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将对有志于了解和研究传统商业文化的读者有所帮助，对身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之中的广大朋友有所借鉴和裨益。该书广泛参考了明清时代的商书及其他商业文献，基本上反映了传统商业文化的基本概貌，并将这些内容加以分类、校勘和白话翻译。

本书作者力图在广泛占有明清商书及其他商业文献的基础上，以兼具史料价值和文化意义作为标准，选择具有系统性、理论性并对现实商业文化建设有一定借鉴作用的论述，加以分类、校勘和白话翻译。

根据丛书的统一要求，将有关内容分作知商·重商、尚德·诚信、为人·处世、修身·学艺、招客·应市、行商·畅流、牙行·经纪、运筹·智谋八大类，每类加题解性说明。大体说来，通过选编、分类、校译，本书基本反映了传统商业文化的基本概貌，可望对有志于了解和研究传统商业文化的读者有所帮助，对身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之中的广大朋友有所借鉴和裨益。

一 知商·重商

商贾

日中为市

易关市，来商旅，纳货贿

农工商三宝

四民恒业

市者，天地之财具

市者，可以知治乱

利之所在，无所不上

通财货，相美恶，辨贵贱

商不出则三宝绝

熙熙攘攘，利来利往

用贫求富，农不如工，工不如商

富国何必用本农

通财鬻货

通货为本，鬻奇为末

权天地之利，一四海之财

通货殖财，四民之益

有无交而货有余

士农工商，百姓本业

厚本而不抑末

农商相补

食货者，生民之本

市肆关乎大焉

行商坐贾，治生之道最重

厚农而资商，厚商而利农

国之根本，民之命脉

士农工商，生人之本

商士异术而同心

良贾何负鸿儒

右贾而左儒

四民异业而同道

终日买卖，为圣为贤

工商皆本

商贾不可或缺

习举业以扬名，效陶朱以致富

非财无以资生，不商何以弘利

以贾为生，不辱其身

其业则商贾，其人则豪杰

治生之术，经济之原

重本不轻末

无商则不给

商务为衡

商为四民之纲

贸易之道广矣哉

具生财之大道，握四民之纲领

习兵战不如习商战

通者往来，商者交易

富国强兵之道

商之本，商之源，商之体用

惠民，阜财，通商

并争之世，以商立国

尽地力与观时变

一国富强之所关

四民平等

二 尚德·诚信

义以为质，信以成之

言必信，行必果

人而无信，不知其可

禁伪除诈

市贾不二

敦悫无诈

诚贾

公市不豫

贪贾三之，廉贾五之

以信待人，不信思信

五常之本，百行之源

诚者天之道

不欺二字，终身行之

廉贾之术

以不欺为计

贾道

三不买与三不卖

公则无私，诚则不伪

商贾不费钱功德

惟诚待人，人自怀服

贸迁货居，市不二价

笃厚君子，得天之庇

不义而富且贵如浮云

仁者以财发身

货悖而入者亦悖而出

废义而利不立

有财无义，恒家之殃

交易从道而出

人有义声，卖药宋清

利与义

仁中取利，义内求财

信义孚人

以义为利

财利之源与流

大贾当种德

以礼接人，以义应事

本大道为权衡，协同人于信义

有德无才可贵，有才无德可轻

丧心者无后，失德者

不昌

知义安分，不事妄贪

理胜则刚，义合当为

声名千古，富贵一时

来之无当，去之甚速

三 待人·处世

最厚亦宜谨礼，临卑不可衿骄

拙于治家，虽能无益

专于刻利，纵舍无功

丑陋莫哂，美丽勿私

通舟共弃因悭小

满座人嫌因话狂

明者可以理夺，难以情求

顽者先以教化，后以刑威

推恕己以责人，则无怨

矜自长而护短，则多愆

抱短宁勿抱长

使功不如使过

意见多误

习尚多偏

威下难辨，制小无伸

和能处世，俭能治家

与其利有患则宁穷，莫若安无求则自贵

居安思危

守巧不如守拙

省非必先省事

人谤莫辩，众奖益卑

狂者堕法，智者不讼

穷莫易守，钝莫废常

希得不得，患失不失

更事多者有见，定主意者难摇

满则必倾，平而且稳

立言要质，建礼宜文

除恶赏善

勿虞利禄

戕谗当辩

良善宜分

慈能致福

暴足来殃

借其力，当给其食

因其悍，不究其冤

监者启疑，制者取忿

维寡维能，维孤维杰

难成者，事业；易散者，钱财

急非得已

穷岂可遮

内艰而修饰门面者苦，护产

而甘漫冷债者废

天因才而授职，人有干则起家

临财识人，患难知心

交接非人，虽万金无足论有

托付不的，纵介物未可言轻

三纲废则勿亲，五伦明则可友

心不真，难乎处友；利而义，便可通财

口是心非难与处，为人犹己可相亲

轻炎拒势，济弱扶倾

良善甘骗，怯懦甘辱

忠耿难合，奸佞易从

亲厚焉能无意，馈饮必有所图

论人短，道人非，难乎称智

说己长，夸己有，岂是真豪

性快心慈，成人之美

类忠厚，却是无为；善讲谈，必然有见

谦逊者让席，好胜者争妓

能者招妒，窘者致嫌

困者未必常迪，胜者岂能常泰

谦词与夸诞

充贵者则骄，骄则僭，僭则孤

乍富者则满，满则惰，惰则颓

有真见者不言，无蓄含者浅露

矫强者，浮而不实；鼓舞者，谑而无谋

燥性直如火不焚，柔性和似水常溺

犯颜者无奸，谄言者必险

须防直中有狡，更详笑里藏刀

喝奴骂婢轻狂，欲张己势

行旁让步缄默，果真是谦

狂而无耻口偏硬，假作英雄

哲而养廉心地明，真为男子

智者易信而难欺，雏者难晓而易摇

和以处众，满以自骄

当官是敬，几长宜尊

榷征莫漏，赋役当供

狂者堕法，智者不讼

爱身须守法，保有在安常

依官势，官解则倾

与恶亲，恶彰则染

趋显者防败，附势者必危

少入公门，恶亲囚罪

附：警世歌十六首

附：警世歌二十四首

四 修身·学艺

克勤克俭

不勤不得，不俭不丰

富从勤得，贫自懒招

不俭不怜，徒负披星步峻

能生能守，岂妨沫雨

航洋

与其为恶，盍莫向善

积恩则昌，积怨则亡

宁效清肌采蕨，毋为剖肤藏珠

众昏独醒

人浊我清

多从少积

益自损生

难厥终因，苗而不劣

期昌后在，端本澄源

君子以不贪为宝

贪小失大

贪不在贫，廉不论富

艺贵专精，业防贪滥

贪吝常歉，好与益多

守己不贪终是稳，利人所有定遭亏

色荒之训，冶容之诲

嫖赌原谓丧神，拙算亦云烂本

夜戒游行，早宜兴起

禁赌遏淫

戒酒保身

习惯成性，坏在幼时

谅质授业

乘时习艺

学艺业，贵择师伴

学徒称呼须知

学徒任事切要

守规矩，受拘束

不爱小便宜

看人做生意

学生意，先要学官话

流通活泼

不可嘴快

性拗皆因经历少，气和曾受琢磨多

谨守店规

柜内无坐之理

人无笑脸休开店

行有余力，则以学文

学习算法

言语之道

学徒之规

早起有益

言行举止

不可贪玩好嬉

和睦第一

务识好歹

先在小店学生意

因材施教

附：戒嫖(西江月)四首

五 招客·应市

近悦远来

宾至如归

行铺码头择热闹

行铺屋宇要坚牢

立规模以壮观，定章程而不易

因人授事，量能论俸

开店慎本自然久，始终公平势必兴

未买入手先图脱，诚实赊来遵信还

浮载账簿欺主，假盛生意哄人

店官智信两兼取，簿账详查宜亲勤

跌价人前，长价人后

宁做一去百来之生意，不做一去不来之生意

门市生意，养命之源

大生意要有大气派

赊三千，不如现八百

关爱学徒

东君伙计，各尽本分

惠风和畅

言谈乖巧

心无二用

八面成风

活便灵通

谦恭逊让，和颜悦色

言谈不可过多

避却嫌厌

不可放肆

面对生人

称银之法

称物小技

明白交割

收银之法

辨银之法

金银不过手，事不嫌细

当面过数

大意不得，存神要紧

度情察理，鉴貌辨色

不可藐视于人

应接之道

柜上做生意，全要眼睛亮

生意不成，言谈未到

从容不迫

看人活变

褒贬是买主，说话是闲人

宁可费点手，省却许多话

瞒天说价，就地还钱

请客之法

见景生情，随机应变

三收三放，讨价还价

推之以理，详之以情

不可三心二意

不可格外苛刻

要得生意成，八呈当九呈

六 行商·畅流

士商十要

安顿与疾进

妥切与收敛

谨慎与防闲

投主与相牙

贩粮食，察天时

货贱极贵，货快极迟

逢人不宜露帛

处室亦宜藏钞

写船无主埠，因生歹意

同行无的伴，须慎囊橐

初走水，当带行李

出门恳辞饯程，归家莫令接风

船载略轻，夜防水涨

定路莫贪捷径，过渡戒登满船

搭船行李萧然，定是不良之辈

若舟桨帆朽坏，须防风浪之灾

铜铁忌储箱箧，重物莫裹包囊

客商慎无妆束，童稚戒饰金银

有物不可离房，无事切宜戒步

天若冥暗莫起早，日才西坠莫前行

天未大明休起早，日才西坠便湾船

坐卧宜暖，寒暑在调

箕毕定有雨风，执破必然阴晦

三三九九浪掀天，五五六六

风转北

天财阳富任君行，申集盗贼宜敛迹

辰巳不异黎明，春夏最嫌燥热

贸易赋

经营说

承受者得失不辨，起创者思虑周详

艺乘旺者恐衰，财骤兴者防坏

财不竭于阳骗，本切忌于阴消

兴发多自败余，贫贱必由骄侈

自兴自废，善始善终

临财当恤，记账要勤

出纳不问几何，其家必败

算计不遗一介，维事有成

保守机密，谨言慎行

财无妄施，事慎择人

依古守常，久处之道

卖货勿听人拗，买物须与众观

好因财解，恚自债生

滥保受累，轻诺成尤

厚利非我所利，轻财方是吾财

因人放债，看婿许婚

路钱勿负，恩债必偿

便宜莫买

放荡莫收

附：悲商歌三十首

七 牙行·经纪

买卖要牙，装载要埠

好客不欲频换主，良牙安肯负初心

在客亦须为主打量，作东独不划货多少

失礼非是罪人，图食岂是好客

终日设筵防有意，不时侏戏岂无图

图口腹之客，逾阿谀之牙

度入而制出则常足，未来而预费则失望

合伙开行，分头管事

轮宝如同打劫，独任尚顾门风

父祖之门风尚在，子孙之基业渐凋

父聚兮，子骄必欺

先贫兮，老亦知艰

宿事在身难再起，花钱之手终无余

贪口腹而忘本，因小利以倾财

客逢落薄牙须慢

守货厚于守银，索债薄于借债

财上分明，广招商旅

良主之心，贤东之德

受寄责重，付财身轻

俭约可培，浪侈难植

己商当厚，别客休顾

牙贫则叱，主富则嫉

接踵有来根不露，断桥无续丑难遮

堤溃则淹没无算，病扑则染陷多人

事毕用余心自泰，财临掌际

手先宽

有债主家终不达，无根牙侩岂能成

倒而复起，终是不兴

让货非为假义，处财方见真心

涨跌先知，壅通预识

客欲扶主，主能体客

良蓉甄为，狼牙素行

以心度心，以德报德

扯财置产，垒窦大而变业难填

起利受银。坐生子而中空日削

央求发货，货去而辞色毅然

哄诱嫖娼，娼恋则骗端由起

宾主之交，真心虚套

非正主，不可听其撺瞒；若衬丁，切忌计来勾引

细审经纪，对手发落

空虚牙家，勿落其套

投牙三相，入座试言

物古不狼，老实节俭

宅新而焕，标致奢华

百结鹑衣，贫穷之辈

异妆服饰，花子之流

饥寒生于大厦，饱暖处于草茅

左右顾而呼号，矜夸卖富

上下视而吐语，料量算人

礼貌谦谀，心中叵测；起坐直率，面亦无阿

问价即言，大都不远；论物口慢，

毕竟怀欺

相见恭而席丰，货快有价；跟随缓而款略，本少且迟

空客劝盘，求为替代；门前久坐，专等姨夫

门虽无货，不妨；店纵有人，可惧

唧哆语言，家中有事；掩藏出入，内里多艰

僮仆衣缕鞋穿，岂为富从

妻女声传体露，难谓循良

痴心偷觑，终无益于正情

锐志坚持，必不堕于勾引

夸他钜钞，暗挟此人

羡某至诚，意讥本客

客来无货，非取账，必是等人

买主私谈，不扣银，定然夹账

施为小巧弗边幅，返更中坚

门面张扬广招摇，须疑内空

多因行大放胆，十有九危

不如牙小慎心，三平五满

待人淡泊，家贯财余

见客彷徨，腰干手短

接新客之常情，哄起货之旧套

送客与接客情殊，完货与到货待异

即如相见之喜爱，莫若作别之处忱

东出西逃于临行之日，远迎近迓于初到之时

远迎岂是良牙，疏礼方为稳主

拒人开口，知耻养廉；任骂低头，

酣罴不志

毁誉中，防家奴误主；指示处，

恐梢子利私

客荐客，须防有故；牙谮牙，亦是常情

经纪登舟，非拜客即同接客

商人就主，岂其贤必是己贤

提防莫投，可托莫弃

投暗弃明，是与本钱相抗

随才而授，不失；量力而行，少愆

不识莫买，在行莫丢

投托一家，主宾计处

好歹莫瞒牙侩，交易要自酌量

齿下不明，久后徒然混赖；当场

既允，转身何必趑趄

跌粥碗，成而减价；倒脱靴，事后翻腔

无买主而呈样银，为钓哄之计

说多价而纵遍访，是架阁之奸

买主生疏，应是主家之弊

物须过秤，方知经纪之狠

隔面讲盘须有弊，当场唱价定无欺

银水不悭防放饵，价钱肯出为图赊

现银扳过不知机，守货齐行多有误

强行交易，会账伤情

老奸之客，好胜之流

会账要急

财虞外脱，账忌内勾

移李补张，扯头盖脚

随收随与，不可因循

牙虚店丑，谨慎提防

图多用而账野，为酒食以限迟

财不失于势东，财恐空乎懦主

救店如掬雪填井，代债似抛石投江

面红识羞终不负，头低忍辱必成诓

取账夸能威彼惧，讨期言外启人宽

劣御报德，好意救焚

阴消之辈不堪扶，暴溺之流还可援

八 运筹·智谋

计然之策

陶朱事业

端木生涯

白圭之术

变化有概，故足术也

富者必用奇胜

富在术数，不在劳身

运之方寸，转之息耗

智者以衍，愚者以困

东西南北，各用智巧

牵牛服贾，运以心计

善心计，识轻重

致富有术，譬如为山

善操奇赢，谋略致富

操胜算，乘时机

得间而之，游刃于虚

商学之要，在通工艺

天时·地利·人和

智者不倍时而弃利

时贱而买，时贵而卖

旱则资舟，水则资车

知天地之反，为之预防

时序变化，灵活应对

天道自然，极而复反

顺时而谋

时使物然

谨伺时宜

趋时变，审天利，秉公心

错行四时，冥合天道

因天时，乘地利

相地计宜，审时观变

相时，度地，居物

规时合变，损盈益虚

因地有无，视时丰歉

渔者走渊，木者走山

取予当则富足，邪正辨而丕平

货而知量，事而知节

务完物，无息币

长袖善舞，多钱善贾

商与商言数

贾多端则贫

善贾者不壅其货

蜀贾三人

买一分，卖一分

量入为出

择人任时，强本力用

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转输废居，务无备货

货贱极贵，货快极迟

[原文]

当穷好处藏低，再看紧漫。决断不可狐疑。货贱极者，终须转贵；快极者，决然有迟。迎头快者可买，迎头贱者可停。《道德经》云：“欲贵者以贱为本，欲高者以低为本。”价高者只宜赶疾，不宜久守，虽有利而实不多，一跌便重。价轻者方可熬长，却宜本多，行一起而利不少，纵折却轻。堆货处，要利于水火。卖买处，要论之去头。买要随时，卖毋固执。如逢货贵，买处不可慌张。若遇行迟，脱处暂须宁耐。货有盛衰，价无常例。放账者纵有利而终久耽虚，无力量一发不可。现做者虽吃亏而许多把稳，有行市得便又行。得意者，志不可骄，骄则必然有失。遭跌者，气不可馁，馁则必无主张。买卖莫错时光，得利就当脱手。

——《士高类要》卷二《客商规略》

[译文]

商人经营，在买卖生意处于最高峰的时候要有所收敛，稳住阵脚，再看行情变化。决策要果断，不可游移不定。货物价格跌落到最低处，最终要向上回升；最紧俏的商品，也一定有其滞销的时候。迎头快者就可以购买，迎头贱者就要停止。老子在《道德经》上说：“要想贵就要以贱为根本，要想高就得以低为基础。”物价高涨的货物只能尽快出手，不应该握在手中坐索更高的价钱，虽有可能会获得一时之利，但一旦折本，将损失惨重。价格低廉的货物可以长时期不出手以待高价，但只适合资本雄厚；行情一旦见好就会盈利不少，即使经营不当折了本，也损失不大。堆积货物的地方，要有利于排出积水和防止火灾；买卖交易的地方，则要看交通状况如何。买货的时候要适时论价，卖货的时候也不可固执。如果遇到货物价格高涨，购买也不要慌忙争抢；如果遇到货物价格跌落，货物滞销，卖货也要暂时隐忍一时。货物有余缺盛衰，价格也有高涨低落，没有常例。赊账经营的人虽然有利可图，但放债终有尽时，不可能一发而不可收；现钱交易的人虽然有时不免吃亏折本，却可以量入为出，有些把握，有了赢利便可以不断周转。生意场上，成功得志的人不可志骄而意满，骄傲必定有可能使自己失去警惕、审慎之心，最终有所损失；亏损折本的人也不可气馁，一旦气馁就会不知所措。买卖应该争分夺秒，莫失良机，得利时就迅速脱手，既加快资金周转，也免于失算折本，蒙受更大的损失。

P180-181

中国有着悠久而独特的商业文化传统。正如一位西方学者所说，“世界上两个公认为聪明的民族，同时也是最善经商的民族，一个是犹太人，一个是中国人。”

中国又是一个充满智慧的国度。正如一位西方学者所说，“如果由哲人担任裁判的话，那么一定会把金苹果奖给中国人。”“全世界都认识到他们身受来自中国的恩惠”。

中国的传统商业文化源远流长，艰辛曲折，又充满着智慧，洋溢着人文精神，是一个蕴涵丰富的文化宝库，值得我们深人挖掘、系统整理、广泛研究和发扬光大。

商人和商业是联系生产与消费的桥梁和纽带，其历史几乎与人类文明史一样漫长。根据文献记载，传说中的“神农之时”，就已经“日中而市，致天下之民，聚天下之货，交易而退，各得其所”。上古时代的虞舜，曾贩货于顿丘，运盐于传虚。商族的先人王亥亦曾在夏朝时驾车服牛，进行长途贸易。到了春秋战国时期，商品经济高度发达，出现了弃官经商、因势逐时、“十九年之中三致千金”的陶朱公范蠡，“臆则屡中”、“结驷连骑”、商学兼优的儒商端木赐(子贡)，“乐观时变”、经营有术、被奉为商人祖师的白圭，以及“奇货可居”、由经营商业进而经营天下的阳翟巨商吕不韦等，“富商大贾周流天下”，成为后世崇拜的偶像。太史公司马迁认为他们“不害于政，不妨百姓，取与以时而息财富，智者有采焉”，因而在《史记》中专列《货殖列传》，让商人们与帝王将相、诸子百家一样在史书中占据一席之地。然而，在此后的几千年中，历代封建王朝都奉行重农抑商政策，中国传统商业与商人经历了一条荆棘丛生的曲折之路。直到唐宋以降，随着商业贸易的发展，商人的社会影响才逐步扩张起来。尤其是明清时期，商品流通空前繁荣，商路进一步拓展，城市经济发达，区域性市场形成，地域性商帮出现，人民的商业观念也发生重大转变，出现了一个商业大潮，催生了资本主义的萌芽。遗憾的是，商品经济的发展始终未能产生革命性的飞跃，从而成为中同社会近代化的推动力量。

尽管在渚子百家之中，没有专门的商人之学，在浩如烟海的传统文化典籍之中，经典的商业文献至为稀见，然而植根于博大精深的华夏文化沃土，中国商业文化涵盖既广，底蕴亦深，经营智慧丰富多彩，足资观瞻。诸如尚德诚信、义利两立的商业伦理，察时观变、取予有道的经商方法，完物上种、质高货真的经商根本，善任厚待、管理有术的用人之道，薄利多销、储饶待乏、诚一专注、胜白出奇的经营策略，亦商亦文、士魂商才的儒商精神，等等。认真总结、研究和弘扬传统商业文化与经营智慧，并借鉴西方商业精神与经营管理经验，加以创造性的开发和利用，对于我们今天发展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建设社会主义商业文化，促进经济腾飞和民族复兴，具有十分重要的现实意义。

就传统商业文化典籍而言，除了前述的《史记·货殖列传》外，作为专书，在明清以前几乎是一片空白。只是随着晚明商业大潮的涌现，才催生了一批商业书，或称商书。这些书籍多由商人编写，或专为商人编写，在商业领域传抄流播，具有较高的史料价值和文化意义。明清商书，从广义上讲包括商人日用通书、商业交通路程书、商业训诫之书等，现存约二十种。这些书往往内容庞杂，很多是商人日用百科全书，如《万宝全书》、《三台万用正宗》等；专业性较强的如《士商类要》、《士商要览》、《商贾便览》等，既有路程图引、社会常识，也有专门性的商业指导、训诫的内容；另有一些是专门的路程书，如《天下水陆路程》、《一统路程图记》、《示我周行》、《商程一览》等；只有一部分堪称专门的商业文化典籍，如《商贾一览醒迷》、《生意世事初阶》、《江湖必读》等。同时，限于商人的文化水准，且功利性强，这些书大都通俗易懂，但大多数都有错讹较多、刊刻粗糙的缺点。由于轻商贱商的观念，这些实用性的商书只在商界流传，加之社会动荡，典藏保存下来的不多。虽然如此，这些商书仍然具有较高的商业文化价值，使我们得以进入商人的文化心理世界，领略他们的生存状态、精神风貌和非凡智慧。因而，也成了本书的主要资料来源。

本书整理，作者力图在广泛占有明清商书及其他商业文献的基础上，以兼具史料价值和文化意义作为标准，选择具有系统性、理论性并对现实商业文化建设有一定借鉴作用的论述，加以分类、校勘和白话翻译。

根据丛书的统一要求，将有关内容分作知商·重商、尚德·诚信、为人·处世、修身·学艺、招客·应市、行商·畅流、牙行·经纪、运筹·智谋八大类，每类加题解性说明。大体说来，通过选编、分类、校译，本书基本反映了传统商业文化的基本概貌，可望对有志于了解和研究传统商业文化的读者有所帮助，对身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之中的广大朋友有所借鉴和裨益。当然，其中也不可避免会有一些不适于今天的内容甚至封建性的糟粕，还需要加以鉴别和扬弃。

需要说明的是，陈学文先生、杨正泰先生关于明清商业书、路程书的研究，给笔者很大帮助和启示，夏维中先牛也给予笔者以很大的支持，这些都是特别感谢的。同时，我还要感谢湖北人民出版社领导和同仁的厚爱，感谢管曙光、刘国建、赵同华几位朋友的支持和督促，这都是本书得以如期问世的重要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