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是大仲马的成名作，是一部以历史事件为题材的杰出通俗小说。作品不仅在艺术上塑造了一群生动鲜明、性格各异的人物形象，在思想内容上也真实地再现了17世纪上半叶法国的政治内幕。一个多世纪以来，本书已被世界各国译成多种文字。人事沧桑，星移斗转，但本书始终风靡于世，脍炙人口，一直畅销不衰，成为一部受世人推崇的世界文学名著。

本书是大仲马依据一定的史实写成的，他用生花的妙笔将主人公达达尼安和三个火枪手的各自性格勾画得栩栩儒生，呼之欲出。小说情节曲折惊险，故事引人入胜，极富传奇色彩，是世界通俗小说中艺术成就较高的一部杰作。

小说中的黎塞留首相(上)和奥地利安娜王后(右)在法国历史上都实有其人。黎塞留是17世纪时的法国首相，奥地利安娜是法王路易十三的妻子。在小说中，黎塞留被描述成有意于安娜王后，但一直得不到安娜的垂青，而安娜王后与英国年轻英俊的首相白金汉公爵有私情，将国王赠送给她的金刚钻坠送给了白金汉。黎塞留察觉此事，撺掇国王举行舞会，要安娜戴上坠子出席。危急之中，三个火枪手与达达尼安出手相助，他们设法赶赴英国从白金汉手中取回坠子，在舞会举行之际及时送到安娜王后手中，解救了王后的燃眉之急。

楔子

一 老达达尼安给儿子的三件礼物

二 德·特雷维尔先生的候见室

三 晤见

四 阿多斯的肩膀、波尔多斯的肩带和阿拉密斯的手帕

五 国王的火枪手和红衣主教的卫士

六 路易十三国王陛下

七 火枪手的家务事

八 一次宫廷密谋

九 达达尼安大显身手

十 17世纪的捕鼠器

十一 情况渐渐变得复杂起来

十二 白金汉公爵乔治·维利尔斯

十三 博那西厄先生

十四 在莫安的那个人

十五 司法人员和军人们

十六 掌玺大臣塞吉厄又犯了老毛病

十七 博那西厄夫妇

十八 情人与丈夫

十九 战斗准备

二十 征途

二十一 温特勋爵夫人

二十二 梅尔莱松舞

二十三 准备赴约

二十四 小楼

二十五 波尔多斯

二十六 阿拉密斯的论文

二十七 阿多斯的妻子

二十八 归途

二十九 猎取装备

三十 米喇笛

三十一 英国人和法国人

三十二 诉讼代理人的一餐午饭。

三十三 使女和女主人

三十四 阿拉密斯和波尔多斯的装备

三十五 黑夜里的猫全是灰色的

三十六 复仇梦

三十七 米喇笛的秘密

三十八 阿多斯如何毫不费力地得到了他的装备

三十九 幻象

四十 一个可怕的幻象

四十一 围攻罗塞尔之战

四十二 昂儒葡萄酒

四十三 红鸽舍客栈

四十四 火炉烟筒的妙用

四十五 夫妻之战

四十六 圣热尔韦棱堡

四十七 火枪手的聚会

四十八 家事

四十九 厄运

五十 叔嫂对话

五十一 长官

五十二 囚禁的第一天

五十三 囚禁的第二天

五十四 囚禁的第三天

五十五 囚禁的第四天

五十六 囚禁的第五天

五十七 一种古典悲剧的手法

五十八 潜逃

五十九 1628年8月23日朴茨茅斯发生的事

六十 在法国

六十一 贝蒂纳加尔默罗会女修道院

六十二 两种恶魔

六十三 一滴水

六十四 身披红披风的男人

六十五 审判

六十六 处决

结局

尾声

老达达尼安是加斯科尼省的一位绅士。他讲话总是用纯粹的贝亚恩方言——这是法国老国王亨利四世用过的贝亚恩土语。当时，老达达尼安就是用这种方言说给儿子听的。

“儿子，这匹马是在你父亲家中出生、长大的，现在它13岁了。它还一直没有离开过我。你要疼它、爱它。还有，你永远也不要卖掉它，要让它平平安安地享其终年。要是你骑它上战场，你要好生关照它，要像关照一个老佣人一样；要是你有了可能为朝廷做事——这种荣光本是我们古老的贵族家庭应该得到的，你应该保持绅士家族的名誉。这种名誉是500年来列祖列宗代代传下来的。你要捍卫它，不许任何一个人冒犯它。为了你自己，为了你周围的人，你要这样做。你周围的人，指的是亲戚和朋友。你要支持红衣主教，支持国王。你要记住，要想获得荣誉，即使是一个世家子弟，凭的全是自身的勇气。勇往直前，才得成功。不论是谁，只要他有一丝一毫的怯懦，他就会在幸运来临之时失去它。儿子，你年轻，要勇敢。一是由于你是一个加斯科尼人。二是由于你是我的儿子。不要怕惹是生非。要不怕冒险。我教了你如何使剑。你有两条钢铁铸成的腿，有一双钢锤般的手臂。你应当随时随地地找人较量。如今不许决斗了，但可以打架。你要有双倍的勇气去与别人较量。儿子，现在，我要给你的没有别的。只有15埃居、我的一匹马，还有嘱咐你的这些话。你的母亲会送你配制药膏的一种方子。它是她从一位波希尼亚人那里得到的。它有神奇的疗效，只要尚未伤及心脏，任何伤处，涂上它立即愈合。这些会使你永得其利。你要活得幸福、潇洒、长命百岁。我还有一句话——给你提出一个榜样。这个榜样不是我。我从未在朝中做过事。我只在宗教战争中当过兵——义勇军。我所说的榜样是指德·特雷维尔先生。他曾与我们做过邻居。他小的时候有幸与受到上帝保护的国王路易十三一起玩耍过。有时，两个人玩儿着玩儿着真的就打了起来。而多数情况下国王都是他的手下败将。国王挨了揍，却给了他深深的敬意和友情。长大以后，德·特雷维尔先生总喜欢与别人打架。第一次到巴黎，他打了5次；自老国王过世，到当今的国王成年，不算战争和攻城，他又打了7次。从国王亲政到现今，他也许打了上百次了。如今，他依然是火枪队的队长，是国王十分器重的一支禁卫军的队长。人们都知道，红衣主教是无所畏惧的。听人讲，红衣主教不怕别人，就是怕他这位众勇士的首领。他每年的收入是1万埃居——一位了不起的爵爷了!可他发迹之前和你现在一样。这里有一封信，你拿着去见他。你要以他为榜样，要像他那样去做。”

嘱咐完毕，老达达尼安将自己的剑给儿子挂在腰间，然后轻轻地吻过儿子的脸，再次祝福儿子，便放儿子去见他的母亲。P3-4

大仲马于1844年写就《三个火枪手》，并于当年的3至7月间在巴黎的(《世纪》杂志上连载。该小说以路易十三时期的法国宫廷为背景，描述年轻的男主人公达达尼安远离家乡，来到巴黎，希望在国王的火枪队实现自己的人生理想的故事。达达尼安和阿多斯、波尔多斯、阿拉密斯三个火枪手结成生死之交，四人卷入了国王路易十三、首相黎塞留和王后安娜之间的政治旋涡。他们为了维护王后安娜的名誉，同黎塞留及其党羽展开了惊心动魄的较量。该小说是世界文学史上歌颂男性之间友谊的为数不多的作品之一。阿多斯、波尔多斯、阿拉密斯和达达尼安是忠诚的朋友，他们意气相投，合作默契，相互之间可以为对方付出生命。“人人为我，我为人人”是他们的箴言。他们是友谊、青春、胆略的象征。在刀光剑影中，大仲马的火枪手传奇演绎着善良与邪恶，忠诚与背叛的永恒主题。

《三个火枪手》是在法国一部17世纪的著作——《达达尼安回忆录》——的人物和情节基础上创作的，其作者是库尔蒂茨。大仲马在小说的序言中写道：“不久前，为了编纂路易十四史，我到王室图书馆搜寻资料，偶然见到一部题为《达达尼安回忆录》的书……这本书的题目吸引了我，我在征得管理员的同意后带回了家，贪婪地阅读起来。”然而事实并非完全如此，马赛市图书馆的一张卡片证明，大仲马是在1843年从该图书馆借了这本书，他把书带到了巴黎，而且并未归还。如同大仲马的许多其他作品一样，《三个火枪手》并非他本人独立完成。奥古斯特·马盖作为大仲马的最得力的助手参与了创作，开头几章就是由马盖执笔，二人的往来书信也证明该小说是两人通力合作的结果。马盖构建基本故事框架，而大仲马凭借自己超人的想像力和写作天才，赋予小说妙趣横生的对话，鲜明的人物性格和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的具体情节。

在大仲马的卷帙浩繁的作品中，不止一部关于火枪手的小说。继《三个火枪手》后，大仲马又写了《二十年后》和《布拉日隆子爵》(亦称作《十年后》)，继续讲述达达尼安的传奇经历。《二十年后》顾名思义，叙述的是火枪手们二十年后发生的故事。这时，首相黎塞留已不在人世，达达尼安在新首相马萨林麾下效力。阿多斯和波尔多斯已归隐山野，阿拉密斯加入神职。而《布拉日隆子爵》又续写了火枪手们下一个十年后的历险。《布拉日隆子爵》篇幅巨大，比前两部要长上三倍，因此通常分为三卷出版，分别为《布拉日隆子爵》、《路易丝·范里埃尔》和《铁面人》。《三个火枪手》、《二十年后》和《布拉日隆子爵》共同构成了大仲马的火枪手系列，总称《达达尼安罗曼史》。

《三个火枪手》是大仲马历史浪漫小说的优秀代表。大仲马热爱法国历史，同时深受英国作家沃尔特·司各特的历史浪漫小说的影响，把历史的真实和浪漫主义的传奇融合在一起，因此，不妨从历史和传奇这两个关键词入手来理解这部经典著作。

作为一部历史小说，《三个火枪手》弓I用了公元17世纪一些真实的人物和事件。书中的主要人物，例如红衣主教黎塞留、路易十三、安娜王后、国王火枪队的队长特雷维尔等等都与现实中的真实人物相仿，并无多大出入。主人公达达尼安历史上确有其人，正如大仲马所写的，他来自法国西南部的加斯科尼，达达尼安这个姓氏取自于他母亲家族的一处产业。但他离开加斯科尼的时间并非小说中的1625年，而是1640年。因而他的光辉业绩也并不是建立在路易十三和黎塞留时期，而是稍后的路易十四王朝和马萨林首相执政时期。其实，库尔蒂茨的《达达尼安回忆录》本身也是一部建立在历史史实基础上的虚构小说。当时，大仲马并不相信这一点，他之所以声称库尔蒂茨的作品是一部真实历史小说，是为了避免让人家觉得自己是在抄袭别人的著作。事实上，《达达尼安回忆录》也的确具有某种程度历史的真实性。火枪手阿多斯、波尔多斯和阿拉密斯也都有真实的历史人物原型。而在路易十三时期也确实有一支国王火枪队，队员是国王的御前侍卫，也为法国军队训练精锐分子。火枪队的特雷维尔队长和首相黎塞留是死对头。特雷维尔曾经参与1642年刺杀黎塞留的行动，计划败露后国王不得不把他驱逐出境。而红衣主教黎塞留也有自己的精英卫队，它同国王的火枪队之间冲突不断。所有这些都与小说中的描述相吻合。

大仲马为写作《三个火枪手》搜集了很多史料，使小说具有了一定的历史厚度，为读者营造了公元17世纪法国的历史氛围，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当时的宗教和政治形势，再现了两百年前的社会情景。优柔寡断、软弱无能的路易十三，野心勃勃、老奸巨猾的黎塞留，君臣之间的权力之争，新旧教徒的冲突，保皇派和共和派的激烈较量，都用来做火枪手的历险故事的背景。红衣主教黎塞留是小说第一部分的反面主角，第二部分的罗塞尔城对垒一战也是天主教徒和清教徒之间的战争。大仲马崇拜拿破仑，反对波旁王朝的复辟。他主张共和，倾向资产阶级。这些进步的政治思想也从小说的叙述中传达给读者。

当然，大仲马在史实的基础上做了大幅度的虚构想像。他的作品被认为是小说化的历史，或者是历史化的小说。其实，对大仲马而言，故事比历史更重要。他更关注的是制造一部有趣的小说，而不是忠实地再现历史。大仲马的小说建立在历史基础之上，与历史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却不拘泥于历史。他在《三个火枪手》中写到了国王和红衣主教之间的矛盾，英法两国的对立，宗教教派之争，却无意挖掘它们的社会、阶级、历史根源，而是用来适应小说故事情节发展和人物关系的需要。大仲马用更人性化的动机来解释历史。小说描写中，英国的白金汉公爵爱上了安娜王后，差点导致了两国之间的战争，而费尔顿刺杀白金汉公爵的目的是爱上了米喇笛。这样对历史事件的阐述有悖历史真实，而对读者而言却更有趣。英国作家约翰·高尔斯华绥曾说：“大仲马在法国历史的长廊里横冲直撞，他编造历史，窜改历史，扭曲历史——竭尽所能，目的是制造出让读者喘不过气来的精彩故事。”

确实，与其把《三个火枪手》看做是一部历史小说，不如把它当做一部传奇小说来读更为合适。该小说运用了西方文学中传统的浪漫文体，带有浓厚的传奇文学的特色。例如，传奇文学一般以主人公的某种追求或人生目标为中心，主人公历经千辛万苦，最终胜利完成任务或达到目标。而在《三个火枪手》中，也有这样一个贯穿小说的目标和任务——火枪手们为安娜王后效命，要取回她的钻石项链，以挫败黎塞留首相的阴谋。达达尼安和他的伙伴们分头前往英国，最后只有他一个人找到白金汉公爵，成功取回了项链。

传奇文学的另一个特色是情节曲折复杂，而《三个火枪手》最值得称道的当然也是它引入入胜的故事情节。小说中充满了决斗、谋杀、追杀逃亡，敌人设计埋伏，主人公九死一生，之间还表现了兄弟友情，穿插了浪漫的爱情故事。在传奇文学中，主人公往往经历一连串的冒险，这样的叙事方式有时不免会使人感到单调。而大仲马很好地掌握了故事的节奏，安排了一系列的阴谋、悬念、出入意料的结局，使故事的发展起伏有致，跌宕多姿，让读者充分感受阅读的快感。

就人物而言，传奇文学中通常是一些类型化的角色，而在《三个火枪手》中，大仲马也运用了一些类型化角色。许多批评家认为该小说中的主要人物是成功塑造的概念化角色。也有的研究者认为，火枪手们身上虽然仍有辨认得出的类型化痕迹，却在很多方面超越了传统文学的角色定式，具有各自鲜明的特色。达达尼安年轻，勇敢，足智多谋，又诡计多端；心地高尚，然而有时也会经不住诱惑，做出有悖道德规范的行为。新浪漫主义代表人物，英国著名作家罗伯特·路易斯·史蒂文森对达达尼安这个角色赞赏有加。他说：“我并不是说在莎士比亚的作品中没有比达达尼安刻画得更成功的人物，但的确没有我更喜欢的人物。”阿多斯是三个火枪手中最年长的一个，对于达达尼安是一个父亲般的人物。他智勇双全，剑术超群，是三剑客的灵魂和统帅。阿拉密斯年轻英俊，他安静，文雅，带着贵族气息，是火枪手们的智囊。波尔多斯总是吵吵嚷嚷，傲慢，虚荣，自以为是，却是一个忠诚的朋友，战场上勇敢的斗士。小说还成功塑造了米喇笛这个反面角色。她美貌绝伦，魅力非凡，却心如蛇蝎。她懂得如何把男性的弱点为自己所用，变为自己的优势。就连达达尼安也抵制不住她的诱惑。

骑士精神是传奇文学中人物所尊崇的道德准则，《三个火枪手》中的勇士们也都具有中世纪的骑士遗风。骑士精神的一个最大特点就是把个人荣誉看得至高无上。在最早的《亚瑟王传奇》中，圆桌骑士们为了捍卫自己的尊严甚至不惜生命代价。小说中的火枪手们也是如此。达达尼安到达巴黎的第一天就陷入了与阿多斯等人的决斗，起因就是他认为自己的荣誉受到了侵犯。骑士精神的另一个特点是效忠自己心仪的女子，为了保护女性的贞洁和荣誉同样可以不惜一切。小说描写中，达达尼安和他的朋友们为王后卖命，是因为达达尼安爱上了王后的忠心侍女博那西厄夫人。

在传奇文学中，人物身上的骑士风范往往同某些性格的弱点并存，这一点也体现在《三个火枪手》中。达达尼安崇尚骑士精神的美德，他深爱着博那西厄夫人，却陷入米喇笛的蛊惑中。阿多斯、阿拉密斯和波尔多斯是战场上的英雄，王后荣誉的卫护者。他们卷入国家上层的政治斗争中，挫败了红衣主教的卑鄙阴谋。他们身上体现的是友谊、荣誉和超人的英雄气概。可有时他们也给人以无赖、酒鬼、色狼之感。

爱情是浪漫主义文学中不可或缺的因素，而且往往是推动故事发展的起因，《三个火枪手》也是如此。小说除了强调男性的兄弟情谊，还穿插了异性的爱情故事。安娜王后和白金汉公爵相爱，并赠给公爵一条镶了12颗钻石的项链作为信物，因而才有了后来火枪手们为寻回项链而同红衣主教黎塞留斗智斗勇的故事。达达尼安爱上了王后的侍女博那西厄夫人，因而甘愿为王后效命。

然而，有趣的是，小说中的爱情几乎都是非道德的，差不多所有男主角爱上的都是有夫之妇。因而，这些爱情也都不可能有幸福的归宿。白金汉公爵与法国王后相爱，这使王后的名誉受到威胁，而公爵本人遇刺身亡。博那西厄夫人与达达尼安的爱情也饱受挫折，她两次试图与达达尼安相会，一次使她被捕，而另一次则让她送了命。阿拉密斯的情妇也是一个贵族夫人，他最后放弃了爱情，选择了宗教。只有波尔多斯向一个女财主求婚，而且结了婚。因为他追求的是金钱，而不是爱情。尽管当时的法国社会比较自由，但传统的道德观仍然对人们有相当的约束力，故这些违背社会普遍道德规范的爱情，在大仲马的笔下，也不可能有任何好的结局。

大仲马的《三个火枪手》为读者编织了一个浪漫主义的传奇故事，把人们从乏味辛劳的日常生活中解救出来。火枪手们超人的智慧、勇气和英雄壮举把人们带到一个虚幻的却令人满足的世界中，使他们得到片刻的解脱。而对当时的读者来说，在经历了大革命后的混乱和血腥屠杀之后，19世纪的法国处于骚动和分裂的危险中，大仲马的小说给了读者一种民族自豪感。如同法国作家安德鲁·莫洛亚所说：“《三个火枪手》的广泛持久魅力说明，他迎合了人们对果敢的行动、力量、崇高的思想和行为的渴望，而这种渴望，事实上，在任何时代，任何地方都存在。”

作为一部具有浓厚的浪漫主义色彩的历史小说，《三个火枪手》的历史性和传奇性可以引领我们更好地理解它。有趣的是，当我们把《三个火枪手》置于历史和传奇这两个视角之下时，会发现大仲马的历史传奇小说与中国的新武侠小说有着惊人的相似。金庸的新武侠小说，同大仲马的类似，也都以一定的历史史实为背景，而且也都并不忠于历史。大仲马小说中的浪漫主义因素——主人公的历险、紧张精彩的故事情节、浪漫的爱情，等等，也都出现在中国的新武侠文学中。大仲马所表现的兄弟友谊也是中国新武侠小说的一个传统主题。所不同的是，在西方的传奇文学中，骑士精神的一个特点是效忠国王，骑士们卷入国家上层的政治宫廷事件，而中国的武侠们却浪迹天涯，与主流社会格格不入，其武侠精神甚至作为反主流文化的精神而存在。

历史性和传奇性是《三个火枪手》的最大特点，但这部小说也可以从许多其他的视角来解读。比如，从某种意义上说，该书也是一部“教育小说”，讲述了年轻的主人公达达尼安的成长过程。

《三个火枪手》和大仲马的另一部小说《基督山伯爵》被誉为通俗文学的经典之作。而大仲马也是法国、甚至全世界首屈一指的通俗小说大师。然而，通俗小说可以有两个层次：一般的流行小说和文学经典。能成为文学经典其中一个重要因素就是它在美学上的价值。《三个火枪手》对历史浪漫等文学体裁和技巧的运用，使它超越了一般的流行小说，跨入了经典文学的行列。

华东师范大学外国文学博士

陈丽

2006年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