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传奇,是讲一个又一个看似不可能的事,经过怎样艰难曲折的努力使之梦想成真的。东北老航校的传奇,就是怎样在几乎不可能的情况下创建并为建空军准备了人才和技术。比如,怎么用废铜烂铁打造出了航校的物质平台?怎么想要教员就像变魔术似的有了日本教员?没有高教机怎么就做到了一步登天?没有气油怎么也能驾机腾空?在敌机的翅膀底下练飞难道是怀有隐身术?还有迁徙和跋涉的苦难,遭遇暴动和敌匪袭扰,可谓九九八十一难。几乎每个故事都像是一个偶然。也就是说,几乎每个结局都作为一个奇迹被创造了出来。
鲜为人知不等于历史迷烟。本书作者以我军的第一所航校——东北老航校的创办为线索,经过深入采访和精心谋篇,首次用纪实文学的手法录写了共和国开天英雄与大时代共同谱写的命运交响,全景披露了人民空军惊天地泣鬼神的开天之路。其饱蘸思辨与激情的文笔、悬念迭起的故事、细节涵寓隽永的巧构,使本书堪为集思想性、艺术性与可读性为一体的佳作。
在半个世纪前的朝鲜战场上,美军怎么也没料到会突然冒出来一个中国空军,并且一出手就打下了它的王牌飞行员,打出了一个“米格走廊”。这绝对是一个传奇故事。然而你知道吗,这个传奇故事之所以发生是因为它的背后有着另外一个传奇故事。
你知道人民空军艰难的孕育历程吗——中国共产党在建党初期,就想着培养而且真的培养出了自己的飞行员。第一支航空队差点儿被“满门抄斩”,而另一支航空队又在敌人的暴动中险遭毒手。第一所航校是用满世界捡来的废铜烂铁建立起来的,并被敌人的炮火追逼得四处搬家。一支日军航空队鬼使神差地成了航校教员。还有,没有高教机怎么就做到了一步登天?没有汽油怎么也能驾机腾空?在敌机的翅膀底下练飞难道是怀有隐身术?马拉飞机和人推火车是怎么回事……
鲜为人知不等于历史迷烟。本书作者以我军的第一所航校——东北老航校的创办为线索,经过深入采访和精心谋篇,首次用纪实文学的手法录写了共和国开天英雄与大时代共同谱写的命运交响,全景披露了人民空军惊天地泣鬼神的开天之路。其饱蘸思辨与激情的文笔、悬念迭起的故事、细节涵寓隽永的巧构,使本书堪为集思想性、艺术性与可读性为一体的佳作。
“影子机构”仍然是个梦
那时,年轻的共产党人有许多梦。而今透过半个多世纪的历史烟云回望,陕北那块贫瘠的黄土高原仍似漂浮在玫瑰红的光雾上。让人民军队飞上天,就是当时一个染血的梦。1940年底,常乾坤、王弼奉召回到延安。
1911年,意大利的皮亚扎上尉驾驶一架单翼机对土耳其作战,像一道白炽的闪电把天空这座神奇的高地开辟了出来。此后,各国军队不惜代价迅猛夺占这座高地。中国共产党在发轫之初,就敢想敢做,往似乎遥不可及的云层里播下飞行的种子。1926年,毕业于黄埔军校第三期的常乾坤被派往苏联,先后就读于红军第三航空学校和茹考夫斯基航空工程学院。王弼1927年进入列宁格勒空军航校,后来也到茹考夫斯基航空工程学院深造,后者是苏联航空工程最高学府。1938年9月,常乾坤和王弼回到新疆迪化(今乌鲁木齐),在中共举办的航空理论训练班任教。中央把他们召回延安无意间也使他们免遭一灾,否则,他们也许会像后文记述的,将同中共领导的第一支航空队一道横遭祸端。
毛泽东在枣园窑洞前的冬日太阳下接见了他俩。
毛泽东从容可亲,显得松大臃肿的棉衣裤摞着补丁,黑面粗布鞋。他说,你们给我的信,我收到了,今天请你们来详细谈谈。
常乾坤和王弼汇报了创建空军的设想。这并非虚妄。他们说,第一步是办航校,可先办一所小型的,集中一批干部学习航空理论知识,为将来建空军准备干部。
毛泽东聚眉倾听,时而提问。
他们急切地说,关键是要先干起来,航空干部培养周期长,不早动手,等到局势大发展就来不及了。
等到局势大发展就来不及了?毛泽东笑了,清癯的脸更显亲切。
枕着小米加步枪做航空之梦,其超前的建军观念和远大的政治抱负离现实有多远?
有远见卓识!毛泽东鼓励道,想创办航空学校的热情是好的,但仅有热情还不够,还需有耐心。
随后,中央军委决定成立第十八集团军工程学校。这是八路军创办的第一个航空机构,但却不打出航空的响亮牌子,为什么呢?
这也许就是要有耐心。那时毛泽东说过,有人建议请苏联援助飞机,我们好成立航空队,但延安只有碗口那么大,飞机要烧汽油,延安的河水也只有那么多,暂时还没有条件成立空军。
这所学校的命运也将证明,航空教学对其本身仍仅仅是个梦。
筹备工作由常乾坤、王弼负责。他们在黄土大风丘陵沟壑中四处奔波,勘察校址和建机场的位置。学校最终落在安塞县城西侯家门的一条山沟里,几排土窑洞,紧傍一条名叫李子河的小河。建机场的地址也选在延安与安塞之间一条平坦开阔的山沟里。
选调学员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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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红四军奉命协同红三军团攻取赣州,在新城受强阻,红11师政委张赤男头部中弹鲜血喷涌。32团政委刘亚楼跃出掩体,口携“为张政委报仇”的暴啸,率部挟雷裹电一举破城,血歼守敌1个团。寒风冷暮中,刘亚楼轻移染血黄土掩埋好烈士遗体,亲立碑铭洒泪诀别。刘亚楼接任红11师政委。
那是1932年初,以王明为首的临时中央命令中国工农红军攻占中心城市,幻想革命在一省或数省首获成功。三面环水守敌坚固的赣州久攻不下,只得撤围,红四军归随红一军团到长江圩整编。4月上旬,红一军团与红五军团组成东路军,由毛泽东等人指挥转进闽南。4月10日拂晓,东路军速克龙岩,歼敌陈国辉旅,随即直扑闽南重镇漳州。
东路军主力红11师缘藤攀缘,穿林涉水,旋风疾进。福建军阀张贞部49师不知龙岩已失,派一架“摩斯”式通信侦察机飞往龙岩联络。红11师行至距漳州六七十里的龙山时,摩斯飞机恰从部队头顶逆向飞过。红33团副团长陈冬生仰脸虚瞄,经验老到地下令:“机枪连!把机枪架上山头,等飞机转回时,老子打它几梭子试试。”
敌机果然嗡嗡地转了回来。陈冬生搓搓手,把八角帽推至脑后,手端机枪半仰着身子,熟练地调整好射击诸元,哒哒哒就是一梭子。敌机应声像被猛扎了一刀,愣了愣神,掀了掀翅,醉汉般往漳州方向蹒跚而去。刘亚楼闻风策马驰抵山头下。马被勒得嘶鸣着转圈,他一语不发地目视敌机远遁,又默然策马而去。陈冬生自我炫耀说:“刘政委也好枪法,打泥碗弹无虚发,有次抬手就打爆一只飞鹞。”
红11师冒大雨渡过洪水汹涌的东溪河,于4月19日拂晓向漳州西北屏障天宝山发起攻击。全师冒着又冷又硬的大雨,猛攻杨梅岭、十二岭、风霜岭等敌阵地,在板溪与盘桓岭之间撕开敌防线,打开通往漳州的缺口。漳州守将张贞惊慌失措,焚毁城中弹药库,率残部分头向漳浦、泉州、厦门方向鼠窜。
4月20日,红军占领漳州,收缴武器弹药等战利品正忙。有人送来焦红色肉松,刘亚楼老土,以为是上好的烟丝。33团副团长陈冬生报告:在机场缴获两架飞机,其中一架前几日被我击中,据当地老乡讲,飞行员腰部受重伤,抬下飞机不久即死亡。刘亚楼翻身上马,弓身力胯直驰机场。
荒草地里果然卧着两架飞机,银灰色,双层翼,一架机身上有几处弹孔,舱内遗有血迹;另一架已面目朽蚀,变形瘫痪。
说起来,这已不是红军最早缴获的飞机了。
1930年3月16日,国民党的一架“柯塞”式侦察机从开封飞往汉口途中,在大雾中迷航迫降鄂北大悟县宣化店西南10公里陈家河河滩,被赤卫队俘获。经鄂豫皖红军负责人徐向前引导,飞行员龙文光参加了红军。鄂豫皖苏区对这架飞机极为看重,将其命名为“列宁号”,成立航空局,修建机场,拿来就用。首次出动是到国统区固始、潢川、光山等地侦察,抛撒传单。1931年11月,红四方面军发起黄安战役,围攻黄安城一月无功,决定遣飞机助阵。怕龙文光生变,方面军政委陈昌浩一手握枪,一手提手榴弹,登机亲督赴战。到黄安城上空,“列宁号”俯冲连投两枚迫击炮弹,巨大的爆力和更为巨大的震慑力炸得敌军鬼哭狼嚎,军心崩溃。红军携威捅破坚城,生俘敌69师师长赵冠英以下5000余人。
飞机的威力自此神传三军。
1932年孟舂,刘亚楼围着红军缴获的第二架飞机转了几圈,又坐进机舱摸摸看看。此后,毛泽东也来看了这架飞机,并在飞机前照了相。红一军团首长林彪、聂荣臻等也都看了飞机。几十年后,聂荣臻还记忆犹新:“在漳州缴获了两架国民党的飞机。我和林彪还在飞机前面照了一张照片。这两架飞机都是小型侦察机,一架缴获时就不能开,一架能开,由一位朝鲜同志把它开回瑞金”。飞机被视若宝器。林彪要求对飞机严加保护,不得损坏。聂荣臻指示供给部修好了那架能飞的飞机。“五一”国际劳动节这天,阳光如花,这架飞机往节日庆祝大会会场撒下五色传单,引发潮水般的欢腾。
“五一”傍晚,刘亚楼带着钱姓朝鲜籍飞行员再次来到机场。他东问西问,问得飞机发热,仿佛有了风飙电举的动感和威力。刘亚楼,22岁的红11师政委,未来的中国人民解放军空军首任司令员,1932年5月端坐机舱久久凝望着远天呼呼燃烧的橘红色的火烧云。
半个世纪前,新中国空军令人难以置信地在朝鲜战场横空出世,并毫不示弱地与强大的美国空军叫板过招,以致美军不无根据地以“共产党中国几乎一夜之间就变成了世界上主要空军强国之一”的惊叹,表达了对对手的敬意。对这个传奇故事,人们至今仍津津乐道。然而,如果我说李汉打下第一架美军飞机的那一炮其实是东北老航校击发的,许多人也许就会感到茫然,不知道我是在说什么。
打仗不是打激灵,而是打历史。就是说传奇故事早就开始了,这是一个关于东北老航校的传奇故事。
所谓传奇,是讲一个又一个看似不可能的事,经过怎样艰难曲折的努力使之梦想成真的。东北老航校的传奇,就是怎样在几乎不可能的情况下创建并为建空军准备了人才和技术。比如,怎么用废铜烂铁打造出了航校的物质平台?怎么想要教员就像变魔术似的有了日本教员?没有高教机怎么就做到了一步登天?没有气油怎么也能驾机腾空?在敌机的翅膀底下练飞难道是怀有隐身术?还有迁徙和跋涉的苦难,遭遇暴动和敌匪袭扰,可谓九九八十一难。几乎每个故事都像是一个偶然。也就是说,几乎每个结局都作为一个奇迹被创造了出来。
传奇故事当然是传奇的人的故事。一群黑脚杆放牛娃奇迹般地实现腾飞梦想的历险,是整个故事的主线。这些卑微的,挣扎在生存边缘的放牛娃走到梦想的旗帜下的时候,甚至因没见过汽车而坐在车轱辘上,根据狭陋的经验把螺旋桨飞机认作风车楼,进城时把木架支着的变压器记作路标而陷入了到处可见此物的迷宫,看戏时真假不分而向舞台上的仇人发起攻击,其数理化知识的贫乏是可想而知的。但他们又具有这样一种可能,他们是一张白纸,如果把自己当成一把镢头又能碰巧遇到另一把镢头,可塑性就可以转化为创造性。这种可能最终实现了。腰扎草绳腿绑闹钟的他们成了驰风挟雷的天兵,开辟了共和国伟大的通天之路。
这种反差巨大的奇谲命运是如何实现的呢?命运有自身的轨迹,种子在你身上,是从你身上长出来的。命运又是由偶然铺筑的道路,本质上是被创造出来的。如果他们因“白努力”就丧气,暴露“死穴”就胆怯,遇到“老爷岭”就退缩,不懂“鸟语”就苟且,怀疑“百衲衣”就迟疑,陷入“硬牢”就屈服,那他们的命运就会被改写。但历史没有如果。他们相信人生是一盏灯,亮与不亮不在阳光下,而是在黑暗中。他们点燃智慧和生命,恨不能向生命赊账,向明天透支,打开所有的光亮顽强前行。他们终于化蒺藜为手杖,变艰险为云梯,像沸腾的铁水倾入现代航空技术的铸模,并以强大的热能融合了铸模,创造出属于自己的历史。
那么,他们的动力或境界从何而来?这就关涉到那个传奇的时代。那是个漫天红霞遍地黄花电闪雷鸣改天换地的时代。当墓盖一样沉重窒息着他们的悲惨宿命猛地被掀开时,清澈阔大的阳光和青草的气息一下子打开了他们的生命。渴望自由和获得自由的幸福冲动使每个人都变成了一眼高压油井,喷发出在历史深处积郁了几千年的能量,并别无选择地汇入了滚滚的革命洪流。这种类似狂热的激情不能说是盲目的。人的思想、意志和个性有时是在个人身上,而有的时候是在历史身上。当个体的价值实现与集体的阶级的理想实践相一致时,他的思想行为越是集体的阶级的,就越是个体的。人在由必然王国向自由王国的漫长跋涉中,个体有时消失在群体中,恰恰是为了更有效地开发出个体。这就是一把镢头与另一把镢头的关系。从某种意义上讲,历史的命运规定了个人命运的走向。
事实也正是这样,渗透在老航校人奋斗过程中的千辛万苦始终渗透着巨大的幸福感。他们的生活有着梦的性质:每天都面临新的事物,新的刺激,新的可能和机会。大幅跳跃的富于戏剧化的生活显得不真实,但又因苦难而显得格外真实。手摇发动机疯狂的节奏,洗刷零件的油池里刺鼻的气味,滚油筒扎耳的声音,飞舞着小刀子的严寒和失事飞机燃烧的灼烫,都如同第一次感觉飞行,浪漫的预期因充斥着艰险、疼痛和死亡的威胁而使抒情更具张力。甜蜜因苦涩而变得有力、实在。还有人与人之间,昨日是仇敌今天是同志的中日人员之间,革命军人与国民党、汪伪起义人员之间错综交织有时甚至是剑拔弩张的矛盾,所有这一切都被理想的玫瑰红笼罩着。这种沉溺而清醒的人生经验,又是一个心灵的传奇故事。
在采访中,老首长王海对我说起这么一件事,他说一位空军干部的孩子非常不解地问他,当年你在朝鲜战场上舍命打仗究竟是为了啥?王海说问这个问题本身就很可悲,这个现象不是孤立的,叮嘱我要认真思考这个问题。我要衷心感谢接受我采访的这些老首长和老英雄们。当我接受樊京云同志的建议写这本书时,我的初衷是填补用文学作品反映这段历史的空白。随着采访的深入,我确信我是进入了一个探求精神家园的过程。王海,刘玉堤,张开帙,黄乃一,姚峻,吴光裕,张执之,麦林,韩明阳等老首长,他们热情、深刻、富有感染力的讲述,还有吕黎平等老首长的回忆文章,给了我那个神奇年代和一群英雄好汉的气氛和表情,我感到他们在屏幕上和舞台上的形象并没有被夸张,他们身上确实有那么一种精神本质和人格魅力。老首长林虎身体不适,为采访认真写了提纲,讲了整整两个上午,思想清晰深刻;年届九十的魏坚两眼蒙翳,边吸氧边接受采访,他还惦着航空航天事业,提出培养女宇航员的建议;还有方子翼、于飞的宽阔胸襟和不老雄心,都使我更直接地进入到他们的精神世界。深深地感谢老首长们。同时,对大力支持创作与出版此书的空军政治部宣传部和空军航空大学,也一并表示感谢。
老航校精神,革命的理想主义和英雄主义精神——我所寻找的精神家园,又何尝不是人民空军的精神家园?如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童话时代,一个民族、一支军队也都有自己的神话时代。对于人民空军,老航校就是它的神话时代。那个时代的浪漫精神和旺健的生命力,创造了团结奋斗、艰苦创业、勇于献身、开拓前进的神话,也创造了一种永恒的动力。不同时代有不同的价值观,但有些东西却具有永恒的价值,将永远以其灿烂的光芒支撑和推动着历史的进步。老航校精神对于人民空军就具有这样一种价值。那遍地怒放理想之花和英雄之花的时代,那清澈而沸腾的岁月似乎距离我们很遥远了,但它不会不在。历史可能被遗忘,但不会不在。
当今,人类文明正由工业时代进入信息时代。以信息化为核心的新军事变革方兴未艾。在前所未有的挑战和机遇面前,尚未完成机械化的我军凭什么迎头赶上?凭什么对实现跨越式发展充满信心?1997年,林虎在俄罗斯驾着先进的第三代战机苏一3c飞上蓝天,这时他已70岁。这位三岁落孤,在狗食盆里与狗争食,只读过半年私塾的夯孩子凭什么走到今天?保罗·康纳顿说,所有的开头都包啥着回忆的因素。我军从诞生之日起就处于逆境,半热兵器在与热兵器的抗争中追赶热兵器,热兵器在与线膛武器的抗争中追赶线膛武器,线膛武器在与机械化的抗争中追赶机械化,落后的历史境遇造就了我军的革命理想主义和英雄主义精神,而正是这种精神力量推动着我军在逆境中不断成长壮大。英雄和群众共同创造历史,理想和希望一道开拓未来。新思维、新观念和新科技的花朵也应由精神力量的春风催开。在当今这个跨时代激变的伟大时代,我军也应从自身蕴藏着的无限的精神资源中汲取探索和创造的力量,沿着自身的强军之路实现伟大的跨越。如此,人民空军实现由国土防空型向攻防兼备型、由战役空军向战略空军的历史性跨越也确然可期。
在这本书的采写过程中,那段波澜壮阔的光荣历史强烈地冲击着我。作为空军的一名创作人员,我有责任写好这本书。我想深入。我吸吮和触摸着东北严冬的清澈,乌拉草床垫上遗留的阳光,煮狍子肉和汗湿的头发问氤氲的浪漫气息,螺旋桨和尾喷口搅起的热血激情,裹带着英雄气的硝烟、油污和铁锈逸散出的思绪。但时过境迁,两次探入的河流已不是那条河流,似是而非的想象难以体验与把握内在的情感和力量,模拟和再现永远达不到生活本身的真实和质感。一些有意味的内容比如婚恋,因不合结构逻辑而割舍,实在可惜。更重要的是,由于知识与思想力不及,使这本书的不尽和缺憾在所必然,比如对人物和事件的认识与把握难免有粗浅、疏漏和偏颇之处,作为对本书负有完全责任的作者,我是要见谅和见教于读者,尤其是要见谅和见教于历史亲历者和见证者的。同时,这也是这个题材生成新文本所必需的。
写完这本书,我更加认识到非虚构文学的创作往往是一个学习的过程。
作者2005年7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