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套丛书择取的是汗牛充栋的中国文史作品中最光辉灿烂的精华，它们不只文采斐然，更代表了所处时代的思想先声。国内最权威的学术机构之一——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的一批知名学者，沉浸其间，含英咀华，倾学识与才力对这些经典作品作出了深入浅出的注释、串讲与评析，引领读者进入更高远广阔的文史天地。

“小品”是一种内容包罗万象、表现手法灵活自由的文体，盛行于明清两代，正顺应了此一时期悖逆礼教、张扬个性的时代思潮。本书所选，既有名家名篇，亦有文海遗珠，无不怡人耳目，悦人心情。

“小品”通常指篇幅较短的散文。其主要特征为表现手法灵活自由，深入浅出；表现的内容包罗万象，不拘一格。所以有人称之为“自由文体”。小品作为一种文学样式自古就有，其存在形式多种多样，既可以是古文、随笔，也可以是笔记、序跋、书信等。到了明清两代，小品空前盛行，成为明清两代具有代表性的文学体裁之一。

前言

明代

送东阳马生序

虞孚售漆

卖柑者言

书博鸡者事

里社祈晴文

寒花葬志

项脊轩志

与两画史

答湖广巡抚朱谨吾辞建亭书

与贺藩伯澹庵书

赞刘谐

与言儿稽孙

保俶塔看晓山

海外见闻

与宜伶罗章二

此座

吴因之语

读书如服药

田园有真乐

跋姚平仲小传

秦士好古物

观第五泄记

宜称

致李子髯

满井游记

与陈眉公

夏梅说

浣花溪记

净业寺观水记

三圣庵

水尽头

柳敬亭说书

彭天锡串戏

湖心亭看雪

水明廊

五人墓碑记

狱中上母书

清代

知其一求知其二

原君

中山公子

李姬传

马伶传

致钱谦益书

与子侄书

吾庐记

秀野堂记

看竹图记

游晋祠记

安心之法

读书须明窗净几

门无杂宾

顺境与逆境

为人处世与饮酒

说“恕”

小港渡者

题画

郑板桥说画

题《竹》

游万柳堂记

黄生借书说

不系舟赋有序

河中石兽

登泰山记

尼庵骗局

圆明园的买卖街

病梅馆记

天寿山说

杀骡乘鸡

《红楼梦》迷

奇峰绝壁，大水悬流，怪石苍松，幽人羽客，大抵以墨汁淋漓，烟岚满纸，旷如无天，密如无地为上。百丛媚萼，一干枯枝，墨则雨润，彩则露鲜，飞鸣栖息，动静如生，悦性弄情，工而入逸，斯为妙品。

注释

1．画史：对画家的一种称谓，犹言画师。

2．幽人：隐上。羽客，对道十的一种称呼。

3．岚：山中雾气。此处烟岚指烟雾迷蒙的效果。

4．上：第一等的，极好的。

5．媚萼：美丽的佗朵。媚美好可爱。萼，花托。

6．墨：此处用做动词，使用墨来做画。

7．彩：此处也是做动词，用彩色。

8．工：精巧细致。

9．逸：飘逸潇洒。

串讲

险峻陡峭的山峰，飞流直下的瀑布，怪石嶙峋，苍松耸立。那些隐者和道士，大多以这种墨汁淋漓，满纸雾气，空旷而看不出天空，或是山林密布而看不到大地的作品为上品。其实，无论是花团锦簇，或是一根枯枝；用墨则有如雨露滋润，用色彩就显出它的鲜艳明亮，飞鸟栖息在树上，无论动静都栩栩如牛，能让人赏心悦目，陶冶性情，工整精细而又飘逸传神，那才是真正的佳作。

评析

本篇发表关于绘画艺术的见解。徐渭是明代卓有成就的画家。以作者之见，大自然中的一切都是美好的。无论是一枝枯枝，还是万紫千红，无论是飞鸟，还是栖息的鸟，无论平淡与鲜艳，动与静，关键是画出其神韵；画家的技法当然要求高眇，但也未必有一定之规，用墨则“雨润”，用色彩则“露鲜”，关键是表现出自然的生机，便可称为妙品。不一定非要怪石苍松，奇峰绝壁，旷如无天，密如无地。徐渭认为，画的功用就是赏心悦目，即所谓“悦性弄情”；画的妙品应是“工而入逸”，既表现自然的形态，又传达其神韵。这一见解颇为精到。P34-35

“小品”通常指篇幅较短的散文。其主要特征为表现手法灵活自由，深入浅出；表现的内容包罗万象，不拘一格。所以有人称之为“自由文体”。小品作为一种文学样式自古就有，其存在形式多种多样，既可以是古文、随笔，也可以是笔记、序跋、书信等。到了明清两代，小品空前盛行，成为明清两代具有代表性的文学体裁之一。

小品在明代盛行，与明代中期以后悖逆礼教以及个性自觉的思潮相关。追求“各任其性”、“率性而行”(明袁宏道《识张幼于箴铭后》)是小品繁盛的内在驱动力。文人、士大夫们通过小品，找到了一种可以随心所欲地抒发性情、表现自我的渠道；明清两代，基于大量的小品创作，文人、士大夫充分认识和把握了小品这种体裁文学表现的优势，充分调动、发挥了小品文从文体到内容灵活、自由的特性。

称小品为自由文体，因为它既可以有实用性，也可以完全排除功利之需，用于自娱自乐。其中关键的一点，是因为它摆脱了“占文”形式上的束缚，卸下了自古以来“文以载道”的重负。小品实际上更多地表现了那个时代文人、士大夫的性情及情趣。小品的形式没有定格，内容无所限制。其表现的题材，事无巨细，均可包容。无论是风花雪月，还是怀古伤今；小到描写个人的点滴感受，大到评说国家的毁誉存亡；轻则描写一花一草，重则感慨英雄成败。其描写风格，可深可浅，可虚可实，可庄可谐。其中，有栩栩如生的人物，有娓娓道来的故事，有刻骨铭心的经历，有妙趣横生的情景，有萦绕于心的亲情，有如诗如画的美景，有茅塞顿开的感悟，有明睿智慧的思考……无所拘束，自由挥洒。所经所见，所历所感，只要觉得有意思，有趣味，都可以信笔记下。明清小品的作者在小品创作中开辟了一片自由的精神园地。“率直则性灵现，性灵现则趣生”(明陆云龙《叙袁中郎先生小品》)，正因为如此，明清小品才具有“供人爱玩”、“怡人耳目，悦人心情”(明郑元勋《媚幽阁文娱自序》)的审美效果。

今天我们翻开明清的小品文，就像听着那些文人士子在谈天说地，议古论今。摒除了惯常的说教姿态，轻松随意而妙语纷至。正如陈继儒在《文娱序》中评论晚明小品所说：“皆芽甲一新，精彩八面，有法外法，味外味，韵外韵。”

本书所选，是明清两代具有代表性的小品作品。编选宗旨有如下几点：其一，既尽量编选脍炙人口的名家名篇，也选一些较优秀的、有特点的、但不一定广为人知的作品，以求不与其他选本雷同；其二，尽量多地选入不同作者的作品，力求全书所选作品风格多样；其三，兼顾不同角度．、不同内容的作品，以显示小品独特的表现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