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收集了一百多部20世纪前五十年的新文学珍贵初版本，多是作家的处女作或在当时产生一定影响的版本。书中围绕着这些珍贵版本，讲述有关这个版本的事件、人物，既是随笔，又是故事。每篇千字左右的文字，反映了前辈作家对社会人生不懈的探索、对文学事业执着的追求以及精益求精的创作态度。通过本书，你可以了解这些版本背后的许许多多的故事……

本书中所收录介绍的一百多部新文学著作，基本上是上世纪能代表中国现代文学发展历史的珍贵初版本，多是作家的处女作或在当时产生一定影响的著作，这些图书现珍藏在中国现代文学馆，已不是平常人所能轻易见到。

本书围绕着图书，讲述了与其写作出版有关的历史背景、人物、事件，或者其他，既是随笔，又是故事。文章所反映的是前辈作家对社会人生不懈的探索、对文学事业执著的追求以及精益求精的创作态度。有的作家是在穷困潦倒的境遇中完成了第一部作品的创作；有的作家是在颠沛流离的逃难生活中完成了他的作品；还有的作家为出版一部有进步意义的作品更换了若干个书名。

本书制作采取了图文合一的方式，力求为读者再现图书的原本风貌，选配了近三百幅图书封面、版权页及插图的图片，为的是让读者更直接地感受到新文学发展史的沧桑，也为现代文学研究者提供更直观的客体。

序(舒乙) ／1

不懂外文的翻译大家林纾和《巴黎茶花女遗事》／1

普希金名著《上尉的女儿》的第一部中文译本／4

鲁迅早年的两本译著《月界旅行》和《地底旅行》／7

晚清谴责小说家李伯元的第一部小说《海天鸿雪记》/10

一部不忠实原作的译著《惨世界》／12

中国第一部关注美国华人的专著《美国华工禁约记》／15

周作人最早的两本译著／18

周作人的《孤儿记》／21

开言情小说之先河的《恨海》／24

兄弟俩第一次合作的《域外小说集》／27

陈蝶仙和他的《新泪珠缘》／30

鲁迅对文学的又一贡献：从《百喻经》到《痴华鬓》／33

“鸳鸯蝴蝶派”与徐枕亚的《玉梨魂》／36

《少年维特之烦恼》的社会影响／39

诗人汪静之的诗集《蕙的风》／42

鲁迅《中国小说史略》的教材本/45

批评《呐喊》的评论家/48

闻一多及他的《红烛》／51

《五十年来之中国文学》及胡适的为人／54

刘大白的诗集《旧梦》出版前后/57

川岛的《月夜》／60

叶绍钧与俞平伯的散文合集《剑鞘》／63

柔石的第一本小说集《疯人》／66

孙福熙的处女作《山野掇拾》／69

丁西林和他的《一只马蜂》/72

李小峰译著《两条腿》及北新书局／75

冯文炳的第一部小说集／78

蜚声文坛的《玉君》／81

章衣萍的成名作《情书一束》／83

李霁野的译著《往星中》与未名社／86

徐志摩与《落叶》／89

狂飙诗人高长虹与《心的探险》/91

五味杂陈的吴语幽默小说《何典》 ／94

顾颉刚与《吴歌甲集》/97

焦菊隐和他的第一部诗集／100

叶圣陶和他的短篇小说集《城中》／103

孙伏园·《伏园游记》·语丝社／106

乡土作家王鲁彦和他的第一本小说集《柚子》 ／108

沈从文的第一本作品集《鸭子》／111

“托派”诗人王独清和他的((圣母像前》／113

《卷葹》的魅力/116

蒋光慈和他的诗集《哀中国》／119

郑振铎和他的散文集《山中杂记》／122

钟敬文和《客音情歌集》／125

韦丛芜·未名社·《君山》／128

冯至的第一部诗集《昨日之歌》／131

成仿吾的第一本文学评论集《使命》／134

孤傲诗人朱湘和《草莽集》／137

陶晶孙和他的《音乐会小曲》／140

苏雪林进入学术界的敲门砖《李义山恋爱事迹考》／143

新月诗人闻一多和他的《死水》／146

有“曼殊菲尔”之称的凌叔华和她的《花之寺》 ／149

许钦文和他的短篇小说集《幻象的残象》／152

陈衡哲和她的《小雨点》／155

洪灵菲的处女作《流亡》／158

浪漫情侣合作的剧本《卞昆冈》／162

老舍的处女作《老张的哲学》／165

由《红纱灯》想起冯乃超／168

尚钺和他的第一本小说集《斧背》／171

彭家煌和他的《皮克的情书》／173

现代书籍装帧艺术的先行者《陶元庆的出品》／176

蒋光慈和他的《最后的微笑》／179

科普作家顾均正和《安徒生传》／182

李霁野和《影》／185

“诗孩”孙席珍和他的短篇小说集《金鞭》／188

鲁迅与《蕗谷虹儿画选》／191

《近代木刻选集》与朝花社的兴衰／195

《也频诗选》与红黑出版处／199

谢冰莹和她的《从军日记》／202

《比亚兹莱画选》引出的风波／205

两千年前被禁的书——《爱经》／210

诗人汪静之的小说集《父与女》／213

诗怪李金发和《岭东恋歌》／216

落拓文人林微音与《白蔷薇》／219

敏感冲动的诗人《王以仁的幻灭》／222

《一个人的结婚》和百岁老人征婚／225

柔石和他的代表作《二月》／228

徐志摩的短篇小说集《轮盘》／23 l

“鬼才”作家穆时英的《南北极》／234

丁玲和《韦护》／236

《梅斐尔德木刻士敏土之图》／239

博学多才的顾毓绣回忆《我的父亲》／243

章衣萍和他的《倚枕日记》／245

高尔基的小说《草原故事》／247

鲁迅译著《毁灭》的两个版本／249

曹靖华与《铁流》／252

白薇和她的《打出幽灵塔》／255

施蜇存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本小说集《上元灯》／258

从《她是一个弱女子》到《饶了她》／261

李健吾的演艺之路及他的剧本《火线之内》／264

《萧伯纳在上海》／267

臧克家自费印的第一本诗集《烙印》/270

著名诗僧的《曼殊书信集》/273

用了四个书名的中篇小说《萌芽》/276

王统照的《山雨》／280

靳以和他的第一部短篇小说集《圣型》／283

麦绥莱勒的木刻连环画《没有字的故事》／286

鲁迅亲自编选的《引玉集》／290

诗人蒲风在《茫茫夜》中遥望《六月流火》／296

萧三浪漫的爱情和《萧三的诗》／299

孙毓棠的第一部诗集《海盗船》／302

林语堂与他的《大荒集》／305

吴组缃和他的第一部短篇小说集／308

赖少其的版画诗《自祭曲》／311

文学界围攻的作家陈铨和他的长篇小说《死灰》／3 14

田间和他的处女作诗集《未明集》／317

宋春舫的“褐木庐”和他的剧本《原来是梦》 /320

艾青和他的第一本诗集《大堰河》／323

夏衍的剧本《自由魂》／326

《帕米尔高原的流脉》和杨朔的悲哀／329

艾芜长篇小说《丰饶的原野》第一部《春天》 ／332

《白毛女》剧本产生的始末／335

俞平伯的《遥夜闺思引》／338

后记(唐文一)／341

晚清谴责小说家李伯元的第一部小说《海天鸿雪记》

在中国近代文坛上，李伯元是清末四大谴责小说之一《官场现形记》的作者。李伯元创作的小说有六七部，多以讽刺鞭挞统治者的腐败，从不同的角度反映社会的黑暗现实为主。鲁迅在《中国小说史略》一书中说，清末的谴责小说以“南亭亭长(李伯元)与我佛山人(吴趼人)名最著”。

1896年，受维新思想的影响，不到30岁的李伯元从家乡江苏武进来到上海创办了《指南报》，这是中国报刊史上的第一张小报，当时上海只有《申报》、《新闻报》等寥寥几家报馆，还都是由外资经营。李伯元觉得《指南报》不能畅所欲言，第二年他又创办了《游戏报》，可以说这是中国第一份真正的小报，该报涉及内容广泛：有市井新闻、谐文、诗词、灯谜、碑传、楹联、酒令、论辩等栏目，真是五花八门、无所不有。更令人叫绝的是，每期约五千字的各类稿件大都出自办报人李伯元一人之手，他文笔诙谐，寓意深刻，写的又都是与民众十分接近的人和事，一时间《游戏报》风靡整个上海。李伯元办《游戏报》一方面是供市民休闲消遣，另一方面也是有感于国贫民疲、世风日下而“假游戏之说，以隐寓劝惩”。在办报的过程中，他所见所闻所感，积累了许多素材，便萌发了写小说的念头。当时，他住在劳合路(今六合路)，那里是妓院比较集中的地方，使他有机会更多地了解妓女的生活，他决定先从妓女这一社会现象写起。1899年7月28日，李伯元开始在《游戏报》上连载他创作的第一篇吴语小说《海天鸿雪记》，描写了上海妓女的悲惨遭遇以及她们与嫖客之间朝秦暮楚的生活情态，揭露了社会黑暗的一面，其中叙事部分用的是官话，人物对话则用的是苏南吴语，小说刊载后受到读者的欢迎，连载至二十回时便停止了。1901年，李伯元将《游戏报》盘给了别人，自己又创办了《世界繁华报》，该报为日报，辟有讽林、艺事志、野史、时事嘻谈、小说、论著、谭丛等栏目，以暴露、嘲讽官场腐败现象为主。

1904年，世界繁华报馆出版了《海天鸿雪记》单行本，共四册，每册五回。此前，1899年7月，游戏报馆曾刊登广告说，《海天鸿雪记》连载的同时，将装订成若干册出售，但后未见其书，现在见到只是世界繁华报馆出版的版本，虽然成书晚于《官场现形记》，但毕竟是李伯元创作的第一部小说。

(唐文一)

P10-11

中国现代文学馆是个故事篓子。

此话不假。这不，来了一个很好的例子。

我的同事，唐文一和沐定胜，合作写了一本书，说的是现代文学版本方面的故事。

将版本方面的故事写成书是个好点子，好主意：可惜，没人这么做过。由文学馆的人出面做这件事是再顺理成章不过的事，那里资料丰富啊，而且充满了故事，写出来饶有趣味。

版本学严格说来是一门独立的学科，现在个别大学里有这门课，可惜，开的人很少，研究的面不广，重点偏重在古典文学上，对现代文学版本几乎没有什么人去触及，后者实际上是一个偏门和冷门。

很重要的原因是资料不全，整个20世纪，对中国来说，是个动荡不定的世纪，有战乱，有革命，有政治运动，一个接一个，时间跨度虽然不长，但破坏严重，损失惨烈，资料或被烧毁，或被回炉造纸，留下来的几乎是个零头，甚至是真正的零，形成无米之炊局面，难怪研究得不够。

举几个例子。

郭沫若先生的《女神》，多有名的作品。可是几乎找不到初版本，那是上海泰东书局1921年的本子，时间距今不过八十年多一点。据瑞典马悦然先生的信息，他在上世纪80年代中期曾到中国现代文学馆访问过，也曾顺带找过初版本《女神》。他说《女神》初版本全世界不过才两本半，其中一本还是藏在荷兰的莱顿大学图书馆里。

现在查明，文学馆的“唐驶文库”的藏书里也还有一本完好的初版本《女神》，三本半了。

这三本半，都可以称之为“孤本”。有一本算一本，都是可以定为一级文物的。

以老舍先生的处女作长篇小说《老张的哲学》为例，它出版于1928年，商务版，比《女神》又晚了六七年，也是遍找不到，一般的图书馆里有第二版、第三版、第四版等等，唯独找不到初版。我曾在美国几个研究汉学有名大学的图书馆里查过，都没有它的初版本。家里曾有一本，捐给了文学馆。唐驶先生的藏书里有一本，也捐给了文学馆，总之，极其稀少，这是肯定了的。

我想，如果《女神》的初版本，《老张的哲学》初版本，是这个样子，那么别的书，大概也差不多，都很类似。

可见，收集和保存资料是多么重要了。

幸亏，巴老建议建立中国现代文学馆，专门负责收集和保存中国现代文学资料，这是个极伟大的思想，难怪他说建文学馆比他写五本、十本创作回忆录都重要。

而且，像外国那样，如果只建作家的个人故居纪念馆或博物馆，必定是完不成全面收集和保存文学资料的任务，它是全国的事。

当然，一旦建成了文学馆，事就多了，可说的故事也就多了。

在文学馆里工作的人就很有福，近水楼台，不光有眼福，还有责任把“福”说给大家听，让大家都来“享福”。

唐文一和沐定胜做的事就是其中的一部分，说的是版本方面的故事。

版本方面的故事可以涉及很多方面，有作者介绍，有写作过程，有成书过程，有出版过程，有版本考据，有修改过程，有装帧特征，有藏书经历，等等等等。反正，说的是书，和书后面的人，以及人所处在的社会的事。

一句话：讲版本故事的书能够做到由小见大，由静到动，由表及里，这样的书，注定好看。

这还仅仅是个开头，我希望，这类的故事书能源源不断地出现。

我想，我的希望不会落空，因为“故事篓子”的潜力非常大。

2004年8月

这本书中所收集的一百多部新文学版本，多是20世纪前五十年的珍贵初版本，多是作家的处女作或在当时产生一定影响的版本，许多版本如今已见不到了。更值得炫耀的是书中的毛边本版本，毛边本是20世纪二三十年代，以鲁迅为代表的文人所时尚的一种版本，书出版装订好后，不裁边，读书人一边看书，一边用裁纸刀一页一页地把书裁开，以此为乐趣，当时许多文人都效仿鲁迅，在自己的著作印刷时，特意留出一部分毛边本，用来送给自己的亲朋好友。所以当时在文坛中有“毛边党”之称。现在这些初版本的毛口书，更是绝版中的绝版了。

本书围绕着这些珍贵版本，讲述有关这个版本的事件、人物，既是随笔，又是故事。在每篇千字左右的文字中，我们尽其所能地反映前辈作家对社会人生不懈的探索、对文学事业执着的追求以及精益求精的创作态度，通过这些文字，读者可以了解这些版本背后的许多事情，有的作家是在穷困潦倒的境遇中完成了第一部作品的创作；有的作家是在颠沛流离的逃难生活中完成了他的作品；还有的作家在国民党的高压封锁政策下，为出版一部有进步意义的作品更换了若干个书名，甚至于作者的名字。他们为写一部作品，为出一部作品花费了极大的心血，他们换来的回报是读者对作品的喜爱。一部作品的问世如同新生婴儿落地，它不仅需要作者本人的呵护，更需要广大读者的关爱。一部作品得到读者的喜爱和认同，这才是作家们最欣慰的事情。

图文并茂是目前较为时尚的图书形式，本书出于内容的需要选配了三百多幅版本封面和版权页及插图的图片，为的是让读者更直接地感受到这些版本历史的沧桑，因为有些版本现在已经找不到了，有些版本即使有也是凤毛麟角，物以稀为贵，才更显得这些版本的珍贵价值。希望读者在阅读此书时能找到乐趣。

写于北京芍药居

2005年4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