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美国著名小说家海明威早期的著名长篇小说。讲述的是美国青年费瑞德里克·亨利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后期志愿参加红十字会，在意大利北部战线驾驶救护车抢救伤员，与英国籍护士卡萨玲·巴克莱结识并相恋的故事。后卡萨玲在难产中死去。海明威根据自己的参战经历，以战争和爱情为主线，吟唱了一曲哀婉动人的悲歌。该小说曾多次被搬上银幕，堪称现代文学的经典名篇。

《永别了，武器》是美国著名小说家海明威早期的著名长篇小说。讲述的是美国青年费瑞德里克·亨利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后期志愿参加红十字会，在意大利北部战线驾驶救护车抢救伤员，与英国籍护士卡萨玲·巴克莱结识并相恋的故事。在一次执行任务时，亨利被炮弹击中受伤，在米兰医院养伤期间得到了卡萨玲悉心护理，两人陷入了热恋。亨利伤愈后重返前线，随意大利部队撤退时目睹战争的种种残酷景象，毅然脱离部队，和卡萨玲会合后逃往瑞士。结果卡萨玲在难产中死去。海明威根据自己的参战经历，以战争和爱情为主线，吟唱了一曲哀婉动人的悲歌。该小说曾多次被搬上银幕，堪称现代文学的经典名篇。

序言

卷一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第十一章

第十二章

卷二

第十三章

第十四章

第十五章

第十六章

第十七章

第十八章

第十九章

第二十章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三章

卷三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九章

第三十章

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二章

卷四

第三十三章

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七章

卷五

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九章

第四十章

第四十一章

第一章

那年晚夏，我们居住在乡村一幢房子里，隔着河流和平原的高山依稀可见。河床里有鹅卵石和大圆石头，在阳光下又干又自，河水清澈，河流湍急，深处一片蔚蓝。部队从房子边走上大路，尘土飞扬，洒在树叶子上。树干也积满了尘埃；那年树叶早落，我们看着部队的车在路上开着，尘沙往上飞扬，树叶儿给微风吹得纷纷往下掉坠，士兵们开过之后，路上只有落叶，空空荡荡的。

平原上有丰饶的庄稼，有许许多多的果树园，而平原外的高山，则是一片光秃秃的褐色。山谷中正在打仗，夜里我们看得见炮弹划过时的光亮。在黑暗中，这情况真像夏天的闪电，只是夜里阴凉，没有夏天风雨来临前的那种烦躁与不安。

黑暗中，我们时常听得见部队从窗下走过的声音，还有摩托牵引车拖着大炮经过的响声。夜里交通频繁，车辆穿梭密布，路上有许多驮着弹药箱子的驴子，运送士兵的灰色卡车，其中一种卡车，装的东西全部用帆布盖好，车子缓慢而行。白天也有用牵引车拖着走的重炮，长炮管用青翠的树枝遮住，牵引车也盖上了青翠多叶的树枝和葡萄藤。在我们北面，山谷后边有一座栗树树林，林子后边，在河的这一边，另有一道高山。那座山峰上时有争夺战，不过不顺利，当秋天一到，秋雨连绵不断，栗树上的叶儿都被雨水打落下来，就只剩下赤裸裸的树枝和被雨打成黑黝黝的树干。葡萄园中的枝叶也很稀疏光秃；乡间样样东西都是湿漉漉的，都是褐色的，触目秋意萧索。河上罩雾，山间盘云，卡车满是泥浆的奔驰在路上，兵士们披肩已被淋湿，身上尽是烂泥；他们的来复枪也是湿的，每人前面的皮带上都挂有两个皮制的灰色子弹匣，里面被一排排又长又窄的六点五毫米口径的子弹满装着，在披肩下明显突出，当他们在路上经过时，不经意之间，就像是怀孕六个月的妇人。

时常有灰色的小汽车在路上呼啸而过；驾驶员座位边每每有一位军官，车子的后座上还坐着几位军官。这些小汽车溅泥泼水，比军用大卡车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车子后座上有一个小伙子，坐在两位将军的中间，矮小得连脸都看不见，只看得见他的军帽顶和他那细窄的身影，而且车子又开得特别快的话，那么那小个子可能就是国王。他人住在意大利东北部的乌第涅，几乎天天这样子来视察战况，无奈战况不佳。

绵绵细雨下个不停，随着冬季的来临，霍乱也跟着雨来了。不过当局设法防止，所以到末了军队里只死了七千人。

第二章

来年打了好几场胜仗。山谷后边那座高山和那个有栗树树林的山坡，已经打了下来，而南边平原外的高原上也获得了胜利，于是我们八月渡河，驻扎在意、奥边界的哥里察的一幢房子里。这房屋有喷水池，花园里砌满围墙和栅栏，园中栽种了许多茂盛多阴的树木，屋子旁边呈现一片紫色，细看种植的是一棵紫藤。现在战争在好几道高山外进行，而不是近在一英里外了。小镇景色很美，我们的屋子也很舒适。小镇后边是河，前边的高山还依然被奥军统制着。一次漂亮的战役使我们攻下了小镇，奥军大概希望战后再回小镇来住，所以现在从山顶上加强了火力，除了小规模的军事行动以外，他们并不胡乱开炮，这情况叫我心情很愉快。镇上照常有人居住，有医院和咖啡店，有炮队驻扎在小街上，有两个等级的妓院，一家招待士兵，一家招待军官，加上夏季已过，天气变凉，丛山间的战斗在镇外仍然激烈。这儿有一座弹痕累累的铁路桥，有河边炸毁的地道——从前这儿争战过——有绕着广场周围的树木，而通向广场的路上，又有一排叠一排的树木；此外，镇上又有姑娘，而国王乘车经过时，有时可以看得到他的脸，他窄小的身体托着细长的脖子，和他那一簇好像山羊髯一般的灰须；这一切，再加上镇上有些房屋，因给炮弹炸去一道墙壁，内部突然暴露，进溅出来的碎石瓦片堆积在花园里，有时还波及到街上，还有卡索前线，一切顺利，如此这些，使得今年秋天比起去年困居乡下的秋天，大不相同。况且战局也好转了。

镇外遍布满山的橡树林现在没有了。我们初到小镇时，正值夏日，树林茂密青翠，但是现在已只剩下断椿残干，地上则给炮弹炸得四分五裂。这一年秋末的一天，我正在原来有树林的地点徘徊，看见一块云朝山顶飞来。云块飞得好快，太阳转成晦暗的黄色，样样东西都变成灰的，乌云密布，遮满天空，接着云块落在山上，突然间洒落到我们身上，到那时候我们才知道原来是雪。雪在风中飞舞，掩盖了赤裸的大地，只有树木的残于突了出来。大炮上也盖上了雪，而战壕后边通向厕所去的雪地上，已有人走出了几条深深的雪径。

后来我回到小镇。我跟一个朋友坐在军官妓院里，两只酒杯，一瓶阿斯蒂牌红酒，望着窗外缓缓飘然而下的大雪，我们知道今年的战事已经结束了。河上边那些高山，并没有被攻打下来；河那边的峻岭，一座也没有打下来。那都是明年的事了。我的朋友看见我们同饭堂的那个神甫小心地踏着半融的积雪，打街上走过，于是便敲敲窗子，引起神甫的注意。‘神甫抬起头来。他看见是我们，微微一笑。我的朋友招手叫他进来。他摇摇头，走了。那天夜晚，在饭堂里吃到美味的通心面，人人吃得又快又认真，用叉子高高卷起面条，等到零星的面条离开了盘子才往下边嘴里送，不然便是不住地叉起面条用嘴巴吮。吃面的时候，我们还从用稻草盖好的加仑酒筒里打了酒；酒筒就挂在一个铁架子上，你用食指一扳下酒筒的脖子，又清又红的单宁酸味美酒便流进你用同一只手所拿的杯子里。大家吃完通心面后，上尉便找神甫开玩笑取乐。

神甫年纪轻，脸皮很薄，很容易红，穿的制服跟我们大家一样，只是他那灰制服胸前左面袋子上，多了一个深红色丝绒缝制的十字架。上尉据说是照顾我，叫我完全听得懂，免得有什么遗漏，所以故意说着不纯粹的意大利语。

“神甫今天玩姑娘。”上尉说，眼睛看着神甫和我。神甫笑一笑，脸孔泛红，摇摇头。这个上尉时常逗他。

“别不承认，我今天亲眼看见的。”上尉说。

“没有这回事。”神甫说。别的军官都觉得逗得很有趣。

“神甫不玩姑娘，”上尉说下去，“神甫从来没跟姑娘亲近过。”他这样解释给我听。他给我倒了一杯酒，说话时眼睛一直看着我的面孔，不过眼角总在瞄着教士。

“神甫每天晚上对付五个姑娘。”饭桌上的人都笑了起来，“你懂吗?神甫每天晚上一对五。”他做个手势，纵声大笑。神甫不做声，当它是笑话。

“教皇希望奥军打胜仗，”少校说，“他爱的就是奥国皇帝法兰兹·约瑟夫。教皇的钱就是他们捐献的。我是个无神论者。”

“你看过《黑猪猡》那部书吗?”中尉问我，“我给你找一本来。那书动摇了我的信仰。”

“那是一部卑鄙龌龊的书，”神甫激动地说，“你不会当真喜欢它的。”

“是部很有价值的书，”中尉说，“神甫黑暗勾搭在书中都被拆穿了。你一定喜欢它。”他对我说。我向神甫笑笑，而神甫在烛光下也对我笑笑。“你可别看它。”他说。

“我给你找一部来。”中尉说。

“被称为无神论者，都是有思想的，”少校说，“不过我也不相信什么共济会。”

“我可相信共济会，”中尉说，“那是一种高尚的组织。”有人进来了，门打开时，我看得见外面又在下雪。  “雪一下就预示不会再有进攻了。”我说。

“当然没有啦，”少校说，“你应当借此机会休假玩一玩。你应当到罗马，那不勒斯，西西里——”

“他应当到阿马斐去，”中尉说，“我给你写封介绍卡，去找我家里的人。他们一定会待你如上宾，像自家人一样。”

“他应该到巴勒摩去。”

“他得到卡普里去。”

“希望你去观光阿布鲁息，代我望望在卡勃拉柯达的家属。”神甫说。

“听啊，他连阿布鲁息都提出来。那儿的雪比这儿还要大。他又不是想看农民。让他到一些文化和文明的中心地方吧。”

“他应当好好玩玩小姐。我给你开一些那不勒斯的地址。漂亮年轻的妞儿——由母亲陪着。哈!哈!哈!”上尉摊开全部手指，好像在灯光下在墙上演手影戏似的。现在墙上有了他的手影。他又用不地道的意大利语讲道：“你去的时候像这个，”他指着拇指，“回来时像这个。”他指着小指。大家都哄堂大笑。

“看啊。”上尉说。他又摊开头。烛光又把他的手影反映在墙上。他开始从拇指数起，按着指头，逐个喊出它们的名字，“‘索多一田兰’(拇指)，‘田兰’(食指)，‘甲必丹诺’(中指)，‘马佐’(无名指)，‘田兰一科涅罗’(小指)。你去的时候索多一田兰!回来时田兰一科涅罗!”大家大笑。上尉的指戏很精彩。他看着神甫嚷道：“神甫每晚对付五个妞儿!”大家又是哄堂大笑。

“你应该立刻就休假。”少校说。

“我真希望可以陪你一道去，可以做个向导。”中尉说。

“回来时带个留声机来吧。”

“还要带些好的歌剧唱片。”

“要卡洛左的唱片。”

“不要他的。他乱嚷。”

“你可不希望就像他那么乱嚷嚷?”

“他乱嚷。我还是说他乱嚷!”

“我希望你到阿布鲁息去。”神甫说。旁的人仍在激烈的争论。“那儿打猎最好。那里的人也很热情好客，气候虽然寒冷，倒是清爽干燥。你可以上我家里去住。家父是个著名的猎手。”

“走吧，”上尉说，“我们尽早逛窑子去，去晚了恐怕人家又关门了。”

“晚安。”我对神甫说。

“晚安。”他说。

P1-5

厄纳斯特·海明威(1889～1961)，美国著名作家，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

海明威生于美国伊利诺依州芝加哥郊外橡树园一个中产阶级家庭。父亲在行医之余，经常带海明威去钓鱼打猎，使海明威从小就醉心于那些极富野趣的运动。日后，海明威笔下的猎人、渔夫、拳击师、斗牛士，那些狂热的好竞争的铮铮硬汉，那些耐寂寞的“苦行僧”，无疑都带有他自己的烙印。

1917年，高中毕业的海明威进《堪萨斯城星报》社当见习记者。这一工作为他观察了解美国社会提供了途径，同时，因为《星报》极力改革浮华之极的文风而大力提倡朴素简约的新闻体，无形中帮助海明威奠定了日后作为大文学家的独特风格——辞隐情繁的“冰山”式语言特点。

1918年，美国卷入第一次世界大战。海明威以志愿救护员身分奔赴意大利前线。在短短的几个月中，他身中二百多块弹片。以这种“难能可贵”的战争经历为蓝本，以战后旅居巴黎虚无玩世为基调，《太阳照样升起》(1926)和《永别了，武器》(1929)淋漓尽致地描写了战争与恐怖、幻灭与冷漠，海明威也因而成为战后“迷惘的一代”的代言人。

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海明威竭力在野外运动中寻求精神避难和写作灵感。无论是西班牙斗牛的残酷戏剧场面(《死在午后》，1932)，还是非洲群山峻岭中人死兽亡的悲剧镜头(《非洲的青山》，1935；《乞力马扎罗的雪》，1935)，或多或少勾勒出海明威的人生观点：肉体的活力与绝灭、精神的重压与尊严互为依存。

1936年，西班牙内战爆发。海明威以北美报业联盟记者身分前往西班牙，并以鲜明的反法西斯主义立场发表了剧本《第五纵队》(1936)和长篇小说《丧钟为谁而鸣》(1940)。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海明威曾随美国海军巡逻佛罗里达海峡，随英国皇家空军参加过几次战斗，也曾是联军诺曼底登陆的目击者，不过他并没有像他所计划的那样写出一部陆、海、空战争三部曲。

不过，海明威并不是人们所想的那样“才思枯竭”。1952年，《老人与海》以其洗炼之笔、象征之韵使他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

五十年代后，因战争和几次事故，海明威的健康日益糟糕，精神开始萎靡。终于在1961年7月2日，海明威用他心爱的猎枪结束了自己那充满传奇色彩的一生。

这部长篇小说《永别了，武器》是1929年发表的，当时引起了强烈的反响。像许多欧美反战作家一样，海明威写出了人们对这场摧残爱情和人性的战争从投入到怀疑到厌恶继而冷漠麻木的过程，反映了第一次世界大战后玩世不恭、信仰危机的“迷惘一代”的精神面貌。

书中主人公亨利从尽义务到对战争的指责调侃，道出了意大利社会各阶层对战争的态度，而海明威就是要让人们“从这本书中了解人类在战争中的思想感情”。然而，事与愿违。意大利国内具有极端爱国主义和军国主义倾向的人极不愿意看到他们自己的形象被丑化，而一部分意大利人虽自己有过痛苦的战争经历，却不情愿让不堪入目、溃不成军的场面(尤其是卡波雷多大撤退场面)形诸文字，像一个伤疤，时时提醒人们痛苦的体验。所以，1929年小说发表时，在意大利遭禁。受意大利方面的压力，在美国连载小说也被禁，电影的部分镜头被删去，更有像罗伯特·海瑞克这样的评论家以《什么是垃圾》为题，撰文攻击此小说。

尽管如此，《永别了，武器》显示出海明威艺术上的成熟。情景交融的环境描写，纯粹用动作和形象表现情绪，电文式的对话，简短而真切的内心独白，托讽于有意无意之间，简约洗炼的文体以及经过锤炼的日常用语等等，构成他独特的创作风格。《永别了，武器》也因此而成为一部现代世界文学名著。

编 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