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份魔鬼的自白，这是一个魔鬼眼中的世界。作者为你讲述了一个传奇的人生故事：故事的主人公降临人世时，在襁褓里就有了耄耋老人的面容，随着时间的推移，身体渐渐长大，再缓缓缩小，外表则依次呈老年——中年——青年——少年，他的实际年龄和外表年龄加起来总是七十岁……本书中的人物，无论是爱和被爱，都是人性与魔性交织，真诚与狡黠纠结，幸福与无奈相缠。

我们的主角是个奇怪的牛物，出生之时躯体便衰老七十岁，随着时间，他由老渐渐变午轻，到幼小。活到十岁的时候，他看起来像个十岁的小孩。四月灿烂的阳打在他身上，风却有点冷，因为他要告诉我们的，是个奇怪又悲伤的故事……

在主人公畸形的人生里，有着最止常的心和爱情。遇见了这辈子最可靠的朋友休吉，他也遇见了他这辈子最深爱的恋人爱丽丝。生命逆行的主角，一生挚爱的女，至死不渝的朋友。世纪末的大城市，爱情让原本孤蚀的命更加孤独。有人一直想逃向远方，有人花一生的时间寻，还有人在苦苦地等待。

我们的主人公麦克斯拥有再爱一次的机会，这到底幸福还是不幸?为何只有遇见你、拥有你、守护你寸是辈子最值得的事?而又为何，“我们每个人部是某人一的至爱”……

译者序：冬日里的玫瑰

第一部

第二部

第三部

第四部

我们从道歉开始吧：

你手上捧着的笔记本，那柔软的纸页里，装着我的故事，就像一个遗物箱。它很容易撕坏，可那是我能偷到的最好的本子了；偷窃——我没法不偷啊，这笔记本和我现在正握着写的漂亮水笔，它们在老师的书桌上，被我垂涎了好几个月呢；还有纸页间沾上的沙粒，那也在所难免；当然，还有更严重的罪孽，一个离散的家庭，一次背叛，把我带到这个沙坑的所有谎言……而我要请求你原谅的最后一点是——我那稚嫩的笔迹。

我们都对自己长成的模样不甚满意，我并不是唯一的一个。我见过在饭店里，女人们趁丈夫离座时从镜子里打量自己，她们像中了邪似的，仿佛看到的不是自己。我见过从战场上回来的男人，他们在商店橱窗里乜着自己，像是觉察到自己皮囊之下的骷髅。他们认为可以摆脱年轻时的厄运，得到岁月的精华，可是光阴如梭，沙子一般掩埋了他们的向往。我的故事虽截然不同，可结果却相差无几。

为了一个男孩，此刻，我坐在沙堆里，痛恨着．自己的模样。这么长的时间，这么久的寻觅，对教区的神父和牧师撒谎，以便得到住在城里和郊区的孩子们的名单；编造稀奇古怪的化名，在汽车旅馆里哭泣，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找到你。你藏得真好啊!就像童话里躲避魔鬼的小王子：藏在树枝上，在荆棘丛里，或在某个毫不起眼的无聊之地。小山米就这么东躲西藏，可魔鬼总能找到孩子，不是吗?因为此刻，你就在眼前。

亲爱的山米，如果你在读这个，别讨厌我。我是个可怜的老头，我从未想过伤害你。别把我当成小魔怪，虽然我无法抵赖。夜晚我躺在你房间里，听着你粗重的鼻息。在你的梦中，我在你耳边悄声细语。父亲说我是畸形、妖怪，是的，我就是。我甚至一边写(原谅我)，一边还在看着你。

你就是那个和朋友一起玩着棒球的男孩，阳光在你的金发中穿梭。你被太阳晒得黑黑的，显然是孩子堆里的头儿。别的男孩对你又爱又恨，看着他们那么爱你，真好。该你击球了，你却伸出手来，好像什么事惹恼了你；也可能是哪里痒了，因为你的手在脖子根猛挠一通，这突然的插曲之后，你叫喊着又加入了比赛。孩子们，你们没想要成为奇迹，可你们真是令人惊喜啊!

你没有注意我。你为什么要注意我呢?对你来说，我只是个在沙坑里信手涂鸦的朋友。让我们做个试验：我要向你挥手。瞧，你放下球棒挥手回应我了，布满雀斑的脸上漾起了得意的微笑，对周围的一切不知就里。把我带到这儿的那些岁月、那些麻烦，你毫不知情，也无所畏惧。当你望着我，你看到的是另一个像你一样的男孩。

一个男孩，对，那是我。我有那么多事情要解释，可首先你必须相信：

在这可悲的身躯里，我越来越老。可我的外表——我的每一个部分，除了我的心智和灵魂——却越来越年轻。

P4-5

           冬日里的玫瑰

原先要翻译的是另一本书，却阴差阳错地变成了这一本。作者是1970年出生于美国华盛顿的安德鲁·西恩·格利尔(Andrew Sean Greer)，恕我孤陋寡闻，从未听说过。

我从快递手里接过这本英文原版的畅销小说时，刚刚闻到一丝冬天的气息，情人节尚为遥远。

一束奇谲诡丽的玫瑰越过大洋来到了身边，整个冬季将因它而芬芳，阴霾的日子将因它而妖娆，艰涩的心绪将因它而甘洌，我彼时还浑然不觉。

直到打开第一页，读到本书的第一句话：“我们每个入都是某人一生的至爱”，我还是没有料到，它是这样的一部作品。用美国著名作家、小说《时时刻刻》的作者迈克·康宁翰的话来说：“冷不防地，不知从何处冒出一个真实的、独特的声音，讲述了一个跟我们以前听过的完全不同的故事，一个过很久才能偶尔听到一次的故事。”

这是一份魔鬼的自白，这是一个魔鬼眼中的世界。说他是魔鬼，却并非青面獠牙，心智也跟大多数人一样日趋成熟。唯一不同的是，从外表上看，他生长的方向和常人正好相反：他降临人世时，在襁褓里就有了耄耋老人的面容，随着时间的推移，身体渐渐长大，再缓缓缩小，外表则依次呈老年——中年——青年——少年，他的实际年龄和外表年龄加起来总是七十岁。于是，二十岁时，五十岁的女人会跟他调情，以为他与她们年龄相仿；好不容易长到五十岁，街上又有年轻女子朝他弹口香糖。他年轻的时候老，老的时候年轻。开始写这份告白的时候，他已经活了约六十年，看起来却是一个十岁模样的少年，坐在学校操场的沙坑里，笔记本里夹杂着沙砾和草叶。

母亲对他的忠告只有一句话：“别人当你是谁，你就是谁。”就是这样一个半人半鬼，在严酷的现实中存活已是险象环生，偏偏他不甘心，还要去爱人。如果天性像意大利情圣卡萨诺瓦，他倒是得天独厚，打一枪换个地方，也不用担心日久露馅，情人无数、恣意汪洋、不亦乐乎。最要命的是，他一生只深爱一个女人。他在另一个尽头与卡萨诺瓦两极相逢，卡氏的多情和他的痴情是两种极致，尽管都是情不自禁，窃以为后者更难，难在自然而然，无关守身如玉，亦无关从一而终。他的爱不是出于大脑的明智，而是出于灵魂的牵挂。如果你将此看成他在倒长之外受到的第二个诅咒，也未尝不可。他对艰难的生途说“是”，对命运的囚禁说“不”。他凭借身体的伪装，于生命的不同阶段先后三次与心爱的女人在时光隧道里撞得银瓶进裂、火花四溅；他以孤胆去赌，以大喜大悲去偿平生的宿愿，爱得温柔勇猛、流丽凄美，在历练中将灵魂救出肉体的限定。女人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三个不同年龄的男人会是同一个人；而他一生中相濡以沫的挚友，却因为他最后的决定而陷入绝境。这让我想起作家史铁生的话：“爱之永恒的能量，在于人之间永恒的隔膜，爱之永远的激越，在于每个‘我’都是孤独。”

除了这条主线之外，还有两条毫不逊色的副线，三个主要人物构成一个扣人心弦的环形结构。安德鲁这一大胆精妙的构思不能不说是一场危险的舞蹈，一场众目睽睽之下带着镣铐的舞蹈。而对我来说，这镣铐是另一重，那就是语言的转换。令我神魂颠倒的大卫·科博菲尔有一个叫做“死里逃生”的魔术：让人用镣铐锁住手脚沉入封闭的水箱，再表演金蝉脱壳。本书的创作就是这样一次历险，起先我还幸灾乐祸地想看作者的好戏，可没过多久便被拖下水去，唯有死死盯住安德鲁的一招一式亦步亦趋，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全书文气氤氲饱满，贯穿始终，诗意的语言裹挟着迭出的悬念，细节的铺陈几近奢侈，又丝丝入扣，犹如枝叶繁复的玫瑰花苞，每一次的碰触，都有新的花苞在悄然绽放、暗香浮动，对畅销书的快餐式阅读不啻是一次小小的颠覆。虚构的鬼魅与神奇击碎了现实的呆板，倒长的魔鬼冲破了既定的人间，这是他的诅咒，也是他的福音；既是他的劫数，也是他的自由。  在虚构的框架下，作者牢牢把握的，是心理的真实，在泥沙俱下的生活中洞烛幽微，并不因为担心把人物写坏而回避丑陋与阴暗。激情恰似一条长河，其中也不乏偏狭窄道。本书中的人物，无论是爱和被爱，都是人性与魔性交织，真诚与狡黠纠结，幸福与无奈相缠。我们从祖先那里继承的本就是天使和魔鬼并存的躯体，要不怎么说，人最大的对手是自己呢?作者在此基点上所展示的对人性的宽容与理解，使一个现代人成熟的智慧精彩纷呈。

每一个生活过的人都知道，我们其实都是天使与魔鬼的结合，天使与魔鬼都是我们内在的能量。还是史铁生的话：“在迷途面前都不要把自己洗得太干净……可有谁一点儿都不体会丑恶所走过的路径吗?”谢谢安德鲁，在本书的翻译过程中，你让我身上的天使与魔鬼都得到了舒解和安慰。人生它终于不是单纯的，你的魔鬼能量也许没有本书的主人公那么明显，但它们一定在那儿，包括那些复杂微妙的，不敢进入光天化日之下的心流，但愿你在阅读的时候，也能给它们一点注意，不是要去张扬或发展它们，而只是睁开眼睛看看它们，相信对阅读、对生活都有好处。

译罢本书，我的生命刚刚走过平生最幽暗的低谷。在写这篇译序的时候，窗外已经传来了鸟儿的啾鸣。感谢冬日的玫瑰使者邵敏、余红夫妇，感谢在困境中曾予以我支持和关爱的所有朋友。  授人玫瑰，手留余香。我愿将这束玫瑰转送给本书的每一位读者，愿你们善待自己、善待朋友和亲人，善待每一个与你萍水相逢的人，因为，(容我再次引用史铁生的话)“一个明确走在晴天朗照中的人，很可能正在心魂的黑暗与迷茫中挣扎。”

英文中也有一句意思相近的话，不知安德鲁是否知道，但在与他这部奇异之作相伴的日子，这句话一直在我的内心沉浮：“Be kind，for everyone you meet is fighting a great battle”

                       范佳毅

                      2005—2—25

《星空下的婴儿》如此迷人，它芬芳而讲究修饰的风格已臻至普鲁斯特和纳博科夫的华丽……跟普鲁斯特一样，他笔下的人生，本质上是一场既孤独，且不停逃离当下的放逐，就好像炫人耳目但不断游移的海市蜃楼，唯有善于操纵文字的高手方能瞬间捕捉它的风采。麦克斯说：“生命苦短，而且充满哀伤，但是我对生命依然充满热爱。”他令人心痛而歪曲的存在，以华丽的文藻和雕琢的笔触呈现，宛如是形形色色的人类种类里，一种特殊的模型，怪异又夸张，既喑哑又刺耳。

                ——约翰·厄普戴克(John Updike)

偶然之间，就会猛然冒出这么一个仿佛不知从何而来的原始声音，说了一个跟我们以前听过的完全不同的故事。格利尔是一个完全崭新的作家，我想，《星空下的婴儿》这本书将是他进入一个重要且长久的事业的开端。

             ——迈克·康宁汉(MichaelCunningham)，

                《时时刻刻》(the Hour’s)作者

极其庄严且优美的寓言，在《星空下的婴儿》里，格利尔重温他第一本小说里最关心的中心意旨：时间是如何摧毁了爱情，而爱情又是如何予以报复。

         ——《旧金山新闻报》(SanFrancls.cochronicle)

格利尔的文字不可思议的纤细；它那世纪之交的轻快节奏和诗意的光芒，完美地呈现出这个怪异、令人心碎而具有催眠魔力的传奇故事。

            ——《出版人周刊》(Publishing Weekl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