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良好的教育？教育是诗性的事业？性教育何去何从？是否应该把儿童世界还给儿童？假设陈景润晚生40年……本书汇聚了中国最佳教育随笔，对于和教育相关的各个方面问题都有所畅谈，对于教育者和被教育者来说都有所裨益。

我们期待的一切正纷至沓来。几乎用不着费心辨认，久已熟知的场景中仍深藏着我们生命中的无数细节以及对教育真挚的感怀。并不是我们挣脱了什么，或是像树一样超出了自己，只能是，我们聆听、思虑、找寻、确认，每天都在重新面临每天都可能是一种新的生活，每天都收藏一点点的惊讶。

什么是良好的教育／1

我的基础教育情结／4

教育是诗性的事业／8

性教育何处去／12

向儿童学习／19

回归童心的独语／24

把儿童世界还给儿童／38

搬一些外国的东西给女儿／48

生命／55

对陌生人的责任／63

不在场的风景——教室／67

我还感觉到他的手温／72

心灵偎依着那所叫作母亲的学校／76

母亲的性格／80

人散后，一钩新月天如水／87

活在自己年龄的孩子，想象力海阔天空／98

幼儿园／109

谁是你的重要他人／127

贝尔纳·毕佛的神话／132

我以性命担保她行／135

我所看到的美国小学教育／147

一堂令英语老师回味无穷的数学课／151

一堂“失败”的好课／156

不教之教／165

丑小鸭是怎么飞起来的／174

假设陈景润晚生40年／184

后一种可能／187

沉默的大多数／198

全国统一高考体制必须改革／211

论高考的不能统一／222

必须动一动中国基础教育的基础／230

梦想与现实之间：一个大学教授眼中的社会教育／236

齐喜春一天的在校生活／246

一位青年教师在高校的艰难生存／256

处在“基础教育”的浪尖上／265

课程改革：挑战与反思／279

站着读还是跪着读／293

真的声音是如何消失的／297

那只半夜怪叫的鸡／305

编后记／3ll

我能想到的最重要、最有价值的事情，莫过于受到良好的教育。因为，只有良好的教育才能使我们秉有渊深的知识、清明的才智、通达的性情、宽广的胸怀和高贵的教养。

理想总是高于且先于现实而存在的。没有对于什么是良好教育的理想，没有某种关于受过教育的人的理想，我们就无法从事教育。教育正是牵涉于理想与现实之间的、具有鲜明的价值指向的潜能的唤醒，浸淫于“文化一心理”之间的精神创生。真正的教育使得一个人易于被领导与合作，而难以被奴役和盘剥。

那么，什么是良好的教育呢?也许我们很难给予它一个周全的描述，但我们可以肯定地说：如果一个人从来没有感受过人性光辉的沐浴，从来没有走进过一个丰富而美好的精神世界；如果一个人从来没有读到过一本令他(她)激动不已、百读不厌的读物，从来没有苦苦地思索过某一个问题；如果一个人从来没有经历过一个令他(她)乐此不疲、废寝忘食的活动领域，从来没有过一次刻骨铭心的经历和体验；如果一个人从来没有对自然界的多样与和谐产生过深深的敬畏，从来没有对人类创造的灿烂文化发出过由衷的赞叹……那么，他(她)就没有受到过真正的、良好的教育。

对于所有头脑和心地都很“正直”的人们来说，大概都不难达成这样的共识：不论是家人之间纯美的至爱亲情，还是亲朋故友之间诚挚的友谊；也不论是师生之间的倾情给予，还是陌生人之间默默无言的相互关爱，都能给我们的心灵以温馨的慰藉，给平淡的日子以清新明丽的感动。在教育中，如果我们能用心去营造一种充满真情与关爱的氛围，良好的教育就有了最切实的保障。

而“凡是教师缺乏爱的地方，无论品格还是智慧，都不能充分地或自由地发展”。没有任何真正的教育是可以建立在轻蔑与敌视之上的，也没有任何一种真正的教育可以依靠惩罚与制裁来实现。真正的教育只能建立在尊重与信任的基础上，建立在宽容与乐观的期待上。真正的教育存在于人与人心灵距离最短的时刻，存在于无言的感动之中。让年青一代在人性的光辉里，拥有一个关怀的人生，这应是良好教育努力达成的一个目标。

书籍是人类文明不灭的火种，是人类走向光明与真实境界的灯烛。“没有一艘船像一本书／也没有一匹骏马／能像一页跳跃的诗行／把人带向远方”(狄金森语)。正如苏霍姆林斯基所告诫我们的：“启发智慧和鼓舞人心的书往往决定一个人的前途。学校首先是书籍。”在书籍中，智慧老人展示给我们的是历史的镜鉴、生命的律则和文明战胜野蛮的曲折。人是理性的动物。“未经审察的人生是没有价值的”(苏格拉底语)，你真正的生命是你的思想。对某一问题不倦的探究，是个体成长所必经的心路历程，也只有在理性的基础上才能确立自主的尊严。

如果成长中的青少年没有对某一项活动较为持久的投入和倾注，如果对一切都只是浅表性的接触，那么，心灵的疆域就不能得以拓展，也不能生发出良好的责任意识和责任能力。中国古训中所谓“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纸上得来终觉浅，心中悟出始知深”，前者强调的是活动、实践、躬行对于知识的领会与掌握的意义；后者强调的是“悟”，即个体经验的激活在理解、吸收、建构和掌握知识过程中的意义。没有比较丰富、深刻的体验来积淀形成一定的经验背景，“悟”就不易甚至不能产生。因为理解活动并非某种纯粹的智力活动，而是人的整个生存活动的一部分。

大自然的奇妙景观，不仅给人们以美的陶冶，也给人们以智慧的启迪，“千江有水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即使一片普普通通的树叶，一方平平淡淡的晴空，一场罕见的瑞雪，一次壮观的海潮，都能给予我们以绵密的哲学理趣、迷人的艺术灵光。让孩子们领略到自然界的多样与和谐，并由此产生惊异感，从而增进人与自然之间的亲和与交融，这是完美教育不可或缺的要素。  教育是文化传递与文化传播的过程。文化是人类本质力量的确证与表征。在宇宙学的参考日历上，人类出现至今的这段时间还不到一天的1／1440。然而，就在这段似乎微不足道的时间内，人类创造了繁荣、灿烂、富丽的物质文化，纵横交织、井然有序的制度文化，千姿百态、深邃精湛、幽邈纤细、意蕴丰赡的精神文化。作为人类的一员，我们每个人都应该为这些感到自豪。这种自豪感是参与分享人类精神财富和进行新创造的强大动力。

真正幸福的人，是过着值得尊敬和真正人的生活的人，是精神上和物质上都很富有的人，“富有的人同时就是需要有完整的人的生命表现的人”(马克思语)。学会过美好的生活，使每一个学生都成为能够创造幸福生活的人，这是完美教育的鹄的。因为个人的自由、群体的和谐、社会的公正、人类的福祉与尊严，全系于良好的教育。

P2-3

这样的选编工作，有时会觉得是一件完不成的任务。不管怎么说，一个人的阅读视野总是非常有限的，你需要带着足够的耐心，慢慢地潜入更多的报刊、选本、文集、网络……你可以感受到随着每一次的游弋，你都会有更多的惊讶，同时内心也总会夹杂着些许的不安。很多生动的思想，美妙的文笔呈现在你面前，让你分享教育的美好，使你油然而生对这一项事业的责任，但是，你也知道自己总在遗漏、错过，你做这件事实在有点吃力。

有些美好的文字一直深藏在我的记忆之中，和它们相遇是我的幸运，它们从晦暗的天空划过，带给我们一丝明丽的对更好的教育的想象。我也知道在今天，这样的文字甚至有点奢侈，围浸着我们生命的，是另一种每时每刻都要面对的沉重，但是，正是从这些直面人生、直面教育的文字中，我们获得了某种慰藉和信赖，我们可以更为理性和富有勇气地展开自己的教育人生。也许，我还可以重复着说一遍：阅读帮助我们克服了很多肉体与精神的不安。

在炎热的福州的夏天，我断断续续地做着最后的校对工作，同时，再一次深深地沉潜于这些文字，我知道你不可能有另外的生活，而生命可能就是因为这样的理解而悲欣交集。

张文质

2006年9月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