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默是最好的良药。当然，有很多展示幽默的途径，其中之一是通过故事——幽默故事。但是我们为什么听了这些故事会开怀大笑或者微微一笑呢，背后是否有某种目的?幽默和笑中能有什么好处呢？要是你对幽默、学习和创造性感兴趣，此书不可不读。其中能够给人许多的启发，有不少有趣的故事和例子。

故事是我们生活的一部分。我们靠故事生活，从故事中学习。故事也是医疗实践的核心，它激励、刺激或者鼓舞人们进行思考，产生新的观点。与之类似，幽默、喜剧、诙谐以及其他类似的词语使我们能够用新的方式来看待医学。总之，本书的目的在于在医学语境下探讨讲故事、学习和幽默之间的关系，并且努力找出它们之间的共同之处。书中还考察了在医疗实践中改变行为和使用故事的一些新方法，并且找出了一些还有待研究的领域。

最重要的是，本书的目的在于激起致力于医学事业的读者的兴趣，让他们关注有关医学故事讲述的有趣的问题，以及这些问题与人类的经验和我们所有人的生活质量之间的联系。

第一章 介绍

第二章 讲故事的目的

第三章 理解故事

第四章 幽默

第五章 讲故事和学习

第六章 从箴言到赛伯空间：写作中的医学故事

第七章 讲故事的其他方式

第八章 故事和伦理

第九章 行为改变的传染性理论：传递媒质的作用

第十章 结尾

附录一 假期阅读小插曲：回顾老故事

附录二 《无畏的哈罗德》

叙述把人的行动和情感联系起来，然后用有意义和紧密联系的方式串在一起。从这个意义上说，故事有助于我们理解生活及其意义。因此可以这样看待它们：通过告知、阐释、传授知识和态度，从而达到教育目的。从这个方面来讲，可以用故事的方式来写回忆录、逸闻趣事、例证和例子。好老师能够建构并且重构故事(讲义)让它取得最好的效果，从而引导我们了解一个领域。但这些只是引导而已，学生或者学习者必须为自己重构故事而使之有意义。他们必须能够用自己的话来讲故事，然后把文章写作和在行业的能力测试中的口头表现联系起来。学习要深入，不能局限于死记硬背所学的东西，要把事实反刍一遍。应该给学习者提供一个机会，用自己的语言把一个问题讲清楚，把话题变成一个跟他们的概念系统想对应的形式。于是，在教学环境下或者在病床前做记录就成为这个过程的一个重要部分。用文字方式作的总结表现出来我们自己对某个话题或者病人所提出的医疗问题的观点和解释。在第六章中将更为详细地介绍这个问题。

有时用同样的“文本”来改造故事的表现形式而使用不同的语言是有可能的。例如，同样的故事在给医学院学生授课时、在研究生研讨会上或者在一个正式的演讲中，乃至在最终面向大众时讲述的方式是不一样的。场景变了，语言也就改变了。这也解释了口头报告的力量，它可以被改造、被延长，听众不同可以使用不同的类比和例子。于是，听众成为口头报告的一部分一一个积极的组成部分。如此，他们可以被改造、被改变，即使是在正式的教学中。这是创造性过程，是好的教学的一部分。在教学环节中使讲义能够激发想象、易于记忆和理解是教学实践中叫人开心的事情之一。想想柏拉图讲述的苏格拉底的故事。这些故事还在被讨论，为人们所熟知。强有力的故事常常如此。伟大的传奇、传说和书籍一代一代流传，说明它们的影响力巨大，而且它们的影响还将一直延续下去。重读古籍真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见附录一)。

故事可以随意分为许多种文体。包括史诗、罗曼史、喜剧、悲剧、惊险小说、科幻小说、侦探小说和神秘剧。其中每一项的结构可能不同，有些可能跟前面给出的定义更加吻合。前面已经提到，医学故事可能更加类似侦探小说，但是其中显然有神秘剧、悲剧、喜剧和科幻小说的因素。喜剧将在下一章中谈到。

医生作为侦探的概念还没有被人们完全认识到。我们做的许多事情都是基于好奇心和想要找出问题的愿望。我们按照线索行事，还被引向死胡同，像波洛或者福尔摩斯一样。我们检验各种假说，把它们同故事和表现出来的特征进行对照。我们在征得病人完全同意的情况下甚至还试图干预，目的在于看罪犯是否会原形毕露。

注意到这一点很有意思，没有一定的背景就不可能参与并且理解一个专业文体(例如医学故事)，也不可能通过故事参与话题。必须有一些基本的概念和理解，否则专业领域就失去了影响和意义。例如所使用的语言基本上是不同的，在故事的相关性能够被欣赏之前概念需要完全被欣赏。于是，就有了把外行排除在专业或者团体的神秘色彩之外的可能性。当然，这个过程跟学习直接相关。在开始学习一个领域之前学习者对一个领域有足够的背景知识很重要，否则会有更大的困难，或者甚至没有任何意义。这个问题将在第五章中进一步探讨。

P30-31

受到邀请给我最最羡慕并且最最热爱的人撰写新作序言无疑是一种荣耀。这本书是为了庆祝皇太后陛下的一百周年华诞而构思和写作的——这位卓越的女士沉着而有分寸地对待一切事物，堪称我们的典范——为她老人家的生日庆典增添了光彩。

书中充满了作者本人的大量的思考，倘若从病人的观点看，相当于对病床前的态度所作的心理学研究，也是一种方法指南，指导人们该怎样说出真相，不管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这对具有高度分析性的头脑的运转提出了严峻的挑战，然而作者毫不退缩，大胆地探索幽默的本性和解剖知识。我常常用幽默来说明问题，幽默是我的天性，坦率地说我被肯尼思爵士吓坏了，他大胆地涉足一个被大多数职业娱乐工作者视为禁忌的领域。绝大多数职业娱乐工作者都认为，他们的技巧在于掌握时机、凭借音乐的耳朵、依靠直觉行事，因而与为什么、因果关系还有枯燥的公式等等形成鲜明的对照。他们中有一些人甚至还炮制出地地道道的异端邪说，说从来没有考虑过他们的笑是怎样产生的。一些人出于根深蒂固的职业迷信，甚至会直言不讳地说，要是用脑子去思考的话他们绝对笑不起来，而且过多地考虑这些事情会带来坏运气。

在临床分析和纯粹的直觉之间当然有灰色区域，存在着一些例外。40年前，在著名的好莱坞聚会场所之一的希尔克雷斯特俱乐部(Hillcrest Club)里，我有幸看到了几乎所有伟大的喜剧大师云集于一张桌子前面的场面，其中有弗雷德·艾伦(Fred Allen)、杰克·本尼(Jack Benny)、格劳乔·马克斯(Groucho Marx)、乔治·伯恩兹(George Burns)和其他不朽的人物。灯光从上面照射下来，笼罩着懒洋洋的雪茄烟雾，看上去像是伦布朗(Rembrant)的一幅画，画面上是一群外科医生在上解剖课——喜剧家们就跟外科医生一样严肃，一动也不动。

突然，杰克·本尼说：

“我问你们一个问题：我刚才给你们讲的故事中哪一种情况更好笑呢?是楼梯最高一级的一块香蕉皮使一位犹太老妇人滑倒了，她摔到了楼梯的最下面一级，还是她摔倒了，从楼梯最高一级滚到了最下面一级，爬起来想上楼的时候却滑倒在香蕉皮上?”

大家都在沉思，至少沉默了30秒钟。最后，乔治·伯恩兹发话了，他一边把潮湿的雪茄蒂在嘴里努来努去一边用沙哑的声音说：

“两种都试试吧。”他这样建议道。

这似乎就是直觉对分析的尝试作出的永远不变的回答。

在第四章“幽默”中，肯尼思爵士大胆地尝试从临床的角度来考察这个问题，用不可多得的权威知识来列举了使一个人的笑能够被别人看见的脸部真实的肌肉运动。涉及的肌群有颧大肌和颧小肌、提口角肌、提上唇肌、部分的提上唇鼻翼肌以及笑肌。这个信息非常有价值，因为从前有一位英国国王因为从来不笑而闻名，我记不清楚到底是叫做亨利还是叫做爱德华，“白船”出海时沉入海底使他痛失爱子和王位继承人，之后他从来没有笑过。对于非医务人员来说，这可能还是第一次意识到自从悲剧发生后，国王陛下的脸部居然有那么多肌肉从此再也没有使用过，甚至很可能已经萎缩了。既然所有的肌肉都有拉丁名字，那么就出现了这样一个问题：古希腊的观众在观看阿里斯托芬的喜剧时是用什么肌肉来笑的呢?他们可都生活在罗马人之前啊。这个课题值得研究。

病床前的态度使我们对医生一病人的关系这一有趣的问题作出最有意思的思考。自然而然，肯尼思爵士是从医生的角度来看待这种关系的，他对病人的感情理解得太深了。这样一来，他的意见既有同情心又有决断，毫无疑问充满智慧，有时还充满了想象。我作为一个病人，只能够作出简单的评价。在我的一生中，好多次都决定要切除胆囊。早在50年前，一位资深的外科医生就建议我做手术。  “不过，不管怎么说，”他请求道，“不要找年轻的医生做。我还记忆犹新……那是我成为合格的医生后第一次做手术的时候……并且……可能因为紧张，或者心理失常……我犯了一个根本性的错误……细节我就不跟你说了，但是……那个肥胖的老太太……当场就死了。”

他说到这里打了个寒颤。然后他突然又好起来了，说，“要是你愿意的话，我亲自给你做手术。”

最近，一个瑞士教授又建议我切除胆囊。

“En-est Vous stir?”我问道。

“Monsieur，dans la medicine，On ne peutetre sur de rien!”

他回答说。不用说，至今我的胆囊还在。

一个奥地利故事算得上是个关于医学鉴赏力和理解的不错的例子。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去看病，可是对自己的病情欲言又止。他老是不停地看着门。医生会意地点点头。

“护士，请把门关上，不叫你就不要进来。”

老人还是讳莫如深。

“在这里您什么都可以说，”他告诉老人。

最终老人开口了。

“医生……我不开心……我平均每个月只能做爱一次。”

医生做了记录。

“可是，您多大岁数了，老先生?”他问道。

“你大声说，我听不见。”

“您高寿了?”

“八十四。”

“啊，了不起。以您的岁数，我都很吃惊，能做到就不错了。”

“哦，不。”老人锲而不舍地说。“我哥哥比我大两岁，他说他每周做爱一次。”

医生想了想，加上了一句，

“那……您干嘛不跟他说同样的话呢?”

我曾经写道，为了说出真相，德国人极尽铺陈之能事，法国人长话短说，而英格兰人则顾左右而言他。要是你想知道苏格兰人怎么做的话，还是请你看这本妙趣横生的书吧。

为了说出真相，德国人极尽铺陈之能事，法国人长话短说，而英格兰人则顾左右而言他。要是你想知道苏格兰人怎么做的话，还是请你看这本妙趣横生的书吧。

——彼得·乌斯蒂诺夫爵士(Sir Peter Ustino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