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作家的朋友快来看这本书。本书作者认为，“说什么”有赖于“怎么说”。因此，他在书中着意探讨了“怎么说”。书中主要收集了作者平时的随笔，但又不是一般的随笔集。尽管各篇文章内容不同，风格不同，但它们的侧重点却是一致的，都是关于语言表达。

在这个世界上，别人永远不可能完全知道你是怎么想的，知道的只是你所能说出来的那部分。所以，说什么有赖于怎么说——“这是一个问题”。没有角度就没有文章。没有分寸就没有好文章。这不仅仅是一本为想当作家的人写的书。所有打算提高写作能力的人都会从中受益……

写在前面(序言)

第一章 善待语言  1

开篇语  2

1.善待语言  4

2.心灵与写作  8

3.诗人的口吻  14

4.豪放与优雅  18

5.崇高的羞怯  25

6.漫不经心的豪放  28

7.不朽的祝福  31

8.纪念碑上的铭刻  34

9.回想王洛宾  36

10.战争与缪斯  40

11.女作家的自恋  45

12.雷同的悲哀  48

13.我们与他  51

第二章 风格尝试  69

开篇语  70

1.大车店一宿  72

2.车窗外的世界  77

3.无名岛的福音  81

4.无字碑  86

5.庐山剪影  92

6.高考录取手记  94

7.北大忆往  112

8.断想三章  123

9.藏东孜珠寺  129

10.黟县古村行  136

第三章 作者形象问题  139

开篇语  140

1.幼儿园随笔  142

2.舞曲依旧  144

3.边老师  146

4.意外插曲  148

5.平心而论  149

6.颐和园夏日的黄昏  154

7.温文尔雅的力量  158

8.王瑶先生  162

9.无言之美  167

10.落日辉煌  172

11.哀老友梁左  175

第四章 文章写作  179

开篇语  180

1.喧嚣与宁静  182

2.在智慧的源头上  192

3.以生活的名义  200

4.“思”何为  204

5.可怕的沉默  207

6.共享一间自己的屋子  209

7.穿行在历史之间  211

8.跑野马的名篇  215

9.浩然他们的文学之梦  217

10.孟广臣的村庄  220

11.同时代人谈《放逐》  223

12.“端午”之争的反思  226

13.众生的狂欢  228

14.名人、名角与本色演员  230

15.文人致富榜与副产品  233

第五章 写作者灵魂生活  235

开篇语  236

1.文学理想与作家情怀  238

2.路遥的诗意  274

3.“海滩上种花”  311

4.尽享生命  321

第六章 深度讨论  327

开篇语  328

1.你是谁  329

(1)作者形象：阅读视角与写作视角 329

(2)作者形象：如何让作品自己开口 331

(3)作者形象：如何让作者避开陷阱 333

(4)作者形象：修辞立其诚  335

2.他是谁  337

(1)“他是谁”的阅读视角  337

(2)欣赏式阅读  344

(3)体验式阅读  348

(4)“好即本文”的原则  354

(5)研究式阅读  367

(6)作者与读者  374

写在后面(后记)  385

严格地讲，作家的自恋不是一个真正的问题，这种现象出现在任何一位作家身上也不会超过百年。然后他的声名就托付给作品了，甚至连他摆在图书馆里的作品也不能算数，真正永存的只能是那使作品脱颖而出的东西。

当然，自恋作为一种本能，在作家有生之年会促进自我表达的欲望，也增添了生活的情趣。恰如男性的微微醉酒，适度的自恋对于女性来说就像是对着镜子瞧哇，瞧哇，顾影自怜，久久地出神，那也是孤独而销魂的一刻。事实上，许多女性就是在类似的状态下拿起笔的，她们流泪，倾诉，叹息，无论写小说还是写书信都像是在写诗，因为那里面除了“我”还是“我”。作品像是沾满了眼泪的手绢，那只是她自己的眼泪。

但是仅仅能够多愁善感显然是不够的。自恋就像每个人收藏的相册，那只对自己有用处，随着这个人的消失，相册也就失去意义了。对于一个作家来说，人们凭什么从千百万人自说自话的嘈杂声中认出你来?凭什么独独对你那本相册感兴趣?写作的时候，你是你自己，你又不仅仅是你自己，你真诚地倾吐了自己，同时也就在与千百万人沟通，并为他们所铭记。

不过，令人惊异的是，对于如今一些女作家来说，一世就等于永生，富于生命力就是仅仅指自己活力旺盛，胆子惊人。她们活跃在媒体的聚光灯下，晃来晃去，无所顾忌，许多人还没有读过她们的作品，就已经熟知她们的名字了。她们有的像大“宝贝”那样撒娇，有的以“美女作家”来招摇，有的大曝自己的隐私，有的甚至主张用“身体写作”。她们快乐地享受读者的宽宏大量，让自己风风火火成为一时的焦点，P45这似乎要远比让作品去经受时间的考验重要。而且，在所有的宣传中，她们声称自己是作家，但当你就作家的责任展开讨论时，她们又变成女权主义者了。她们会理直气壮地驳斥你，把作品说成是掷向历史不公正的泄愤物。就像国外街道上裸露上身抗议的女性，质问前来干涉的警察：凭什么男人行，我们就不行?  这话也对也不对，好像有什么东西混淆在一起了。因为在人类精神的需求中，人们喜爱的只有好作家，而不分什么男作家、女作家。事实上，在读者心目中，真正伟大的作家是不可能像体育比赛那样按照性别来分档排序的。从来就不存在专为某一性别作家单设的阅读标准。这就是为什么所有男性读者都看重女性的温柔，却普遍不喜欢女性作者在作品里卿卿我我，唧唧喳喳，更怕她发嗲，因为当她发表作品时，她不是某某性别的某某，她只是“作家”。一篇伟大的作品，即使标名为“无名氏”也不会掩其光辉。而且，即使丑也必须由美来赋形，否则为什么动物裸露奔跑，随地排泄引不起任何惊异，而人这样做却会引起轩然大波。我们也许面临着人类未知的更多黑暗，但我们也只能相应地把它作为对人类勇气和信念的更大挑战。另外，读者对凝聚在作品里的作者形象必然要比生活中的人要求高，即使最不浪漫的读者也会希求作品的完美，所以，平时可以谅解的毛病一放到作品中去就不行，顾影自怜看上去像是搔首弄姿，生活中的财富权势聪明美貌稍一夸耀就显得俗不可耐，难以容忍，“因为作品不是延伸到纸上的现世生活，而是心灵精华之所在”，正像我在一篇文章中认为的。

当然，女性生活有自己的特殊性，一些隐秘的情感和体验还需要女性作家去挖掘，但这只是领域的不同，而不是本质的不同。“文学是人学”的本质，既包括男人，也包括女人。张爱玲，这位中国最为女性化的作家，她专写女性，而且只写某一类女性，但她笔下的人物却是最为复杂丰富的。她洞悉人性的奥秘，说过人总是脏的，沾着人就是沾着 。但她并不因此堕落，玩世不恭，而是始终怀着悲悯之心。她写作时 说自己有苍凉感，而这种弥漫广大人生之上的苍凉感，正是她与一 代读者相通的地方。P46

张爱玲的确也说过出名要趁早的话，今天这成为某些女作家的格言。但是为什么张爱玲当年与苏青齐名，现在却能脱颖而出?为什么50 年前的一位作家，今天却拥有越来越多的读者?因为张爱玲的创作中的确提供了非常独特的东西，那就是作品中阴沉的亮色，扭曲的美感，在那浮华的表面之下，深藏着惊人的劲力。事实上，从复杂的阅读感受来说，张爱玲堪称是中国现当代作家中最接近陀思妥耶夫斯基风格气质的作家之一，一位俄国评论家曾经这样评论过陀思妥耶夫斯基，“他与我们共饮一杯酒，与我们一样中毒，却伟大”，这话同样也可以用来评论张爱玲。如果说，一个作家能够长久地被人喜爱才算是盖棺论定，那么，张爱玲真正出名只能是在身后。

伟大的作家可以超出性别、国界、时代而为人类所有，过度的自恋则不仅葬送艺术，更折磨自己的灵魂。可怕的是，如今的浮躁，不仅是源于某些女作家的缺陷，也是整个大环境使然。如果在精神文化上如此功利，互相敷衍，不顾一切地追求各自的利益，不会没有报应的。假如一代人没有过对美的留恋，也就不会有多少顾忌和韧性。正是有些女权主义者论证说，如今的时代如何不适于文学艺术的生存，大家都随波逐流，自己也只好无所作为。可是什么时代适合于精神生活呢?文学艺术从来就不是盛开在美好年代的花朵，而是人类不满现状，反抗命运，苦苦求索的产物与体现。如果没有维护自己内心一块天地的决心，如果精神上缺乏美感，那还奢谈什么必败的事业。

鲁迅说过：“只有真的声音才能感动中国的人和世界的人”，不要以为这个话过时了，不要以为时间可以改变一切，对于人性隐秘而高贵的那部分来说，什么时候都是如此，什么地方都是如此。P47

一百年前，一位获得诺贝尔奖的瑞典作家高高兴兴走上领奖台说：“几天前，晚霞散尽的时候……”，这口气是多么熟悉和亲切，让人想到，一百年前那个美丽的傍晚和带给人们的愉悦心情和我们今天有什么不同吗，不，没有，尽管那时天上没有飞机，也没有电视信号。

今天，当我们说话、写作时，仍然需要这种与人类共鸣相通的美感。不要以为自己感同身受的生活才是世界，不要太强调变化。语言是人类的思想之轮，梦想之翼，它无论穿越哪一个时代，属于哪一个种族，都应该闪闪发亮，生气勃勃，而不应陷入泥沼，变成一堆陈词滥调。考虑到我们人类在生死方面与宇宙万物没有什么不同，那么做人有意义的正是这些感受，以及表达的愿望和美感。

对我而言，50岁说这些话并不比二三十岁的时候更难，人生越短暂，越容易分清有意义的和无意义的。但问题是，一个人能在多大程度上驾驭自己的语言呢?语言是民族、社会约定俗成的产物，会形成种种思维定式。实际上，内在思维受制于思维形式，“说什么”有赖于“怎么说”，“怎么说”一直是一个问题。你要想语出优雅，富于个性，充满智慧，就要自觉突破各种束缚，而且还不能仅仅抨击、呼吁、坐而论道，而是要付诸写作，尽量尝试。

正是如此，本书可以说是作者着意探讨“怎么说”的某种实践、尝试的产物，而不是一般的随笔集。虽然各篇内容不同，风格不同，但作者写作的侧重点一直在于语言表达方面，不少篇章是为了印证某种观点而有意为之，有些则是约稿，但不管哪一类，一旦进入写作，就力图在“怎么说”上有所突 ，因而这也决定了本书的结构形式。

全书共分为六章，每章“开篇语”概括说明作者的努力要点。尽管各章之间不像学术著作那样严整，实际上互有渗透之处，但这样划分还是有利于读者更好地了解。

第一章从多个层面涉及到“善待语言”的必要性。

第二章“风格尝试”则有意通过风格、句式的多样化来尝试改变内在思维的雷同和枯燥。

第三章认为风格多样化背后还有一个“作者形象”在起统驭作用，而其成功与否就在于分寸感的把握。

第四章提出了“文章写作”的概念，认为目前艺术类散文和实用性文体的分法不利于现代汉语表达水平的普遍提高。

第五章指出写作的持久魅力最终还是来自于写作者的“灵魂生活”。

第六章“深度讨论”选用了正在撰写中的有关作者形象问题的部分手稿等，以抛砖引玉，就教于各位作家、学者。

总的说来，本书可以称为“散文”的文章数量较少，却大多是有意试验，写的也较早。因为当初我受林庚先生五四文学“从散文化到诗化”观点的影响，想先从散文入手，摸索现代汉语表现力，有可能再回归新诗。不过后来也许是由于工作性质，实际上写论说文更多一些，但不管哪种文体，我对 “怎么说”的探索兴趣一如既往，由此也想到“文章写作”的 概。

我通常写得很慢，有时聊以自慰，这只是为了研究，并不需要像作家那样快手。但更多的时候，“眼高手低”的感觉令我心灰意懒，笔头艰涩，现在电脑草稿中还留有一些痕迹。

这是我写《崇高的羞怯》时的一段感叹：“唉，写作途中的迷茫，我为什么总是在我不想这么说的句子中打转呢?”

也有欣慰的时候：“一个星期的劳苦，终于有了满意的开头”，这是指《心灵与写作》。

在另一处还有像祈祷一样的句子：“上天啊，既然命中 注定就选中我来干这一行，那就给我力量吧!让我去驾驭那些文字，让它们像琴键一样在我手下，任我弹奏，我希望文字奴役我、驱使我的日子早日结束……。”

俗话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尽管这点努力与想要达到的目标并不相称，但惟一可以肯定的是，不管文章是几万字还是几百字，不管发表还是不发表，我都认真地去写作和尝试。  

当然，我知道，在今天日益图像化的大众媒体生活中，对写作的虔诚容易被淹没，而且我也说不清自己的追求对个人和社会有什么实际好处。但我想，对语言的热爱不需要理由，如果我写的东西能让我自己满意了，我所使用的语言能够“余香满口”了，我也就觉得满足了。许多隐秘的愿望是无法分析的，但它往往就决定了一个生命短暂的享用。我是如此高兴我的挚友米克来做这本书的责任编辑。事实上，许多文章他是第一读者，有些文章还是他的约稿。我们曾经短暂地同事过，却长久地共享了在读书、写作方面交流 探讨的快乐。所以，他非常了解我的努力方向，正是他建议我用类似授课的方式来说明自己的意图。平时，他三言两语的 指点对我是多么重要，既富于启发性，又极具鼓动性，使我受益匪浅。古人说，“君子之交淡如水”，我不敢说我们之间的友情就是这样的典范，但我的确从中感到了精神交流的纯净而宁静的美感，这本书可以说是一个见证。

最后，我还要感谢昆仑出版社的同志为 出版此书所做的辛勤工作，并真诚地希望这本书能为他们带来应有的回报。

郭小聪

2005年3月于北京

这不是一本“随便”的随笔集。

首先，作者郭小聪不是一个“随便”的人。

这里的“随便”当然不是指在做某些具体事时那种满不在乎或信马由缰的态度。通常我们用这个词来判断一个人的时候，除了说这个人不拘小节、玩世不恭甚或放浪形骸外，往往对其责任感方面是持否定态度的。但小聪不是这样的人，基于20年的相知，我可以说，小聪的最大特点就是一个“不随便”的人。

1984年初秋的某日，他第一次出现在《解放军文艺》杂志社的散文诗歌组时，穿着蓝色的便装，是左胸一个兜可以插钢笔、下摆两个兜能够放书本的那种学生装，那时他的兜里还有一包香烟。他用友善的眼睛打量着新的环境，礼貌地跟每一个前来握手的人微笑，神情中略有些拘谨但绝没有警惕防范的敏感。他被安排在我对面的书桌，身后还有两个老编辑和一部电话。老编辑较少跟他交谈，他有些笨拙地帮大家接传电话，翻阅大量来稿做些“条儿退”的事情，也写过几份被评价为“还行”的稿签，还跟车去各直属单位发送过杂志。他是新来的，在论资排辈的队伍里是个“新兵”，处于在下意识-不被重视的地位，尽管他是毕业于北大中文系的研究生，是这本刊物有史以来学历最高的人。

20年后回头看去，从习见出发对他的认识是多么可笑和遗憾：这个“新兵”其实是一位十分有教养、睿智文雅的知识分子，只不过初来乍到，他的学问和他将要从事的职业之间还需要磨合，他显然还不能马上适应军队的生活。

然而他的到来对我来讲却标志着一段新的经历已经开始——我们几乎可以说是瞬间便成了相知的朋友。

他和我同龄，但比我大四个月。我们的话题十分广泛，我总觉得从他那坦率的目光里经常能领悟到一种忧郁的情感，令人感到当某件事物被他关注的时候是多么幸运。

我们有空便悄悄地聊天——他没有什么秘密——我很快知道了面前这位“研究生”当过插队知青，在乡下曾经懒洋洋地躺在田边的草坡上做大学梦，抱着大锄和老乡们一起伸长  脖子倾听山那边传来的汽车发动机响声；短暂的干过铁路信号工，后来又成为恢复高考后第一批大学生中的一个；在北大留学生楼陪住过，有一肚子老外的故事；听过许多知名教授的课......记得他言谈中信手开出过一些书目，包括《美学散步》、《当代西方美学》、《静静的顿河》、《死屋手记》……对我来说，那些日子每天都像是在课堂上，总能获得一些新的知识——许多年后这个印象还很强烈。

可惜只有三个月。

三个月后，生活的轨道被命运扭转，他决定离去了。他认为自己还是当一名老师更合适。这让我在很长时间里不能释怀，感叹命运有时真会开玩笑，常常让人们于不经意间便与一只有珠子的蚌贝擦肩而过。

大学是他熟悉的海洋，他在那里像一条自由的鱼。他后来一再提到当兵后返回校园时的感受，那高音喇叭里迎面而来的外语学习节目，那永远是来去匆匆的男生女生……他在讲述这些的时候有一种陶醉感，我也被他的描述感动过。

我们的精神交往并没有中断，这种不带任何功利色彩的友谊一直延续到今天。当然，他也是我的作者，当觉得一些话题和感受实在不忍独自品味时，我就向他要来《无字碑》、《高考录取手记》、《平心而论》、《战争与缪斯》等文章，与更多的读者一起分享。

他对人生的理解随着年岁的增长越来越显得深邃，似乎对目力所及的一切都带着某种形而上的思考。说到思考，前些年一些人常常引用犹太人的那句名言——人们一思考，上帝 就发笑——以此来为自己的某种心态作遁词。但他不是这样， 他一直认为在人类的思索中存在有一种美感，而这正是上苍对人类的惠顾与恩赐，也是人与其他物种的根本区别之处。

1998年我曾试图在刊物上辟一块园地，刊登一些富于思想内涵、艺术品位较高的随笔，我们找了一批有见地的作家，小聪也是其中的一位。他为我们提供了《心灵与写作》、《崇高的羞怯》、《在智慧的源头上》等篇章。但遗憾的是这个设想没能延续下去，不过它倒成为我们之间更多话题的引子，屡屡触动他一些新的思索，陆续变成了《温文尔雅的力量》、《以生活 的命义》、《尽享生命》、《思何为》、《我们与他》等作品。这些文字常常给我带来难以名状的快感，我有时戏言：小聪，你是我的一个珍藏啊。

我把小聪介绍给了几位友人，大家与之交往的愉悦令我 颇有成就感。这使我又产生了想把他介绍给更多素昧平生的读者朋友的愿望，于是我们开始研讨出版这部随笔集。

没有角度就没有文章，没有分寸就没有好文章。如同写作一样，编辑一本书也是如此。经过长时间的探讨，我们的想法越来越接近：就是要出一本有关汉语写作和语言表达方面的书，它涉及到我们如何思考、如何说话以及如何写作这样一些严肃命题。说它严肃，也许是针对时下的一些流弊而言的，但我们不想简单地指责什么，而是期望通过这本书与读者一起寻找一条建设性的出路。

人生是如此偶然和短促，在这段有限的时间中，人们要生存，要讲话，也许还要写作。目的不外乎表达自己，影响他人同时也不断的影响自己。在这里，能够感受美首先便体现着一种独特的能力。这是人人应该具备的能力。当然，要是我们同时还具备了表现美和创造美的能力，那样的人生该会多么值得羡慕。

我想，这本书肯定有助于读者去寻找和获得这种能力。

小聪是一位知名的学者和教授，曾在中国现代文学馆和中央电视台“百家讲坛”做过《文学理想与作家情怀》、《路遥的诗意》等演讲，很受群众的好评，这方面我不想赘言其后了。这本书的开印数是5000册，也就是说，至少可以有5000位读者与我们一起感受思考的魅力，语言的魅力，或者说美的魅 。被人们誉为“美国公众的良心”的女作家苏珊．桑塔格曾经讲过：一本书能够拥有5000个读者足矣。我们与她的想法相同。作为编者，我可以负责任地说：这本书的出版和阅读是有价值的，这个价值会在读者以后的精神生活中逐渐地，也许是突然地显示出来。

我在这里先为这5000位读者祝福了!

郭米克

2005年3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