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弘扬不同时代中国留德学人的爱国精神，记录下他们在旅居德国期间的珍贵经历，介绍他们在促进中德文化交流方面所发挥的重要桥梁作用，同时也是为了帮助读者从不同视角了解在当今世界上发挥着重要作用的德国在20世纪所走过的曲折而不平凡的道路，以及德国社会的方方面面，欧美同学会德奥分会组织编写这本反映20世纪几代中国留德学人旅德生涯的回忆录。本书对有兴趣了解中国留德学人的历史和20世纪德国社会风情的读者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和史料价值。

本书记述了20世纪近50位中国留德学人为振兴中华、报效祖国在德国苦乐参半的留学生涯，反映了他们从多种视角所看到的德国在20世纪所走过的曲折而不平凡的道路和德国社会的方方面面。作者有科研院所的研究员、大学教授、工程师、医师、外交官员、作家、音乐家、美术家、戏剧学家、新闻记者、经济专家、企业家等。内容涉及德国的政治、经济、历史、地理、哲学、教育、科技、文学、艺术、宗教以及风土人情。书前数十幅以历史题材为主的珍贵照片还为读者阅读本书提供了有关德国历史与文化的背景材料。本书对有兴趣了解中国留德学人的历史和20世纪德国社会风情的读者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和史料价值。

序言 路甬祥(1)

编者前言 万明坤 汤卫城(3)

第一部分20～40年代(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以前)

l、旅居德法的青年周恩来 勤 文(3)

2、将军留学生朱德 许先春(21)

3、留德散记——内卡河畔与海德贝格记事 冯 至(33)

4、中德思想文化交流的快乐架桥工陈铨教授 陈光琴(62)

5、追忆30年代留德生活 魏寿昆(69)

6、留德十年 季羡林(85)

7、莱茵归述 戴鸣钟(154)

8、在德八年酸甜苦辣的留学生活 张维(174)

9、战火纷飞中的留德生活 李国豪(188)

10、在德求学十年的点滴回忆 裘法祖(201）

第二部分 50一60年代(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后至与德意志联邦共和国建交以前)

11、留德难忘事 严宝瑜(213)

12、回忆50年代在德国的日子里 张庆彬(250)

13、50年代留德往事拾零 梁运清(263)

14、易北追思 汤卫城(272)

15、留学民主德国随想录 王泰智(293)

16、对德国戏剧界的追忆与思念 丁扬忠(313)

17、歌德在德国 陈恕林(329)

18、我从德国学到了什么? 赵克功(332)

第三部分70～80年代(中华人民共和国与德意志联邦共和国建交后至东西德统一前)

19、在联邦德国的第一批中国大陆留学生 赵登荣(349)

20、留德随感 路甬祥(361)

21、无影灯伴我走过留德学习的艰难历程 田麦久(370)

22、我所看到的德国 陆大道(377)

23、音乐之乡德国散记 杨立青(396)

24、悠悠往事德国情 刘芳本(405)

25、在德国的博士后研究 项海帆(418)

26、博士平常心 漆永新(426)

27、记1981年对德意志民主共和国的一次访问 张威廉(431)

28、留德观感 汤兆魁(436)

29、记一个普通德国家庭 何乃华(453)

30、我的科隆房东 黄美芳(464)

31、留德散记三则 柴野(469)

32、我的中国情结与德国情结 张克群(476)

33、天上地下参观东西德边界 殷桐生(483)

34、德国印象与随想 万明坤(490)

35、漫谈德国的社会市场经济模式 武士国(515)

36、莱茵千里行 张健峰(525)

37、回忆我的德国房东 周 文(540)

38、难忘的四年留德岁月 伊迎(547)

39、回忆在慕尼黑与达姆施塔特的日子 邱元武(596)

第四部分90年代(东西德统一以后)

40、我所遇到的德国军人、女秘书和农民 孟紫强(607)

4l、德国警察 华天初(616)

42、在德国攀登语言之山 刘勇谦(620)

43、女人在德国 沙碧红(625)

44、我所认识的康斯坦茨大学校长宋德博士 蔡显鄂(641)

45、在德国感受宗教文化 孙劲松(655)

46、莱茵河，你静静地流 孙中才(671)

47、心灵过客 许洁(679)

48、艾城记事 陈洪捷(693)

49、语言伙伴 刁其玉(708)

50、清末至1949年以前中国留德学人史略 叶 隽(715)

第五部分增补(20世纪早期)

51、中国现代大学制度之构建与蔡元培留学德国 叶 隽(771)

52、中国新史学之构建与陈寅恪留学德国 叶 隽(798)

53、留德往事 贝时璋(824)

德文附录

(I)编委会及编辑工作人员名单 (844)

(Ⅱ)内容简介 (844)

(Ⅲ)目录及作者简历

(Ⅳ)序言

(V)编者前言

(Ⅵ)重印说明

二、特殊方式的勤工俭学

周恩来到欧洲的时候，第一次世界大战已结束两年多，原以为经济和社会秩序早已恢复，不想，在巴黎和伦敦所看到的却是“大战后欧洲社会所受的影响及其显著之不安现状”，“生产缺乏，生活窘困”，“人民饥寒失业交困于内外”。在巴黎、伦敦市面上，“虽然繁华远过东亚”，但是煤、电、面包、糖等生活必需品十分缺乏，失业人数更是惊人，仅苏格兰-地就超过百万，而且大多是有文化有技能的人，他们的技能甚至超过我国专科学校毕业生，有的失业者竟是来自文化高的中产阶级。这种情况给中国旅欧学生带来极大困难，他们很难找到工作。在法国的2000多名留学生中，几乎有三分之二的人无工可做，只靠华法教育会发给的微薄救济费维持最低生活。即使找到工作也往往是那些重、累、脏，当地人不愿干的工种，工资也比当地工人低得多。不能“勤工”，也就无法“俭学”，旅欧学生的处境实在艰难。

周恩来算是幸运的。1921年1月5日，他和同学李福景穿越英吉利海峡，从巴黎来到伦敦，又由伦敦转到物价较低的苏格兰首府爱丁堡，报考爱丁堡大学。这所学校很快就同意接纳他们，而且只考英语，其他科目一律免试，但是新生要到9月才能人学。周恩来决定返回巴黎等候，因为巴黎的生活费用比英国低得多，在巴黎，一个月只需40多元中国币，而英国则需100多元。同时旅法的留学生多，仅南开学校的就有20多人，他可以接触到更多的中国留学生。他在英国只停留了5个多星期，3月中便回到巴黎，住在华人比较集中的拉丁区补习法文，等候爱丁堡大学的入学通知。他没有想到在巴黎几个月的经历，使他改变了上大学的初衷，潜心于马克思主义的学习和考察社会问题之中。他还积极参加旅法勤工俭学生争“生存权”和“求学权”的斗争，以及旅法华人反对“中法借款”的斗争，写出了《留法勤工俭学生之大波澜》、《旅法华人拒绝借款之运动》、《中法借款之又一黑幕》等一系列文章，都在天津《益世报》上连续发表。他再也没有到爱丁堡大学入学，也没有进别的大学。他为自己创造了一种特殊方式的勤工俭学：在“社会大学”中考察各种社会问题，学习马克思主义，在学习考察的基础上撰写文章。在欧洲几年中，他为天津《益世报》撰写了近百篇文章，这是他“俭学”的成果，也是他“勤工”维持生活的主要经济来源。

法国是号称民主自由的国家，1920年法国共产党已经建立，英文和法文的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在书店和图书馆都可以见到，这是周恩来最高兴的事。他的英文很好，读英文版的著作毫无问题。借助字典，法文版书籍也能看懂。战后欧洲的思想界很活跃，各种主义各种社会思潮纷纷涌到法国，什么基尔特社会主义、国家社会主义、工团主义、无政府主义等等，五花八门，众说纷纭。周恩来如饥似渴地研读《共产党宣言》、《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国家与革命》等马克思主义经典，又涉猎各种主义的书刊，反复分析比较，最后选择了马思克主义，确定了共产主义信仰。马克思主义这把金钥匙，为他打开了通往救国强国之路的大门，他将义无反顾地走下去。

1920年冬，张申府来到法国。张申府是北京大学的哲学教师，他与李大钊一起组织了北京共产主义小组，是中国最早的共产党人之一。他到法国是应里昂大学邀请前来讲学。他的夫人刘清扬是天津觉悟社社员、天津女界爱国会会长、全国学生联合会常务理事，在五四运动中与周恩来并肩战斗过，这次随张申府到法国勤工俭学。张申府离开北京前，陈独秀、李大钊特意委托他在欧洲建立旅欧共产主义组织。张到巴黎后，与周恩来接触较多，他们三人志同道合，很快就成立了旅欧共产主义小组。到1921年秋天，张、刘两人介绍周恩来参加了中国共产党。

1922年3月，为节省开支，周恩来与张、刘二人一起迁到德国柏林。战后德国货币贬值很厉害，有时一日数变，德国人民深受其苦，但是对于使用外币的人非常有利。在巴黎一个月的生活费用，在柏林足够用3个月，所以他们决定迁往柏林。同时柏林离巴黎很近，他们可以住在柏林，来往于柏林、巴黎之间开展工作。

德国是马克思的诞生地，马克思主义的发源地，1918年便建立了共产党，马克思主义的经典著作比法国还多，这为周恩来研究马克思主义提供了极好的条件。在繁忙的党团工作和社会考察中，他总要挤出时间精研经典，不断加深对马克思主义的理解，学习应用马克思主义的思想观点分析各种社会问题。实际上，在德国的一年多时间里，他已经成为理解马克思主义思想理论较深的共产党员。P4-7

中国与德国分别位于亚洲与欧洲的中心，相距遥远，具有非常不同的历史与文化背景。中国人民对德国的科技文化一向十分钦佩。德国是一个发达国家，中国是一个发展中国家，但两个国家又具有许多共同点。中德两个伟大民族在历史上都创造过灿烂的文化，为人类文明做出了巨大贡献，在即将过去的20世纪的上半叶都经历过非常曲折的道路，又都是在20世纪下半叶迅速崛起的国家，目前分别是亚欧两洲两支非常活跃的力量，都在世界舞台上发挥着重要作用。两国建交后，官方与民间人员的来往，学术与文化的交流以及科教与经济的合作规模日趋扩大。显然通过这些卓有成效的交流与合作，促进和加深了这两个伟大民族彼此间的了解。通过在各个领域的互相学习，取长补短，增加共识，互通有无，不仅将造福两国人民，而且对世界的和平与发展也是十分有益的。

早在19世纪末叶，中国清朝政府就曾向德国派遣过少量留学生。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以后，进行大规模建设，亟需各方面人才，中国开始有计划地向包括德国在内的一些发达国家派遣留学生，舳年代以来人数愈来愈多。如今德国是中国向欧洲派遣留学人员最多的国家。迄今中国共向德国派遣留学人员2．9万人。作为一个发展中国家，在可以预见的将来，随着国力的不断增强，中国在大力发展自己的经济与文化的同时，还会继续向包括德国在内的许多国家派遣留学生，学习各个国家的一切长处，加快自己的发展步伐。另一方面，随着中国前进步伐的加快和在政治、经济、科教、文化领域内所取得的进步，特别是随着中国在国际舞台上影响的日益增强，中国文化的博大精深与独具的魅力也愈益突显出来，正在吸引着越来越多的外国留学生和访问学者来到中国学习和工作。中国热情欢迎今后有更多的德国留学生和访问学者到中国来。

值此世纪之交，欧美同学会德奥分会决定组织编写出版这本20世纪几代中国留德学者的回忆录，将会对双方的留学生工作和互派访问学者工作起到承前启后、继往开来的作用。我衷心希望这本书的出版有益于进一步加深中德两国人民的了解和友谊，有益于进一步促进双方在更多领域内的交流与合作。为此，我愿借此机会对本书的各位作者和编者，以及对所有为这本书的编纂与出版做出了贡献的中德双方有关人士致以深深的谢意！

路甬祥

2000年10月1日于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