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纬30度,有一座自战国时期以来,未曾迁移,也未曾更名的城市——成都。它是一座气定神闲的城市,它是一座在水边长大的城市,它是一座拥有悠久历史文化传统的城市。本书分成都地理、成都文化、成都生活和成都记忆四部分,介绍了成都这座独特的古城。我们纵然可以在教科书中读到成都的编年史,了解成都变迁、发展的脉络,但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成都仍然要在教科书之外寻找。
桨声灯影
朱自清的《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一时成为人们耳熟能详的名篇佳作,然而有关成都府南河的诗句却因为时光的侵蚀而退出了人们的记忆。其实,有关成都府南河的诗句是不逊色于《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的,比如杜甫吟浣花溪的诗句、刘禹锡吟锦江濯锦的诗句、李白吟玄宗幸蜀的诗句,都把成都水文化的柔媚描述得淋漓尽致。
那么,为什么府南河的记忆正从成都人的记忆中逐渐消退?或者说,人们为何不再把成都看做是一座水上城市呢?这个问题跟成都濒水文化在20世纪的衰落有关。
据《成都通览》记载,清末成都全城有塘20余处,桥近两百座,虽然比起唐宋时要逊色得多,但也算有水上城市的风姿了。有两次,我曾经专门在合江亭和游乐园乘坐游船,试图感受一下古代成都水上生活的况味,然而这一艘孤零零的游船在河中小心翼翼地行驶,没有百舸争流、画舫如织、丝竹声声、清波荡漾的熟悉画面出现,有的仅{又是两岸的高楼、桥上隆隆驶过的汽车以及那多少有些腥味的河水。这两次水上航行完全没有我在岸边的漫步来得亲切,换句话说,成都作为水上乐园的城市背景是只可意会,而不可再现的了。
P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