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欧文化有种很特殊的味道。美国洛杉矶艺术设计学院终身教授王受之老师用独特的见解和宽阔的视野角度、深入浅出的笔触，将北欧本身的设计及其文化品味从赞叹近乎于崇拜。

当今世界文化最具影响力的地方之一——北欧，本书将从它独特的设计、生活、建设及历史等各方面去深度解读它的魅力所在，阐述它影响着世界文化潮流的焦点所在。

在我们外人来看，北欧设计都非常好，但是要很费力才能分辨它们之间的差异。北欧设计评论家安尼·斯滕罗斯曾经说：在北欧国家中，丹麦人比较“南部”化一点，芬兰人则有点“东方味道”，挪威人是“北派”，而瑞典人则基本是中坚。冰岛人自有一套，谁也不属。我看这个说法很有道理。本书将从北欧独特的设计、生活、建设及历史等各方面去深度解读它的魅力所在，从而阐述一个将德国严谨的功能主义与本土手工艺传统中的人文主义融会在一起的斯堪迪纳维亚设计。

前言 北欧印象

第一章 飞往北欧

第二章 俯瞰大地的雅安

第三章 赫尔辛基的白夜

第四章 芬兰家具设计大师库卡波罗

第五章 赫尔辛基设计学院

第六章 阿图时代

第七章 芬兰城市寻宝记

第八章 别出心裁的机场设计

第九章 瑞典设计精髓

第十章 富豪汽车

第十一章 雕塑大师米勒斯

第十二章 老城春秋

第十三章 留存历史

第十四章 试验城魏林比

第十五章 瑞典均富

第十六章 丹麦设计随笔

第十七章 丹麦设计精彩迭出

第十八章 北欧性解放

第十九章 漫谈北欧现代建筑

第二十章 随风吹散

第二十一章 阿肯博物馆的思考

第二十二章 吃在北欧

后记

整个北欧都在欧洲的最北面，在波罗的海的北岸，在北大西洋的东岸，除了最南面的丹麦与德国有一线相邻之外，基本都完全与欧洲分隔开来，是一个很独特的隔离性发展空间。有一半多面积是在北极圈内，永久冻土，永久冰封。总面积也就一百万平方公里，相当于中国、美国这两个国家领土面积的六分之一，但是人少，因此在那里的辽阔感可能比在中国要强得多。整个北欧地区人口区区二千万，是我们重庆的三分之一人口，其中芬兰人口就六百万，还不如上海、北京、广州、深圳、天津这些城市一半的人口多。而国民生产总值遥遥领先，人均所得世界首屈一指，可谓是理想国度了。

小时候看苏联电影《彼得大帝》，老听他在说要与瑞典人一决雌雄，当时有点纳闷：瑞典那么小的一个国家，怎么会对俄罗斯造成威胁呢？后来才知道当时瑞典国力，特别是在波罗的海的国力远远超过俄罗斯。建造圣彼得堡，是彼得大帝希望打通出海口的期望，而障碍之一，就是虎视眈眈的瑞典啦。

瑞典太远了，20世纪70年代在北京，我曾经在瑞典大使馆门口走过。那个时候，走过一个国家大使馆，让自己设想一下里面是什么样的设计，大多数都可以想出个八九来，就是瑞典、丹麦、挪威这几个国家的大使馆走过就走过了，没有什么能够想的东西。我们手头有什么资讯啊？挪威在我，不就是个易卜生吗？娜拉出走也有一百年了，受她出走鼓励而继而出走的那一代中国青年都基本作古了。我还能够想出什么来？我们知道诺贝尔，知道《北非谍影》中的英格丽·褒曼是瑞典人，知道格丽塔·嘉宝是瑞典人，印象就是那里的女人都高大但是非常漂亮，还有后来偷偷看大导演英格玛·博格曼的电影，很苦涩，很艰辛。什么《夏夜的笑》(1955)、《野草莓》(1957)、还有70年代的一大批，黑白为主，看起来不像是娱乐，就像是在接受他的哲学讲课一样。刚刚开放的时候有机会看见了塞尔玛·拉葛勒夫的《尼尔斯骑鹅旅行记》，非常喜欢，还有丹麦那些可爱的列高积木(Lego)，就这么多了，怎么有联系啊？

北欧国家曾经有过历史恩怨，打来打去，瑞典一度是地区霸权，就连小小的丹麦，也曾经占领过瑞典、挪威好多年，最惨的是芬兰，先被瑞典人占领了几百年，后来又被俄国人占领了一百多年，可幸他们居然能够把自己的文化传统、语言统统保存得好好的，并没有因为外国占领而失去自我。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这几个国家进入稳定发展阶段，经过半个世纪的努力，现在全部是世界最稳定、最少冲突、社会最平稳、福利最好、科学技术最强的国家了。你说想找个真正幸福的国家看看，去北欧吧！

在我们外人来看，北欧设计都非常好，但是要很费力才能分辨它们之间的差异。北欧设计评论家安尼·斯滕罗斯(Anne Stenros)曾经说：在北欧国家中，丹麦人比较“南部”化一点，芬兰人则有点“东方味道”，挪威人是“北派”，而瑞典人则基本是中坚。冰岛人自有一套，谁也不属。我看这个说法很有道理。

如果说，过去五百年中北欧设计有个共同的发展倾向，我想就是都是从贵族、皇室独裁下的设计向民主化设计的转化这点。社会富裕但是财富分配比较均勻，民主思想深入人心，天寒地冻的地理位置，使这种民主思想在家居设计中达到登峰造极的高度。家是核心，一个温馨、舒适、自然、和谐的家是这里人们追求的最高境界。因为在政治上，他们已经早就取得社会民主制度，所有的努力就通过发展经济、发展设计来创造一个自己的一流的家园。我们中国人还在打来打去，还在为意识形态的纯正而斗争自己的同胞的时候，他们已经在精益求精地设计室内、设计家具、设计电器、设计器皿、设计纺织品和服装。我们的精力和聪明才智用来斗人，他们的精力和聪明才智用来创造生活环境。你说讲设计，我们有什么可以和他们比的。看看他们战后六十年的历史，是设计的成就史。我们有的就是一大堆谈起来都要落泪的政治运动了。            P012-P013

    北欧印象 童话般的世界

对北欧的设计，我有点近乎崇拜，在于我，这是很难的情况，因为我一辈子都在从事设计理论和设计史的研究和教学，对国际过去和现在的设计发展历程和情况都比较了解，研究范围从建筑、城市规划到工业产品、平面、时装，几乎绝大部分与设计有关的范畴我差不多都研究过，虽然不是那么专精，但是可以说是有比较深入的了解，因此，要我对某个地区或者国家的设计产生崇尚，除非特别优异，一般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北欧的设计就给我这样一种情绪上的冲动，虽然它是非常理性的，但是绝对不是缺乏人情味、缺乏个人魅力的，如果说要我推荐学习某种设计的走向，我大约会首推北欧。

就拿设计刊物来说，除了《建筑记录》(Architecture Record)这样少数几本建筑期刊外，美国基本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好设计刊物。工业设计、平面设计、娱乐设计、室内设计的期刊都商业得厉害，一半多是广告，剩下的少少篇幅，也没有什么让人惊喜的内容。每年就等着看麦克格罗·希(the McGrow Hill)公司的《商业周刊》(Business Week)一年一期的“最佳产品设计专辑”，除此之外，滥竿充数的多，精品少。而在北欧，好的刊物就太多了，我在哥本哈根的“丹麦设计中心”的小卖部，看见一本《斯堪迪纳维亚设计》(Design from Scandinavia)刊物，已经出版到第21期了，好像是160丹麦克郎，有英文版、德文版、法文版和北欧几个国家的文字版本选择。内中有千禧年以来的北欧设计精选，北欧设计得奖作品，有一批新人的介绍，有家具大师汉斯·华格纳(Hans Wegner)的纪念专栏，美轮美奂。杂志内介绍的设计之精彩，绝对超过意大利最时尚的《多姆斯》(Domus)，这样质量的设计杂志，我看在全世界也就北欧人能够做出来。

去年台湾一个大学请我去讲学，我抽空去了趟台北的“诚品书店”，看见台湾一个很时尚的作家李欣频写的一本游记，叫《北欧：湖与童话缤纷的王国——瑞典、芬兰、丹麦惊艳记》，很有感触。内容且不说，作者在书里面说，这是他写过所有的书中，在写“完结篇”时最不舍得结束的一本。他用了夏天短短一个月在北欧游历，写了瑞典、芬兰、丹麦、挪威。他说道，如果一生有那么几个地方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北欧绝对是排名第一。这个说法，我是很认同的。我去查了一下这位作者的背景，原来他是学广告的，毕业之后也从事广告文案创意，后来转为专栏作家，到处游历。据说，这本书出版的时候他已经旅行了35个国家，而北欧是其中最令他感动的地方。

我对北欧的感觉是慢慢形成的，在香港讲学或者开会的时候，喜欢去瑞典的家居店“宜家”(Ikea)逛，就很喜欢他们设计的那些既充满现代感，又使用木材、亚麻这类自然材料做成的家具和用品。既不是德国的绝对理性主义，又没有美国渗透在毛孔中的商业噱头，没有日本的那种过于繁琐的细节，更没有韩国的那种低水平的市民艳俗，纯粹而精彩。到了美国才知道“宜家”店有多么巨大。后来又去斯德哥尔摩的总店，更加震撼。那种渐入佳境的感觉，总是在那里，很自然，但是很深刻。有一次，在美国一家大书店的儿童部偶然看见一本现代人画的童话书，叫《姆米谷的快乐家庭》，前言说这本书曾获得国际安徒生大奖作品，就站在那里看。故事是说有个大宅子叫姆密，是姆米·托鲁的家，但是这个大宅变成一处丛林，粗大的树枝不断向窗外生长，垂下许多绿色藤蔓和蓝梅般的果实，姆米·托鲁回不了家，爸爸妈妈也出不来，这是怎么回事呢？一定又是那顶黑色大礼帽在作怪，这一回又是谁进了这项魔法帽，姆米·托鲁要如何解除魔咒？故事就这样流畅地展开，引人入胜。我一个成年人，站在美国那家书店里，看得爱不释手，就把它买了回来。

这本书的作者是芬兰人，叫多贝·杨森，他笔下的姆米谷，是一个充满幽默、欢笑的梦幻世界，其中不乏特立独行的怪异人物，虽然如此，可姆米家人总是知道如何与他们相处，融合成快乐的姆米大家庭。

我习惯性地又去查了查这个画家的背景，原来是我无知，这个人早就成名了。他在1914年出生于芬兰首都赫尔辛基，父亲是著名的雕刻家，母亲则是画家兼商业设计师。在艺术环境的熏陶下，杨森很早就表现了绘画方面的天赋，13岁时他的诗文及插画就被杂志采用，15岁为杂志画讽刺画，姆米首度露脸。1945年完成处女作《小托鲁与大洪水》，自此成为一名专业童话作家。他在瑞典工作和居住，因此被视为瑞典籍国宝大师，曾于1952年获斯德哥尔摩最佳儿童读物奖；1953年获尼尔·霍格森奖章；1966年获国际安徒生奖章；1972年获瑞典学术奖章等众多奖项。他的这本姆米大宅的书太出名了，因此，1993年，芬兰人在那塔里市(Naantali)建立了姆米主题公园。

北欧好像就是一个童话一样，丹麦的安徒生、芬兰一瑞典的杨森，这么多杰出的艺术家、作家，创造出这么多神奇的童话。那里森林无边无际，冬天冰天雪地，夏天灿烂无比，我在赫尔辛基附近的森林里走，娇嫩的白桦枝条弱不禁风地在仲夏夜的微风中飘荡，树林里到处是色彩各异的蘑菇，林中的湖泊里成群的天鹅在游弋，森林深处有麋鹿行走，整个国度就是一个童话的世界。在漫长的冬夜里，人们就在温暖的室内讲故事，你说童话不在那里产生，还能在其他地方产生吗？高吟低回醉北欧

有一次我正在讲课，学生问我：“你写作的时候听音乐吗？”我说听的。他们就问我：“最常听的是什么音乐？”我想了一下说，好像还是北欧几个音乐家的作品多些，其中挪威的钢琴家布让斯塔(Ketil Bjornstad)的Pianology和他的巴赫变奏集《卢森堡曲集》(“the Rosenborg Tapes”)是听得很多的。北欧的文化有种很特殊的味道，神秘、渺远、空灵、清静，比如那里的音乐就很独特。我喜欢音乐，因此经常去买CD光盘，最近买了几张很有趣的、很动听的北欧音乐，其中一张叫《苏威之花》(Blomster i Soweto)，非常另类。是挪威专唱蓝调的玛丽安妮·安德森和南非合唱团卡图合唱团(Imilonji Kantu Choral Society)一起合作的作品，是一直努力推广世界民族音乐的KKV唱片公司为了赞助、推动南非首次的自由选举，特别请顶级音乐制作人赫列斯塔(Erik Hillestad)制作的，里面有非洲原住民率直的和声与天生的律动感，安德森那种北欧特有的宽广浑厚的音域，诱人的独特声线，高吟低回，各声部清晰分明、动态自然，极为动人，这张碟真是近乎毫无瑕疵．而KKV就是挪威的公司，全名叫Kirkelig Kulture Verksted。制作人赫列斯塔不但制作音乐作品，还是一个诗人。他在1975年创立了这个公司，其宗旨是要集合各个领域最顶尖的艺术家，融合各国不同文化，创作他称为的跨越文化的(Crossover culture)音乐。作品务求全新风貌，录制务必要超高水平。KKV为了要求品质第一，CD的封面印刷都拿到全世界印刷技术第一的荷兰去做，CD在技术最杰出的瑞典生产制造，再进口到挪威包装完成，这种精益求精的制作态度，在我们这里根本就看不到了。漫步北欧音乐之旅

体会北欧的感觉，最好是听他们的民谣、圣曲和爵士。北欧爵士自成一体，非常独特。比如《深邃太阳》(Sun Shine Deep)，是北欧当代大诗人法凯德(Kolbein Falkeid)的作品，在钢琴兼作曲家布约翰斯塔(Ketil Bjornstad)所率领的爵士五重奏伴奏之下，化成了值得玩味的音乐。法凯德是集诗人、小说家、音乐家与艺术家于一身的人，不仅出版过25册以上的小说及诗集，同时他也灌录了超过40张的音乐专辑，无论是在挪威的文坛或乐坛中，这位艺术家都展露着高度的自我意识与独特的哲学思考。这个布约翰斯塔，是在20世纪90年代初期成为KKV唱片旗下的最重要的音乐家之一，同时他也在挪威爵士音乐品牌ECM的邀请之下，与里普达尔(Terje Ripdal)、达林(David Darling)等大师级爵士乐手共同合作，录制了多张充满北欧冰原色彩的爵士专辑唱片。他的音乐的是舒缓的，有时几乎不怎么流动，在场景变换之间，可以听得到一种沉静，但隐约又潜藏着力量的触感。更何况诗人法凯德也贡献出他自己的声音，朗诵着诗作，低沉的嗓音为唱片增添了多重趣味。

这张专辑在文学气息之外，还有更多音乐上的感动，等候着听众的探索。制作是由挪威顶尖录音大师康沙乌(Jan Erik Kongshaug)做的，他是ECM唱片公司的主录音师，对声音的把握可以说是已到鬼斧神工的境界，就算是再微弱渺小的音乐，在他手中也都能被真实、细腻地呈现出来，我听了就是五体投地的感觉。

有一套叫《北欧漫步》的CD，好像出到第三集了，是由DNM策划的，在北欧与日本广受欢迎的“北欧沙发”(Nordic Louge)系列沙发音乐合辑，由产品包装上就努力企图捕捉到北欧设计那种简洁和优雅的视觉感受，和已经在欧美非常流行的北欧音乐专辑，好像Hird,Plej，Nusirit Helsinki等等成为一种氛围，很是北欧的情调。还有一张叫《看见你》(I Saw You)，是爵士女歌手珍娜·琳德丝琼的新作品，她成名的第一张专辑叫《另一国度》，出来的时候一鸣惊人。再看这张《看见你》，自己兼歌手、制作人、词曲创作、混音等等多重角色，值得一听。有人说《看见你》可以定位为一张精彩的都会情歌作品，专辑里，珍娜·琳德丝琼在细致明亮的嗓音中，加入了些许哀伤的情绪，让音乐呈现更加动人的感觉。这张专辑中有多首精彩的歌曲：《Oh love》一曲，珍娜和伴奏的乐手们表现了绝佳的技巧和默契，萨克斯搭配极为和谐，《斯德哥尔摩》(Stokholm)则是珍娜·琳德丝琼为故乡所作的曲子，台风向来冷静典雅的珍娜，在这首歌里也难得地呈现出激昂浓烈的情感，为名城斯德哥尔摩留下一阙美丽的颂歌。

其实，北欧爵士可以上溯到20世纪70年代，比如有一张叫《我的歌》(My Song)，北欧人说是每个北欧家里一定应该有的CD。这张作品是挪威爵士大师加巴里克(Jan Garbarek)和刚刚提到过的即兴爵士音乐家基斯(Keith ，Jarrett)在1977年合作的，是一张北欧爵士音乐家的四重奏作品，加巴里克醇美无瑕的萨克斯风演奏，仿佛就像专为他所写的歌曲；他和挪威鼓手克里斯廷森(Jon Christensen)、基斯一起把北欧的民俗情绪融合得天衣无缝，完美融合，温暖与闲适，给你以一种不经意间的感动。

对于北欧，我就是这样不断地接触。虽然并不懂他们的文字，但是总喜欢那种感觉，那种我们中国人最缺乏的感觉：人烟稀少、渺远、空灵、神话一样的静谧、毫无浮躁，千百年的文化慢慢地沉淀，基本没有什么断裂、革命、骚动，就那样积淀起来，好像万年的冰河、千年的森林一样的沉静和稳健。看他们的设计，听他们的音乐，完全好像是天外的事物一样，越是忙乱，越是弥足珍贵。我喜欢北欧的东西，不仅仅是表面的，而更多是精神上的一种完全另类的调节。这样，就写出了这本书了。

说明有中文也有英文，读者辛苦啦！

我离开丹麦，直飞伦敦。集美组的几位设计师则飞回巴黎。看着飞机下面逐渐远去的斯堪迪纳维亚大地，好像意犹未尽，因为时间太短，我一定要尽快再来多细细看看。北欧是五个国家，这次仅仅去了三个，还有挪威和冰岛没有去，留下一点遗憾，日后一定再来。

来北欧看设计，与我原来概念中的北欧文化有吻合的地方，也有一定差异。最早接触北欧，我想是小时候听挪威的格里格的《皮尔·金特》组曲、西贝柳斯的《芬兰颂》，看安徒生童话开始的，后来有了易卜生的文学，有了爱德华·蒙克的表现主义绘画，也都是一个脱离本土的了解，阴郁、忧伤，具有浓厚的悲剧色彩，具有神秘色彩。维京海盗，瑞典扩张，丹麦强权，也都是书上来的。到美国之后，接触到更加深层的北欧，主要还是文化方面的。比如彼得·胡格的小说《丝米拉小姐对雪的感觉》(Miss Smilla's Feeling for Snow)是我在美国看的第一本丹麦作家小说，很另类，感觉好像我看蒙克的绘画一样。

前年，我在云南丽江。我是个不太好泡酒吧、咖啡馆的人，喜欢安静，而丽江的夜生活也就是那两种场所为主，有点无聊。一个朋友在街上有自己的酒吧，二楼留出来招待朋友。我一个人坐在那里的沙发上，有堆DVD，找了张《走出非洲》看，以前看过好几次了，这次却对写这部作品的女作家卡伦·布里克森的自传式的描述突然有了新的感受。她是丹麦的诗人和作家。这部电影是根据她的同名小说改编的，出版于1937年，好多细腻的感觉渐渐地释放出来，令人心动。我在哥本哈根，才注意到他们50克郎货币上的那个女士就是布里克森。把作家、艺术家的头像放在货币上，是一个文化上的大跃进，这样，对北欧的感觉就更加强烈了。

我主要是从事设计方面的工作，也涉猎艺术和历史，这三方面的背景，促使我对北欧的设计更下功夫。这次北欧之行，得这本小书，而这本小书，还会延伸出几本关于北欧设计的其他著作来。望着舷窗下的波罗的海，我的感觉是又多了一个我喜欢的去处了。这段美好的仲夏夜时光，将永远保存在我的记忆里面了。

      王受之

      2005年11月10日，于洛杉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