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内地唯一授权简体版,武侠宗师温瑞安闭关十年精心修订,一如既往的经典,他被台湾《中国时报》总编辑高信疆形容为“第一个合并了诗与剑的光芒的才子”;他被上海闻人曹正文誉之为“武侠世界的奇才”;他被《联合报》主笔陈晓林认为是“以美丽而奇崛的文字魅力自成一家”;他被武侠大师倪匡认为是“独撑武侠小说大局的人”;他被著名文学评论家朱大可认为是“迄今为止中国内地以外的最重要的当代小说家”;他被新武侠领军人物沧月认为是“高山仰止的前辈大师”;他被武侠当红后辈小椴认为是“深深启迪过自己的启蒙老师”。他被武侠泰斗金庸先生视为知音,而那一年,他才二十岁。他一生风雨江湖,著作等身。他每一本书,都有超过100万册的惊人销量。他,就是四大武侠宗师“金梁古温”之一的温瑞安。在古龙已逝,金庸、梁羽生退出江湖之际,港、台、新、马侠坛,一致承认:温瑞安是当前东方武侠扛旗人之不二人选。您绝对不能错过的小说。
本书是温巨侠“说英雄,谁是英雄”故事中的第一部,也是该系列中的经典力作,经过温瑞安闭关十年修订后,又自不同。
王小石,他背着一把弯了剑柄的剑,虽然一贫如洗,但身怀绝学,抱负不凡,到京城里去碰碰运气,闯他的江湖,建立他的江山。
他能办到吗?
本书写的不是英雄,而是平平常常、扎扎实实的人。所谓英雄本色,只是在黑暗来临时,他才自长空里划出精锐灿亮的光芒。只有在死色里,他才激出活意。所以,没有绝境,就没有英雄;没有凡人,英雄也一样不可能存在。
温瑞安的笔,不露声色的英雄……
第一章 不像人的人
到京城来碰运气的人,王小石是其中之一。他年轻、俊秀、志大、才高,远道而来,一贫如洗。但他觉得清风徐徐、烟雨迷迷,眼前万里江山,什么都阻挡不了他闯荡江湖的雄心壮志。就连春雨楼头、晓风残月里的箫声,他也觉得是一种忧愁的美,而不是凄凉。
王小石跟许多人有点不同,他带了一柄剑。
他的剑当然用布帛紧紧裹住,他并非官差,也不是保镖,衣着寒酸,而且是个过客,若不用布把这利器遮掩起来,难免会惹上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被厚布重重包裹起来的剑,只有一个特性:那就是剑柄是弯的。
剑是直的。
剑柄也是直的。
他的剑柄却是弯如半月。
“黄鹤楼中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
如果王小石不是因慕黄鹤楼之名,借路过特意在湖北逗留,游览一下这名楼胜景,就不会见到白愁飞。
假使他没见着白愁飞,那么往后的一切就不一定会发生。就算发生,也肯定会不一样。
人生其实就是这样,无意中多看一眼,多听一句话,可能会造成极大的改变。刻意为之,反而不见得如愿以偿。
江水滔滔,风烟平阔,楼上楼下,仍有不少风流名士的墨迹词章。唯因黄鹤楼下的街道上,市贩聚集,叫卖喧嚣,充斥着一股鱼虾腥味和其他鸡鸭犬豕的气味,脏污满地,本来恁地诗意的黄鹤楼,已经面目全非。
不过贩夫、商贾们都知道,慕名而来此地的人,未必旨在游览风景,乘机还可以逛逛市集。连同烟花女子,也停舟江上,箫招琴抚,陪客侑酒。
王小石观览了数处,商贩眼光素来精明,见他衣饰寒碜,料他身上无多少银子,也不多作招呼。
王小石只觉扫兴,想登舟渡江,忽听轰隆隆一阵锣声,一时吸住了王小石的注意。只见街头的一列青石地特别空了出来,是给走马卖解的人表演用的,占地相当之广,不少人正在围观,交头接耳,待表演者告一段落,就有小童过来纳钱。通常,围观的人都会丢上几文钱,卖解的人拱手致谢,说几句承蒙捧场的话,才继续表演下去。
王小石也凑热闹地过去望了一望。
他就是这样望了一望。
一切就发生了,免不了了。
在他过去看上一看的时候,也有一个念头在心里闪过:会不会正好有个江湖卖武的美丽女子,正在比武招亲,这一瞥就定了情,就像戏台上演的一般?
不是的。
他倒是看见了令他吃了一惊的事物:
人。
不像人的人。
青石板地上,人们围成一个大圈,圈子里,有几个精壮汉子,边敲锣打鼓,边插科打诨,道说戏文。两名粗壮的妇人,牵着两匹小马,戴着面具,手持小刀小剑,正在绳索上、矮凳子上做翻滚的花巧,颈上都缚着细细的锁链。
另外还有几只大马猴,被粗链缚在架上,两只眼睛都老气恹恹的,在注视场中小猴的表演,看去跟垂死的老人家垂视小童嬉戏一般无奈。
这都不能让王小石震惊。
真正令王小石惊异的是人。
石板地上,还有几个人。 说他们是人,实在是一件残忍的事。
这几个人,有的没有手,有的没有脚,有的手脚都断了,只剩下单手单足,或是一手一足,更有一个,手脚全都没了,张开嘴巴,只哑哑作声,看了也令人心酸。
另外还有几个人,形象更是诡异,有一个,全身埋在三尺长的瓮里,只露出一颗嘻嘻傻笑的头,这头颅长着稀疏白发,但长着一张小童般的嫩脸。
P8-9
国家不幸诗人幸,因为有写诗的好题材。有难,才有关。有劫,才有度。有绝境,才见出人性。有悲剧,才见英雄出。有不平,才作侠客行。笑比哭好,但有时候哭比笑过瘾。文字看厌了,可以去看电影。文学写闷了,只好写起武侠来。武侠小说令我丰衣足食,安身立命多年,但我始终没当她是我的职业,而是我的志趣,也是我的“有位佳人,在水一方”。我始终为兴趣而写,武侠是我当年的少负奇志,也成了我如今的千禧游戏。稿费、版税、名气和一切附带的都是“花红”和“奖金”,算起来不但一本万利,有时简直是无本亿利,当感谢上天的恩赐,侠友的盛情,让我可以继续做这盘“无本生意”。我用了那么多年去写武侠,其间断断续续(像前五年我就几乎没写多少新稿),且故事多未写完,例如“四大名捕”故事,但三十几年来一直有人追看,锲而不舍,且江山代有知音出,看来我的读友,不但长情,而且长寿。所以,我是为他们祝愿而写的,为兴趣而坚持的。小说,只是茶余饭后事耳;大说,却是要用一生历练去写的。
我的作品版本极多,种类繁复,翻版盗版夹杂,伪作假书也不少,加起来,现在手上存有的至少有两千一百多种。
必须表明,这些版本还真非刻意找人搜寻查找的,而是在旅游路过时巧遇偶得之,或由读者、侠友顺手购下寄赠为念的。沧海遗珠的,肯定要比存档列案者多,而且还多出很多很多。很多版本,跟我这个原作者,不是素昧平生,就是缘悭一面。
我确是写了不少书,根据我的助手和编辑统计,大约不少于六七百本,那已是相当“多产”的了,不过,怎么说也未臻近乎两千本那么“可怕”。我之所以会有那么多部作品,当然是因为自己还算写得相当勤奋之故。勤奋,是因为投入。当然,投入的动力,是来自兴趣。不管如何,能有近二千万字的作品,出书逾六百部(版本计算),题材包括了:武侠、侦探、文评、杂文、社论、剧本、言情、魔幻、新诗、散文、札记、访谈、传记、影评、书评、乐评、术数、相学、心理、现代、技击、历史、象征、意识流,甚至反小说小说……也算是有点规模了。拿这样的篇幅,还有这般的字数,比照我的年龄(我是一九五四年元月一日出生,普天同庆,聊为一哂),折合一下,还算是笔耕维勤,夙夜废懈。肯定是吃草挤奶,望天打卦。既然世道维艰,人情多变,我只八风不动,一心不乱。一支尖笔也许走不了龙但总溜得了蛇,成不了大事但也成得几首小诗,万一吃不了总可以兜着走,没法描出个惊天动地的大时代,绘出张锦绣万里的大前程,但在方格与方寸之间,拿捏沉吟,总还能在穷山恶水之地扒搔出一幅黑山白水的诗与剑的江湖来(我仍坚持用笔写在纸上的那类作者,别的事可一向坚持与时俱进,唯摇笔杆子跟狗摇尾巴一样更能表白心情,更为直接且有共鸣)。这点我总尽了点力,点了几盏荷灯,也许,有人在星河间用超级望远放大镜一瞄,这也能幻化成一道侠义银河来。
可是,读者多是读者快,不知写者苦,作者作者,是一字一笔地去寸土必争地创作出一个小小世界、漫漫苍穹、漠漠江湖来的独行者。所以,嫌我写得太慢、出书太缓、续作太久、等得太心急者多。急起来难免催,催起来难免有气。前文已说过,我写的决不算少,更不算慢。近年来虽然养未“尊”但下笔已然“悠”了些,加上还有自己的投资和生意、事业要料理,而今写下去只为了要给读者“续完”这个强烈的使命,以及还有不因岁月流逝而泯灭的对武侠和创作的兴趣与热情。人生在世,红尘若梦,余波未了,续稿可期。我用此心志来续完我所创作的江湖人物、民间侠客的大结局。
我的作品之所以如此多而庞杂,不仅是因为文类多,连非文字出版的种类也多。如果加上十六部以上的影视作品,还有相关的衍生作品和事物,例如电玩、漫画、连环图、评点、网站、论坛等等,还有即将推出的动画、网游、公仔人形、信笺图像等相关新鲜玩意,类型之多,衍生之奇,大部分我自己都未曾看过、翻过或玩过。光是这些同道戏称为“温派衍生的事物”,加上千百计的不同书版,使得我几个住处:“一点堂”、“黄金屋”、“侠客楼”等处,大厅的书柜和摆设橱,已突破爆满,难以承受,拥挤颟顸,不过,从而又影响、扩大了读者的范围与层面,寰宇频生新事物,心随鼎故速转移,那是随遇而安的温瑞安了。
一个人一支笔(当然换了无数支新笔)占了真假伪盗翻逾二千本书,当然写得早也很重要。我早在大马小学时期已发表创作,初中已开始编期刊杂志,中学毕业时已出书三册,显然当时那儿的华文出版气氛环境绝说不上太风调雨顺。不过,也因为个人早年辗转各处,浪迹天涯,结缘下来,文字加图像版的“四大名捕”,也从泰文到韩文,英文到日文,巫文,以及新马港台澳等不同版本,光是中国台湾,推出过我书的就有三十几家出版社,在港也有近二十五家。由于港台新马等地出版风格和读者口味、销售方式并不一致,所以,在包装、行销和分册上很有些不同,例如台出书大可六至八万字为厚厚一大册,在港有时专供书报摊、地铁店的每月小书,则三四万字亦可独立成册,像“少年四大名捕”(一九八九年)就是占激流之先,日后效仿者众。因此在计算书本数字上,也占了不少便宜。不过,港台二处加起来,还不到我在中国内地的翻、盗版本的五分之一。
问题就在这儿。
大概在一九八七年我的“四大名捕”故事系列在北京中国友谊出版公司推出以来,翻版、盗版多不胜数,版本良莠不齐,哪怕是授权正版的也未予作者或本人任命的编辑修订更正,盗版假书,错漏百出,更惨不忍睹。就算是授权版本,也是一九九四年校订的,之后有的作品曾经五六次修订,因部分出版成品罔顾作品的重要性,而又蓄意省却作者那区区版税之故,作品绝大部分已是十余年前版本,把近年我多次修订和增删,尤其在作品背景和创作人物秩序上的颠倒、错舛大幅度更正的心血,完全白费。而且,近年来发到网络上去的版本,就是根据这些错舛百出的版本,以讹传讹,变本加厉,以致一些涉猎比较不广泛,未与港台版本比较过的有心但不太有耐性的读者,为我指斥百般错舛,实则大抵已修正,更是有苦难言,那种所谓“温瑞安武侠全集”(通常还加上“亲自授权”、“最新”、“修订”等字眼),不时在每个地区、每隔段时间,在不同的书市,冠以每一个响亮但可能并不存在的出版社名目,都忽如其来地呈献一套,每每一套十几二十部到三十来部,久之蔚为大观,就算不刻意收集,手上也存有六七百册不等,终于使我那座连营曲伸揩叠大书架柜子都再也挤不下了。中华锦绣,地大物博,人才济济,洋洋自得,卧虎藏龙,十面埋伏,书山字海,皓首穷经,要买正版,大抵勿搏。
一直都有出版商催问重出“温书全集”、“温瑞安武侠精品”一事,也一直有“未经授权”但却声明版权在握的翻印盗版翻个七重天印个日月新天,我还真有点兴味索然,因大气候号称文明昌盛,重视原创版权、精神文明,但小气候依照这个“盗版”实太狂,我还是消极作风云笑看,新书写了也不拟出关。
直至遇上了出版人符马活。
这个人,强,爽快,有力,言而有信,有侠者风,用经营企业的眼光来处理文学,以战略手段来推动武侠,而且他尊重原创,正视修订,不惜工本,动用大量人力,一再改良他的校订样稿,而且他跟我意念一样:把文学还给民间,让民间连接文学。我觉得他的手法,只一个字:活!于是我决定先交修订版的《说英雄,谁是英雄》,给他一试手段如何!
这可以说是近十年来,在内地第一次推出的我正式修订过的小说系列,并特别谢谢叶浩、何包旦全程跟进,去恶、梦商诸子在局部上的用心校订。当然,修订不等同完美,只是减少了若干重大错误,相信错失依然难免,仍请方家指点。而且我平生从不追求完美,但从不放弃追求美。
我到今天,依然为读者而撰写,为知音而创作。有读者认为我高深,其实我只愿曲妙和众。有读者以为我通俗,但我一向以为能善用通俗就是一种不俗。有人觉得我的内容有点残酷,但我只借武侠反映现实,而现实明显要比武侠世界残酷。有人觉得我的语言太诗化,但我本就是想把诗与剑结合,化佛道为禅,融儒墨为侠。有这么多深情的读友,甚至是四代同堂的读友一致维护我的作品,那是我的殊荣;也有新生代80后仍至90初的读者,建立了那么多的网站和在杂志上发表那么多精彩的文章来砥砺我,这是我的荣幸。但哪怕无人肯定,像我这种人,写这种作品,走这种路,坚持那么多年,哪怕没有掌声,没有喝彩,我也一定会天荒地老地走下去,我的坚持依然作怒目金刚,我的信念仍然是低眉菩萨,我的武侠依然似那知其不可为而为的止戈一舞。
时空流转,金石不灭,收拾怀抱,打点精神。一天笑他三五六七次,百年须笑三万六千场。武侠于我是“咬定青山不放松”;作为作者的我,当年因敬金庸而慕古龙,始书武侠著演义,已历经七次成败起落,人生在我,不过是河里有冰,冰箱有鱼,余情未了,有缘再续而已。
稿于二零零三年六月四日端午。
重校于二零零四年七月中旬:“小楼温派会京师”大聚之时。
删修于二零零六年年初《少年无情》45集至64集登于《今古传奇》发表告一段落及期间风波时期。
重新增订于二零零六年四月中旬将“安静小筑”仓库迁至深圳“多本营”时期。
任何时代都会有这样的故事:一个人,全无背景,到大都会去闯世界。“温柔一刀”便是这样的故事,当然,也不止是这样的故事。
我想用一种新的观念与角度、技巧与语言去写武侠小说。一个成熟的作者都应该有他自己的看法和风格,因为时代、环境、经历、学识的不同而各有异趣、各树一帜,才能推陈出新、天花乱坠。写还珠楼主的剑仙小说,我当然比不上他的驰情入幻,天风海雨。写平江不肖生的,当然也难及他的奇侠异行、广知博闻。写白羽和郑证因的,也难与他们的镖行风波和帮会风云相比。写金庸的,我理应追不过金庸。写古龙的,我也写不过古龙。所幸,我还可以写温瑞安的。写温瑞安的,只怕就算是上述大家,也未必能写得过温瑞安。
这当然不是说我现在已全然创出“温瑞安风格”了,我只在表明:我有这样的意图。创新,是件艰难的事。在书山字海里翻腾了这许多年,能创的可能只是山壁上一两株出云独傲点的奇松,一两记惊起千堆雪的潮浪。因袭,可以使自己怠惰轻松,一般武侠读者也多不为甚已;创新,万一搞个不好,还得遭排斥非议,视作异类,尤甚者身败名裂。但那又有什么关系?我只不过写一个武侠小说,一个江湖故事而已。任何时代都会有这样的人,江湖上总有这样的故事。
这故事总名是“说英雄,谁是英雄”,暂分十部出版,“温柔一刀”是第一部,第二部是:“一怒拔剑”,第三部是:“惊艳一枪”,第四部是:“伤心小箭”,第五部是:“朝天一棍”,第六部是:“群龙之首”,第七部是:“天下有敌”,第八部是:“天下无敌”。因为周石先生,这部小说得以动笔;而今在内地再以修订版推出,已是另一个世纪,又一个世代,且更有一番风云。
稿于一九八六年十月五日,“跨海飞天阁”,在香港接连出版爱情短篇小说《浮名》、十一个不同类型的小说《雪在烧》、武侠小说《杀楚》、推理小说《七杀》及杂文集《不让一天无惊喜》。
重校于一九八九年一月一日生辰。
三校于一九九零年十一月十至十一日。
四校于二零零三年初,春节期间《少年四大名捕斗将军》电视剧全国发行。
五校于二零零四年三月,十年闭关后,“破关而出”前一个月。
修订于二零零六年一月,台湾《风云时代》推出“刀在江湖”系列,泰国出版泰文版《少年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