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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水龙吟
分类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作者 狐言
出版社 二十一世纪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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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编辑推荐

长天零雁,残阳草色,将阑干拍遍看吴钩;江南游子,把酒临风,叹运去英雄不自由……

末世英雄感人泣鬼命运跌宕悲怆,历史诉求动地惊天精神古典雄浑千万。

江湖重地“玄牡庄”一夕覆灭,生性散漫不羁的卫家三公子卫缺却意外得以幸存,身负武功秘籍《方圆诀》,在天门哨子地暗护下,开始了一段奇诡跌荡命悬一线的复仇之旅,却机缘巧合地揭开了江湖隐藏的巨大秘密——武侠爱好者翘首以待的巅峰之作,传统武侠写作的重大突破,集金庸之渊博、古龙之悬疑、黄易之节奏,以波澜壮阔的史诗场面,细腻感性的现代笔触,开启武侠作品创作新的境界。

内容推荐

三百年大唐帝国已逝,至盛至美的李唐风韵在旧王朝的废墟如挽歌般飘零之时,异时代的刀剑叉戟铿然响起。

卫缺,这个玩世不恭、个性落拓的天门之主、“玄牝庄”庄主卫玄的三公子,在经历了血浴刀剑、尸骸遍地的灭门之灾后身陷江湖,开始了另一种险境丛生、生死一线的复仇生涯……

“孙子剑法”,一部精妙至极的剑艺,千百年来任人过眼,识者寥寥。而一旦参悟,则天下再也没有招式能脱其范畴,除了天地自然,皆无可师法。

有一种人被称为“哨子”。他们没有姓名,只为主人而活着。谨守着“非人”与“唯命”两条铁则,生死不改。

目录

第一回 芦花春晓

第二回 开府纳客

第三回 雁书三复

第四回 覆水难收

第五回 方圆神诀

第六回 风雷八将

第七回 三方夜战

第八回 天马绝尘

第九回 有凤来兮

第十回 黑夜夺路

第十一回 江流月下

第十二回 幽窖血书

第十三回 惊逢百里

第十四回 白衣老者

第十五回 生死相随

第十六回 藏见识玄

第十七回 杀孕断肠

第十八回 孙子剑法

红尘奇英录

试读章节

晴空万里,碧波拍岸,和煦的春风夹着一丝江水的潮暖,吹进了码头畔的小集子里。临时搭就的棚架、板车与渔篓胡乱散置,人们踩着微湿的石板路,穿梭在震天价响的鸡鸣犬吠之间,手里的草绳多半系着平日吃不起的鱼肉。孩童们用红绳扎起了冲天辫,嘴里含着饴糖酸果,打光脚丫子追逐嬉戏着。

三月三日是上巳节,昔日大唐天子总在这天设宴曲江,款待当年的新科进士,是日长安城内冠盖云集、歌舞升平……那大唐帝国最后的华丽景象,算算距今也有半甲子了。这当中天下数易,庙堂起了又塌、塌了又起,却依旧高远,泅于江湖之中的升斗小民随波逐流,尽管时局日坏,倒是年年都想办法过一过这上巳佳节。

况且对芦花荡的居民来说,今天不唯是上巳节,更是贵客临门、好事将近的紧要日子,是以到处张灯结彩,布置得分外喜气。

茶馆中,一名中年布衣点茶润喉,冲着周围的看客轻敲牙板,悠然道:

“黄巢乱后,唐室危顷,并起草莽群英。先有伪梁朱阿三篡唐自立,后有斗鸡李亚子灭梁称帝;后唐便只四传,又兴石郎大晋。大野龙蛇,分庭抗礼;连年鏖战,却苦了黎民百姓。呔!人说‘红苞翠萼三月三’,当此春光烂漫,径说刀兵不吉,何况今日乡内有喜,在下便来说一节《天宝遗事》,诸位且听……”

讲史先生姓孙,人称孙秀才。

孙秀才擅讲残唐轶史,如数家珍,不用平话底本,在这间芦花荡的小茶馆里养了批忠实听众,日日都有来捧场的,颇为疯魔。他讲史还有一项吸引人处,就是所讲不避时人,如开场的“朱阿三”便是后梁太祖朱温的小名,“斗鸡李亚子”指的是后唐庄宗李存勖,这都是几十年内的人物,举世记忆犹新。现今北方的晋帝石敬瑭也还算得上是如日中天,眼看还有几年、甚至十几年的龙椅好坐——

虽然后梁后唐的国祚都短得吓人,前前后后加起来,两朝七任帝居然还不到三十年,前例不甚明朗。若非孙秀才春日应景,改说唐明皇与杨贵妃的故事,少不得又要辛辣讽刺一番。

正待开口,茶馆外突然传出一声怒吼,引得看客出奔、行人驻足,转眼已围了几重。说书人没了听众,却提不起看热闹的兴致,无奈摇头,坐下来啜饮清茶。

“黑炭头!你不早点滚蛋,还赖在这儿干什么?”

高声叫嚷的汉子姓余,家中排行老七,是芦花荡方圆二十里内数一数二的舵工,操舟的本事十分了得,兼之身手矫健、神力惊人,是码头上一呼百诺的人物;平素也没有什么劣迹,就是酒品不佳,喝醉了便扯开喉咙向人寻衅,给取了个浑号叫“余瞪眼”。只见余七面皮泛红,臂弯里挂了个半空酒埕,早已醉了七八分,身边跟着十几个年轻的舵工水手,全都喝得眼斜嘴歪,没一句正经言语。

被团团围住的黑脸汉子身材不高,上身精赤,褪下的破烂短衣搭在半截还没朽穿的门板上,上头贴了张黄纸,写着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力大者胜,以一赔十。”墨迹酣畅淋漓,尚未干透。

汉子低垂眼睑,沉默不语,黑如锅底的脸上看不出一点表情。

“你这是比啥?以一赔十?好大的口气!”余七粗声问。

“七哥问你话呢,黑炭头!”

“你是聋了,还是傻啦?说话呀!”

众舵工哄闹起来,围逼的架势却丝毫没有放松。

黑脸汉子抬头一瞥,细小的眼睛黑白分明,犹如新下的雪地里嵌着两丸黑煤球。

“比气力。”汉子说,声音低沉喑哑,几不可闻。

余七冷笑几声,伸指戳着汉子的胸膛:“上芦花荡的码头比气力,你当大伙是泥巴捏、烂柴堆的么?有本事下到水里混口饭吃,在这儿招摇撞骗,当心老子一拳揍死你!”回头咆哮:“糟老头!着下回你再给这黑鬼写字,老子便砸了你的烂摊,教你沿街要饭去!”

茶馆外的算命摊上,倚招闲坐的白发老人懒得搭理,半闭眼睛头一歪,佝偻着身子继续打盹。围观的众人又是一阵笑,几个顽童学着余七的口吻怪声叫嚷,在人群里钻动玩耍,益发惹得他暴跳如雷。

“地痞无赖,成天净惹事!庄子上头也不管一管!”

邻摊卖腌渍姜瓜的中年妇人皱眉低啐,白皙的圆脸上满是不豫,兀自好言抚慰老人:“老爷子,您是读书人,别跟这些苦力下作一般见识,没的侮辱斯文。”旁人嘘的一声,慌忙遮劝:“桂嫂,你少说两句吧!别让人听见啦。”桂嫂还待分说,只见白发老人眯眼呵笑,轻轻挥手:“不妨,不妨!”那厢却已哄闹起来。

余七与黑汉子的过节,是早在今日之前便已结下了的。黑汉子几天前流浪到了芦花荡,一身褴褛,操着浓重的晋陜口音,在码头间辗转游荡,一艘船接着一艘船地乞打零工,说是分文不取,只求一处安身、三顿糊口。

“北方人么?”船老大叼着烟杆,瞧也不瞧他一眼:

“会游水不?”

黑汉子一怔。

“不……不会。”

整个码头轰然笑开。

“滚你的吧!黑炭头!当心龙王爷打个喷嚏,溅起的白花儿沫子淹死你!”一名舵工戟指猛戳他的胸口,带着鄙夷的豪笑。同样的人、同样的动作,同样的轻侮与敌视,场景由码头换到集子里,还是让他俩又见着了面。

余七一见他就恨。

恨他的沉着与沉默,恨那高原烈日炙出来的黝黑肌肤,恨他一身沾染不去的黄沙与烟尘……恨着恨着,心中忽起一念,他走近那张宽额方颚、眉目坚冷的黑面孔,眼中满是衅意。“你这一身横肉倒也吓人,不会想找街边的大婶、奶娃来比罢?”余七冷笑。

“这样罢!咱们互打三拳,先倒下的那个,便输站着的五十文钱!怎么样?”

黑汉子迟疑片刻。

“我没有五十文输与你。”

“这个容易!”余七呵呵大笑,目露凶光:“我先动手便是。你若捱得住老子三拳,老子再赏你一百五十文!”从怀里掏出一把铜钱,劈头朝黑汉子掷去!黑汉子本能地举臂遮脸,突然胸口一痛,仰天摔倒,却是余七趁他不备,结结实实轰出一记铁拳!

那黑汉子倒摔出去,连滚几圈,撞倒了路边成摞的竹篓。好不容易颤巍巍地爬起身,忽地眼前黑影一晃,已见余七跨步横臂,一肘正中腹侧,撞得他弓身弹起,口边甩开一抹殷红,“砰”的一声摔落地面,侧弯的身体犹如一尾活虾。

“第二招!”

众舵工大声报数,轰笑、口哨声不绝于耳。

芦花荡地处江东,江淮一带自唐末以来,便是各镇节度使用兵的地方,连远在中原的后梁帝国也想染指。经高骈、毕师铎、孙儒、杨行密、钱镠等军阀混战十余年,才由杨行密割据淮南,自建南吴王国,钱镠宰制杭、越,受封吴越国主,两家分庭抗礼。吴王杨行密死后,吴国先被权臣徐温把持,后为徐温的养子徐知诰所篡,称帝建国,改国号为”唐”,史称南唐,因沿至今。细数杨家的国主大位,不过才短短三十五年而已。

江淮多乱,地方上办团练的风气很盛,仕绅们为了抵御官军变民的骚扰,往往组织起族中青壮,平日储粮藏兵,农闲时切磋击技,形成一支保乡卫土的武力,当然也有想趁机割据,干一番大事业的。南唐帝国建立后,徐知诰推行仁政,境内升平,但习武的风气却留传了下来,芦花荡的舵工多半练过几天把式,都能打上几趟拳,余七尤是其中的佼佼者,才得有这许多同侪拥戴。

黑汉子被打倒在地,口鼻里溢出鲜血,呛得迭声剧咳,弓着身子挣扎爬起。余七甩甩手腕,好整以暇地踱上前,俯视着蜷在地上的汉子,照准那沾满鲜血黄沙的黝黑脑袋,缓缓抬起右脚。

“别怪我。要怪,就怪你今天运气不好……”他双眼圆睁,猛地踹去,“偏遇着老子心里呕!”围观的人群里响起一片惊呼,妇人纷纷掩目。

忽然有人拍拍他的肩膀。

余七正全力踢出,哪收得住脚?心中火起,左肘径往后挥去。来人“啪”接住肘捶,冷笑:“七爷好大的威风啊!敢情是一招取两命?”余七听着耳熟,还没转过心思,突然膝弯里一痛,已被蹴得身子歪斜,大脚丫子自黑汉子的颊畔呼呼掠过,差点摔了个四脚朝天。

“是……”余七霍然转身,手里的酒埕回风呼啸,夹带着虎吼般的咆哮:

“哪个作死的?”

偌大的瓦埕轰然迸碎,炸开漫天酒水,一抹白影顺势疾退,稳住身形,转过一张浓眉大眼的娃娃脸来,懒惫的眼神带有几分随意与傲气,顾盼间狡黠流转,竟是一名十七八岁的高大少年。少年身着蜀锦白袍、腰系金缕玉带,髻上虽戴宝珠金冠,却任由前额两绺散发垂落,口里叼了根碧油油的长草,唇抿蔑冷,周身都是顽童习气。

“三……三少!”

原本鼓噪的舵工们瞠目结舌,吓出一身冷汗,酒也醒了几分,被少年锐利的眼神扫过,纷纷噤口。围观的街坊一见他来,料想此事绝难善了,老成些的已暗自摇头,却不敢失了礼数,纷纷团手问安。少年一一看在眼里,只是微笑不语,拢扇入手、振袖一挥,就当是回了众人的礼;年纪虽小,却是一派从容。

余七神色阴沉,透亮的双眼斜向上瞟,直盯着来人。

被称为“三少”的少年搀起汉子,替他揩去血渍:“老兄,你没事吧?”黑汉子摇摇昏沉的脑袋,却爬不起身。少年见他筋骨无碍,以折扇的扇柄搔了搔脑袋,嘿嘿两声,负手踅到余七身畔,亲昵地勾搭他肩膊:

“风和日丽的,七爷这么好兴致杀人哪?”

“三少说哪儿的话?不过是街边赌戏罢了。”

余七正眼不瞧,答得一派木然。

“那倒也是。”少年忙不迭地点头,满脸堆笑,搂着他的手臂慢慢收紧:“这样罢!几时七爷赏光,也来同我赌一赌,要是七爷的脑袋踢之不烂、踹不见血,我也没别的话,愿输七爷一整年的份子钱。”

余七肩颈吃痛,用力挣脱,开襟的粗布短褐被掀扯开来,露出一身油亮贲起的虬结肌肉。少年被推得倒退几步,好不容易才立稳身形,也不生气,随手以扇骨轻击掌心:“还是七爷的脑袋痒得紧,这便要来试它一试?”余七冷哼:“凡事总有先来后到。胡狗还欠我一拳,待我打完,再与三少相赌不迟。”转身正欲迈步,忽然肩上一沉。

少年持扇如持剑,轻轻搭住余七肩头,话里却无笑意。

“余七,我二哥没教过你‘得饶人处且饶人’么?”

“二爷也说:‘君子一言,快马一鞭。’那人……”余七右臂瞬转,猛地摔开折扇,“还欠我一拳。”

形势丕变,谁也料不到余七狂性发起,竟连三少也镇不住,围观者纷纷退开,现场一片死寂。少年“啧”的一声,连连摇头:“也罢、也罢,这是老天逼我,可不是我爱打架。”将折扇插入后腰,挽起袖管。  这集里都是老街坊了,经验何其老到?一见少年松腕拉筋便知不好,挑担提筐、推车赶鹅,眨眼散得干干净净,所畏竟更甚余七。那兜售腌渍姜瓜的妇人桂嫂忙收拾摊上瓮碟,摇头低声咒骂:“这还让不让人做生意?合着今天休市算啦,怎地派这小祖宗来惹事?”

一名仆役打扮的中年男子从人群里挤出来,轻拉少年的衣角。

“有事等会儿再说,卫祥。”少年皱着眉,随手将锦袍下摆掖在腰侧,“没看见我正忙着救人么?”

“三少,余七那伙一向是归二少爷管的,您这个……总不太方便。”

被称为”卫祥”的中年人面无表情,凑近少年耳畔:

“好不好让小的先回庄里一趟,恭请二少爷来处置?”

“去啊!记得快些回来,我给你们留碗脑浆蘸饼吃。”

少年横他一眼。“你给日头晒晕啦?余老七是我二哥看中的人,早晚要收做门客的,手下怕没有千斤气力!等他三拳揍完,除非那人是铁打的身子,能撑到我二哥来救?”

“可老爷说,三少这月若再被罚进‘百花阁’抄书,就别想出来了。”

“除非我打死了余老七,”少年揪住卫祥的衣襟,勾到眼下,“或者是我眼睁睁看着余七打死人。你回庄里看着我二哥,想法子别让他到这儿来。余老七气焰太盛,我替二哥教训教训他。”卫祥被他硬推一把,仿佛早料到结果如此,半点分辩劝解的意思也无,整整襟袖,面无表情地去了。

原来少年名叫卫缺,乃是“玄牝庄”庄主卫玄的幼子。

卫家祖望原在曲阿县,后来举族迁移至此,芦花荡方圆数十里全是卫家的产业,卫家数代经营、轻徭薄租,无一艘船筏不食卫家粮水,无一户人家不受卫家恩德,可说是深得人心。

曲阿卫氏素以剑术驰名江湖,卫氏先人从数代以前便开始广收各家剑术图录、秘本珍藏,编成了一部《百花剑汇》,总结南北朝、隋唐以来数百年的剑学精要,享有”剑史”的美名。

卫玄的剑法造诣自不在话下,爱惜羽毛的家风更是一向为江湖人士所敬重,他与夫人赵氏育有四名子女:长女卫盈、长子卫亢、次子卫冲,再来便是幺子卫缺了。其时风气重男轻女,家中女子不表宗谱、不计排行,嫁后仅以姓氏配祀夫祠,纵使武家亦然,因此卫缺虽是老幺,芦花荡居民皆呼“三少”。只是卫缺的姐姐卫盈平常待人极好,甚受居民爱戴,人前人后都是一声声”大小姐”地喊,直把她当天仙一般,不敢稍加亵渎。

卫家三子之中,以次子卫冲的锋芒最盛,不但拜扬州刀法名家“八方夜雨”姚牧为义父,又蒙淮阴剑派“秋枫桃也门”之主、人称“清明剑子”的江南首席剑客陆僧霞指点剑法,声名远播,年纪轻轻便管上了芦花荡的祖业,俨然是继起之秀。

卫冲得到父亲的允可,将玄牝庄原有的庄客扩大编整,聘请芜湖、当涂等地的武师担任教头,遴选百余名身家清白、敏捷矫健的少壮乡人,组成一支名为“飞龙曲”的随身亲卫,负责庄子里外的安全;名曰护院,其实就是卫冲养的门人幕客。五代时养门客、收义子的风气很盛,像玄牝庄这样的地方势力,若无门客出入使唤,是会招人笑话的。卫缺的大哥卫亢也养了十几名门客,只不过规模还比不上二弟卫冲的“飞龙曲”。

余七既是卫冲属意的门客人选,真要打伤了他,恐怕也难交代。卫缺反复沉吟,眼见余七一步步逼上前,汉子兀自趴跪在地,益发不忍:“也罢!拼着与二哥反目,总不能袖手旁观。”大咧咧往街边一坐,从怀里摸了枚铜钱,甩手掷出,正中余七肩头。

余七猛然回顾,街边诸人慌忙逃散,只剩卫缺盘腿席地,胡乱哼着小调,将另一枚铜钱一上一下抛掷着。余七恶狠狠地瞪他一眼,回头迈步,忽然后脑勺一痛,又被铜钱丢中,气得转身低吼:

“三少!你待怎的?”  “也不怎的。铜钱离手,谁知便往你脑袋上飞去了,干我什么事?”卫缺懒惫一笑,“也罢,看来这钱是跟定你啦。要不,你把剩下的四十八文钱全拿回去,就当是那位兄弟输了给你,大家两不相欠;要不,我只好放铜钱一文一文的去找你,七爷这财发得头破血流,怕也不光彩。”

余七咬碎钢牙,指节捏得格格作响,忽然大吼一声,抡拳扑向卫缺!

卫缺就等一个动手打人的借口,假意避开,嘴里哇哇大叫:“反啦反啦!谁去找我二哥……”趁周围乱成一团,左掌轻托,一个箭步蹿进余七怀里,右肘顶出,用的正是余七偷袭黑汉子的那招“屈肘穿心”。他满以为这一手能将余七打倒在地,却见余七身子微晃,肘捶处如中败革,就这么顺着左胁擦滑而过;两人贴肉相搏,眨眼间连换二十余手,卫缺手腕生疼、渐感不支,大惊:

“这是‘春蚕折棉手’!二哥……几时指点过这厮的武功?”

“春蚕折棉手”是传自淮阴剑派的拳脚功夫,卫冲钻研极深,远在秋枫桃也门其余技艺之上。余七新学乍练,虽无内功根底,然而仗着膂力过人,却也打了个风风火火。“三少要打,老子奉陪!”他嘴里酒酸浓重,涨红的面孔笑得狰狞。卫缺暗暗叫苦:“今日若然打倒这厮,少不得要闹到二哥那里去。”正待寻隙反击,忽听一人大叫:

“慢着!”

众人愕然回顾,竟是那名黑脸汉子。

卫缺借机一挣,反被余七推得踉跄倒退,腕臂酸麻,忍不住挥手:“老兄,你血都呕了一地啦,干脆别起来了罢?”黑汉子摇摇头:“凡……凡事总有先来后到。还有一拳。”慢慢起身,伸手抹去血渍,细目里神光凝然,映着锅底似的扁平面孔,恍如一对乌铜灯。

余七冷笑:“摆什么架子?老子正要找你!”拳合于腰、坐马沉胯,口里吁吁进纳之余,胸口却微微凹陷,整个背脊顿时拱了起来。卫缺识得厉害,连忙对黑汉子挥手:“快闪开!那是我家的‘一字冲城马’!”语声未落,余七箭步双跨,快得只见腿影交错,身体便像弹子般向前射出;“踏踏”两声,正拳中宫直进,捣向黑汉子的心口!

卫缺的二哥卫冲看中了余七蛮勇,点拨过几手外门功夫,以发挥其过人的膂力。这招出自卫家“百花散手”的“一字冲城马”虽非绝学,却是其中少数运使内力的招数,只要劲力击实了,非但筋骨摧折,更能震伤脏腑;便是侥幸不死,也会留下一辈子的病根,威力绝非外门套路可比。

黑汉子倒飞出去,刚好摔入背后那伙舵工群里,舵工们被撞得横七竖八,顿时骂声不绝。

“他妈的,黑炭头!敢撞你老子……”

“哎哟!疼死我啦!哪个混蛋压我?”

“你个王八蛋的……起来、快起来!”

“爷爷我的手……哎、哎唷喂呀……”

卫缺本想冲上前救人,却在余七得手的瞬间,看到了奇妙的画面。

——黑汉子双掌一并,恰恰接住了拳头。

接住拳头没啥了不起的,内力不是有形有质的东西,练出火候时,隔山能打牛、隔墙能熄灯,区区一对肉掌挡得住什么?黑汉子却在接拳的瞬间微微一转,偌大的身躯犹如断了线的纸鸢,顺着旋转之力抛甩出去,这股拳劲在半空中抵消了一半,剩下一半则由那群倒霉的舵工承受。

这种借力打力的招式也很常见,各门各派多半都有一两手。问题是:他不但没有正面抵抗拳劲,还顺着拳劲加了点力道,这是化解螺旋劲的不二法门。

卫家拳的“一字冲城马”与别家不同,有着欺敌的名目与外形。

这一招看似正拳的套路经过精心改良,正是不折不扣的螺旋劲!

(有意思。)   卫缺不由得停下脚步,重新审视从人群里爬起的黑脸大汉。

“你打完了三拳……”黑汉子口舌不甚灵便,一吞唾沫,对余七竖起三指:

“现在,轮到俺了。”P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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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4/2 16:27: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