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败现已飙升为诸多社会课题之中最为迫切和严峻的热点与难点。
“他像婴儿、像醉汉,若无其事地晃进了现实冲突。他是一个清醒的醉汉,不过是借酒装疯而已。我们的文学界以及整个社会,当然主要需要清醒的人,但在某一刻,清醒者却常以醉汉的面日出现。”
海容的小说不同于现在充斥于书摊的各种所谓的“反腐小说”、“官场小说”,他的小说跳出了“反腐小说”已形成的情节模式和写作套路。
星期天的医院,与其说是假日倒不如说是病人的接待日,尤其是对有权有势的病号。一大早刘于祖刘厅长就开始接待探视的“亲朋好友”,一直到中午还是一拨未走一拨又到……
人啊人,活到这份上也够他妈的悲哀的。
方大头脸上现出鄙夷不屑的微笑:“花衬衫不是你这号人穿的,一穿就变了味。哼!梦梦,把那包东西给我。”
车里钻出一个穿牛仔裙的姑娘,方大头接过东西,一手揽着那少女的腰,看也不看地冲一个青色的大铁门走去,那门牌上写着“延安路7号”。
他知道方大头的火是从那几只死耗子身上来的,他冲陈丙柱苦笑了一下,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老弟呀,你可别得罪他,知道他的根子吗?深着呢!”陈丙柱望着方大头的背影,左手食指指指戳戳地说:“这可是省上送下来‘培养,培养’的三梯队,而且……这后面还跟个7号。”
“呸!他算什么东西!”鲁大忠猛然想起这句话的出处,不觉有点不自在,继而又觉得坦然,只要方大头这样的假洋鬼子存在,国民还是需要这种精神的。他不想再跑下去,他知道面对方大头这样的对手,这一套纯属是浪费时间,人家凭啥?根子。他鲁大忠有个啥根子,他不就是凭干吗?“这7号有啥了不起?”他打量着那扇青色的大门。
“人家三朝元老啊!管常务的,咱市上的实力派,不倒翁。7号的根子是方大头的爹,方大头的根子是7号,一根线上的两个蚂蚱。方大头这小子,不是7号他方大头变成方小头也到不了这份上,那个局专门就为方大头才设的,整整一个局机关!”
“新上来的书记能同意?”
“新书记有三头六臂,又能奈何他?你想想新书记头上的帽子谁给的?他新书记立足未稳,敢改革到7号头上?敢摸方大头的屁股?他新书记要想为老百姓做点事,只有埋头抓经济,别无他途,否则,碰车,翻船,那是小菜。我告诉你,不管你想于什么事,你手中没有权都是干蛋,这权力来得难,用起来又更难。”
他有点茫然,他像听天书一样听完了陈丙柱这一段新的天方夜谭。他没想到陈丙柱这个当年用一个不知姓名的老太太的姑娘生命换来的小兵,竟能发出这番宏论,如果真像陈丙柱说的,连个市委书记面对这种局势都无能为力,那么像他鲁大忠这样一文不值的小卒又能做点什么?他似乎觉得陈丙柱高大了许多,高深莫测了许多。
“要是你当书记,你敢攻这个堡垒吗?”他突然站定,眼睛直视着陈丙柱,不容他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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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建筑学家布鲁诺·塞维说过这样一句话:“人若要追随一条垂直线,就必须片刻中断他正常的观看方向而举目望天,垂直线在空中自行消失,不会遇上障碍和限制,其长度莫测,因此象征着崇高的事物。”
我的故乡每值阳春季节的早晨,大地就会释放出一种奔腾的气浪,那气浪早则为雾,迟则为气,至九点以后,则呈万马奔腾之状,往来冲突,甚为壮观。母亲告诫我:那是阴阳对撞之气,阳者虽胜,但阴气犹存,因此出门一定要待此气退了方可举步。又,阳春的故乡也是春雨霏霏的季节,故乡人自觉不自觉地形成了出门看天的习惯,这也使故乡出了不少观气看天的专家,也给了我以后的生活不少教益。离开故乡的一些年,在一切茫然的不确定状态中,我突然有一种苍凉悲壮感。我喜欢故乡人出门观气,举步望天的习惯,也深深地爱着他们,爱着那块落后而贫穷的厚土,但我无法像他们那样沉稳。
作为写小说的,我喜欢日耳曼民族中哥特人的骁勇善战和不屈不挠的向上精神。
最后,我衷心地感谢为这本小集出版发行给予鼎力帮助和付出辛勤劳动的我的朋友们。
他像婴儿、像醉汉,若无其事地晃进了现实冲突。他是一个清醒的醉汉,不过是借酒装疯而已。我们的文学界以及整个社会,当然主要需要清醒的人,但在某一刻,清醒者却常以醉汉的面日出现。
——张贤亮(著名作家)
看了海容的小说,引起了我对人网和法网的一些联想。近年来,“集体腐败案”,串案、窝案陡增,正是这种恶性“人网”肆虐的结果。
——雷达(中国作家协会创作研究部主任)
腐败现已飙升为诸多社会课题之中最为迫切和严峻的热点与难点,个别当权者已变质为祸国殃民的混世魔王、吸血厉鬼。
——崔道怡(文学评论家)
海容的小说不同于现在充斥于书摊的各种所谓的“反腐小说”、“官场小说”,也就是说,尽管都是取的同一素材,但海容的小说已经跳出了“反腐小说”业已形成的情节模式和写作套路。
——贺绍傲(《文艺报》副主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