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作者一句一段的字里行间,以女性独特的视角,用简洁、平实而非华丽的辞藻,将自己对服饰美学的感悟点点滴滴地记录在方寸之间。乍看之下,似乎过于平淡,如同一杯白水,无风无浪,波澜不惊;但细细品味琢磨之后,你就会发现,多一字则太繁减一字则不足以明意。渐渐地,你会喜欢上作者对于服饰与女性,服饰与生活的那种信手拈来,那种从容不迫,那种情趣逸志……
我买衣服并不贵,至今最贵者,不过一条NAF NAF牛仔裤,原价1099,对折,还找了个送自己23岁生日礼的名头。
再贵的手笔,就只得上个礼拜二,泰国机场(较土,24岁才出国,又是去的泰国,连新马还不如,只得反复拿出来说事儿),买到一个钱包,Nina Ricci,免税、打折,不到9O0块。
是不是有点意外?
Ps,时隔一年,再历数从前,这个冬天终于有了更贵爱衣:雪白大衣一件,二打头四位数。花了半小时下决心,把天平座优柔寡断的个性发挥到了极致……
起初穷学生、后来晋身小白领,你有“贵”的勇气,还没那个钱包呢。
当然有人夸过身上货色,时常先问哪里买的,再问价钿,便讶:哪里就让你淘到了?
是“淘”,不是买。 开始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还有点惭愧:自己把不务正业变成了专业。
后来心里有数了:血拼这回事,也有天赋。
什么天赋?
慧眼识衣。
茫茫衣海,遇上有缘,一眼把她“拣”出来,非得一双火眼金睛。
人家有些女子,挑老公有天赋,专精发现潜力股。
我们没这个本事,看人屡看屡败,总得在看衣上补偿回来吧?
第一件贵衣,纪录保持了很久:225。
从19岁到20岁半。
是一件短袖毛衫。
那个滥牌子,一度打折打得,恨不得把老板也剥光了拿出来卖。
几乎就是在拣货。
偏偏她不打,一直扛着,从10月到12月。
是我扛不住了,跑去买下。
是一件灰色,我说过:穿不得灰,惟有例外是这种带有珍珠光泽的灰。
后来六个人去杭州,她也算是留了些倩影。
自此便失宠,比掉价更快。
比她贵的还没有出场呢。
然后是一件3E的羽绒服。
3E我喜欢,后来改了名字,便不喜。
对折后,475。
是羽绒服里最难得的:羽绒含量90%。羽毛仅10%。
翻起你的,羽绒多数不过50%,或者,7 0%。
最难得还不是这个:我最怕买冬装,一不小心就是狗熊装。更不要提羽绒服,全部是方格子,一块块,人被划做棋盘——里面堆着沙包。
这个好,没有打方格堆沙包,而且是A字剪裁,没有人一个个如枕头在街上走。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到第二个冬天,便是狂瘦,38号的衣服,穿起来一如气囊。
别的倒还罢了,但是羽绒不贴身,如何保暖?
好不容易遇到称心如意的,就是这个结局。
怪不得,说:你爱她,她不爱你;她爱你,你不爱她;而真正相爱的,迟早要分离。
这是关于爱情最精准的定义。
两个冬天没有碰。还好因为贵,一直没有舍得胡乱又拿去送人。
这两天奇冷,在家里哪里都扛不住,才翻出来。
还好,羽绒仍然是最管事的。 今天恨她中间空着,腰里嗖嗖进风,索性拿了条皮带系上。
这下好了,再不是飘飘欲仙。
那么,想个办法,改造一下,可以穿出去。
算什么?再拾前缘?破镜重圆?
P142-1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