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是由日本连载跨度最长的散文随笔组合而成。本书谈世态,谈人情,谈音乐,谈文化,谈历史,谈民族,用的是非常个人化的视角,没有任何炫耀和矫情,一路只是轻淡、平适、宁静。读这种散文,不会过于期待让人拍案叫绝的警句、格言和俏皮话,只想领受一种安全而文雅的精神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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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烟斗随笔 |
分类 | 文学艺术-文学-外国文学 |
作者 | (日)团伊玖磨 |
出版社 | 国际文化出版公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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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本书是由日本连载跨度最长的散文随笔组合而成。本书谈世态,谈人情,谈音乐,谈文化,谈历史,谈民族,用的是非常个人化的视角,没有任何炫耀和矫情,一路只是轻淡、平适、宁静。读这种散文,不会过于期待让人拍案叫绝的警句、格言和俏皮话,只想领受一种安全而文雅的精神气氛。 目录 钢笔/009 色盲/012 萤火虫/015 假牙/018 坠落/021 大蒜/024 晚霞/027 暗杀/030 周日的午后/033 盲信/036 年龄/039 观光日本/042 萌芽季节/045 河豚/048 新干线/051 手表/053 与那国纪行/056 东京娃娃鱼/069 殴打论/073 寿司/077 贺年片/080 雪/082 金与银/086 不花钱旅行/090 一个记忆/097 茶/102 一衣带水/105 三浦三崎/113 袜子/127 狸/133 行旅匆匆/138 空中访问/146 元宝草/149 枸骨/153 朋朋/156 马赫1.3/161 日本料理/170 日记/1 74 绯色研究/177 洋马桶/184 荨麻疹/187 麻烦/204 鞋/208 罗得斯的蝴蝶/214 海萤/218 闪腰/223 打火机/228 月牙眼镜/231 明信片/233 螃蟹/237 忍耐/241 三件套/245 老点/252 龟/255 秋老虎/260 莱单/263 鞠躬/268 栽倒/270 可视电话/272 白雪黄沙/276 石神井的鱼子新宿 的香鱼/278 康康石/285 康康石其后/289 忘却论/292 今早想到的/2g5 爱斯基摩/298 遗失/301 租衣裳/306 冥想/310 蓝蓝狂想曲/315 崴脚/318 猴头/323 蚊子/328 《香妃》之谜/330 悲喜交加/339 瘦身术/342 一千零一夜/346 瘦身术其后/354 领带/356 奠仪/362 有其利必有其弊/364 论“校园欺负”/366 茶花/370 好好干/376 蝎子/378 优越感/382 挽歌/385 一次性筷子/388 落潮/392 贪吃/395 贵重物品/397 花椒/399 “弄虚作假”考/404 永不消逝的旋律/411 续《手术的日子》/416 背影照/41 9 残瘤/422 再见了/425 附录 写在中国旅行之后/433 中国中央乐团赞/438 纪念战后五十周年/440 试读章节 了 今年的夏天灾害频仍。不仅伊豆诸岛北部地震群发、三宅岛雄山火山喷发,连磐梯山和北海道的驹岳都蠢蠢欲动,一百毫米以上、创记录的大暴雨造成中京地带的重大灾情。我要对夏天说“不”了,如此乱施淫威,凭我再喜欢夏天也要讨厌你了。 暴虐的夏天过后,秋天来了——来到许多罹难、生活在临时住房的人们中间,特别是全岛疏散、被迫住进东京的公寓里的三宅岛民中间,也来到了平静的八丈岛。据说八丈岛所在的海底板块和三宅岛、新岛的不同,在三宅岛一天能观测到一百次以上的地震,到了八丈岛只有三次是有感地震。尽管如此,在八丈岛稍一登高,即可见正北的御藏岛和它对面三宅岛东侧的山脚。当然雄山的喷烟也看得一清二楚。三宅岛近在咫尺。是否因为不同板块的缘故不得而知,八丈岛岿然不动,确实不可思议。然而两岛衡宇相望,终不能隔岸观火,也许明天就会轮到自己头上。在另一个意义上让人感同身受的是,北风突起的日子降下的三宅岛火山灰。我的白色书斋和周围的草地、疏林都会变成深灰色。用大量的水来冲洗,真要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一见水,灰就变黑。 9月20日。八丈岛今天才算进入真正的秋天。最近两天整个日本都是晴天,惟独八丈岛一直在下雨。岛上特有的涔涔湿雨。今天早晨起来时,秋天笼罩在岛上,碧空如洗。院子里的“白银葭”(Parlpas grass)挺起一丛丛银穗,仍在绽放的白色“岛百日红”(chiIlese crape myrtle)和红白色“醉芙蓉”(chiIlescj crape:myrtle),正在为秋天而歌唱。我情不自禁地走到阳台上,沐浴着高空中洒下来的耀眼朝阳,做一个深呼吸。 每年这个季节,我都把自己关在八丈岛的书斋,埋头歌剧的作曲和为管弦乐队谱曲,这已经是老规矩了。诚然,作曲是一年四季的事,不分春夏秋冬,然而秋天那种久违了的五线纸滑爽的手感和凉意丝丝的温度,给人印象很深。为歌剧《光苔》和《小锣》谱曲,为《素戋鸣》《建——TAKERU》的管弦乐队谱曲所经历的呕心沥血的过程,与五线纸的滑爽手感,在我心目中绝非风马牛不相及。在编织音符这个抽象世界的工作中,每周两天面对具象世界的亲密情结,是难以言表的幸福。这个至福的时间,就是执笔《烟斗随笔))的时间。有人认为,为了六页稿纸用两天时间太浪费,但是我完全不这样想,而且一直墨守成规。快乐的时间,当然是越长越好。而且这个习惯已经远远超过三十年的时间,准确地说,是从1964年6月5日至2000年10月13日止。按次数计算,共连载一千八百四十二次,《烟斗随笔》正是在这样的环境中产生,被送到《朝日画报》的。有在八丈岛书斋写的,有在三浦半岛的家里写的,有在东京或日本国内各地饭店写的,还有伴随音乐家四处奔波的宿命在访问世界各地时写的,尽管写作的地点有种种变数,但是《烟斗随笔》给予我的是最幸福的时间,同时也是让我思索和反省的机会。难得的机会。 至今我还清楚地记得到有乐叮朝日新闻社送《烟斗随笔))第一篇稿件《坤包》那天的情形。让人留恋的那个老报社八层,有个叫“阿拉斯加”的餐厅。两人对坐,中间放着咖啡,总编熊仓正弥和我从窗户望着远处数寄屋桥那个人潮如织的十字路口,说着话。当时路口还没有改为可以纵横交叉的人行线。 “连载个三四回,写腻了可以不写。”熊仓说。 “如果不腻呢?”我问。 “如果您愿意,就一直写下去。” 熊仓所说的“一直”大概是一年半载的意思,然而我不仅不腻,反而越写越热中,连载绵绵不绝地继续着。 第一次送稿时,我刚刚四十岁。而写完这篇稿的时候,已经过了七十六岁。 开始连载时,为了准备那年秋天的东京奥运,东京尘土飞扬,到处都在施工,大动干戈。这一年,象征日本传统体制的人物,政治家大野伴睦去世;政权由池田内阁过渡到佐藤内阁;新泻发生了大地震。秋天新干线开通。世界上,在中国进行了核试验;赫鲁晓夫下台,柯西金当上总理。街头巷尾播放的是“御屋敷小调”、“黎明之歌”。 日本向何处去?美浓部就任东京都知事,小笠原岛被归还给日本,世博会在日本举办,三岛由纪夫自杀——在希望和失望交织的这一年上,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年复一年地叠加累积起世界各地的冲突升级、日本的尤其在政治上的堕落、衰败、泡沫经济的破灭等层出不穷的晦涩因素。高速增长——归根结底是这种拔苗助长式的发展引发的窘迫,使日本不能自拔。我经常出去旅行,为的是避免被日本国内的邪气沾染,保持自己的本色。日本国内在战败后,日本人用平庸疲惫的大脑想出“‘和平’法西斯主义”、“‘民主’法西斯主义”、“‘环保’法西斯主义”、“‘反歧视’法西斯主义”,横行霸道,这种邪气一旦发现批判者寥寥,就挥舞“多数”的暴力大棒,大打出手,甚至封杀言论,在现象上简直就是倒退到战争时期。正如羽仁五郎深感忧虑的那样,法西斯主义在日本容易得势,还是因为日本有这样的土壤,是个动辄排斥异己的国家。法西斯主义打着“和平”、“民主”、“环保”、“反歧视”的招牌,在日本社会招摇过市。我并非标榜反体制,我讨厌“多数”,是要实践“独处、独立思考、自立”,而不想与这种势力同流合污罢了。《烟斗随笔》写作的着眼点即在于此。 话虽如此,三十六年的时间实在不短,几乎等于我的半个人生,其间发生各种事件也不足为奇。在生老病死的大潮上,时时卷起爱别离苦的旋风,忍耐的悲苦教给我怎样做人,使我得以为人,于是产生了音乐和每周一篇短文。 在流逝的岁月中,如果我说没想过作曲到何时,《烟斗随笔》写到何时,那是瞎话。别人也常常问起这件事。我虽然并非在回答大岗越前守的问题的那个女子,这样的时候总是要这样想这样说:“直到我变成灰。” 对于《烟斗随笔》要连载到什么时候的问题,我回答“不是《朝日画报》黄了,就是我死的竞争。” 当然,这是一种幽默,然而幽默竟然变成现实,《朝日画报》到本期为止就要停刊了。尽管已经气息奄奄,但是我还活着,在谁先消亡的竞争上,我算获胜者。然而话虽如此,我却全然高兴不起来。我喜爱的《朝日画报》要从世上消失了,令人扼腕。这也是一种爱别离苦,必须忍耐。 好心的朝日新闻社向我建议:是否考虑在该社其他出版物上继续连载《烟斗随笔》?我一概婉拒了。《烟斗随笔》是因《朝日画报》的版式、它那高级上乘的纸张、那美丽的活字而生的文体。这是我的美学。 今年又到了真正的秋天。秋天,是在落叶中了结一件事的合适季节。到了向长年与本文同在的广大读者告别的时候了。 再见了! 我不会再回到这里了。老人是要离开的。能够看到的只有他渐渐远去的背影。老人哼着久远的时调。走远了。 大寺香袅袅 升空化雨云 老人的烟斗已经不出“烟”了。惟有所求者,现在应该是不同意义的另一种“烟”。P.425-429 序言 团伊玖磨先生于2001年春天率领日中文化交流协会代表团访华期间,不幸因猝发心脏病,抢救无效,在苏州去世,迄今已有三年多了。团先生是中国人民的老朋友,对我们音乐界来说,因为是同行,更加情谊深厚。尤其是和他生前有过较多交往的朋友们,对他的怀念常在心头。 团先生是日本当代在国内外都享有盛名的作曲家,也是指挥家和很有影响的社会活动家。作为作曲家,他的成就是大量各类音乐作品,其中歌剧和管弦乐占有主要位置。他还有文字活动,数十年来发表过不少文章,在我国则似乎并没有太多人知道。日本的大作曲家很多都有文集伴随,着重是音乐论述。团先生的情况有些不同,他的文章常为散文、随笔,不仅数量大,从内容上看更是远远超出音乐范畴,而且套用一下我们今天的新词汇来说,大都属于“贴近生活”之作,皆为有感而发,无论大事、小事,与音乐有关或无关,以细腻、直率、略带幽默的笔触,坦诚抒发自己所思所想。特别如他持续三十六年在朝日新闻社发行的《朝日画报》上连载的个人“专栏”《烟斗随笔》中总数近两干篇“随笔”文章,便明显应归属于这类具有相当文学体态的,由一位作曲家并非以音符,而是用文字来表述内心感受的作品。 我因为不通日文,关于这《烟斗随笔》文章也只是听说,并没有拜读过,因此当李建华、杨晶贤伉俪来电话并写信告诉我说他们两位受团先生在世时嘱托,已从《烟斗随笔》中挑选出百篇文章译为中文,且即将由国际文化出版公司出版,我听了十分高兴。建华、杨晶夫妇还希望我能为此书出版写点感想,作为中译本序言之一。他们大约也估计我不会读过这些随笔,还随函附来相当不少译校稿供我参阅。让我写序言,我深感荣幸却也觉得惶悚,既未读过,怎能下笔?但寄来的部分译稿倒是为我带来补课和先睹为快的机会。再就是为老朋友遗作在我国问世表达些许心意,毕竟也不应推辞。所以虽属不自量力,还是勉为其难同意了。 我非常愉快地阅读了寄给我的译稿。团先生自称这些文章为“随笔”,随笔作为散文之一种,从字面看来含有随意、即兴撰写特征。《辞海》释义为:“随手笔录,不拘一格的文字”。但团先生的随笔给我的印象却大都似并非如此,仿佛全经过仔细思索,再轻松抓住“主题”,落笔于深层感悟。“随笔”前冠以“烟斗”二字,可以意会为:点燃烟斗有助提神,促进思考,袅袅烟雾中的“随手”文章自非无端随意信手之作。栏目名称构筑内涵形象,当也提示了栏内文章的要求与特色。可能这也是团先生嗜爱烟斗的体验?我则揣测这大约正是团先生这一个人栏目竟得以持续长达三十六年:作者执笔不辍,有的放矢;读者乐于展阅,开卷有益;刊物做成品牌,坚持到底的主要原因吧? 我读到这些随笔的末尾一篇《再见了》时,真有些感动与怅然相交织,难以掩卷。这是专栏文章的第一千八百四十二篇,是画报停刊,栏目结束,作者封笔,向读者依依道别的终篇。团先生在这一终篇里详述了他三十余年对此栏目的浓厚情感,他的为文宗旨,对国家前途的忧虑和社会义务的本能推动,以及他个人的艰辛努力。这时是2000年10月,而仅仅半年之后作者自己便离开了这个世界。对这一“巧合”该怎么说呢?在这终篇的结尾他写道: “再见了! 我不会再回到这里了。老人是要离开的。能够看到的只有他渐渐远去的背影。老人哼着久远的时调走远了。” 他说:“老人的烟斗已经不出‘烟’了。” 这些话语令我沉思良久,既更引发了对他的追念,也觉得对这位老音乐家和老朋友又添加了几分了解与敬佩。 我不知道《烟斗随笔》一千八百余篇的所有内容,但从这中译节选本来看,仅这百篇便已琳琅满目,那么全部包容何等广泛当也可想而知。忽然想起巳读篇章中有一篇题为《日记》的随笔,其中作者关于写日记谈了许多看法,很有意思。简而言之是根据这些看法,他认为实在难以坚持写日记的习惯,尤其对名人日记颇多质疑。那么,似水流年中的一切作为如何得以留下确切印迹呢?而读了《烟斗随笔》一些章节,倒觉得仿佛团先生生涯的景象相当清晰地呈现到了眼前,不仅展示了他的生活,并且表达了内心,如果再加上他的那么多音乐作品,是否可以说,团先生正是以个人独特方式为自己留下了这些并非日记的日记呢?既生动,且真实,而这正是他坚决认为一般的日记极难达到的要求。 因此,这篇勉强列人序言的短文,我谨以《团先生的“日记”》为题。 我诚挚祝贺《烟斗随笔》中译本问世,并衷心感谢译者为此所付出的辛劳,他们以高质量的工作回应了团伊玖磨先生的嘱托。 2004年11月2日 于中央音乐学院 后记 2000年8月8日,我正在东京访问期间,接到了团伊玖磨先生的邀请,从羽田机场直飞八丈岛。从飞机的舷窗望去,眼下是蔚蓝的大海,眼前是辽阔的碧空。远方隐现着雾霭氤氲的小岛。那就是八丈岛。 岛上的东京都立八丈高中体育馆里,由女高音泽田惠美、男中音胜部太、钢琴家鲍尔奈奈子、小谷彩子加盟的“第三十一届团伊玖磨仲夏音乐会”拉开了帷幕。体育馆内聚集了岛上几乎所有的男女老少,人们都席地而坐。 我陪着团先生最后走向会场时,脚下无意识地加紧了几步,这时听到走在身后的先生说:“自从去年心脏病发作后,医生不让我快走。”我心里咯噔一下,一边自责太粗心,一边随着团先生的脚步,慢慢地走到前台入口。 我的座位紧挨着八丈町町长,一落座就感到会场中扑面而来的热烈气氛。报幕员介绍了团先生后,我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团先生与先前的他判若两人,三步并作两步从舞台侧面的台阶一跃到舞台中央,神采飞扬。 他简要说明了一下音乐会的情况,紧接着话锋一转,说起岛民去年送给他昂贵的“黄八丈”(八丈岛亚麻),本来是准备和夫人各做一套衣服的,但是可惜夫人4月份不幸去世了。他指指自己身上一套非常得体的西装说,这就是那匹“黄八丈”做的,今天特意穿来。他说不仅做了西服,还做了西服背心,说着就像时装模特一样,来了一个精彩的“亮相”。我和所有人一样,为先生的魅力所倾倒,完全忘了眼前是一位年逾古稀的老人。 团先生自从“在八丈岛南坡山崖的草场上”建起工作室以后,从第六年开始每年为岛民举办一场高水平的音乐会。他邀请来的音乐家把世界的名歌名曲献给淳朴的岛民,其中就有先生在八丈岛创作的作品。这是团先生对岛民的回报,他说:“我想为那些一辈子都没有机会直接接触音乐的岛民免费举办真正的音乐会”(《残瘤》)。 这个音乐会持续三十一年不辍,几年前还增加了焰火晚会。举办音乐会的第二天晚上,要在他家门前的空场上为岛民放焰火,这些焰火都是头一天从东京海运过来的。据说每年的这一天,整个八丈岛的夜空都会被五彩缤纷的焰火照亮,岛上就像过年一样热闹。 然而,我参加的这场音乐会成为了最后一场音乐会…… 团伊玖磨先生热爱中国,有着很深的中国情结。自1966年第一次访华后,访华达六十余次,他的足迹遍布中国大地。1979年,先生首次把他创作的歌剧《夕鹤》奉献给中国观众,在北京、天津和上海公演了十三场。我作为随团翻译全程陪同。现在翻出当年的照片,还能回忆起那些愉快的场面,耳畔响起悠扬浪漫的咏叹调和观众一阵阵热烈的掌声,眼前浮现出在北京最后一场公演时坐在前排的邓颖超女士专注的神情。 团先生的音乐在中国有着深远的影响,而他的随笔却鲜为人知。1 987年,我在旅日留学期间拜访团先生时,得到了先生亲笔签名相赠的《烟斗随笔》二、三、四卷。当时我已为先生文采的出众、笔调的诙谐、学识的渊博昕深深感染,心中闪过一个念头:何不把先生的随笔翻译过来? 时光荏苒。2000年春节举家赴日旅行之际,我与团先生联系。出来接电话的是和子夫人,她还是那样亲切地称呼我“小杨”。虽然我们在留学期间曾多次相聚,然而转眼已经阔别十几年了啊。2月1]日,我们全家应邀在银座一家叫“凤鸣春”的中餐馆,与团伊玖磨夫妇共进午餐。在饭桌上,我向先生提出把《烟斗随笔》介绍给中国读者的想法,他欣然同意了。从东京回国时,我们的行囊中便增添了当时已然出版的二十六卷《烟斗随笔》。 翻译哪些篇好呢?趁8月下旬团先生访华之际,我们搬来原著到他下榻的北京饭店去征求意见。先生一边吸着烟斗,一边用铅笔在文章上圈点。也许是思绪随着纸页飞向遥远的时空,他时而喃喃自语,时而忍俊不禁,时而又缄默不语……选到第十五卷时,先生显得很疲劳,不住地咳嗽。我们赶紧收拾告辞,说以后再选吧。先生点点头,仿佛若有所思,意味深长地说,你们看中的就自己定吧。 万万没有想到,这次相会竟成了与先生的永别。2001年5月17日,先生突然在苏州病逝,消息传来,犹如晴天霹雳,我们感到无尽的悲伤,万分遗憾。 先生虽然走了,我在翻译时却一直觉得先生就在身边,仿佛我还不时向他征求意见,斟酌译词;许多篇章不时唤起往日的记忆: 在逗子秋谷的先生家门前,我见过《三浦三崎》中描绘的几个大玻璃球;这座漂亮的洋房坐落在山上最高处,从落地窗望出去,太平洋的一百八十度角宽屏大景观让人叹为观止(《秋老虎》);在一张普通的地桌上,我发现了先生收集的形形色色、大大小小的龟家族(《龟》)…… 最后我们从全部二十七卷(2001年,朝日新闻社以《再见了烟斗随笔》为题出版了第二十七卷)中选定百篇,翻译整理成集。其中第一至十五卷(1964~1973年)除个别篇章以外均为先生自选,第十六至二十七卷(1974~2000年)为译者所选。为了便于读者了解写作的意图和背景,在必要的地方加了中文注释,并在每篇文4保留了原文的发表日期。 朝日新闻社出版发行的《朝日画报》,因团先生的随笔而生辉,团先生也因这个园地确立了他在文坛的地位。从1964年6月至2000年10月,三十六年间每周一篇,洋洋洒洒,终成四百万字巨著!堪称奇观。 大手笔、大视野和伟大的足迹。这就是团先生留给我们的财富。不论是他的随笔、他那众多大部头的歌剧和交响乐,还是他三十年如一日的免费音乐会,哪一样不是要以鸿篇巨制相称呢。这与韩国学者李御宁笔下“以‘袖珍’为美”的日本人以及歌人一茶所说“窗纸洞中望天河”的“和风美意识”大相径庭。 翻译《烟斗随笔》的过程犹如漫漫长路。从开始通读原文到选译结束,历时三年有余。我们在工作之余从事翻译,而且随笔的内容涉猎广泛,需要查阅大量的资料,所以不得不费些时日。晚辈不顾学识谫陋,为了不辜负先生生前的信任和重托,惟有全力以赴,让中国读者看到一个真实的团伊玖磨,除此以外别无选择。 这里翻译介绍的百篇随笔虽然只是全部一千八百余篇的一小部分,但我们算开了个头吧。衷心希望通过此书,帮助人们了解音乐家团伊玖磨用语言文字表达的世界。这也是作为翻译能做和应该做的。我们自己也在翻译的过程中,加深了对团先生的敬仰和爱戴。愿以此书告慰团先生的在天之灵。 为了更好地表现团先生,我们找到了在最后十年跟随团先生的摄影家广濑飞一先生,他欣然为本书提供了大量照片。这些照片又把我们带回到团先生的身边,它们展现了一个伟大音乐家和散文家最平常的生活场景,弥足珍贵。 吕敬人是我们尊敬的装帧设计家,有他的精心设计,一本图文并茂的《烟斗随笔》将展现在读者面前。 在此感谢关心和帮助我们、热爱团先生的所有日本和中国的朋友。 我们尊敬的刘德有先生从一开始就热情关注本书的翻译和出版,提出了宝贵的建议。 感谢日中文化交流协会过井乔会长为本书作序;团纪彦先生对翻译工作的支持并寄语中文版;日中文化交流协会常务理事佐藤纯子女士的大力支持。 对国际文化出版公司为出版本书所做的努力和编辑杨华女士付出的辛劳一并表示感谢。 朝日新闻社为本书的出版提供了宝贵的支持和援助;感谢箱岛信一社长、金成英雄事业本部长助理给予的支持和帮助。 这里要特别提到中国音乐家协会名誉主席吴祖强先生。吴先生是团伊玖磨先生的老朋友,我们不揣冒昧,请求他为此书写一篇序言。作为一个与著者知心的音乐人、作曲家,吴先生不顾刚刚从国外考察访问归来的劳顿,以极大的热情欣然命笔,使我们深深感动。 还要特别感谢余秋雨老师。2000年8月,应朝日新闻社邀请,余老师成为特邀嘉宾参加了在广岛举办的“扩大非核势力国际会议”,我作为翻译随同前往。之后才有了前文提到的八丈岛之行。 余秋雨老师在岁末最繁忙的时候为本书作序,并告诉我们一段鲜为人知的故事。余老师在序言中说“当时怎么也没有想到,我要再过二十年才能读到《烟斗随笔》。读到时,他已去世多年。”读到此不禁黯然,同时身为译者又感到隐隐心痛。试想世上会有多少优秀的作品,因为没有翻译过来而没能跨国交流呢?这也是翻译的责任啊! 2001年,经国际天文学联合会(IAU)的批准,由日本天文爱好者关勉发现的第17509号小行星被命名为“Ikurnadan(团伊玖磨)”。 “Ikurnadan”——愿这颗美丽的小行星,永远遨游在太空…… 杨晶 2005年元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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