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是白云禅师的《云水悠悠》,包括山川之旅、戎马之旅、海天之旅三个部分,品读本书,可以让你在白云禅师的指点之下,在山水之间读禅、解禅、悟禅。
白云禅师以山川之旅、戎马之旅、海天之旅组成一部清新的《云水悠悠》,品读本书,可以让你在白云禅师的指点之下,在山水之间读禅、解禅、悟禅。
这是个令人兴奋的日子,无论是天气、环境、气氛,还是欧阳教授一家大小的心情;尤其是在后院里的假山旁,结跏趺坐于那片青石板上的老和尚,他似乎失去了往日的宁静与平和;只见他一会儿望望天空,一会儿看看花木,一会儿闭目沉思……
他是在等待一个时刻的来临。
在他的思维里,那时刻将给他带来很多很多;是一些说不出来毕竟“是如何?”的事,或许是他一生中唯一的希望,或许什么都不是!或许仅仅是使他“空欢喜”的一刻;不过,他像是有一种奇妙的预感:
“将是一个充实的事实!”
阳光自东方逐渐升高,气候已在逐渐转暖;初夏的日子本来就是宜人的,一年中的此刻,不也正是充实的时刻么?
“哇!哇!”
隐隐地,一阵充满了“人生韵味”的声音,说不出是喜是悲的生命吭歌,从厢房里传了出来;像沉闷的阴霾,突然暴起一阵雷响,震撼着整个院落里每一个人的心弦。
老和尚禁不住站起身来,迈步向厢房的客室;这期待的时刻终于来到,像倚闾待儿的老母亲,盼望着爱儿归来的时刻,终于让他盼到了。
当他跨人客室时,男主人欧阳教授早已在座了。
“是我赢了吧!”
他说出了内心的喜悦,虽然他已经是鬓发斑白的老和尚,而且具备了近三十年的禅定基础;但,关系着三代单传的命脉,关系着祖庭法系的延续,这是他唯一的希望,一个必须成为事实的希望,叫他如何能抑制住鼎沸的情感,而强迫自己平心静气,无动于衷?
“你确信这小子有根基吗?”
“你在怀疑?”’
“但愿是的!”
“时间会证明一切!”
“我是不愿输给你的!”
“但愿不是为赌注的大小,而是为赌注的可靠性!”
“我们的信用像你的一样。”
“那我就放心了!”
“放得下么?”
“彼此!彼此!”
二人的谈话,在一阵哈笑中结束;客室里有丫头送来的香茗,气氛已随之变得热闹了,整个家庭中的老少似是全体动员,加上助产妇穿梭其间,显得格外忙碌。
然而,此刻厢房里,女主人为这新生命的诞生,似乎并没有为她带来欢喜;因为在她的希望中是一个女孩,她像是对女孩有着特殊的感情,当她头胎生下来一个男孩之后,这种感情愈来愈浓,几乎在这十个月怀孕的日子里成为她念念不舍的生活全部。
至于生男孩将会促使他成为一个出家的佛弟子,她并不是为此而不欢;虽然她不是一个佛教徒,而且还是个受过洗礼的标准的基督徒,但她却深信“因缘”二字;基于在她教育知识的领域中,不时发现人生问题的产生,无论是任何的际遇,都逃不了“因缘”的安排;固然牧师们曾强调那是“上帝的安排”,可是,她想到“仁慈而又万能的上帝”,似乎不会把一切残酷的事实,去安排在崇拜她的子民身上;否则,便无法信奉上帝是仁慈的,是万能的主人!
“人,与生俱来就是有罪的!”这种思想在她的信仰过程中,一直认为值得研究;因为,“罪”的形成毕竟是来自何处?谁造成?谁赋予?如果归之于上帝的安排,便没有了“我”的一切了,既然连“我”的一切也没有,那便不应该有“罪”的发生,谁都知道,人生的种种是发生于“我”的一切言语和行为上,而言语和行为的造成,是发生在某些“因缘”的变化中,而“因缘”的变化,正是“我”所造成;由于这种逻辑的道理,使她深信一切归于“因缘的结合”,便是人生现象的根源,也可以说是枢纽,她凝视着床上的内帐顶,那洁白的颜色,正像她此刻的心情,是一片空泛得一无所有的景象,她忽然感到有些累了,可能是身体上的疲劳。
终于她微阖住双眼,静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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