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津帮》的时空跨度十分宏大,这是由它书写的主人公们的来龙去脉及艰难创业的漫远过程决定的。它的第一个贡献,就是追根到津帮商人的原籍始发地。把历时半年才能抵达的漫漫长旅,一代代、一群群风尘仆仆的赶大营者西行的艰苦卓绝的跋涉,真实地呈现在读者面前,那些来自杨柳青故乡的西行者,有不少都是底层的穷苦人民。为了谋生而不得不做起他们所不擅长的商贩营生。随舁榇西行的左大帅的湘军一同远赴征程,在八千里路云和月的迢迢远途中,他们不仅完成了从农人到商人的角色转换,积累了最初的经商经验和胆识,而且和精忠报国的湘军将士一起,为收复国土,赶走入侵者做出了永垂青史的巨大贡献。
“绝城阳关道,胡沙与塞尘”。
杨柳青人挑着货郎担,走上了一条漫长人生路,终点是让人浮想联翩的地方,那是他们梦想中的世外桃源——新疆。
一年又一年,新疆已不是他们那会儿的漂泊时代,而是开始挽留流浪者的脚步,漂泊的梦想渐渐地变成留守故乡。没有了流浪的悲剧意味,新疆变得越来越安详——波澜不惊。
哈密有“天山第一城”之誉,也是进入新疆的第一大站。
哈密古称“昆莫”,汉代时称“伊吾卢”。位于天山脚下,被天山分为南北两部分,山南为哈密绿洲,山北是巴里坤草原和伊吾河谷。北面与蒙古围接壤。
哈密的自然景观融大漠、绿洲、雪山、松林和草原等南北疆风光于一地,人称“小新疆”。除魔鬼城等塞外奇观外,哈密地处丝绸之路的新北道,有众多名胜古迹遗存,比如回王陵、盖斯墓、天山庙以及古城、古墓、古岩画、三道岭古石器等。
哈密地区到目前为止还保留着各时代的烽燧共51座。是新疆保存烽燧最多和最好的地区。
烽燧是古代的报警系统,它往外与长城并存,组成一个完整的军事防御体系。但也有独立存在发挥预警防御的作用,新疆境内的烽火台就是最好的例证。新疆的烽燧遍布天山南北,它们与丝绸之路中道与北道走向一致,起到了护卫丝路畅通的重要作用。
中国的鸣沙山共有四座,哈密的鸣沙山是其中之一,横卧于东部天山的南山与北山问的草原上,塔水河和柳条河绕沙山两侧蜿蜒流过。当游人静卧沙上,风动沙移,沙鸣声如泣如诉,如萧如笛,凄婉低回。
站在瑟瑟寒风中,站立在鸣沙山脚,听着风声、沙声和呐喊声,回想着那些挑着货郎担的杨柳青人,那些远逝的生命仿佛鲜活了起来。
哈密历史悠久,由“雄镇天山”的老城和新城组成。是丝绸之路中道,也就是“腰”的位置。
汉文化在这里留下了重要的痕迹。我们都知道李白出生于一个叫碎叶的地方。这个神秘的地方备受争议。终于有学者在清代的《哈密志》中找到了碎叶的具体位置,就在哈密市三堡一带。现在看来,李白有可能出生在哈密。
据说,在哈密回王时代,哈密回王每隔几年都要到京城去朝见清朝皇帝,在回王的朝拜贡品中有皇帝最喜欢吃的哈密瓜。京城曾经流传着这样一句顺口溜:“东海的螃蟹西海的虾,比不上吐鲁番的葡萄哈密的瓜。”
哈密回王府将汉文化风格——雕梁画栋与圆顶拱伯孜、月牙等伊斯兰建筑风格融为一体,是新疆目前建筑艺术最独特的宫廷恢复性建筑。它就像一个华美的魔匣,走近它,就能闻到它古老的气息。那传说中的回王,也在历史的尘烟中闪现出来。
哈密王权始于公元1697年,终止于1930年,历经九世。在两个多世纪的时间里,历代哈密回王都为促进新疆和中原经济、文化交流及维护祖国统一起到了积极的作用。
P061-062
早知道本书的作者李颖超是杨柳青人后裔,且世居伊宁,因我爱人家在伊宁也有李姓亲戚,便私下揣测,爱人的李家和李颖超的那个李家会不会是一个宗祠的呵?这揣测后来被证明是没有根据的。李颖超的先祖。追根寻源应当算是第一代赶大营的大营客,这些杨柳青籍的贩夫走卒,后来都成为新疆津帮的先驱,颖超出身在这样背景的家族里,有白纸黑字的家谱可查,她已是杨柳青人的第四代,在伊宁这个李姓家族的后代,如果聚在一起。将是一支蔚为壮观的庞大队伍。
我岳父也是杨柳青人,乃父为摆渡的艄公,为摆脱穷困面貌而远走异乡,步的就是随湘军进疆的第一批杨柳青大营客的后尘,是不是走的从杨柳青到迪化那153站、共计8171华里的路线,我到今天也不甚了了。进疆时,岳父大人只有两岁,他是被乃父和姐姐们一路背到新疆来的,对于那历时数月的漫长苦旅,岳父是失忆的,因为那时候他实在太小了,而能够提供回忆的他的父辈和长者。早已经作古,而岳父大人也已经去世数年了。他在世时,零零碎碎说过一点其父在疆从事商贩活动的故事。以及旧迪化的一些掌故,可惜我们翁婿坐在一起聊昨天旧事的机会实在太少,到我意识到需要弥补这个缺憾时。他老人家却已经是大病缠身,气若游丝了。随着他老人家的辞世,关于他及他的上一辈的人生故事,也便由于没有了讲述者,而成为了永远的秘密。
我本来可以作一个倾听者和记录者,但由于我的迟钝和隔膜,永远地错过了机会。我为此后悔不已。
记忆是很容易被时光抹杀的东西,大到社会,小到家庭,莫不如是,对于过去发生的事物,时间稍长,便模糊了起来,以至于最后完全遗忘。除了历史教科书上记载的那些大事件,我们知道,还有许多轰轰烈烈发生的事其实很快就会被忘却的,这种集体失忆,在快速发展变化的今天,变得更为严重,今天居住在我们这个城市的人们,有多少人知道这个城市过去是什么样子?我们的先辈们在这里做过一些什么样的事情?五十年,一百年,在时间的长河里不过是短暂的瞬间,距离我们并不十分遥远。但就是这不甚遥远的岁月,也足以把我们隔离在历史的尘烟之外,那由时间织成的重重烟障,把我们变成了一群说不清自己来历的人。一群数典忘祖的无根无源者。
李颖超的这本书,对那些和我一样的失忆者来说。是一本帮助我们找回记忆的书,同时也是一本帮助我们温习新疆近现代商贸史和城市发展史的好书。为写这本书,杨柳青津帮后代的超女士,整整作了一年左右的收集资料的准备,足迹遍布于乌鲁木齐、奇台、伊犁、巴里坤等地,踏访津帮会馆商埠遗址旧地,采访杨柳青籍著名商人后裔,还动员了杨柳青的亲友,在天津西青区图书馆等存有津帮商人资料的馆所广泛查寻有关材料,由于占有详实的史料,这本书就有了较为沉实的分量,使人们在阅读它的时候,信任感不断地有所增加。指出这一点我认为是很有必要的,因为如今信马由缰,臆造历史的出版物实在太多了。
《新疆津帮》的时空跨度十分宏大,这是由它书写的主人公们的来龙去脉及艰难创业的漫远过程决定的。它的第一个贡献。就是追根到津帮商人的原籍始发地。把历时半年才能抵达的漫漫长旅,一代代、一群群风尘仆仆的赶大营者西行的艰苦卓绝的跋涉,真实地呈现在读者面前,那些来自杨柳青故乡的西行者,有不少都是底层的穷苦人民。为了谋生而不得不做起他们所不擅长的商贩营生。随舁榇西行的左大帅的湘军一同远赴征程,在八千里路云和月的迢迢远途中,他们不仅完成了从农人到商人的角色转换,积累了最初的经商经验和胆识,而且和精忠报国的湘军将士一起,为收复国土,赶走入侵者做出了永垂青史的巨大贡献。
本书以主要篇幅,介绍津商在迪化、伊犁、古城子、巴里坤等地的创业过程以及津帮的形成。津商对于新疆的贡献,不仅在于空前地繁荣了新疆的内外商贸,它还以百艺进疆的壮阔气势,带来了新疆百业俱兴的兴盛局面。以津商为首的八大商帮,在多民族杂居的遥远边疆,传播先进的商业理念,向赢弱的边疆经济注入蓬勃的朝气与活力,极大地丰富了城乡人民的物质生活,创造了古代丝绸之路灰飞烟灭以来的又一次辉煌的商业奇迹,同时也在四大文明交汇的亚洲腹地,掀起了又一次文化融合的高潮。
这个繁荣时期虽然是短暂的,但并没有如昔日黄花随风而去,它的精神遗产以潜移默化的形式留了下来,就像雨水渗入沙土一样,表面上它们是消失了,实际上它在土壤里存留着。并且为生生不息的血脉输送着营养。
这就是文化所以能够传世并且能够存留久远的意义所在。在今天的乌鲁木齐,在繁华的大十字,杨柳青津帮八大家的店铺商号连一砖一木都找不到了,杨柳青商人聚居的八里条巷、藩台巷、三角地、北梁、小西门等地,也都早已面目全非。今天的乌鲁木齐人,很少有人听说过这个城市曾经盛极一时的津门四大银楼,德生堂、永盛西、吉美丰等百年老店名号。还有杨柳青饭庄、杨柳青四合院、花门楼四绝、三角地津门三绝,以及玉清池大澡堂等名噪当时的手艺人和场馆,它们在短短的百年后忽然像烟一样消失,但它们融入了城市的历史,成为这个城市沧桑而又温馨回忆的一个部分。
上世纪八十年代童安格一首《把根留住》的歌,曾经风靡全国,唱遍五湖四海,让所有有华人的地方的同胞唱得泪流满面,它所以能打动亿万中国人,是因为它拨动了中国人精神上最敏感的那根心弦。李颖超的这本《新疆津帮》也是一本关于寻根的书,它把我们带回到那个商贾云集、市声喧哗的年代,让我们一睹这城市这地方的昔日繁华和人间气息。我相信它会受到广大读者的认同和欢迎,因为此书所展示的新疆津帮艰苦奋斗的精神对我们今天的奋斗有益,还因为它把我们从失忆中唤醒,重新回眸和审视我们生存的大地和城市那段不该被遗忘的历史,而回顾历史,我们可以从先辈那里获取自信心和自豪感,从而吸收到阔步前进的营养和动力。
超女士长于散文、诗歌和新闻写作,这本书她写得充满着激情,颇为感染人。字里行间流露的杨柳青津帮后裔的骄傲和对流逝岁月的淡淡感伤,也是很能打动人的。但这个长处同时也是本书的短处,一些非常重要的人和事,没有深入地写下去。往往是在阅读兴趣正浓时。被轻易地一笔带过。就像作者在书中写到的看伊犁汉人街的拉洋片,让读者的目光不得不跟着操纵者东奔西跑。指出这个缺点是有必要的。因为我觉得以超女士的聪明和勤奋,在新疆津帮这个难得的题材资源上,她完全还可以做出更深更大的文章:把集束的目光盯住一个或几个家族。深入地描绘他们的兴衰史。说不定会弄出第二部中国版的《百年孤独》来呢!
此意见不知超女士以为然否?
二零零六年三月二十八日晨于浅草屋稿毕
这是我的第五本书,也是写得最用功的一本书。
文学对许多人来说,是一种毕生的追求,对我而言,它是一种释放和倾吐。有时候,写字就像和另外一个自己对话。我迷恋这种状态。人生有很多东西,只要触摸过,就应该满足。一生很短,没人能抓住全部,比之连用心去触摸都不曾有过的人,我已很是富足。有几个人能以自己的嗜好作为职业谋生,我在享用并珍惜着这种幸福,以此为满足。
很多写字的人通常在写的时候都有幻觉,因为写,便可以忍得住生活里的不满和委屈,宣泄无处可去的快乐和哀伤。
写,一直是我的梦想,在那里面,我不用掩饰自己。
当我一个字一个字在电脑旁写这本书时,我整个人都处在兴奋的状态,一度在书稿催得最紧的时候,我每天除了吃饭、睡觉用去的六七个小时外,其他时间都是在电脑旁敲字。
那一个个的汉字将来成书的样子激励着我。
尽管到后来看到电脑就恶心,可在梦中,仍然是这本书在支撑着我。
我对书中涉及的老字号感受太少,只有从一些零星的资料中获取信息。虽然有些稿子实在短小,但我实在不忍心将他们删去。
在新疆出生,在新疆成长,今天的我虽然一直在新疆生活,但我至今没有完全读懂她。对这片土地的情感是烙在骨子里的,没有任何的语言能够表述清楚。而同时,那个被称之为“老家”、“祖籍”的地方,那个叫杨柳青的地方,用一种神奇地力量牵引着我。就好像一个不曾谋面的亲人,尽管不熟悉彼此的形象、声音和气息,但是只要一想起她来,就觉得踏实和温暖。
我愿意成为大营客们往昔的记录者,但我知道我做的太不够了。因为阅历的不足,因为学识的浮浅,还因为时间的紧迫。使许多人、许多事没有在本书中记录下来。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仍将关注津帮在新疆留下的点点滴滴,使新疆津帮的故事更加丰满。
感谢我的亲人、感谢于国治书记,他们将许多珍贵的资料交给了我;感谢谢玉明先生的西青文史资料;感谢朋友们给予我的无私帮助……
我将怀着一颗感恩的心生活、写作。
2006年3月于乌鲁木齐向阳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