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战史，一卷兵书，一位人格的楷模，一段明末腐朽王朝的衰败史，一位功勋赫赫的民族英雄，由于历史和人为的复杂原因，被尘封埋没三百六十多年！本书以明末灭启年阃东阁大学士兵部尚书孙承宗山海关督师、捍卫京城、收复失地、壮烈就义等生平业绩为主线，再现了明清之际的社会面貌、宫廷生活、官场风云和战争场景，刻画了孙承宗、马世龙、袁崇焕、鹿善继、茅元仪、满桂、赵率教等一批历史人物的光辉形象，颂扬了他们伟人的爱国主义精神、忠贞的民族气节和高尚的人格品质，鞭挞了封建制度韵腐败、落后、荒谬。对读者具有深刻的思想启迪作用。

孙承宗(1563一1638年)，字稚绳，号恺阳，河北高阳人，是明末最重要的军事领袖。在明与后金作战连遭败绩、边防形势危如累卵的情况下，他以东阁大学士兼兵部尚书的身份亲临山海关督师，栉风沐雨，惨淡经营将近四年，力挽狂澜于既倒，招募组训了十几万辽军，选拔培养了如马世龙、袁崇焕等一批文武将领，恢复失地四百余里，修筑大城九座，小城堡四十余座，屯田五千多顷，安置战争难民近百万，逼迫努尔哈赤后退七百里，营造了一条令后金望面生畏的关宁防线，为后来的宁远大捷和宁锦大捷奠定了基础，在关宁期间，他制定了以辽土养辽民、以辽民守辽土的基本方针和稳固防守，逐步前进、渐图恢复的基本战略，使明军逐步从守势转为攻势，从被动转为丰动。他还创造性地将战车、舰船和火器结合在一起，创建了以热兵器为主要杀伤手段的十二车营和中国历史上的第一支以火器为主要装备的海军，还组建了从海上登陆作战的两栖部队，并撰写了专门论述火器车战战术技术的军事著作《车营百八叩》。由于魏忠贤专权，孙承宗被排挤去职。崇祯元年，皇太极绕过关宁防线，进入长城以内，京师告急，又是在危殆时刻，孙承宗蒙诏起用，起家陛见，议守京师，出镇通州，在袁崇焕被捕之后，独立承担了击退后金的责任。他调度援军、追还溃将，重镇山海，袭扰敌后，迫敌出塞。又运帱帷幄，从容指顾，收复四镇，再整关宁。却又遭权臣掣肘，高老回家。崇祯十一年十月，多尔衮又一次率军侵犯畿南，进攻高阳。孙承宗以七十六岁高龄，率领全家及高阳民众奋起抵抗，城破被执，英勇不屈，骂敢自尽，子孙十七人奋战殉国，金家老小四十人遇难，慷慨悲歌响彻燕赵，人格气节辉映中华。孙承宗既是-位军事家，又是一位教育家，学者和诗人，他在方志学方面也造诣颇深，他的诗词创作气魄恢弘，雄奇豪放，风格直追稼轩气象，是著名的边塞和英烈诗人。

第一章 书剑山川 周行边垒

第二章 萍末风声 十年翰林

第三章 梃击怪案 初陷抚顺

第四章 高阳治水 四路丧师

第五章 廷弼出辽 神宗遗诏

第六章 蒲河交兵 皇帝讲官

第七章 辽沈沦陷 会极荐贤

第八章 武备奇书 广宁溃败

第九章 承宗人阁 振刷朝风

第十章 客魏发端 重提三案

第十一章 关东义民 宫禁内操

第十二章 木匠皇帝 议筑重关

第十三章 出关阅视 决计督师

第十四章 上林水阵 关门视事

第十五章 旋台霜宴 招兵选将

第十六章 魏阉弄权 更换大帅

第十七章 佞臣人阁 石门题诗

第十八章 中使观兵 视察宁远

第十九章 安定西部 一柄三操

第二十章 初弹魏阉 皇后张嫣

第二十一章 客魏论道 决守宁远

第二十二章 椒宫危难 组练车营

第二十三章 王楹遇害 权阉庆寿

第二十四章 弹劾马帅 涿州进香

第二十五章 杨涟上疏 组建水师

第二十六章 首辅去职 小人投靠

第二十七章 大军巡辽 阉党专权

第二十八章 承宗回京 部署车营

第二十九章 简汰清饷 东林惨祸

第三十章 议取盖州 承宗离关

第三十一章 废后阴谋 回归故里

第三十二章 三朝要典 宁远大捷

第三十三章 七君遇难 西园种瓜

第三十四章 生祠风波 皇后论词

第三十五章 寿堂惊魄 宁锦再捷

第三十六章 罢免崇焕 熹宗驾崩

第三十七章 客魏覆亡 平台召对

第三十八章 高阳过年 枢辅蒙冤

第三十九章 后金入关 英雄喋血

第四十章 起家陛见 夜半巡城

第四十一章 急赴通州 两门之战

第四十二章 反间奇谋 追还大寿

第四十三章 满桂殉国 出海牵制

第四十四章 兴祚捐躯 祖帅回关

第四十五章 收复四镇 寸磔督师

第四十六章 再整雄关 东巡西阅

第四十七章 凌河筑城 长山之战

第四十八章 承宗回籍 古稀祝寿

第四十九章 携游大淀 高阳著书

第五十章 论知论任 善继殉城

第五十一章 承宗哭灵 丁丑狱案

第五十二章 高苑侍圃 元仪劝师

第五十三章 清军人塞 满门忠烈

孙承宗生平大事记

后记

孙承宗说：“还是我朝太祖圣明。”

又到西侧碑楼，碑楼形制与东侧相同，里面的碑是宋朝祥符八年(1015年)立的。碑额为“北岳安天元圣帝碑铭”。承宗读后说：“可惜是陈彭年撰的文，陈彭年不是好官。”

再向北行，是一座单檐三开间大殿，殿内无神，正座上是一块九尺多长，四尺多宽的石头，左右各有数通石碑。清心道长说，此石看似平常，却不是凡问之物，是从天外飞来的，因此本殿便叫作“飞石殿”。承宗细看这块陨石，倒也看不出有多少特别之处。

穿过“飞石殿”，庭院豁然开阔，依然是松柏林森，更多些奇花异草，两侧有几十座碑亭，藏立着自北魏北齐以来，唐宋元明各个朝代、修葺北岳庙的碑铭，其中多有美文佳书，承宗一一看过。

前面就是北岳庙的主殿了。孙承宗抬眼瞻望，眼前是一座规模宏伟的宫殿，这是他见到的最壮丽的庙宇。这之前他见到的最大的庙是任丘郑州的大庙，有句俗话说“天下大庙数郑州”，郑州的大庙体量倒也不小，但它毕竟是民间营造，远远比不上眼前这座官家建造的北岳神庙的气魄。这座大殿重檐九脊，上覆绿琉璃瓦，在朝阳下熠熠生辉，殿面宽九间，殿身七间，正面十根朱红木柱，下面是六尺多高的砖石台基，台基周围是汉白玉石栏杆和望柱，柱头雕刻着姿态不同的石狮子。大殿总高约在七八丈左右，显得庄严、稳重、气派、雄大。两檐之间正面，悬着一块方匾，上面是“德宁之殿”四个大字。

承宗端详着这四个大字，觉得不凡，但匾额上并无款识，便问清心道长，清心嘿嘿一笑，说道：“是个拾粪的老头儿写的。”

传说大殿建成之后，为题匾额上这四个大字，从各地请来许多书法大家，写了多幅，悬上去总是难与大殿相配，大家在殿下发愁。忽然看到远处过来一位白须老汉，身背挎筐，手执粪叉，在此经过。老汉见大家为题匾作难，也不说话，只随手在旁边捡来一把扫地笤帚，饱蘸浓墨，当下写了“德宁之殿”四个大字。众人一看，遒劲雄健，颇有气势，试悬上檐，与大殿相得益彰，大家盛赞不已。再寻老头儿时，早已不见踪影。

承宗再看四个大字，看不出用笤帚写字的痕迹，不禁摇头一笑。

沿着白玉石阶进人大殿，正面供奉着北岳恒山之神坐像，黑面长须，端庄肃穆。

最令人惊奇绝叹的是大殿两侧与北面山墙的五彩斑斓的壁画。

清心道长仿佛炫耀着自家的宝贝一般，向承宗讲解着德宁之殿的壁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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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常听白发苍苍的奶奶讲述孙榜眼的故事。那时，我虽然对孙榜眼的为人很钦佩，但并不知道孙榜眼是怎样一个人，既不知道他生活在哪个朝代，也不知道他有哪些事迹，甚至不知道他的真实名字叫什么。后来上小学上中学上大学，也没从历史教科书上读到孙承宗的名字。直到上个世纪的七十年代，我到国防大学去进修，看到了一些有关明末边事的资料，里面摘录了孙承宗的片段事迹和诗词，这才了解到孙承宗是明朝人，而且是当时的一名重要的军事统帅。从那时起，我就开始留意收集和阅读有关孙承宗的资料，有了将来为孙承宗立传的打算。随着对孙承宗了解的增多，我越来越被他的业绩和精神感动，并为他功高盖世而不为史所记人所知而感到不平。后来高阳老家的朋友送了我一本余三乐先生写的《孙承宗传》，我读得很认真。一方面，我感到余先生的著作写得很精彩，另一方面我又觉得只有余先生这部史学著作还是不能改变孙承宗少为人知的状况，于是用文学形式描述孙承宗业绩的念头就更加强烈。2004年我退休之后，便开始在国家图书馆、河北省图书馆、保定市图书馆的古籍部查阅和抄录有关孙承宗的资料，到孙承宗家乡和他活动过的地方实地考察，并开始动笔写这部著作。

写书的过程，也是学习、认识和理解孙承宗的过程。我越来越深刻地体会到，孙承宗并不是个一般的历史人物，他在许多方面是非常杰出和伟大的。

孙承宗是一位热爱祖国和人民的民族英雄。在国家民族安危的关键时刻，他挺身而出，以东阁大学士兼任兵部尚书，又放弃京城纶扉，主动到关外督师。近四年间，栉风沐雪，惨淡经营，组练十万辽军，构筑关宁防线，使得关门安堵，后金却步。却为阉党不容，含冤归里。在后金踏破长城、威逼京师的危急关头，他又不计个人恩怨，连夜赶赴京师，捍卫北京，固守通州，追还溃将，再镇雄关。又运帱帷幄，收复四镇，补缀山河，重进宁锦。在清军兵犯畿南进攻高阳的时候，已经告老还乡年届七十六岁高龄的孙承宗，又率领全家奋起抵抗，据守孤城，城破被执，骂敌自尽。全家壮烈牺牲四十余口。燕赵风骨，民族气节，忠肝义胆，惊天地而泣鬼神，辉万代而照千秋。

孙承宗是中国历史上少数几个能出将人相的领袖人物。在内阁，他推行法制，振刷朝风，使京师官风为之一变。在边关，他知兵知战，富有韬略，堪称文武全才。在当时就被认为是在朝朝重，在关关重，只有汉孔明、唐裴度能与其相媲美的一代将相。

孙承宗在中国军事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他在明军连遭惨败，大片国土沦丧，又敌强我弱的不利形势下，审时度势，制定了以辽土养辽人，以辽人守辽土，稳固防守，渐图恢复等一系列战略思想，扭转了被动局面，取得了战略优势。他创造性地将火器与战车结合起来，组建了多达九万人的十二车营，引进了红夷大炮，初步实现了中国军队由冷兵器向热兵器的转变，并撰写了研究车营战术的军事著作。他还建立了以火器为主要杀伤手段的海军和两栖登陆作战部队。这些在当时都是世界上最先进的。遗憾的是，由于政治腐败，车营、火器和海军都未能充分发挥作用，更未能得到继承和发展。但孙承宗的改革实践给人以深刻的启迪，孙承宗的军事著作《车营百八叩》更是一笔宝贵的历史遗产。

孙承宗又是一位集思想家、教育家、方志学家、诗人为一体的大学者。他在人仕以前曾经多次为人课授子弟，传授易经、孝经等学问，考中榜眼后长期在翰林院担任史官，具有深厚的国学造诣，后来又成为杰出的帝王之师。晚年，他经常与鹿善继、孙奇逢在一起切磋学问，被称作范阳三杰。明末清初北方儒学的发展，如王余佑开创的燕南学派、颜元所阐扬的唯物论思想，都与其有渊源关系。作为方志学家，孙承宗编撰了《高阳县志》和《保定府志》，还为《青州府志》、《陕西通志》、《大同府志》等写了不少序言。孙承宗的诗词雄奇豪放，读来如闻金戈铁马，令人精神振奋。  孙承宗还是持身严谨的人格典范。他大公大忠，为国为君为民，从来不计个人的进退得失利害恩怨，常常把皇帝赏给他的金银用作军饷和建筑城阁。他对自己要求很高，餐沙宿草不以为苦，胡饼盐荠不以为约，对边关军事呕心沥血，以致累得睡不着觉，吃不下饭，经常便血无法骑马。他一身正气，两袖清风，不徇人情，不听私嘱，胸怀宽广，光明磊落，廉洁奉公，生活俭朴。他严于责己，宽以待人，功听人分，责由己负。他勇于改革，善于创新，对于崇信洋教热心西学的徐光启等人，他不仅不排斥，反而引为知己，并大胆地引进了西洋大炮，大量地使用了各种火器，造就了一支全新装备的新型的军队。

正是由于孙承宗具有这些高尚的品德、超人的才略、渊博韵学识、雄大的气魄，才得到了诸如鹿善继、茅元仪、孙奇逢、钱谦益、马世龙、袁崇焕、满桂、赵率教、祖大寿、刘兴祚等一大批精英人物的拥护和爱戴，成为他们衷心敬仰的老枢辅老师相。

当然，孙承宗毕竟是历史人物，他不可能不受到他所生活的时代的局限。比如他对当时徐鸿儒领导的山东白莲教起义的态度，还有对待李自成、张献忠农民起义的态度就是主张痛剿的。显然，我们也不应该以当代人的眼光和标准去要求他，而应当采取历史唯物主义的态度，实事求是地研究与分析。

孙承宗的一生，大起大落，跌宕坎坷，最后以悲剧告终，令人嗟悼痛惜和深思不已。

我尽自己的力量写了孙承宗，但我并不认为我已经完全认识和理解了孙承宗，令我惴惴不安的是，由于受到自己思想水平、学术水平和艺术水平的局限，我很可能未能将孙承宗的真实风貌展现出来。我还认为，孙承宗是需要研究的。遗憾的是他的大量著作都在战火中和在清朝统治者的禁毁下散失了，残存下来的很少。但是如同云雾不可能完全遮蔽太阳一样，我们总还是能够从已有的和新发现的历史典籍中查阅到有关孙承宗的大量信息，从中发现他的事迹和思想。但愿我们的历史学家、军事学家、方志学家和文学家们，能够更多地关注孙承宗，研究孙承宗，从而解读那一段明王朝衰败的历史，从中汲取重要的经验和教训，引为今日之镜鉴。

本书付梓之际，还有几句话需要交代一番。第一，本书是历史小说，因此不免有虚构的地方。但我也是“带着镣铐”的舞者，我的著作不是“戏说”，在对待历史资料方面我是严肃的。请读者相信，本书中的主要人物、主要历史事件和大量的历史掌故，都是有据可查的。如果读者朋友将本书当作历史来读，我敢担保不会受到误导。第二，书中的某些历史人物和事件，历史文献有不完全相同的记载，历史专家们也有不同的观点，我只从中选择一种，但不作为定见。第三，

本书在客观叙述我国满族、蒙古族、西南少数民族以及外国人的地方，我决不会使用歧视性的称谓。但是在一些情景对话和引录的历史文献中，不可避免地会出现诸如“奴”、“虏”、“夷”、“酋”“倭”等字眼。我谨郑重声明，这仅仅是故事情节的需要，决没有轻视和歧视少数民族或外国朋友的意思。

本书的写作与出版，得到了各方面的支持和帮助。

最值得庆幸和感激的是，我退休之后，被河北清华发展研究院文化与经济研究所聘请为文史研究员，从此，研究和宣传孙承宗，便作为该所的一个重要选题，给予了极大的关心与支持。所长孙新强同志、副所长李漫博同志，都对本书的写作提出了非常中肯的指导性意见，从体例、内容、结构、思想性等方面，给予了具体的指正，这些都对本书质量的提高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同时，文化与经济研究所还对本书的出版给予了其他各方面的大力支持。

此外，下面这些帮助、鼓励我完成本书的专家、朋友和亲人们也必须提出来表示我的谢忱。

首先是孙承宗的第十二代女孙孙敏和历史学家余三乐，他们的大著《一代将相孙承宗》和《孙承宗传》是我基本的参考书。其次是国家图书馆、河北省图书馆、保定市图书馆的工作人员，是他们的热情服务使我阅读和抄录了大量文献资料。再就是我的好友，原河北省作家协会副主席刘小放同志，他在眼疾尚未痊愈的情况下第一个看完了本书的初稿，并提出了宝贵的修改意见。保定市政协副主席王来宝、我的少年朋友杨继国，为本书的出版发行事宜多方奔走。高阳县委宣传部的领导也提出了修改意见。还有我的同学钟章润、钮汉章、李青山、王拓、祁庆达等，他们的鼓励是我完成此书的精神力量之一。特别要提出的是我的战友吴俊宝同志，没有他在经济方面的大力援助，本书的出版便没有可能。最后要感谢的是我的家人，我的妻子、妹妹、儿子、儿媳、女儿、女婿，一家人为我写书提供方便，承担家务，抄录资料，打印稿子，联系出版，帮助我做了许多繁琐的事务性工作。另外对本书的写作与出版提供过帮助的还有王建发、汪帆、柳刚永、龙雨润、左鹏飞、曲瑞华、杨彬等同志，在此一并致谢。

作者

2006年3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