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回顾了苏秀四十多年在配音界的艺术工作和生活,同时回忆与邱岳峰、尚华、毕克等老一辈配音大师以及童自荣、李梓、曹雷等年轻一辈的交往和合作,更有经典译制片译配工作的经验和心得,非常生动可读。随书赠送超值CD一张——《苏秀配音片断精选》,收录了她和邱岳峰、胡庆汉、尚华等的对手戏,也是她各个时期的代表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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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我的配音生涯(附光盘) |
分类 | 文学艺术-传记-传记 |
作者 | 苏秀 |
出版社 | 文汇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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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本书回顾了苏秀四十多年在配音界的艺术工作和生活,同时回忆与邱岳峰、尚华、毕克等老一辈配音大师以及童自荣、李梓、曹雷等年轻一辈的交往和合作,更有经典译制片译配工作的经验和心得,非常生动可读。随书赠送超值CD一张——《苏秀配音片断精选》,收录了她和邱岳峰、胡庆汉、尚华等的对手戏,也是她各个时期的代表作品。 内容推荐 苏秀笔下展开的世界,远远超出了一己的经历。在辑一“往事趣谈”里,她写1957年文艺的早春天气,写“内参片”的来历,写自己的懵懂与恍悟——严锋的《好音》在网络上下广为流传,其中有一小段:“最有反讽意味的是,许多最精彩的译制片恰恰是在文化最荒瘠的极左路线时期完成的,比如说《魂断蓝桥》、《音乐之声》、《简·爱》,那时是作为内参片供‘四人帮’享乐的。像邱岳峰这样的我们最优秀的配音演员,用最严肃的艺术态度,配了大量的名片,给世界上最少数的人看。”对此有印象的朋友,看一看苏秀笔下的这些篇章,一定会有许多艺术的和非艺术的感悟。辑三“我的前辈,我的伙伴”,一气写了三十多个人物,从老厂长陈叙一,到卫禹平、邱岳峰、毕克、李梓,再到曹雷、刘广宁、童自荣、施融、沈晓谦……这些在观众中如雷贯耳的名字,这些能让人回忆起一个时代的难忘的声音,几乎悉数都在她的书中出现。她写这么一群人在神圣而又近乎神秘的永嘉路录音棚里的日子,或描神,或拟态,或庄或谐,毫不费力地,把我们带回了那又封闭又敞亮的岁月,那里又埋藏着多少人浑然而又纯明的青春记忆。辑二是一组关于译制导演和电影艺术的札记,《译制导演究竟做些什么》《我对译制片的几点看法》《台词,有千变万化的读法》《话筒前的心理学》……在这些篇章里,苏秀那非常独特和卓越的一面,悄然地展示出来了。作为译制导演,怎样与翻译一起修改剧本,吃透原片作者意图,怎样搭好演员班子,在录音现场如何引导演员入戏,为什么说最好的译制片,就应该让观众忘记配音演员的存在……她的导演艺术,她的工作经验,她那浓郁的书卷气伴随着一个个解密式的分析,使这部分比较专业的文字显得格外珍贵,那些信手拈来的事例和人物,是读者既熟悉又新鲜的,读来一点儿也不枯燥,甚至,我敢说,它会令人着迷。 目录 1 往事趣谈 第一次领奖/003 为“四人帮”唱堂会/009 内参片正式开工/011 气死“日活”/013 酷暑、桃子、十七号片/014 第二次领奖/018 别开生面的“政治学习”/020 关于《雾之旗》的回忆/022 我为褒曼配音/025 演员组二三趣事/028 录音棚中的“鬼打墙”/032 恍恍惚惚的一群人/034 李梓配男孩的风波/037 为《少林寺》和《少林小子》配音/040 两只可爱的小松鼠/045 电视译制片专业座谈会/047 轰动一时的《姿三四郎》/049 上视译制部创业伊始/054 《血的锁链》与“黄埔一期”/059 我的每一片新天地/061 我的每一次“人生”/070 我们最忠心的影迷/083 2 译导札记 译制导演究竟做些什么/089 我对译制片的几点看法/106 细节的真实/111 台词,有千变万化的读法/114 话筒前的心理学/118 塑造角色最多的演员/121 从艾司黛拉到哈维夏姆小姐/125 叛逆玛季德/131 该怎样看待《砂器》的男主人公/134 野心家高须相子/138 约安娜,灵与肉的冲突/140 苏联的新浪潮影片/142 意大利的新现实主义以及《罗马——不设防的城市》的幕后戏/148 全新样式的反法西斯影片/150 看了译制片才全懂了/154 人的高贵与尊严/157 非同一般的人物关系/161 震撼心灵的《苦海余生》/163 白云、苍狗,倏忽万变/168 “远山”在呼唤什么?/171 一个婴儿的独白/177 令我倾心的《沙鸥》/182 作家电影《广岛之恋》/185 《红莓》为囚犯立传/188 精致的《格洛丽亚》/190 3 我的前辈,我的伙伴 陈叙一——上天赐给我们的礼物/195 我的考官卫禹平/205 故事片的前辈们/208 邱岳峰——我们配音演员的骄傲/210 姚念贻与张同凝/220 毕克——装龙像龙,装虎像虎/222 胡庆汉、杨文元和我/228 “知识分子”富润生/233 戏说于鼎——“一将成名万骨枯”/235 李梓——我们的当家花旦/240 尚华——兢兢业业地对待每一个角色/243 赵慎之——她说我“盗名窃誉”/248 传奇人物潘我源/252 刘广宁——观众心中的公主/254 六十年代进厂的一班人/260 配音王子童自荣/263 我的忘年交施融/268 曹雷——人活一辈子,她活两辈子/274 七八十年代进厂的一班人/278 注重学习的孙渝烽/281 沈晓谦——一样的才华横溢,一样的痴迷/283 我的“女儿”和从配音圈走出的二林/286 翻译和录音师,我的合作伙伴/291 狄菲菲——天生丽质难自弃/298 我的安慰与自豪/300 4 尾声 我的仲夏夜之梦/305 老尚,你安心地走吧!/314 他们为什么要重配?/317 你好!苏秀老师/童自荣/319 后记/323 苏秀作品年表/335 试读章节 自一九七一年开始,我们陆续译制了一大批日本描写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影片,如《日本海大海战》、《虎,虎,虎》、《日本最长的一天》以及《啊,战友》、《啊,军歌》等等。据当时周总理的电报称:译制这些影片,是为了无产阶级司令部研究国际阶级斗争新动向做参考的。后来,又译制了好莱坞上世纪三四十年代的大量作品,如《魂断蓝桥》、《鸳梦重温》、《琼宮恨史》、《音乐之声》、《春闺泪痕》、《农家女》、《巴黎圣母院》、《简·爱》、《化身博士》等等’有数十部之多。其间还有意大利、德国与罗马尼亚合拍的《罗马之战》,墨西哥拍摄的《生的权利》,日本拍摄的《绝唱》,苏联拍摄的《红莓》,英国拍摄的《铁道儿童》。据说,这些影片是为样板团在艺术上做参考的。 当时还有几条纪律:第一,我们做的这个工作不能跟任何人说,包括自己家里人。第二,任何情况下不许提影片名字,只能说它的代号,如《罗马之战》叫十七号片。第三,剧本不许带出厂,要念台词只能在厂里念。三楼是翻译、演员、录音工作的地方,也是录音棚所在地,因此,在二楼的墙上就贴着“非工作人员请勿上楼”。像中叔皇、达式常等人曾参加过某些内片的配音,但即使他们以后再到厂里来,也不会随便上三楼的。搞得非常神秘。 某些内参片会在厂内放映一两场,这种票有钱也买不到,连我们自己也很难得到。那真是弥足珍贵呀! 有时,王洪文、徐景贤等人会坐着小车来看片。那时,我们也还没有怀疑什么。有一次,一部谈不上有什么艺术价值的好莱坞影片到了我们厂。我问坐在我边上的伍经纬“这部影片有什么参考价值”,他说“中影公司发错片子了”。后来才知道,江青喜欢好莱坞影星泰伦.鲍华,凡是他主演的都要拿来译制。再后来,《红都女皇》面市,我们这才明白,原来我们是在给人唱堂会呀。 不过,虽说我们给人唱了六七年的堂会,但是,也确实译制了一些很有艺术价值的影片。而且,锻炼了队伍。在这长长的六七年当中,大家的业务并没有荒疏。像六十年代进厂的刘广宁、伍经纬,来了没几年就文化大革命了,他们和七十年代初进厂的童自荣、程晓桦等人都是在这些年得到锻炼的。这也为八十年代演员班子的齐整,准备了条件。(P9-10) 序言 一九八四年我退休离厂,随即在上海电视台译制部又工作了差不多十年。九五年我老伴做心脏手术以后,我就基本不再工作了。后来我们迁居杭州女儿家,就彻底淡出了配音圈子。 那时,偶尔看一部译制片,总是质量很差。与朋友相聚,难得谈起译制片来,也常常是不如人意。可是,这与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又何必“皇上不急,急死太监”。所以当我听到朱军在《艺术人生》中,当着童自荣的面,不客气地说:“反正我现在是不看译制片的。”我也觉得“理当如此”。 二。。三年,在离开配音圈多年之后,我看到中国电视报谈到《虎口脫险》时说:“感谢上海电影译制厂,感谢配音演员,感谢八十年代。”我真的被触动了。我完全没想到,在二十多年以后,居然还有人以这样热情的语气谈到我们。 再以后,陆陆续续有更多的报刊、杂志以及电视、广播谈到了我们,采访了我们。知道了,时至今日,仍有那么多观众怀念着我们,爱着我们,把我们当年的作品一遍遍地拿出来看,一遍遍地拿出来听。他们说:“从来不需要想起,永远也没有忘记。”看到此,我不禁热泪盈眶了。 观众孙洁说:“并未走远的八十年代,那些美好的声音回旋于我们生活的每一个角落,响彻我们的灵魂。那时候,神秘的上海电影译制厂是一个存放我们无穷想象和美丽期许的港湾,因为那里有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 我还在中国配音网上看到网友为邱岳峰和毕克建立的“墓碑”和“纪念馆”。有的网友在上面写道:“很多明星随着时光的流逝而失去了光华。可是他们的光辉却渐渐被后人发现,这就是他们的魅力。” 还有一位叫“塞上春风”的网友,给我写了一首藏头诗: 苏醒寒冬惟春意, 秀美乾坤可叹时, 大气堪把山河画, 师法天然能自知。 风华不任沧桑改, 采撷群芳趁露湿, 依稀仍忆韶光曲, 旧日琴筝意迟迟。 我看了,首先感到非常愧对这位网友,不是媒体和网上对译制片的怀念和赞誉,我早已淡出这个圈子,不再关心这一切了。我总说是观众朋友们又把我从坟墓里挖了出来。尽管我对将来信心不足,对现状又深感无能为力,我还是非常感谢朋友们的厚爱。因为,译制片到底是我们为之耗尽了一生心血和精力的事业。 观众史航曾在中央台《记忆》的节目中说:“上译那帮人,也买大白菜,骑脚踏车,打月票上下班,开小组会,读报纸,他们活得跟每个中国人一样,为什么他们能进入《简.爱》的空间、《战争与和平》的空间、《悲惨世界》的空间?他们读过小说,其实大家都读过。那帮人脚跟站在中国土地上,但另外又过着属于云上的日子。”这样的夸奖,真叫人受宠若惊。 去年夏天,施融回沪时,配音网为他召开了一个“施融见面会”,同时也是“配音艺术家与网友联欢会”。我和富润生、曹雷、童自荣、狄菲菲等人都参加了。沈晓谦专程从哈尔滨赶来了。尚华因当天早上心脏病发作未能来和大家见面。小狄因工作繁忙只和大家一块吃了一顿饭,拍了两张照,也未能和大多数人见面。许多网友不远千里汇聚到上海,有的来自河南,有的来自江西,还有的来自深圳……一些不能亲自到会,只能通过手机与现场联系的朋友更是遍布全国各地一一沈阳、大连、海南岛、天津、北京……还有远在法国和英国的。他们既是我们的影迷,也是我们的知音,更是我们事业的坚定的支持者。尽管他们知道,目前的译制事业正处于前所未有的低谷,但仍然表示要把译制事业当作自己的事业,永远爱护它,为它尽自己的一份力量,哪怕剩一个人也不放弃。 有的朋友为施融搜集了他所有配主角的电影海报;有的朋友特地从海南岛赶来参加童自荣的朗诵会;有的朋友因为尚华去年冬天做了心脏手术,今年春节特地约好了从天南地北一块来到上海,其中一位叫刘毅的朋友,从伦敦回国探亲,也专程从青岛赶来,只为看尚华手术后是否恢复了健康.他们利用周六、周日两天假期来到上海,只来得及跟尚华以及我们几个老演员吃一顿饭,就匆匆赶回去了。 网友们知道我和刘广宁有联系,寄了许多怀念她、赞美她的文章,要我转交。文章的总标题,就叫“献给我们的公主”。 他们不仅怀念邱岳峰、毕克、李梓、刘广宁,也没有忘记配戏不多的周瀚、戴学庐等人。他们不仅对<<简.爱》、《尼罗河上的惨案》、《虎口脱险》等影片珍爱有加,即使对《天鹅湖》这样一部小小的动画片,也那么念念不忘.他们说:“看了童自荣、刘广宁配的《天鹅湖》,才知道王子和公主的声音是什么样的。”还有的说:“那两个小松鼠,简直可爱得没法形容。” 网友“怀念上译”写的有关我厂为《少林寺》配音的文章,是那样细致入微,几乎把每个配音演员都谈到了,从杨文元的方丈、于鼎的僧值、盖文元的师傅、童自荣的觉远直到没有几句话的众武僧。连哪个小和尚是施融配音的,哪个是杨成纯配音的……她都分辨得一清二楚。她还说到我们为打斗配的喊声,从单人练武,二人对打,到群殴场面,都有不同的层次,而且那么逼真。她说:“我真怀疑,他们这些人是不是平时就是经常在街上打群架的。”我在电话中跟她说:“我们当年一点一滴的努力,你都体会到了。我们当年喊哑了嗓子,真没有白喊。” 由于越来越多的观众想看我们当年配音的老片,引发了一场淘碟的热潮,反过来又促使碟片商人出了更多的老片。很多碟片还特别标明了“上译经典”。甚至过去从来没有上演过的內片,也以碟片的形式跟大家见面了。成都的一位观众朋友把自己拥有的六十几张影碟称做他的“无价之宝”。一些留学生和长期在海外定居的华侨,也都会在离开祖国时带上一大批碟片,以便到国外和朋友交换着看。所以我认为,近年译制片走向低谷,和大多数人提高了英语水平是毫无关系的。 观众喜爱我们的作品,就是对我们最丰厚的回报。那是多少金钱也买不来的,任何奖项也代替不了的。我们曾经的辛苦,曾经的委屈,都不值一提了。 后记 少年时期的理想 我祖籍河北,一九二六年生于东北长春。日本帝国主义侵略东三省那一年我才五岁。那时我的父母都在中长铁路的学校当教员。九·一八事变后,我随父母从长春迁到了哈尔滨。他们在铁路上收入比较丰厚,到哈后还能以多年的积蓄买了一座两层的小楼,在南岗大直街上。下面租给一家小饭馆,楼上三间一厅自己住。后来父亲失了业,把楼上一间也租了出去,不过,我们在物质生活上还算宽裕。 慢慢地我开始懂事了,知道我们是中国人,而不是什么满洲人,知道日本是侵略者,而不是什么友邦。我自小功课好,而且对各门功课都有兴趣,是所有老师的宠儿。可上了中学,女中只学一年数学,重点学缝纫、烹调、家政,因为日本人主张妇女要回到厨房去,所以所有大学都不收女生。这种帝国主义的愚民教育,使我切身感受到做一个亡国奴的痛苦与愤怒。 那时我最崇拜的两个偶像,一个是南宋的女词人李清照,一个是波兰女科学家居里夫人。因为她们也都和我一样有着亡国之恨;另一点她们都卓有成就,说明女性不次于男人。我认为自己只要有好的学习环境也会学有所成,这就是我当年的人生追求。 我有个音乐老师叫刘忠,他在哈尔滨广播电台(当时叫“哈尔滨放送局”)组织了一个“fy”合唱团。我上三年级时,他挑选了我和另外几个同学去参加了合唱团。最使我难忘的是我曾担任过用徐志摩的诗《海韵》谱写的合唱曲中的“女郎”的独唱。这是我曾特别引以为荣的事,至今犹记得当时的感受。这使我开始钟情于音乐,那时我看了多部音乐家的传记,热望有一天能去上海深造。我盼望着抗战胜利,那时我将能在自由的祖国学习音乐。作一个音乐家曾是我少年时代最热切的梦想。 新中国成立后,我进了上影翻译片组。未能以音乐为终身职业,始终是我人生的一件憾事。我也像所有的父母一样常常把自己未能实现的梦想寄托在孩子身上。后来我的小儿子侯牧人考进了北京中央歌舞团,凭着他在上音附小学的三年钢琴,随后经过自学进修,成了一名作曲家,也算是圆了我少年的梦。 我总不能忘记当年我在“fy”合唱团时的一位唱男低音的电台播音员,名叫洪维善,艺名陈沙。他常演广播剧,有时也作广播剧的导演。有一次,他忽然问我:“想演广播剧吗?”我说:“我不会呀。”他说:“不会,我可以教你。”就这样我就开始参加广播剧的演播了。第一次我是饰演一个小侍女,台词只有“是,太太”,“好的,太太”。不久,我就担任主角了。我至今记得我曾在一部描写西施与范蠡的广播剧中扮演过西施。那大约是一九四二年,我只有十五、六岁。一九四三年我们还在哈尔滨铁路俱乐部演出过几场舞台剧,一是曹禺的《日出》,一是《沉渊》。由洪大哥扮演《日出》中的潘经理并担任导演,我和我的高一年级的同学轮流担任《沉渊》的女主角和《日出》中的小东西。我各演出过一场。我们当中很少有人受过正规训练,演戏仅是玩玩而已。 一年后,陈沙大哥忽然失踪了。全国解放后才知道他去了解放区。他不在了,我也就中止了广播剧的演播了。不久,我也离开了哈尔滨去北京读大学。但是,对广播剧的爱好,却长远地伴随了我一生。我最终选择了表演艺术作为我的终身职业,应该说也缘于此。 上海解放后,我错过了学音乐的最佳年龄,而且又有了孩子。那时最迫切的愿望是有个固定的工作,不再作家庭妇女。因此当上海人民广播电台广播剧团招考演员时,我立刻就去应试了。当时剧团有吴淞、欢子、梅村等人,我们是上海解放后的第一批广播剧演员。 我常常想,如果当年陈沙大哥不叫我去演广播剧,也许我永远不会想到以演员为职业。解放后也不会去投考广播剧团和北京电影演员表演艺术研究所,当然也不会做配音演员和译制导演了。所以,陈沙大哥应该说是我业务上的启蒙老师和人生的引路人了。 解放后,陈沙大哥在北京空政文工团歌舞团任导演。曾导演过轰动一时的歌剧《江姐》。十年“文革”剥夺了他的大好年华,“文革”后他已到了离休年龄,许多设想、抱负都只能束之高阁了。前几年,我每去北京总要去探望他。他跟妻子讲,当年我还是个小姑娘,每当录完音,他都送我回家,路上经过一爿小店,总要买点零食给我吃,冰淇淋啊、糖果啊什么的。直到七、八十年代,他还像个大哥哥一样,每逢我一个人来去的时候,他一定要送我到车站,看着我上车,好像我还是当年那个需要人保护的小妹妹似的。 尽管我少年时代的理想未能实现,但我早年的向往与机遇的巧合使我成了一名译制工作者,并且热爱这一职业。 令人羡慕的蓝布列宁装 一九四九年五月上海解放了。那时我虽然已经有了一个孩子,但实足年龄尚不满二十四岁。看着满街红旗,听着那令人振奋的腰鼓声,我是多么羡慕那些剪着短发、戴着蓝布帽、穿着蓝布列宁装的女干部啊!我渴望自己也能那样地穿着,渴望着走到社会上去,渴望着工作。 一九五。年初,我看到报上登载了上海人民广播电台广播剧团招考演员的启事,我就去报考而且考取了。可惜由于国民党飞机二月六日轰炸上海,给刚刚解放的上海在经济上又增添了新的困难,所以原定做为专业的广播剧团演员,暂时只能是业余的。但我毕竟成了上海解放后第一批广播剧团的演员。事隔三十多年,一九八七年上海电台举办“全国白玉兰广播连续剧大赛”时,我还因此被聘为评委呢。 当时我们演播过《红旗歌》,老舍先生的《方珍珠》,还演过歌剧《王秀鸾》。由我扮演王秀鸾,剧中有很多唱段,我那时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居然也敢唱。 其实,我在广播剧团很受重用,工作得很快活,可心里总以自己不是国家干部为憾。觉得既不是国家干部就不能去穿那象征干部身份的列宁装。所以当我在报上又看到北京电影演员表演艺术研究所(即北京电影学院前身)招生的时候,我就又去应考了。 但是我一直喜爱广播剧。后来,我虽进了上影翻译片组,却从未间断与广播剧的联系。参加演播,写剧本,曾与郭在精合作写过《定能重相见》,改编过《卡萨布兰卡》;搞导演,由曹雷编剧,由我导演过音乐广播剧,其中有描写俄国作曲家柴可夫斯基生平的《柴可夫斯基》,描写圆舞曲之王约翰·斯特劳斯的《播种欢乐的人》。今后,如果有合适的题材,我还会再去搞的。 我终于成了一名职业妇女 报上说明表演艺术研究所是办在北京的。当时我的儿子只有三岁,女儿还不满周岁,但我为了做一名职业妇女、国家干部,还是不顾一切地去报考了。 我记得当时考场的主考人是上官云珠和卫禹平。我至今忘不了他们要我作的小品内容:“一个少妇一面在窗下做针线,一面等待她的丈夫回来,天渐渐黑了,丈夫还没回来,她焦急不安起来……丈夫终于回来了。”没有道具,没有台词,也没有对手,全靠演员自己用动作和表情把这些内容表达出来。 我开始凑近窗口穿针,然后坐下来,一针一线的做起活儿来。做了一会儿,好像听到门外有脚步声,我停下针线,仔细倾听,并没有人来,不禁失望地轻轻叹了一口气,又做起了针线活。可是,天渐渐暗了,我先把针线活儿往眼前凑凑,又往窗前凑凑,缝了两针,天更暗了,一下扎到了手上,这一来完全没有心思做活儿了。停下来,皱着眉头思索,丈夫这么晚不回来会是什么原因呢。越想越着急,便骤然站起身来决心去找丈夫,可就在我打开门的时候,丈夫却站在门外,于是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又嗔又喜地笑了。 就凭这个小品,我考取了那个研究所。可电影局管演员工作的柏李老师找我谈话说,“你已经结了婚,而且还有了孩子,我看你别去念书了,到翻译片组去工作吧。”说实话,我那时根本不计较搞翻译片还是拍故事片,反正都是演员工作嘛,就欣然同意了。 一九五。年九月七日,正好是我女儿周岁那天,我去翻译片组报到了。当时我刚满二十四岁。和我同一天去报到的还有杨文元和胡庆汉。 当时的翻译片组,只拥有一大一小两个房间。楼上的小间是剪接间。楼下的大间,约五六十平方米,既是排练厅,又是会议室和休息室。总之,除了三楼阳台上的录音棚(只在录音时候用),我们再没别的地盘了。 解放前中国没有译制片。放外国影片时有的打字幕,有的用译意风,就是每个座位旁有个小插座,租一副耳机就能从中听中文翻译的同步讲解。但这种装置开始也只有像大光明、国泰等几家大的首轮电影院才有,后来才普及到二三轮电影院。解放后长春首先搞起了翻译片,他们是一九四九年开始的。我们上海翻译片组是一九五。年二月才建立的。所以我也可以算是最早的一批配音演员了。当年的那些配音演员后来有的自己离开了,有的被淘汰了,一直留下来的有邱岳峰、尚华、富润生、準同凝、姚念贻、胡庆汉、杨文元和我。赵慎之、于鼎、毕克、李梓则是以后陆续进来的,但是他们也都是一九五七年我们建立译制片厂以前进来的老一辈了。 当时只看过苏联的译制片,演员说着山东味或是俄国腔的中文,其中有时还夹杂着与影片内容完全无关的旁白,像什么“请看莫斯科河两岸的风景”之类的话,有的影片还居然让那些大鼻子凹眼睛的苏联人说“今天是中秋节,请到我家来吃月饼”这种不伦不类的台词。 今天,我们终于用自己的工作赢得了社会的承认和观众的爱戴。可是当年不但有些领导认为配音演员算不上创作干部,有些人自己也觉得低人一等。认为自己形象还不错的想去拍故事片,还有的改行干了别的。我自己也曾想,在翻译片组工作能经常接触各国艺术大师们的作品,可以好好地学点东西,有朝一日我要去做故事片的导演。事实上也确有配音演员出身的人,成了很出色的故事片导演,如已故峨影导演李亚林,就曾在长影做过多年配音演员。但是一方面由于客观环境的动荡不定——一九五八年下放劳动,紧接着三年自然灾害、下乡搞“四清”、“文化大革命”,使个人的一切打算都没有了考虑的余地;另一方面,在我的主观上,也从工作中体会到,要做一个好的配音演员和译制导演,也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做演员,要把人物配得贴切、传神、有光彩;做导演,要把戏搞得流畅、动人,不失原片的韵味,是需要不断努力去追求的。这是一个无限广阔的天地,它需要我付出毕生的精力。我干这个,并不屈才。 回首往事,我衷心感谢培养过我、提携过我的先辈和同事们,也感谢一代又一代勤勉而聪慧的年轻合作者们。因为有了大家才有我,这本书也就是对大家最好的怀念与记忆。 书评(媒体评论) 那一代配音演员无不凝聚了过于丰沛的才情,好像他(她)们的七情六欲全部在配音生涯中孤注一掷,此外,这几副优异的噪音何以自处?……我对那个时代的天才配音演员心存感激,他(她)们像是文艺体制内一小片“编外”的天空,从空中散播着人性的声音。 ——陈丹青 苏秀的音质还是那样悦耳,夹杂些沧桑,却更迷人了。她的声音很爽朗,很大气,也很实在。我想她的声音是能让她身边的人也敞亮起来的,和这样的人交往,一定是件很舒服的事情。真羡慕她的亲人、朋友。虽然我也有这样的亲人、朋友。但对于美好的事物,谁又不想多多益善呢。对配音现状,苏秀没有表现太多无可奈何花落去的惆怅,更多的是静水流深的从容和安定。这份人生态度,既是我极为欣赏,也是我极想拥有的。我也有点渴望年老了。 ——赛人 上译那帮人,也买大白菜,骑脚踏车,打月票上下政,开小组会,读报纸……他们活得跟每个中国人一样,为什么他们能进入《简·爱》的空间、《战争与和平》的空间,《悲惨世界》的空间?那帮人脚跟站在中国土地上,但另外又过着属于云上的日子。 ——北方影武者 对过去的那些坚实的、饱满的,精雕细刻的金石之音,我们中的许多人都曾经有过一些堪称刻骨铭心的记忆,而那些记忆正在慢慢地,无可奈何地被现实锈蚀。……我还是想守着我那些记忆中的美好的声音,做一个过气的语音中心主义者。 ——严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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