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旨在分析影响古罗马儿童特点的各种因素，研究了儿童的生活，从出生到死亡，以及儿童的教育和游戏，还再现了古罗马儿童的发展史。能促使人们对儿童进行更全面的思考，认识他们在整个西方文明发展中的地位。

这本书旨在分析影响古罗马儿童特点的各种因素，包括儿童在历史中的现实地位和象征性作用，儿童与家庭的关系，与成人世界的关系，以及与城市和社会结构的关系。除此以外，本书还研究了儿童的生活，从出生到死亡，以及儿童的教育和游戏。

通过日常生活，我们可以了解到古代文献和现实社会之间的差别；不仅如此，本书还再现了古罗马儿童的发展史。在罗马共和国末期和罗马帝国末期之间，人们逐渐发现儿童的特点，以及儿童在越来越重视他们的人的心中激起的感情。这进一步促使人们对儿童进行更全面的思考，认识他们在整个西方文明发展中的地位。

引 言/1

第一部分先做儿童后成人

第一章人生的阶段/3

生命阶段、政治和法律/4

生命的阶段、关于数字的形而上学以及宇宙/11

不在年龄中生活? /20

第二章儿童的称谓/25

家庭生活和司法领域所使用的术语/25

儿 童/28

儿 童/33

带有感情色彩的语言/35

结论/38

第二部分有关儿童的论文

第一章儿童的身体/43

胎儿的形成/44

出 生/47

育儿学/50

潮湿、温暖和洗浴/52

营养学/54

儿科学/55

青春期/58

第二章智慧和精神/63

否定性的论说/65

肯定性的论说/7l

教育学的论说/76

第三章灵魂/87

理想的儿童/88

儿童的神圣化/93

维吉尔、阿斯卡尼俄斯和黄金时代的儿童/100

儿童的无邪/107

结论/111

第三部分儿童、家庭和国家

第一章城市中的儿童/115

金属球/115

镶朱红边饰的白长袍/118

介入生活/120

第二章儿童和家庭/127

父亲的权威/129

母亲的作用/140

第三章国家、家庭和出生率/149

鼓励生育的政策/149

节育和堕胎/158

杀害婴儿/160

遗 弃/162

罗马帝国的措施/173

为什么生孩子?/176

第四章儿童和法律/180

天理和意志/18l

对孤儿的保护/186

天赋权利/189

犯轻罪的儿童/190

第五章儿童与宗教/192

儿童的保护神/．192

私人祭祀/195

公众祭祀/198

供奉女灶神的贞女/199

盛大的仪式队伍/201

特洛伊游戏/202

儿童和猥亵的话/204

儿童和占卜/205

儿童和巫术/207

圣 子/208

厄洛斯/209

狄俄尼索斯/213

传授宗教奥义的仪式/214

第六章童年时代的结束/219

披上男人的托加/219

结婚/223

结论/229

和平祭坛/229

儿童和政权/233

第四部分私生活场景

第一章孩子的降生/239

孩子的降生/239

最初的护理/24l

洗身礼的那一天/245

一统天下的乳母/248

第二章游戏的时间和适合游戏的时间/254

婴儿的玩具/255

游戏的时间/256

适合游戏的时间/259

体育运动/266

第三章学校的时光/270

最初的学校/270

清晨的准备工作/273

教师和学生/276

小 学/282

中 学/284

对学校的批评/287

第四章对儿童的爱/291

父亲和母亲的本能/293

过多的爱/294

过分的爱/304

爱的匮乏/318

第五章儿童之死/322

葬 仪/323

阴曹地府/325

对儿童之死的态度/327

儿童之死与悲怆文学/333

墓碑/336

墓志/338

结论/341

爱和心碎/341

被遗忘的童年/348

后代与重现/356

附录

记事年表/363

参考书目/368

古代作家及无名氏作品简词语/374

译名对照表/385

古代社会总是按人的年龄分成许多群体。在人生的各个时期，个人以他所属的群体确定他在社会中的位置和作用。国家的惯例和法规规定，达到一定年龄的人可以从一个群体进入另一个群体。这样的规定是按照国家的需要，而并未充分考虑个人生理的现实情况。当人们进入另一个群体，需要举行一些仪式；但是这些仪式也会因为道德准则的变化而逐渐被忽视，甚至消失，或者不能严格地按照传统的形式进行，所以即使履行者本人也不理解仪式的意义。种种古老仪式中隐藏的奥义完全消失或者变得模糊不清，即便如此，对古代社会充满好奇或者很感兴趣的人，却一直在研究，希望从蛛丝马迹中重新了解古代仪式的意义。瓦罗、费斯图斯、奥维德还有其他许多学者都在研究古罗马的古老仪式，显而易见，民俗学很重要，也很容易被忽视。民俗在于个人对社会的有用性，具体地说，是对于维持社会的存在、运转以及延续个人所能起到的作用。每个人的生育能力、作为士兵保卫领土的能力，以及以口头或书面的形式向整个政治团体提出建议的能力都算民俗。古代社会可以简单地划分为三个群体：儿童、成人、老人。至于妇女，她们对于社会的有用性仅仅在于生育能力，她们也可以分为三个群体：少女、母亲、老年妇女。

古罗马社会也存在以年龄划分的阶层或群体，以及从一个阶层进入下一个阶层需要履行的仪式。罗马共和国早期，国家政权自然要衡量各个群体对于国家的作用，并且使青年成为社会中最重要的人群，因为年轻人最好动、最热情而且富有进取心。还有一种按照男性在古代社会中从事的职业来划分的人群，这种划分到罗马帝国政体的确立时一直很常用。另外，年龄也能影响司法领域，这种作用在于如何规定社会中占多数的人群可以行使的司法权力。因此，随着政治和司法的新标准的出现，最古老的关于人的生命阶段的划分标准消失了。P3-4

梅萨利纳怀里抱着布瑞坦尼卡斯。布瑞坦尼卡斯刚出生几个月，个头很小，满头鬈发，全身赤裸，被母亲搂在怀里。小脸望着母亲，一只手向她伸过去，仿佛想让母亲抚摩他。梅萨利纳相貌年轻，神色慈祥，右手从打着褶子的纱衣下伸出来，像是在保护孩子。身上宽大的外衣衬出她那优美的体型，衣服上笔直的褶裥长及脚面，臂上的衣褶展开成圆弧形，托着孩子。母子目光交会，他们手部的动作仿佛是在互相召唤，还有罗马式样的长袍，从这些方面，我们也许会认为这尊塑像反映的是圣母子。人物的神情温柔、庄严，但略显呆板，一副圣人的表情。这位雕塑家在创作时一定想到了凯菲索多托斯题为“和平”的青铜群雕，这是凯菲索多托斯为雅典广场创作的①，作品中人物怀里抱的是孩提时的普鲁托——财富之神。

如果这尊雕像塑造的的确是梅萨利纳，那么这时的她大约十六七岁，但不久她的形象就成了荒淫、放荡的代表。后来的梅萨利纳“相貌丑陋，面孔被灯火熏成青灰色，她把妓院的乌烟瘴气带到了皇宫的卧榻上”②。至于布瑞坦尼卡斯，14岁就夭折了，他的死归因于尼禄的嫉妒③；布瑞坦尼卡斯永远都不能成为拉辛笔下风流倜傥的王于。

此处，一个儿童的生活在我们眼前分阶段展现出来。他的生活分为四个连续的阶段：首先在父亲的注视下吮吸母乳；接着在父亲的怀抱中成长；然后稍大一些，驾起马车，车前套着一只温顺的动物；最后，站在老师面前，手拿写字板，背诵功课。但这些场景刻在一具小小的石棺上——孩子还没长大就夭折了。

不远处还有一尊14岁男孩的全身雕像，宽外袍上的褶裥刻得非常精细，胸前戴着一件圆形的饰物。像刚才那个孩子一样，左手拿着一块写字板。雕像反映的人物的举止像大演说家一样具有高贵的气质，但是圆鼓鼓的脸蛋稚气未脱。这可能是孩提时的尼禄，他就是后来杀死布瑞坦尼卡斯的凶手。尼禄的稚气中隐藏着未来的惨剧，但尚未显露出拉辛所谓“成长中的野兽”身上的那种阴森气。然而有时候人们会把他错认成布瑞坦尼卡斯!杀人者与被杀者非常相像；同样光滑的前额可以展露天真，也可以隐藏凶残。

我们是置身于一座想像中的博物馆里吗?不，这只是一位对儿童生活感兴趣的参观者在罗浮宫的罗马馆漫步罢了。从三部作品中他看到了一个古罗马儿童的全部生活：一系列日常生活场景反映出古罗马人平凡而幸福的家庭生活，也反映出过早天亡的年轻生命的悲伤，还有母爱的宗教式的热忱，对待儿童的暴力与罪恶，以及历史对待儿童命运的凶残扼杀了个人的幸福。在儿童形象的旁边还有众多着宽外袍的演说家、戴胸甲的皇帝和赤身裸体的英雄形象；于是这位参观者面对众多儿童的雕像陷入沉思。他走过时不经意间会看到一个夭折的小女孩的名字，或者在巨大的台伯河神像的右侧观察到一只神态安详的母狼怀中有两个专心吮吸乳汁的婴儿，这是罗慕路斯和雷穆斯；两个胖乎乎的孩子正忙着填饱肚子，对自己悲惨的身世和未来的生活一无所知。

罗慕路斯和雷穆斯/公元前295年，古罗马的市政官员没收了几个放债人的财产；他们用这笔钱对卡皮多利尼山上的朱庇特神殿进行了装修。随后，罗马广场上，官员们将罗慕路斯和雷穆斯吃狼奶的形象塑在他们获救的无花果树旁①。这就是罗马城的标志，位于城市的中心，伴随罗马经历无数风雨。这两个婴儿是马尔斯的儿子，罗马人的祖先，他们因为吃了母狼的乳汁，便具有了母狼的顽强和勇气。

很久以后，公元476年，一个14岁的少年离开了王宫。他是被国王奥多亚塞逐出宫的。他因为年轻而经历了一次幸福快乐的流放生活。他住在巴亚海湾的一幢别墅里，这所别墅曾经属于卢库卢斯。这个少年就是罗慕路斯·奥古斯都，他是最后一位“西罗马的奥古斯都”，即罗马最后一位君主，罗马人给他取了一个别名“奥古斯图卢斯”。那个时代的历史学家很自然地提醒人们注意：古罗马的创立者与这个被流放的少年，以及这个被流放的少年与古罗马的第二个奠基人奥古斯都在姓名方面的一致性。这两个婴儿是罗马神圣力量的象征。罗马经历了几个世纪的变迁，在这几百年里，它的兴衰荣辱都与罗慕路斯息息相关。

要谈论古罗马的儿童，必然要谈论有关儿童的一切；包括他们在古罗马历史中真正的地位和他们表示的历史意义。我们需要讨论儿童与家庭、城市、成年人的关系，还要谈论他们的服饰、游戏、教育和死亡。这些问题牵扯到的其他各方面的问题应当通过罗马文化方面的资料进行研究。历史学家总是想从这些资料中了解材料本身无法说明的情况。研究儿童问题时，对于有些资料应当有所取舍，还有一些资料是专门谈论儿童问题的，应详细研究。我们从书面资料中找出一些关于儿童问题的论文，其中有希波克拉底的论文、西塞罗以及塞内加的几小段文章，尤其包括昆提利安的第一本书。这些论文所研究的问题更多是关于儿童时代的生活，或者关于儿童的概念，对于儿童本身却很少涉及。或者说他们的论文并不是客观地陈述，而是力图使儿童的实际情况符合他们自己的观念。而且这几位学者，甚至所有曾经讨论过儿童问题的人都只是用成年人的眼光看待儿童。但是为了接近客观事实，我们应该研究真实的资料，研究这些资料并非为了取悦读者，而是客观地反映古罗马儿童的日常生活。

本书对论文反映的情况和现实加以区分，或者分别讨论童年时期生活和儿童本身的问题。这种截然的区分在书的各部分之间构成一种联系或对立。此外，本书的结构还把握着年代学的原则。古罗马人经历过的12个世纪中，我所涉及的时间大约是从公元前2世纪到公元5世纪，年代比较久远；这样做是为了体现历史的更迭和变化，而且能使人们明白：中世纪的西方社会，甚至现代西方社会显然都受到这一时期古罗马文化的深刻影响。从公元前2世纪开始，这意味着我不能作追本溯源式的讨论；对于G．杜美齐勒和J．盖奇的学说也不能详加解说。古罗马人行为的渊源极为久远，而且极易被忽略，我们可以从印欧文化的源头找到解释。但对此我也无法过多地讨论。我在研究时偶然发现古罗马社会中不同年龄的人构成众多群体，每个群体都有一套古老的仪式，在那个时代这是最明显的事实，我们应该详细说明。而且更重要的是我力图坚持用古罗马人的眼光看待儿童问题；如果有一个古罗马人也在写同．样的书①，那么他想说的话就是我要说的话。对于公元前2世纪以前的情况，我也要力图说出那时的学者了解的或他们所认为的情况。这样做是为了判断他们描述的情况的真实性，而不是为了判断他们个人的观点是否正确。

当然，这本书不可避免地受到目前正在研究其他时代、其他社会儿童问题的历史学家的影响。Ph．阿里埃斯②对于儿童时期的生活和儿童本身问题的研究颇有贡献，他开创了一种明晰的研究思路，甚至专门研究古代社会的历史学家都从他的研究中获益。然而，作这项研究必须谨慎从事，因为从各个方面看，古代社会与中世纪社会以及现代社会的差别是很明显的；比如，我们将讨论生活在古罗马儿童身边的年幼的奴隶对儿童的情感和生活的深刻影响。古代社会有自己的特点，但是…古代社会的部分情况仍然出现在中世纪社会中；16世纪时复兴古代社会文化，而且18世纪时，让·雅克·卢梭也曾借用老普林尼的观点说明儿童教育中的流弊。虽然有差异，但我们会发现卢梭谈论的问题很容易理解，并且我们会深深地赞同他的观点。

鉴于时间上相差很远，但关系又很紧密，我借用了与Ph．阿里埃斯的研究相近的主题；他已经阐述过相关问题，而且他的观点已经得到广泛的采用。

本书中关于家庭、童年时期的情感以及学校的章节来源于Ph．阿里埃斯教授的课程。本书的开头与Ph．阿里埃斯的书一样，都是关于人生阶段的划分和童年时期的常用词语；我借用Ph．阿里埃斯的一个非常精辟的词语“娇小化”，是为了说明某种看待和谈论儿童的方法。但我还坚持认为：儿童和国家、宗教之间存在密切关系；儿童对于法制思想、政治问题都有一定影响；并且人口统计学和出生率也是我讨论的重点。虽然有不确定的情况之处，甚至有空白，但是我想像J．L．弗朗丹、P．里歇或者像J．P．巴尔泰那样开始讨论儿童期的问题。关于人口统计学部分，以上提到的历史学家都是以有关的详尽数据为研究基础。而我则冒险提出了一些建立在假设基础上的情况——对于此，已经有越来越详细的研究结果。

无论如何，这本书是对古罗马儿童众多问题的初探；我的研究远未穷尽这些问题，只是提出了一种研究的角度。另外我坚持反对片面地谈论古罗马的社会问题：我的某些文章中有一些深刻的思想，后来有人也达到了这个深度，但都没有能够超越，虽然如此，我并非面面俱到；虽然我有许多关于新生儿和体罚的文章，但也没有反映各种各样对待儿童的暴力行为。失落的天堂还有地狱都不能使我们认为我们的社会越来越文明；在这本书里，古罗马的各种矛盾与对立都反映了当时社会的状况。古代社会对现代社会不断产生影响。我满怀热情，本着谦虚的态度写这本书，目的是为了让现代社会的人通过古代人的经历来思考：儿童对于我们有怎样的意义?我们为什么爱他们?我们怎样爱他们?为什么儿童的死亡让我们万分悲痛?我们为什么要生儿育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