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是一本文艺评论文集。其所涉及的内容涵盖了小说杂谈、读书札记、戏剧评论和文学点评等。书中，作者一直呼吁重视文学艺术的审美功能，并针对长期以来小说创作因负载过重而偏离文学审美功能的缺憾，提出了“为文学减负”的问题。

本书作者数十年文艺评论文章之又一集结。书前有军队老戏剧家胡可撰写的序言。

书中文章共分四组：小说杂谈是对小说艺术方式宏观把握之探讨；文边思絮是一组杂文体的读书札记；艺文评点是对中青年作者作品的热情推介；戏剧散论的对民族戏剧艺术规律的论辩与思考。

本书视野开阔，思维敏锐，知识面广，文笔生动。文章无论长短均瞩目于审美。作者惟愿能在精神文化发展和全民族美育建设中捧出一掬清泉和一点烛光。

序  胡可【1】

题记  【1】

小说杂谈

小说与历史  【3】

军事文学审美重心的多元化发展  【7】

“军事文学走向”座谈会发言提纲  【ll】

艺术的哲理与情感琐议  【15】

文学观念与文学批评  【20】

——在一次文学创作学习班上的演讲

走向静穆：期盼与衡估  【52】

——参加一次长篇小说研讨会的感想

小说语言三式  【60】

小说内外  【68】

——《中国小说通典》校读杂感

文边思絮

读书自律  【95】

——读书札记之一

后睹为快  【96】

——读书札记之二

雅俗之争  【98】

略读文人  【10l】

——读书札记之三

女人比男人更勇敢  【104】

从模特儿的长度说到形式美的基准  【107】

《婚姻革命》与婚约解体  【11l】

——读书札记之四

《镜花缘》与博弈学  【116】

——读书札记之五

臭屁与文章  【12l】

《老子》初叩  【124】

——读书札记之六

武王伐纣克商那一天  【129】

艺文评点

跋涉者：从炼狱中走过来的民族  【135】

——评毕淑敏中篇小说《昆仑殇》

泥石流情思  【138】

——评严歌苓小说《一个女兵的悄悄话》

硬汉子的柔情  【141】

——在周大新作品讨论会上的发言

生命的呼唤   【143】

——序陈晓东小说集《黑发上的竹叶》

杂色的跳动  【147】

——评点陈知柏小诗《哦，鲣鸟——坚鸟》

一丘一壑也风流  【149】

——读《昆仑》报告文学特辑

披荆斩棘光明行  【152】

——为李翔《春城春晓》书序

军营改革的掠影  【159】

——看话剧《大趋势》

独有英气贯长虹  【162】

——话剧《李大钊》观后

回眸一顾可鉴新  【164】

——评话剧《中国，1949》

京剧改革的“轨”与“度”  【170】

——《彭德怀抬轿》观后感

戏剧散论

加快话剧振兴的步伐  【175】

——通观第五届全军文艺会演话剧以后的思考

期待军旅戏剧的进一步繁荣  【179】

话剧也要革新和发展传统  【184】

论冲突、情节和动作  【186】

论演员掌握角色  【203】

——也谈戏剧表演艺术的二重性

中国战争戏剧一瞥  【219】

关于“戏剧危机”问题的一封信  【239】

论中国戏曲的审美特征及其他  【244】

——兼论布莱希特的戏剧观

从全息理论看京剧  【27l】

论男旦  【278】

读书自律

——读书札记之一

近几年读书，常有上当受骗之感，觉得所余有限之残生，竟被一些文坛商贾糟践与凌辱。于是，在读书及读《读书》之后，归纳几条，以自律之，并就正于《读书》。若蒙批评，不胜荣幸。

一、不读诗歌(古诗除外)，以免得自寻烦恼。

二、切勿轻信名人传记、回忆录之类。此类作品大都尚未经过“考据学”的检测。

三、少读那些各种各样的“获奖作品”，因为你搞不清楚它们为什么“获奖”。

四、翻译作品，如不能对照原著，则最好找到两种以上译本。又非万不得已，不读数人合译之作品，以免有忽而“牛头”、忽而“马面”之虞。

五、若有被批判的文章或论著，一定要找来与批判者一起阅读。此法能获得反反正正，正正反反，反中有正，正中有反的阅读效果，最是有趣。

此戒。切切如令，爱惜生命!

(原载《读书》杂志1994年第12期)P95

可以把文学批评比作文化的生态建设中的水与火。

人类离不开水，有水才有生命；人类也离不开火，有火才有发展。人类的生存环境，在水火的相生相克、相拥相遏之中演化铺陈，图玄写妙，仪态万方。

然而，水火的恩赐与水火的灾难同行。有甘泉、烛光，有洪水、毒焰，有水深火热的锻炼，有水温火暖的慰藉。如此，才现出冥冥有致，生生不息。

人类的文明史表明：文明的发展与艺术的生长同步；艺术的发展与美的鉴赏同步。鉴赏导致了文学批评和艺术批评，导致了水火一样的激情与欣喜、颂歌与挽歌。

莱辛在《汉堡剧评》中说道：文学批评是靠别人的火堆来暖自己的身子。用中国的老话说就是借他人的酒杯，浇自己的块垒。鉴赏，批评，宣泄，陶醉，这也是文学的功能。至于这种批评，在文化的生态环境中，是一掬清泉，还是一瓢污水，是一点烛光，还是一把野火，则要留给后人去评说了。

人生七十古来稀。好像才一眨眼，自己就过了古稀之年。子日：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圣人如此，凡人谈何容易。人老了再出一本文集，是什么感受：一半像开追悼会，一半像考古。追悼会哀伤，考古则时有欣慰。

人降生这世界上来时，赤条条无牵挂，什么也不带，什么也不追求；而离开时，却总想留下什么，骨肉，血脉，思想，精神，形象，作品，追求不朽。其实真的不朽是没有的，最多只是化石与骸骨，衍化的后代，思想的残片，散去的硝烟，形象的遗照。所以，不朽，就是曾经存活，就是朽。朽，就是美丽。人们都混沌而来，美丽而去。

在这一切都讲经济价值的时代，出版社的同志们还肯为这没有价值的小册子付出辛劳，作者只有衷心的感谢与致敬。

还要感谢前辈戏剧家、也是我的老领导胡可同志肯为这本小书撰写序言。他的人品与文品都深为我敬重。人生一大幸福是遇到良师益友，我还要再说一遍这话。

黄柯

乙酉年仲春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