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教社外国文学简史丛书”是国内出版的首套供一般读者(而不是研究者)参阅、了解文学的普及性读物。丛书作者都是我国国别文学领域的著名专家教授,从事国别文学研究多年,有较深的造诣。每册文字控制在20万字左右,简明扼要,浅显好读。
本套丛书提供国别文学发展的一般知识,简要勾勒有关国家文学发展概貌,包括发端、沿革、嬗变的历史轨迹、重要流派、主要作家及其代表作品等。各册开篇为“绪论”,简述该国文学特点及走向。然后以时间为顺序,按阶段划分,每一阶段含若干流派,每一流派含若干作家。阶段为“编”,流派为“章”,作家为“节”。每一编以概况起始,介绍该阶段的时代特征和文学概貌,是为“面”;随后几章分别介绍流派和作家,是为“点”,点面结合,从宏观到微观,既可以使读者对各国文学发展有整体认识,又可以了解代表作家和代表作品,为日后研读文学作品打下良好的基础。
在世界文学史上,没有一国的文学像日本文学一样如此执著于本土文学的传统,又如此开放和广泛地摄取外来文学;如此反复交替地出现全盘的“汉风华”、“欧化主义”的风潮和“国粹主义”的风潮,又如此艺术地调适和保持平衡。日本文学历史的发展,纵向传承本土与传统文学,横向移植外来与现代文学,是一部以日本传统文学为根基与外来文学交流而结晶的“融合”的历史。本书把日本文学分成古代、近古代、近代和现当代四编,对日本文学从古至今出现的各种文学体裁、代表作家及其作品进行扼要的介绍,并对当代日本文学的走向进行了评论与展望。
《古事记》是日本古代文字文学的滥觞,成书于和铜五年(712),分上中下三卷。它既是一部最古的典籍,也是第一部朴素地再现从上古传承下来的口头文学的书籍。作者太安万侣(?-23),史学家。此书是奉元明天皇的敕令而于和铜四年(711)九月开始编著的。此前天武天皇让舍人(侍从)稗田阿礼背诵熟记帝皇的继承和先代的旧辞,但天武天皇于天武十五年(686)驾崩,此事业中断。元明天皇继承天武天皇未竞之业,于迁都平城京翌年,命太安万侣撰录稗田阿礼所诵习的历代帝皇继位之事和旧辞。稗田阿礼向太安万侣口传时,以天皇敕令诵习的旧辞为中心,加上继承的神话传说和相关的原初歌谣,这便成为《古事记》的主要内容,它不仅具有历史性,而且具有文学性。
因此可以归纳地说,《古事记》具有历史性和文学性两方面的内容。卷上,全部是所谓“神代”的事,即旧辞——神话和传说;卷中,叙说“神代”与“人代”间世代,即神武至应神的世代传说;卷下,叙述“人代”即仁德至推古的人皇时代的事迹。也就是说,卷中,从神武天皇东征始到应神天皇驾崩,虚构与史实混杂,有的属于历史传说,不完全是帝纪;卷下,从仁德天皇到推古天皇,基本上属于帝纪。
全书由神话传说、古代歌谣和宗谱史传三部分构成。尽管编著的动机不是作为文学作品,但从实际结果来看,它以朴素的上古神话、传说作为素材,也反映了文学意识的最初抬头。而且在朴素地再现的神话、传说的叙事中,编织了113首上代朴素的歌谣,加强了叙事中的抒情性,也反映了古代日本人的生活感情。这些歌谣,有祭祀歌、恋爱歌、求婚歌、战斗歌、酒宴歌,送葬歌、思乡歌等等,都是与当时先人的生活结合起来的。关于《记·纪》的神话、传说和歌谣,上节已述。在这里尤其值得强调的是,在以大国主神(八千矛神)为中心的传说、倭建命的东征和思乡、皇后石之比卖嫉妒天皇他恋、轻太子与轻大郎女的悲恋等的传说中,充分发挥了文学的想像力,在技巧上运用各种比喻和夸张的同时,编人了许多素朴纯真而又富含感情的歌谣。比如有名的“八千矛神的歌话”就唱出:“张开白皙的双臂,紧紧拥抱柔雪般的酥胸,枕着白玉般的双手。双腿伸平美美地做个好梦。”这种接近浪漫的抒情歌的恋爱歌谣与散文融合的形式,增加了文艺上的叙事抒情诗的性格。同时,作为独立歌的“八云神咏歌”——“云霭腾腾起,出云的八重垣,与妻子共住,造一个八重垣,造一个八重垣”,初含五七五七七歌体的某些要素,不仅孕育着日本民族诗歌——短歌的胚胎,而且涌动着文学意识。这是《古事记》的一个特色。在这里还可以发现其后出现在日本文学史上的“歌物语”形态的源流的存在。尤其是轻太子与轻大郎女恋爱的故事,插入对歌,以及最后殉情事件的描写,叙事与抒情结合,颇具文学性,开了日本古代此类文学主题的先例。
《古事记》问世8年后,即元正天皇养老四年(720)又编撰了《日本书纪》全30卷,其中前两卷为神代记,余28卷则是从神武天皇至持统天皇的纪事,按照编年体编著。神代记两卷内容包括神世七代、八洲起源、诸神出生、瑞珠盟约、宝镜出现、宝剑出现、天孙降临、海宫游行、神皇承运等神话、传说。但从整体上说,《日本书纪》不以神话、传说为主,而以记载史实为重,且尊重古传,尽量保持正史的特质。因此作为国史,它比《古事记》较为详尽周密。编撰者特别参考了我国的《史记》、《汉书》、《后汉书》、《魏志》、《艺文类聚》等大量史籍,采用我国编史的干支纪年法,重视史料,广泛参照和录用《古事记》等日本国内的古文献,比如各氏族的家记、诸寺院的缘起。此外还大量引用我国上述经史诗文的典故和成语,以及作为文学作品的《文选》的语句和修饰词。
这部书纪具有文学性的重要因素之一,就是记载了128首原初歌谣,不仅比《古事记》多15首,而且在与《古事记》重复或类同的58首歌中,对歌的本意的理解是不尽相同的。比如,它将本是独立歌的“八云神咏歌”,组合在本文歌中,没有加上说明文字,就使之具有不同的文学意识。书中还首次出现童谣,在皇极纪中讲述苏我入鹿试图暗杀山背大兄,拥立古人大兄为天皇一节,在逼真生动的叙述中,推出“岩石头上猴烧饭,光吃白米又何妨,斑白乱发似山羊”这样一首童谣,以猴子要烧死山羊,来暗喻苏我要弄死老翁山背大兄之意,赋予它文学上的讽刺性并创造了戏剧性结构之美。
总的来说,《日本书纪》更富历史书的性格,作为史书的价值大于《古事记》,然而在文学光彩方面,则略有逊色。但以它的神代的神话、传说以及人皇历代的传说和歌谣为主体的部分,文章的表现之美,还是确立了它与《古事记》在日本古代文学史上的重要地位。从口头文学到文字文学的过渡阶段,它们起到了不可磨灭的历史作用。
P17-19
在物质还不怎么丰富,大多数人还安于清贫的日子,阅读文学曾经是一种主要的休闲方式。那时,读一本好的文学作品是莫大的享受,读的人不但自己兴奋不已,而且还急于同别人分享这种愉悦。所以一本好书往往会不胫而走,在邻近的识字群体中传来传去.从而使很多人都得益。那时,读书,尤其是读文学书,蔚为风尚。你可以在简陋的图书室,热闹的茶楼酒肆,僻静的路灯下,梧桐的浓荫里,看到人们在入神地看书。不是出于功利,也不是有谁在背后逼着,只不过自己喜欢罢了。那时候,阅读的动机很单纯,文学离普通老百姓很近。
不知始于何时,这种情况渐渐变了。物质开始丰富起来,生活有所改善,娱乐方式渐趋多元,读书的功利性越来越强,文学也终于离大众远去了。当然,书,照样有人在读,但和以前是明显不一样了。现在,不少人读书很功利:少年读书是因为家长逼着;青年读书是出于升学考研;中年读书是为了升等升级,好像人人都是奔着某个看得见的目标才去读书的。结果,读书的队伍越来越小,因为“目标”不明朗,或者无“目标”者是不大会去读书的;与此同时,阅读的范围也越来越窄,但凡与近期目标无关,或是关系不密切的书,便一律遭到无情摒弃,于是文学书被普遍冷落,也就势所难免了。
现代社会里,究竟还要不要读书,要不要读文学书呢?客观事实是最好的回答。去年,在上海举行的一次翻译(笔译)大奖赛中,捧走奖杯的竟是一个土生土长的新加坡人。更让人吃惊的是,占压倒多数的七百来名中国参赛者,不是输在对原文的理解上,而是落后在中文的表达上。问题的严重性,不仅在于中国人的中文不如人家外国人,还在于那么多中国人中文都不如一个外国人。无独有偶,据报道在一次大学汉语大奖赛上,中国学生也输给了外国学生。显而易见.这样的恶果是同轻视文学。不读文学书密切相关的。因为当下很多人读书只为了升学、出国、考研,与此无关的书就不读。结果中文表达能力下降;知识面变得很窄;文化修养也越来越差。让人感到忧虑的是,那些视野不开阔,缺乏文化底蕴的人,尽管可以实现短期目标,但将来不可能走得太远,更不可能成就大事业。那些我们所敬仰的大家,走的是另外一条路。无论是在国外发展取得瞩目成就的杨振宁、李政道,还是在国内成名成家的钱学森、苏步青,这一类大师级科学家,虽然他们所从事的专业看似远离文学,但他们都有很高的文学修养,而且都反复强调,文学对自己科学上的成功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因为他们都明白,读书,读文学书对于塑造人格,丰富学养,拓展思维,陶冶性情,都有着不可忽视的作用。文学书是无论怎样都应该读的。
我们认为,现代人只要识字,都应该阅读文学作品,了解人类文化发展的进程。大学生,或是类似文化层次的人就更应如此。我们还要为此大声疾呼,以引起全社会的注意:文学书,古今中外的文学书都应该读一点。为了提供方便,我们邀集了我国国别文学领域的外国文学专家教授,编撰了这套《外国文学简史》丛书。
这套《外国文学简史》与以往出的大部头《外国文学史》不同。它是属于普及性的,提供国别文学发展的一般知识,简要勾勒有关国家文学发展概貌,包括发端、沿革、嬗变的历史轨迹、重要流派、主要作家及其代表作品等。基本框架是,以时间为顺序,按阶段划分,每一阶段含若干流派,每一流派含若干作家。阶段为“编”,流派为“章”,作家为“节”。每一编(章)均以概况起始,介绍该阶段的时代特征和文学概貌,是为“面”;随后几章分别介绍流派和作家,是为“点”,以期点面结合。全书开篇为“绪论”,简述该国文学特点及走向。
这套《外国文学简史》是供一般读者(而不是研究者)参阅的,所以力求简明扼要,浅显好读,文字控制在20万字左右。
编写成套的《外国文学简史》,在国内还是初次尝试,难免经验不足,不尽如人意,欢迎方家指正。
黄源深
2005年9月于紫藤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