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是《小说月报新大陆丛书》之一,分为太平狗、吼秋、火烧云、牧歌、神鹫过境、豹子最后的舞蹈、松鸦为什么鸣叫、狂犬事件这八个部分。本文作者是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湖北省作家协会专业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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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太平狗/小说月报新大陆丛书 |
分类 |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
作者 | 陈应松 |
出版社 | 百花文艺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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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本书是《小说月报新大陆丛书》之一,分为太平狗、吼秋、火烧云、牧歌、神鹫过境、豹子最后的舞蹈、松鸦为什么鸣叫、狂犬事件这八个部分。本文作者是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湖北省作家协会专业作家。 内容推荐 本书是《小说月报新大陆丛书》之一,分为太平狗、吼秋、火烧云、牧歌、神鹫过境、豹子最后的舞蹈、松鸦为什么鸣叫、狂犬事件这八个部分。本文作者是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湖北省作家协会专业作家。 目录 太平狗 吼秋 火烧云 牧歌 神鹫过境 豹子最后的舞蹈 松鸦为什么鸣叫 狂犬事件 后记 附录 试读章节 程大种烦乱得直吼,自家的狗不知怎么跟上了他。他是出外打工的,可他带着一条狗。嘿嘿!哭笑不得哟! 天气还好,路上尽是尘土,头上、身上裹着一层磷矿粉。他搭上了磷矿的一辆顺风车,走过了两个县的地界,根本连想也没想到狗会跟着他。他那时站在远安县苟家垭的岔路口上——汽车把他甩下往另一条路走了。他看天空,舒筋骨,再拦车,就看到后头远远地向他奔来一只紫铜色的狗,溅起一路灰尘,鼻子里喷着糟气。 “太平!”程大种惊叫起来。我咋没见着你呢?一路在车上往后看哩。你,你是怎么跟来的…… 几百里地,离家已有几百里了,它就这么在汽车的屁股后头跟着——我上车时它藏在哪个旮旯呢? “快回去!快回去!”想起自己前脚才迈出门槛,后脚就有家里的东西跟上来了,这不是不让你走嘛!这鬼狗,比人还讨厌——幺儿还能哄了,说我回来给你带糖吃,幺儿就不赶你的路了。 可那狗不服撵,一脚踢去,踢走了两步,又依依回了头,还向你摇动着谄媚的尾巴。狗不跟着主人跟着谁呢?这让那狗有点迷惘。狗是条神农架的纯种猎狗,当地叫赶山狗,嘴头粗,尾巴直,下巴上两根箭毛,是同村的蔡三爹捉来给他的。蔡三爹过去是个打匠(猎人),最多时家里养了八九条狗。狗通红的鼻子,从小就很好看,腿长,眼像镀了层金子似的,炯炯有神;每天睁着警惕的眼睛,对着山、鸟、虫子、老鼠狂嗥,连虱子也不敢进他家。它就是一百把安全锁,所以就取名太平。话又说转来,咱丫鹊坳的哪条狗不是太平狗?没有野牲口咬伤人畜的事件,盗贼闻见了它们的气味,一泡尿百分之九十撒在裤子里。可我现在不要你,太平,你这哑糊苕!我这不是走亲戚,是去城里找活儿干的!滚滚滚!滚!回去! 试了几次,一来二去,赶不走,黏上了,就火了,怒从心起,操起路边小卖部门口的一把锨,劈头就照狗砍去。那狗哪晓得主人会对它下如此毒手,防都没防,腰椎就咔嚓一声断了,打落尘埃,发出悲恸的惨嚎,爬不起来了。 主人准备继续赶路,懒得理这狗了。别人把它拖去剐皮煮肉那是别人的事,与他无关。狠心了结了一桩事,还一阵轻松。人在外,心就狠了,像毒蛇。可狗在后头哭泣着,挣扎着,那小卖部里的老倌子还出来心疼地观看,一个陌生人打一条陌生狗。看狗时,狗又晃晃悠悠地爬起来了,狗很怪,怪模怪样的,一看就是深山里的怪物,与野兽们一起长大的。那怪狗叉开四条长腿站起来,平衡了一下身子,用舌头舔了一下鼻子里流出的血泡——鼻尖通红,不是血,这狗就又向那个陌生的施暴人撵去,夹着粗壮笔直的尾巴。可那人依然不依不饶,一双山魈眼横竖看不惯它,又跑过来操起那锨,又是一锨。这一下,是尘埃落定了,狗再也爬不起来,呜咽着悲愤和绝望,听那时断时续的哀鸣,是在喊痛哩,或者还有什么,控诉一般的。那个施暴人在路上暴躁地走着,拦车,什么车都拦,自行车也拦。后来拦到了一辆长途客车,跳上车去。车就被自己轮子搅起来的漫漫黄尘给吞没了,就像一条沟里的鱼搅浑水藏起自己一样。 一团黄尘在蜿蜒起伏、颠簸如浪的公路上渐行渐远。 半夜时分,昏昏沉沉的程大种从梦中醒来,感到一个暖热的膀子挨着他,这是卧铺客车,心想着旁边的人是个男的,不会离自己这么近,各自在臭熏熏的毯子里睡觉嘛。一睁开眼,一张狗脸在黑暗中闪现。狗,太平!这狗何时爬上客车来了?半路上是停过几次,人上上下下,还拉屎、加油,狗就蹿上了车?狗不是已经给打死了吗? 程大种心像刀子割,这狗可是只异狗,狗皮膏药粘上自己了。他就势一掀,将那狗掀到过道里,还踢了一脚。狗嗷嗷大叫,好不委屈。一声狗叫,吓得那在半夜漫游的司机从鸿蒙中惊醒过来,差点撒了方向盘。只见车一个尥跃,在路上摇晃了几下,满车人也都给惊醒了,从毯子里伸出头,一双双通红的眼里全是遭劫般的觳觫。这时就见一条狗从人的头上跃过,撵狗人在过道里高捋着袖子,咬牙切齿,骂骂咧咧。这激怒了一车人,司机在民意的支持下动了怒,将人与狗双双驱逐下车,将他们丢在了荒郊野地。 两天以后,程大种与他的狗才到达汉口。 他是把狗装入一个蛇皮袋子里,紧紧扎着,像装一块石头一样,怕狗乱叫,又将狗两脚踹昏了,这才上了另一辆汽车。 到了汉口,那叫太平的狗还没能吸一口城里的空气,还蜷在自己的屎尿里,在黑暗憋闷的袋子里煎熬着。但从车上下来后,它已经醒过来,浑身疼痛难忍。一阵冷水,浸到心中去了——那是主人程大种在一个自来水管前浇它——是怕它有股子臭味。这样就背到了程大种的一个姑妈家里,这可是亲姑妈。这姑妈是随自己在神农架林场的丈夫进城的,在省林业厅一个下属的木制品厂做技术活。那男人——也就是程大种的姑父早死了。姑妈住在一栋灰不溜秋的老房子里,从楼房外一个砖石砌的楼梯上去,进黑咕隆咚的走廊。找到姑妈家,就说: “姑妈,我给您背一只狗来了。” 那意思是说,您杀了吃吧,神农架的特产,肉狗啊。程大种倒出那狗来,那狗像得了软骨病一样,已经快不行了。哪知姑妈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是让她养这只狗——这只巨大的、长相怪异的猎狗,立马变了脸色,大怒狂呼道: “还不甩出去!” 狗像一床破棉絮被扔了出去。这神农架赶山狗太平趴在楼梯口那个露天平台上,费了好大的劲才清醒,一看是异乡世界,它心里火烧火燎,几天没吃没喝啊。 又站起来了,狗的生命力是顽强的,特别是猎狗,野兽只要不把它的身体吞吃,只剩下一块肉,这块肉也能行走。现在,它急切地寻找它的主人,它踅回去,抓门,啃门,无济于事,就趴在了门口,依然不吃不喝。不见到主人,它是不会吃喝的。这狗倔。 半夜之后,城里的风渐渐加大了,喧嚣小了,冷得不行。水泥地忒冷,像趴在冰窖里一样。太平就用两只前爪垫着自己的肚皮,也就垫了自己的身子。肚子里咕噜咕噜地乱叫,嘈嘈切切,吵吵嚷嚷。它就站起来,想松松筋骨,又疼痛难忍,在黑暗中嗅看着这走廊里有没有可吃的东西。一个洋铁罐里有一些臭水,太平喝了几口,不对味,还烧心。一只老鼠从蜂窝煤堆里探出头来,又缩了回去。太平在那儿守了半夜,没见到老鼠再出来。东窜西窜,竞在一个塑料袋装的垃圾里寻到了两块骨头。因为害怕,又吃得急切,骨头没嚼碎就吞进了肚里。那骨头就戳着它的胃,戳着肚皮,用爪子一摸就能摸到,可难受了。太平真想把那骨头抽出来重新咀嚼一遍,没什么危险嘛,何必这么慌里慌张呢? 再趴下来时,胃更难受,就像吞进去了一堆碎玻璃。三月的风蛮横无理,比神农架的风大多了。话又说回来,神农架再大的风,它也有一个草垛呀,有个狗窝呀。在城里却没有。 P1-5 序言 新时期以来,《小说月报》为构筑当代文学事业的宏伟殿堂作出了应有的贡献。历史进入了21世纪,为进一步繁荣当代小说创作,同时也为了满足广大读者的阅读、欣赏需求,我们特编辑出版《小说月报新大陆丛书》。 这套丛书选取近年来在中国的小说创作领域已产生一定影响,作品深受广大读者喜爱的实力派作家的中篇小说代表作,将其汇编成册。这些作家的创作题材各异,但都彰显出自己的创作风格和艺术个性,并以其鲜明的时代特色和扎实的文学功力,悄然撑起了当代文坛的一片蓝天,引起了越来越多读者的关注,成为小说界新的风景。这套丛书既是对他们以往创作成就的总结,也是研究、鉴赏当代作家作品的一个最佳途径。 本丛书的每本作品集中,均附有作者照片、个人小传、主要作品目录及创作随感,以便读者更全面地了解作家及作品。继已推出的作品集外,今后我们将陆续出版符合入选标准的其他作家作品,以使这套丛书更加完善。《小说月报新大陆丛书》的出版,也是对《小说月报》系列出版物,如“《小说月报》历届百花奖获奖作品集”、“《小说月报》历届百花奖入围作品集”及“《小说月报》年度精品集”的补充和丰富,相信这是为广大读者朋友奉上的又一道精神盛宴。 在本丛书的编辑过程中,我们得到了诸位作家的支持,在此一并表示感谢。 《小说月报》编辑部 2006年8月 后记 乡村是我们的前世今生。乡村是我们永远的痛。因为她疼痛太久,伤痕累累,像个弃儿,如今终于有了“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抚摸,虽然来得迟了一点儿,但社会总算醒悟了。不过,要抚平我们对乡村的创伤,我以为任重道远,甚至要经过十分漫长的年月。不要轻信任何欢呼声,没有立竿见影的妙药。唯有切切实实、一点一滴做起。 我关注乡村或者说“底层”,是自2000年,我突然想到一个远离城市的深山去,与农民待在一起。这当然是受了托尔斯泰的巨大影响。于是我去了湖北最偏远的、与川、陕交界的神农架。我曾是一名知青,三十年前的乡村我是熟悉的;我出生在一个小镇,四十年前的乡村我也是熟悉的。我爱写乡村生活,却对当前乡村的一切有着很大隔膜,这不仅是我,可能也是许多在城市里的作家们写作的窘境。我到了风景绝世美丽的神农架,却看到了生活绝对贫困的农民。他们中的许多人还在为温饱和生存而斗争,家徒四壁,远离这个世界,仿佛是另一个荒凉星球上的人。在土地私有化的旧中国,乡村里还会出现几个富有的地主,在解放了的五十年之后,这里的乡村一律地均穷。时间在这儿是停止的——当我读到当年在这儿剿过匪的老革命者的回忆录,他们叙述的当年山民生活的各种场景,现在几乎完全一样地在我面前重现。 神农架因为有大山,可以喂猪,因此有肉吃。天天有肉吃的农民却不能交出两块钱的特产税,因为他们没有现钱——也称为活钱。他们几乎没有收入来源;一个农妇,丈夫得病死了,小孩守秋时被熊咬死了,县扶贫办去看她,给她一百元钱,她没有说一句感谢的话。给钱的人很纳闷,后来才清楚,这农妇不知道这是一百块钱,因为她从来没见过一百元的钞票,见到最大的是十元的。 我愿意抄录当地政府盖有大印的农民生产生活调查报告。一份报告称:“××村距乡政府五十多公里,四面环山,方圆百公里渺无人烟,此处不通公路,仅有一条能通向××乡政府的人行小道,山路崎岖陡峭,蜿蜒阴森,年轻小伙出山一趟得两天走路,不得歇息。老人、小孩根本无法出山。没有购物小店,农民生产、生活必需品都得靠肩扛背驮,祖祖辈辈、年复一年的奔波度日。由于山大人稀,居住分散,没有电灯,没有通讯,听不到广播,看不见电视,信息闭塞……全村仅一所一至三年级复式班小学,十多名学生,一名乡村教师,小学四年级就要离开父母到百里之遥的××乡中心学校住读,有的被迫失学。全村没有医疗卫生所……” 我曾在一部小说中这样写到过一个乡镇长的忧虑: 取消农业税并不能解决农村的根本问题,在我们这样的山区,人均农业税只有三十元。如今已取消这个三十元几年了,他们富了吗?不可能,富不起来。那么每人每年补助三十元呢?还是不能富起来。每人补助三百元呢?依然富不了……除了加强对这片山区的管理,我们给了农民什么?而听从澳大利亚回来的人说,人家那里只有农业技术推广站,它只负责农场管理、农产品销售和农村结构调整,完完全全为农民增收服务,而不是像我们一样在行政上牢牢管住农民。如果我们也这样,把各地乡政府的一些机构转变成农业技术推广服务站,所有的乡镇干部成为精通农业技术和农产品推销的技术员,想一想吧,整个中国农村大地将会是一种什么生机!……问题的关键是,谁去进行这方面的试验?有没有这样的空间? 我一个小作家,是无力改变它的,但我要反映它,写它。允许苦难有出声的机会,是一切真理存在的前提。深山农村的现状对我内心的强大冲击——她的美好,她的苦难,她的一切一切,给了我前所未有的震醒和滋养,为此,我写了《松鸦为什么鸣叫》、《望粮山》、《狂犬事件》、《乌嘶岭血案》、《太平狗》等一系列被称为“神农架系列”的所谓“底层叙事”小说,其中《马嘶岭血案》甚至被称为“底层叙事”的代表作品和标志性作品。这些作品表达了我对农民和农村问题的忧虑,并且以预言形式,说出了城乡由于巨大差距和隔膜可能会导致的社会危机,也同时对我们的农民给予了椎心泣血的同情与理解。 同时,我也想用我的作品,我的深入底层的姿态,对文学界,对作家给以呼吁:希望大家都来关注我们的精神家园——农村,我们的兄弟姐妹——农民,我们的生命根基——农业。 我将继续关注疼痛的乡村,看她慢慢在我们的抚慰中露出与乡村景色同样美丽的笑容。 陈应松 2006年8月1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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