真正成功的帝国是君主政体。然而罗马早期的历史清楚告诉我们，虽然大部分的帝国屈服于某种君主统治之下(包括罗马本身)，但也并不存在共和政体不能成为帝国的理由。毕竟，跟君主政体相比，共和政体并非更关照其他人的权利与生命，扩张性并不小，而且一样关心荣誉。那些被称为“公民”(citzen)的人也许比“属民”(subject)享受较多的自由，理论上，对政府事务也更有发言权。但居住在这两种政体之外，不是公民或属民的人，却相当容易遭到拥护共和政体与拥护君主政体的人的非难。

综观整个欧洲历史，领土扩张大多受到多数人民的欢迎，只要它的过程顺利，不带来过重的赋税。罗马共和或许直接使贵族、执政官与地方长官(军团指挥者，权力与财富来自作战胜利)受惠。但呈现在一般大众，也就是平民阶级(plebeians)眼前的，一直是属于“他们”的帝国，“罗马人的帝国”。即使到了共和阶段的尾声，元老院已经长时间停止行使政治权力之际，帝国的军队仍然挥舞着“元老院与罗马人民”的旗帜。西庇阿·阿菲利加努斯(此人在罗马历史中长期扮演要角)曾经被元老院的护民官奈维乌斯逮捕，罪名是接受塞琉西德皇帝安提奥古的贿赂。这是相当严重的指控，对于平时站在平民立场的西庇阿来说，是严重的侮辱与打击。于是西庇阿求助于人民，他对聚集而来的群众大声辩护：“今天是我在非洲征战的周年纪念日，我在那里打败了迦太基将军汉尼拔，‘你们帝国’最强的敌人。”他指着奈维乌斯继续说：“不要对众神忘恩负义!让我们和这个卑鄙的小人断绝关系，向朱比特道谢吧!”接着，西庇阿走进朱比特的神殿，群众跟随着他，奈维乌斯这才发现只剩下他自己一人。借着召唤帝国的伟大形象，统治者可以使人民忘记他个人犯下的轻微过失[2]。

罗马人和早于他们的马其顿人一样，是高明的战略家与军事创新者。他们既周密又无情。“美德”(Virtue，这个字起源于拉丁字“男人”vir)在当时只意味着作战时的勇气；对他们而言，这个特贡一点也不匮乏。约在公元前272年，罗马人就已经控制了意大利半岛，然后向海外移动，先到西西里岛与迦太基——腓尼基人的殖民地，当时腓尼基人占领了突尼西亚北方与中央的大部分内地。后来罗马人移到地中海地区的东部。到了公元前1世纪，大部分之前没被亚历山大大帝掌控的土地，都落入了罗马人手中。公元前168年，罗马军队终结了在皮德那日渐式微的马其顿君主政权，公元前146年则摧毁科林斯。马其顿、亚洲与叙利亚等地的王国此时都变成罗马的省。埃及也变成受罗马保护的领地，与先前塞琉西德帝国的附庸君主政权差不多。整个地中海宛如罗马帝国的一个湖，后来被称为“我们的海”(mare nostrum)。今日认为的罗马帝国领土有多数是在罗马共和时期取得。不列颠、多瑙河东岸的达西亚(约在现今的罗马尼亚)、阿拉伯、美索不达米亚与亚美尼亚才是由后来的罗马皇帝拿下的(除了不列颠以外，大部分是由图拉真皇帝于公元101年到117年攻下)；而罗马全力扩张的过程，其实在公元前1世纪恺撒有效掌握元老院之际就已经停止。18世纪英国的激进分子普莱斯，便曾讥讽他的同胞将罗马共和偶像化，他认为那“只不过是一个抗拒普遍自由世界的小集团罢了”[3]。

共和政体的瓦解与君主政体的成形，是所有帝国最惧怕的“内战”的结果。如果共和政体会产生帝国，那么它迟早会变成强人实行野心的牺牲品。这就是希腊城邦的结局，也是罗马帝国的结局：罗马帝国扩张太大，元老院已经无力控制军队以及野心太大、势力最强的将军。18世纪伟大的历史学者吉本曾写道：“罗马人的帝国横跨了这个世界，当帝国落入一个人手中，这个世界便成为他敌人的牢固且阴沉的监狱。”

第一个这样的强人就是恺撒。公元前58年到前51年期间，恺撒在一场惊人且残酷的战役中征服高卢。公元前52年，唯一的执政官庞培实际控制了元老院，他担心恺撒的权力及独裁的野心日渐壮大，试着要阻止他回但最后还是在公元前48年，在色萨利的法萨罗附近被恺撒击败。恺撒随后宣布自己为终身职的独裁官与执政官(独裁官原本是只在帝国遇到危机时才会出现的短期官职)。他采用古罗马国王的风格与服饰(不过他拒绝使用“王”。rex这个称号)，并以胁迫的方式成功宣布自己是一个神。至此，共和体制荡然无存，成为君主政体。公元前44年3月15日，恺撒在元老院的阶梯上被刺死。这项可能是欧洲史上最著名的暗杀行动，是由支持共和政体的人士，与恺撒的两位前战友布鲁托与卡修斯领导的前庞培集团人士所共同实行的。恺撒的死并没有如暗杀者希望般恢复共和体制，反倒让罗马世界陷入几乎让帝国毁灭的内战，让日后的罗马人永难忘怀。

恺撒(caesar)这个名字成了20世纪以前所有独裁统治者头衔的灵感来源，最近的便是俄国的沙皇(tsar)与德国的皇帝(kaiser)。事实上，恺撒虽然有一些公开的专制行为，但除了将自己神格化并宣布世袭统治之外，他几乎没有改变罗马共和政体的组织。P15-18

这是一本很简短的书，但主题却很庞大——大到可以直接称呼为世界历史。这是许多民族转变为庞大国家组织，即所谓的“帝国”的故事。我们为这个名词下了定义——充其量也只是模糊的定义——非洲、亚洲、美洲、欧洲都存在着帝国。而我所关心的是所谓的西方世界的帝国，从亚历山大大帝的崛起直到苏联的崩解。我只在与西方帝国故事有关之处，才讨论到中国、毗迦耶那迦罗王朝、伊朗的萨非王朝。这并不是因为我认为中国人、印度人与伊朗人绝对缺乏创造力、想象力和个体性；一般认为欧洲人因为拥有这三个特性，而能统治大部分的世界。这只是因为这些地区有自身的历史，有时这些历史是往完全不同的方向发展，而这部分需要其他专书来详述。

就像任何一本试图涵盖许多领域并横跨数段历史的书籍，写本书时我必须依赖同事与朋友的帮忙，为我提供资讯与建议。罗威(Bill Rowe)与罗勒(Matthew Roller)很有耐心地分别回应我有关中国与罗马世界的问题。我从苏伯拉罕雅(Sanjay Subrahmanyam)与古伦辛斯基(Serge Gnmzinski)那里学到如何以世界性的眼光去思考问题，还有关于印度、伊朗、拉丁美洲等地的个别历史。我特别感激我课堂上的学生。我在华盛顿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高等国际研究学院(School for Advanced Intemational studies)开设“帝国与帝国主义”，那些学生为我提供资讯，对我的那些模棱两可的主张提出质疑。这本书的初稿得到蒙第(Toby Mundy)与摩尔斯(Scott Moyers)的仔细阅读，他们的评论对本书定稿的帮助难以估量。我很感谢他们的耐心与敏锐。我同样感谢威尔森(Rebecca Wilson)与杭特(Alice Hunt)在最后阶段的帮助。

西萨(Giulia Sissa)教导我古希腊文，还有关于人生的一切，我以感激的心将此书献给她。

巴黎2000年8月

派格登不着痕迹地将历史观察和故事融为一体。

——著名历史学家 费尔南德斯一阿梅斯托

派格登完成了不可能的任务：将两千年的帝国历史压缩成这本书，没有漏失细节，条理相当清晰，观察视野惊人的宽广。

——医学社会史大师 罗伊·波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